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偶遇

偶遇

秦家村小溪邊上。

這裏溪水潺潺,楊柳輕擺,明明便已經是寒冬臘月的季節,可這天色非但不冷,居然還晃了幾分陽光,弄得像是入春了似的。

溪水岸邊,秦淩霄跟衛瀾淵就在這裏,兩人的身高其實相差不大,只不過比起秦淩霄的“壯實”,衛瀾淵的身影遙遙一看,卻是給人一種身如柳絮孱弱無骨的感覺。

“你的身體跟尋常人可能不太一樣,如果我讓你加強體能,不說你做不到,可能你還會承受不住體能訓練帶來的負荷,所以我就只能練你一些簡單快速可以自保的殺招,只要練好了,體能差點也沒什麽關系。”

秦淩霄的聲音幽幽響起,伴随着那溪水潺潺的聲響,十分好聽。

衛瀾淵就站他前面聽這話,下意識的就問:“這樣的話,那殺傷力會減弱嗎?”

“定然會有減弱的。”秦淩霄道:“不過對付一般人綽綽有餘。”

衛瀾淵聽着,微蹙着眉點了點頭。

秦淩霄看他那樣子,還以為他是在擔心他自己能不能學會,就伸手揉了揉他的頭:“招式不多,都是簡單直接的招式沒有任何的花架子,要是擔心學不會,多練習幾次就好。

這個動作……

衛瀾淵明顯一愣,擡了頭,就看到秦淩霄眼底的笑意,還有臉上的鼓勵。

溫暖如風拂過,似漣漪陣陣蕩漾推波而行。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練習的。”衛瀾淵撇開了臉,微垂的眸光不知是看向何處。

秦淩霄無聲一笑,拿出腰上的匕首,開始教授衛瀾淵:“今天我先教你一個,匕首術,匕首術又叫捕俘刀,作為無聲殺敵利器,在很多地方這匕首術的都能“大顯身手”不止是保命最佳的手段,也是可用于戰鬥中最佳手段之一。匕首術招式簡潔,要領去動作幹淨利落,刀刀切中要害,讓人完全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甚至失去戰鬥能力,這匕首術一共有十四招,我先給你演練一邊,你看過之後,我再教你。”

衛瀾淵下意識的凝肅了神色,眸光緊緊盯着秦淩霄的身影,可以說是目不轉睛。

匕首術招式不多,但招招幹脆,簡易狠辣,每一招都殺機盡顯,稍不注意仿佛随時就能喪命在匕首的鋒刃之下,秦淩霄怕衛瀾淵看不明白,演練的時候還故意放慢了動作,可動作雖慢力量卻絲毫不減,直讓衛瀾淵在一邊看得眼睛發亮,像裝滿了星星一樣。

收招後,秦淩霄轉身看他一笑:“看過了,能記得住多少?”

“都記住了。”

“嗯?都記住了?”秦淩霄一臉懷疑。

衛瀾淵怕他不信,遲疑着問:“要不我給你練一遍?”

聽着這話,秦淩霄頓時來了興趣,他微微挑眉,将匕首遞給衛瀾淵手裏示意讓他練練。

衛瀾淵咽咽唾沫,拿過匕首就往前走了幾步。

他雙眼輕瞌,腦子裏把秦淩霄剛才演示的招式都過了一遍,而後這才拿起匕首,揮舞起來。

上步上刺,弓步反刺,馬步側刺,橫踢撩割,截腿下刺……

衛瀾淵演練完全沒有半絲錯處,秦淩霄看着,心裏頓時忍不住感嘆一聲,這人難不成還是個練功夫的好苗子,只看一遍就能學會的這至少也是武學奇才了吧?

随着衛瀾淵的動作精近,秦淩霄也不由得看的有些熱血沸騰,他真的是第一次遇到衛瀾淵這種只教一遍就會的苗子,而且還動作精準毫無錯漏!

秦淩霄眸色亮了,衛瀾淵也演示完了,他匕首一收,轉而朝秦淩霄看去,眼睛裏帶着明顯的笑意:“怎麽樣?有練錯的嗎?”

