第20章 分班

第十九章分班

目前最要緊的大概是分班一事了,聖誕假期之前老師就要弄完所有人的分班事情。

最近幾天,露絲老師都忙得看不見人。

我有點惆悵,畢竟菜仔和莎西羅都準備成為騎士,也不知道分班後的情況會怎麽樣。

“總不能越來越糟,安心,許言。”

菜仔揚起鼻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很自信地說了句大道理。

“人生難免分途,當不需現下也!”

也不知道菜仔是從哪裏聽來的,我覺得挺有道理的,點了點頭,心情好過了一些。

說起來,按理我該擔憂考試,畢竟學生就有考試,要不就是類似于考試的作業,不過菜仔說分班前是自由的,想學什麽就什麽,不會考核,因此有些ZERO上着上着就不見了,上着上着又蹦出來了。

所有的一切都放在了分班後。

我果然被分入了法師ZERO的班級裏,還是二班,菜仔和莎西羅則都是騎士一班。

魔法與體術完全沒什麽聯系,由此,我們的宿舍和教學樓也不一樣。

是的,分班後我就要住校了。

阿萊早已經完成了住校的幾年,根本沒有考慮過這個。

聽我說起來,媽媽笑了。

“小言言可要好好跟室友交流哦,說不定你會遇見一些驚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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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歪了歪頭,看向一絲不茍吃着晚餐的阿萊,語氣有點遲疑,“ZERO不該跟MASTER一起嗎?”

“不是這樣的哦。”

媽媽笑着,可我感覺她的語氣出乎意料地嚴厲,似乎要糾正什麽,但在下一刻阿萊開口後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阿萊望向我,他手中的刀叉在牛排上交割出整齊而規範的痕跡,舉止行雲流水,端的是紳士。

那雙藍眸就看着我。

“人形ZERO,言,你要學會自己在這個大陸上生活——瑪特斯任大陸還有很多奇妙的事情等着你,倘若是被城堡生活腐蝕了心,就不好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

他一字一句地将這句話道出,如手中輕輕切開那牛排一樣緩慢而優雅。

天花板的燭光搖曳着,在那深藍色的西裝上投影下不知名的光,而那雙眼則愈加深沉。

“這樣嗎?”

我年幼時的聲音響起,探求開學後阿萊對我忽然就冷漠起來的态度的原因。

是這樣嗎?

阿萊無意地掃過了我的臉龐,擦了擦嘴角,眼底的痣豔麗得靡然。

只是媽媽開了口,如往常一樣調笑着。

“是啊,小言言,可別看這城堡多大,瑪德利學院多大,它們在這片大陸上所占的大小不值得一提呢。”

我條件反射地看過去,看見媽媽耳畔的卷發漫不經心地滑過那眼眸,輕易地将我的心神噬去。

怎麽感覺這桌子上就我一個人正常人一樣?

瑟瑟發抖,嗚嗚嗚。

媽媽卷了卷自己臉龐的碎發,臉上笑意加深,繼續說下去。

“不過小言言真的去住校了,媽媽和少主都會很傷心的!天天見到小言言這樣可愛的男孩可是一件幸運到極點的事情呢!”

阿萊會傷心嗎?

我詭異地抓錯了重點,就“嘿嘿”地笑着掩飾了自己的內心。

“媽媽,這個住宿不是每周都會回來嗎?我當然會按時回來啦!”

“的确是的。”

媽媽攪拌了自己面前的紅茶,往裏面添了一小杯的方糖。

那邊,阿萊已經吃完了。

“不過,現在小言言可要快點吃哦,晚餐時間快到了。”

她溫柔地朝我說道,話題又變了個方向。

不過,這個方向也沒辦法,畢竟我的的确确還感覺吃了——碗裏的面包和雞蛋基本上都沒變化,唯一減少的就是煮熟了的土豆,我把它們吃完了。

本來我該吃的跟阿萊差不多的牛排,但是我做錯了事情,逃了課——同犯太齋被自己的MASTER拎回家了,看樣子沒什麽大礙;于是,阿萊就吩咐女仆今晚上給我準備簡陋的晚餐。

一大塊小麥面包,煮熟了的雞蛋和土豆,我并不是很喜歡吃雞蛋,而面包又太幹巴巴了,所以我先吃的是土豆——意外還可以。

哦,現在,我要趕緊吃完!

晚餐後,媽媽就叫住了想跟阿萊一起進書房的我,把我留在了客廳裏,順便吩咐了幾個女仆拿一壺玫瑰紅茶過來。

我郁悶地看着媽媽,媽媽不動聲色地飲着手上精致瓷杯裏的紅茶。

媽媽不是每天都要給我講一些睡前故事嗎?有事情其實可以那時候再說的,幹嘛要湊現在呢?

一直以來,我能找阿萊的機會就不多,很多時候都是阿萊來找我的。

“不要心急,小言言。”

“磕”的一聲,媽媽将紅茶放在了另一只手上的盤子上,紅唇、大波浪與完美身材,不知道是多少人的夢中情人。

我稍微精神了一點,點了點頭。

雖然我感覺不出來自己到底是哪裏心急了。

“再過幾天就是聖誕假期了,小言言有什麽想法嗎?”

“阿萊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天啊,我看着媽媽一瞬很吃驚的樣子,煩惱自己剛才到底條件反射了個啥——為什麽要提到阿萊,又把“我們”分開,他和我們。

阿萊一定會一起來的,畢竟我是他的ZERO嘛。

可是,媽媽嘆息了一聲,令我大腦一震。

“少主的确不會跟我們一起過節。”

“為什麽?”

我小心翼翼地看向媽媽,在她眼中的我足夠幼稚也足夠天真,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把面前的一切都信以為真。

此刻,我看見媽媽眼中的我睜着那雙大眼睛,似乎要哭出來一樣。

可是……其實十歲已經不小了,我也來到這裏也半年多了。

媽媽可憐地摸了摸我的頭,将手中茶盞放在茶幾上,指尖在那桌上滑過一剎那的火花。

我不知道他們的想法。

我還真是一個小孩子,只有小孩子,大人才會瞞着,不讓小孩子……可是這是有人疼的小孩。

被人疼的滋味,真好。

“阿萊為什麽不跟我們一起過聖誕?”

我再度問道,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是顫抖還是鎮定,只是反複地瞪大了眼,向從這個靠近自己的女性的口中得到一個答案。

媽媽回答了:“阿萊,他将在這個聖誕繼任‘吸血鬼’家族族長的位置,他要去與那些長老聚會,談一些很麻煩的事情——小言言,從現在開始,獨立吧。”

我忽然就不明白,ZERO存在于此世間的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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