“不錯不錯,你練的很好。”秦淩霄鼓掌:“我以前帶過不少人,唯獨你是練的最快最好的一個。”

衛瀾淵聽得一怔。

帶過不少人……

突然衛瀾淵想起他的那些狐朋狗友。

秦淩霄走到他的跟前垂眼看他:“你動作十分敏捷而标準,以前是不是有練過功夫?”

衛瀾淵一愣,随後搖頭:“不記得。”

秦淩霄眸色一閃,似才想起衛瀾淵失憶的事來,他無聲一笑,擡手摸了摸衛瀾淵的頭,道:“沒關系,就算以前練過忘記了,現在也可以再慢慢的撿起來。”

衛瀾淵聽着雙眼又是一亮。

秦淩霄轉身又往前走兩步:“匕首術你學會了,那我再教你一些其他的東西……”

……

秦淩霄教衛瀾淵防身的本事,不止是匕首術,還有其他的招式,但凡他會的,他都交給了衛瀾淵。

衛瀾淵确實是個好苗子,所有的招式他幾乎都是看一遍就會了。

一連多天,秦淩霄都在教他,兩人幾乎都是吃了早飯,就一前一後的出了門。

這幾日氣候微涼,可一想到秦淩霄教的那些東西,衛瀾淵又不覺得冷了,甚至于他還有些雀雀欲試,期待着秦淩霄能教他一些新的東西,只不過這次正當他滿是期待的看着秦淩霄時,卻聽秦淩霄說道:“今天,我們不學招式了,我們進山打獵吧。”

衛瀾淵微微一愣,也沒多想就應了一聲:“好啊。”

他也喜歡打獵。

這次進山,秦淩霄依舊帶着他之前做的那個簡易弓箭,衛瀾淵則撿了一把碎石子帶在身上。

兩人踏入山裏肩并着肩,臉上的神色不見緊張倒是頗為輕松,這讓幾次看向衛瀾淵的秦淩霄都忍不住在心裏暗暗搖頭。

他感覺,這個小男妻跟他以為的不太一樣。

他以為的小男妻膽小如鼠柔弱到不能自理,可實際上的衛瀾淵卻極有天賦學武很快,而且這幾天,衛瀾淵明顯比之前更為開朗多了。

“之前阿爺還說這裏面有大家夥,可怎麽這麽久了,我們也沒什麽發現呢?”

突然衛瀾淵嘀咕出聲。

秦淩霄聽到了,頓時好笑:“沒發現也好,畢竟我們現在帶的東西可對付不了大家夥。”

“那到也是……”突然衛瀾淵不知道想起什麽,他雙眼一亮又道:“要不我們打點野雞野兔拿去鎮上賣了後,拿銀子打把弓吧。”

秦淩霄微微一愣。

衛瀾淵一笑:“有了好些點的弓和箭,就不怕對付不了大家夥了。”

“這注意不錯。”秦淩霄笑。

他其實也有這個打算,而且之前他打到那頭鹿的時候就已經在城裏請工匠打造弓箭了,算算時間差不多也該弄好了。

擡手拍拍衛瀾淵的肩膀,秦淩霄道:“今天你要是能獵到比野雞兔子還大點的東西,我就帶你去城裏。”

“真的?”衛瀾淵猛然睜大了眼睛。

秦淩霄好笑:“難不成還是假的?而且這些野物,只有在城裏才能賣個好價錢,鎮上到底是給不出什麽價的。”

“好!那我一定要好好看看!”

瞬間,衛瀾淵幹勁十足。

秦淩霄就含笑看他,也不說話。

兩人繼續朝山裏走,一路上倒是發現了好幾只野雞,但衛瀾淵都沒有出手,他在等更大一點的家夥,希望能賣個更好些的價錢。

樹林裏面,靜靜悄悄的,偶爾傳來的也只是秦淩霄跟衛瀾淵說話的聲音,再不然就是樹梢間的鳥叫聲。

秦淩霄在跟衛瀾淵說着在樹林裏的注意事項。剛說一半,衛瀾淵突然神色一凝,他拿着秦淩霄的那個簡易弓箭,猛地拉開,行雲流水的動作,只一個轉身就猛地瞄準,而後放箭!

咻!

木箭飛了出去,穿過垂下的樹叢,可很快裏面也有東西泛着寒光飛擲出來,衛瀾淵剛察覺不對,秦淩霄已經快他一步,一把将他圈過,快速躲開!

叮!

那東西擦着秦淩霄的肩膀,直接被釘在他身後的樹幹上面,同時前面的樹叢後面,也快速的跑出兩個人來,二話不說對着他們就發起攻擊。

秦淩霄臉色一沉,猛地将衛瀾淵推到身後,他快速上前,出手反擊以一敵二,完全不給這兩人靠近衛瀾淵的機會。

衛瀾淵也只是呆了一下,很快就回神過來,他站在秦淩霄的身後,再次拉弓瞄準!

動作快的一氣呵成,直接射中其中一人的手臂!

那人順手拔下木箭扔在地上,轉了身就朝衛瀾淵攻去,衛瀾淵轉身一閃躲到樹旁再次拉弓,秦淩霄一個轉身長腿一掃直接又将對方給逼得退回原位,然而等對方還要動手的時候,對方明顯感覺到了不對!

他的身體居然開始乏力不說,而且竟然還有些頭暈目眩!

“你們是誰!不老實交代,今天就把你們都放倒這裏!”拔出匕首的秦淩霄陰沉着臉色,一雙龍目裏面泛着森森殺氣。

那是見過死人看過血的眸光,卻因為出現在他這個鄉野小子的身上而讓人詫異。

衛瀾淵也跟着凝肅了神色,一直拉着弓對着他們的方向,步子卻一點點的朝着秦淩霄靠近。

很顯然,跟秦淩霄學了這麽多日的“功夫”他的膽子也逐漸大了起來。

“住手!”樹叢後,突然有道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那兩人渾身的招式猛地一收,立即站好,同時草叢後也踱步出來了個人。

對方二十左右,伸長玉立穿着一身白色長服,身披白色披風,頭戴銀冠氣質清貴,就是臉色有些不太正常,泛着幾分蒼白像是受傷了似的,連衣服上似乎也隐約可見幾分血跡。

他踏步出來,眸光在秦淩霄身上轉了一圈,這才幽幽開口:“小兄弟好俊的功夫,招招淩厲直逼要害,到不知是師承何處了?”

秦淩霄看着他通身氣質非凡,收了招式挑眉一笑:“無門無師,自己下琢磨的,不過閣下到是非同尋常吶。”

那人微微挑眉,随即朝他們兩人作揖:“在下上官潤玉,途徑此地,不想遇上了熊瞎子,慌忙撤離之下在這林中迷了路,方才我這兩個侍衛也是護主心切,并非有意與兩位為難。”

“熊瞎子?”秦淩霄意外:“我進山兩次閑逛了許久,山雞野兔倒是遇到不少,就還沒遇到過這熊瞎子,不知道閣下是在哪遇到的這熊瞎子?”

上官潤玉微微搖頭:“之前逃離時有些慌不擇路一時間記不得具體方向,只記得大概是在我身後的正前方,那裏有一片竹林。”

“竹林?”

秦淩霄意外。

什麽樣的熊瞎子會喜歡呆在竹林裏面?

衛瀾淵眨眨眼,狐疑問他:“你要去看看嗎?”

秦淩霄低頭看他:“你害怕嗎?”

衛瀾淵認真想了想,搖頭。

無聲一笑,秦淩霄擡手揉了揉他的頭:“等下次吧,我們拿了弓箭再去。”

被人摸了頭,衛瀾淵下意識的看向那只大手,随後眼底帶了幾分淺淺的笑意:“嗯,也好。”

兩人這話音才落,上官潤玉身邊的一個侍衛忽地一個踉跄咚一下直接栽倒在地,倒是讓上官潤玉愣了一下。

另一個侍衛急忙上前查看,看他唇色發烏明顯是中毒跡象當即沉了臉色:“公子,十七中毒了!”

上官潤玉微微蹙眉,朝秦淩霄看了過去,那個侍衛也陰沉了臉色,忙朝他們看去。

秦淩霄倒是無所謂,只挑眉道:“毒汁草,毒性不是很強,不過如果若不及時處理,恐怕他也撐不了幾個小時……時辰。”

“拿解藥來!”

秦淩霄看向那個侍衛:“這東西哪有什麽解藥?想救他也很簡單,給他把毒吸幹淨了,再嚼碎草藥敷在傷處,兩個小時……一個時辰左右基本就沒有大礙了。”

上官潤玉問:“不知道是何種草藥可解此毒?”

秦淩霄看他一眼,見他一直都溫潤有禮,半點也不紅眉毛綠眼睛,心裏一時頗具好感。無聲一笑,秦淩霄轉身走向一邊,在堆着石塊的地方找了找,而後拔了兩珠一尺高形若鴨掌的草藥遞了回去。

“雪株草,嚼碎了敷在傷口處就可以解毒。”

那個侍衛面色凝重,帶着幾分狐疑遞地接過草藥,顯然是有些信不過秦淩霄。

秦淩霄也不在意,只道:”毒汁草雖然不會立即致命,但這毒性也不可小觑,回頭他會從傷口處會開始發麻傳遍全身,到時候中毒的地方骨頭最先壞死,那會就算雪株草能解毒也沒用了。”

這話讓那侍衛臉色驟變,他不敢耽誤,忙将那十七的衣服撕開給他傷口吸毒。

秦淩霄沒關注他們,只轉而朝上官潤玉看去:“山林裏面,野物居多,之前我這小弟對你們放箭也只是以為遇到了什麽野物,這才朝着你們放箭的,現在看來倒是誤會一場了。”

說到放箭這個事情,上官潤玉突然想起衛瀾淵之前的那個身手,一時間又下意識地朝衛瀾淵看了過去,卻不想,衛瀾淵微微蹙眉之後,低垂了頭回避了上官潤玉的視線。

微微斂眸,上官潤玉忽地又朝秦淩霄看去:“看兩位穿着,想來當是附近的村民,不知兩位可行個方便,帶我們離開這山林,在下定當重謝。”

“謝就不必了。”秦淩霄道:“從這裏一直往前走半個時辰就能出山了,不過看你這侍衛的樣子,最好還是讓他緩緩免得毒素加速運行全身就不太好了。”

上官潤玉作揖:“多謝相告。”

“行了,我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你們自己注意安全吧。”

上官潤玉點頭。

待的秦淩霄拉着衛瀾淵離開後,上官潤玉的那個侍衛不由得問他:“公子我們現在怎麽辦?“

上官潤玉輕嘆:“便先在此歇歇吧,至少先等十七醒來。”

侍衛點頭:“是。”

上官潤玉轉身,尋了一處略微幹淨的石塊坐了下來,那侍衛則将十七扛起,放到旁邊的樹下,又去觀察十七的情況。

突然,上官潤玉喊那侍衛:“十六,方才那個小兄弟的箭法你看清楚了嗎?”

十六微微一愣,随即蹙眉:“那個小兄弟的箭法屬下未曾注意到,不過他那個兄長的身手,幹淨利落完全沒有半點的花架子,而且招招殺招,但奇怪的是,這個卻沒有內力護體的,這種功夫看起來倒像是外家功夫。”

上官潤玉呢喃:“是啊,外家功夫,但哪家的外家功夫是像他這樣的……”而且他身邊的那“弟弟”人柔柔弱弱像個瓷器娃娃,但這射箭的功夫卻厲害得緊,尤其是上官潤玉之前無意間看到他使出的彎腰後射法,沒有個好的功底射不出這種刁鑽的箭來。

這兩人,看着年歲都不大,卻明顯不像地地道道的鄉野村民吶……

其實不止上官潤玉在想着衛瀾淵剛才的箭法,秦淩霄也同樣在想,只不過當他扭頭看向衛瀾淵時,一想到衛瀾淵如今失憶的狀态,那到了嘴邊的話,就問不出來。

問了衛瀾淵自己也不知道。

“哎哎哎淩霄,你看前面好像有小野豬。”

突然衛瀾淵雙眼一亮,下意識的神手去拉秦淩霄的袖子。

秦淩霄扭頭一看,果然瞧見前頭有個半大的野豬正在灌木叢那邊吃東西。

衛瀾淵小心上前兩步,拉弓開始瞄準,突然,秦淩霄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衛瀾淵狐疑看他。

秦淩霄道:“抓活的吧,那小野豬要是中了這箭頭上的毒藥汁就廢了。”

衛瀾淵一想确實是的,頓時只能放下弓箭,轉而摸出腰上的匕首。

秦淩霄上前兩步,小心靠近:“我去抓這東西,你看着斷它去路,注意被別傷着自己。”

“好。”

秦霄放輕腳步小心上前,他一點點靠近那只小野豬,看準時機就準備直接撲上去,衛瀾淵站在原地,從地上扒拉了幾個小石子捏握在手裏兩指夾住準備随時将給石子擲出去。

小野豬不知道危險靠近,依舊在灌木叢那邊哼哼唧唧的吃着東西。

秦淩霄距離他越來越近,雙眼微微一眯,突然飛身往前一撲!

小野豬突然有所感覺,身體一側剛剛歪開就被秦淩霄飛撲的身影壓住了豬屁股,衛瀾淵看得一驚,指尖的石塊随即擲了出去敲在小野豬的腦門。

那小野豬随即發出凄厲的叫聲,蹦跶了幾下踉跄着差點跑了出去,衛瀾淵雙眼微怔,繼續把手裏的石子對着小野豬的頭部擲了過去,接連幾下快得讓人幾乎看不清楚,只能看見小野豬的腳步踉跄身影搖晃。

秦淩霄趁機再次飛撲而上,這次他撲住了小野豬,同時那匕首也捅了出去,直接紮進了小野豬的咽喉,鮮血噴灑惹在秦淩霄的手上還有衣袖上面,鮮紅一片有些滲人,但秦淩霄對此視而不見,一直到被他壓在懷裏的小野豬哼唧着沒了動靜,秦淩霄這才将匕首拔了出去,松開了手。

衛瀾淵急忙朝他跑進,看着他沾染了血跡的衣袖和手:“你……沒傷着把?”

秦淩霄朝他看去,笑了:“沒事,別緊張這都是那野豬的血。”

衛瀾淵楞楞點頭,轉而朝那小野豬看去。

半大的野豬,看起來跟個三四歲的孩子差不多大,就是這長相有些兇殘頗為吓人,也不知道這東西能賣多少銀子。

秦淩霄倒是一臉滿意,他将小野豬提了起來掂了掂,臉上笑意更濃:“這小家夥還不輕,估摸着能賣不少。”

衛瀾淵一聽,雙眼頓時亮了。

秦淩霄将小野豬放被背簍,朝他走近,又伸手摸了摸衛瀾淵的頭:“今天表現很好,等賣了小野豬,你想要什麽我給買你?”

想要什麽……

衛瀾淵想不到想要的,他正打算搖頭,腦子裏突然想起另一個東西。

“糖葫蘆……?”三個字,就這麽脫口而出。

秦淩霄一愣,随後失笑,指尖也帶着幾分寵溺似的刮過衛瀾淵:“就只要糖葫蘆嗎?出息。”

這突然的動作親昵中又透着幾分暧昧,明顯叫衛瀾淵當即怔住,那被他指尖刮過的鼻梁,頃刻間好像變的有些滾燙。

不止鼻梁,好像連胸口的跳動都有些快了。

秦淩霄不知道他的異常,背着背簍轉身就往回走,只走了幾步發現衛瀾淵沒有跟前才狐疑地朝衛瀾淵看去。

“瀾淵?”秦淩霄喊他:“你在發什麽呆?”

“沒……沒什麽……”衛瀾淵急忙垂了眼朝他走去。

秦淩霄笑:“趁時辰還早,我們去一趟縣城吧。”

衛瀾淵心不在焉只嗯了一聲就跟着他往回走,可這一路,衛瀾淵的心卻亂的出奇。

眼前這個溫和有禮會照顧人的秦淩霄,跟之前那個對他拳腳相加的惡棍,總是交替着在他腦子裏不斷回響,一度讓衛瀾淵感覺自己是不是魔怔住了。

但衛瀾淵記得,秦淩霄說過,他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惡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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