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情濃

第48章、情濃

第48章、情濃

自從認識骁的那天開始,他在玳的眼裏便是個眼中只有大事之人,後來一路相處也确實如是。哪怕對她心有所動,忍不住來找她,大部分時候說的也都是正事。所以,玳竟是從未發覺:此人竟也有如此淘氣到促狹的一面。說完涼王的糗事,又和她講了銀川王的事,完了連那個讓她弄死的塔爾蘇也沒放過,包括她最不待見的涼奔,一個接一個全讓他糗了個遍。

玳笑得不行,便也把她知道的一些亂七八糟講給了骁聽,兩個人一起偷笑。笑得累了便一起睡去,等第二天他回來便再給她講笑話聽,所以哪怕她在榻上養傷,日子竟也半點不悶,甚至更加舒适。只是随着她的傷勢日漸好轉,情形終還是有了變化。骁看向她的眼神越來越濃黑熱烈,雖不到半月不敢真的如何,卻每每都将她吻得昏昏沉沉。

“要是難受,你就出個聲,也好想讓我知道。”

他的聲正時铿锵,可一旦啞下來,卻是聽得她渾身發酥。尤其是在她耳朵呢喃時,簡直都讓她忍不住發抖。可:“我說了管用嗎?”

骁抵着她的額,笑看她滿臉的紅暈,低講:“要我停下不行的,要我輕些還成。”

玳臉色更紅,可:“你從不曾輕過。上次在俪城,便弄了我一身傷,還得我還得想法子讓侍婦們閉嘴。如今……”

“如今怎麽了?”他盯着她,玳又是臉燙又隐隐的生氣,便将手臂伸起,衣袖垂落下來,露出青青紫紫的全是指痕。“你看,都是你做的好事。”

待次日再醒時,天色已是大亮。些微松了口氣,卻聽得身畔一陣輕笑。扭頭看,大愕:“你怎麽還在?”這個時節,都已經近午了吧?莫非是他也睡晚了?臉頰發燙,趕緊推他:“快走!”

骁卻是笑得停不下來:“你讓我往哪兒去?”

“去辦你的正經事!”

骁卻是壞壞地摟住了她,低身咬她的唇:“你就是我的正經事,除了這兒,我哪兒也不去。”

“我讨厭你!你個渾蛋!”玳委屈得直哭。

骁抱着她親哄:“沒事的,今天是旬日,在有扈這一日都是不當值不辦事的,不會有人笑話你的。”

這還好些。可:“你幹什麽不早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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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簡單?骁低頭看她,滿心都是歡快:“自然是因為我想看你生氣的樣子,欺負得你哭了,我才高興。”最後一句時已是呢喃,眼神更是要生吞了她一般。

玳發抖:“別來了,這都幾次了。”

骁低頭咬她的唇:“那你求我。”

“我讨厭你!”

她實在是累了,沉沉地睡了過去,可哪怕在睡前還惦記着罵他。骁好笑地親了她許久,才摟着她一并睡去。

自此,若不在旬日,他便頂多一次,有時兩次,玳起初承受不起,可漸漸地也熬得下來了。可一旦到了旬日,卻是沒完沒了,她哭了不頂事,求他也不頂事,甚至一次惱了直接在他背上抓出了十道血痕,這人卻是瘋了似的。玳沒法子,只好溫柔軟語,求他對她好些。果然這壞蛋對她好了許多,卻是氣得玳發了彪,這人分明便是想讓她服軟,狠狠咬他,結果最後受累的還是她,倒把骁高興得不行!既暢快了,也逗了她。不過看她委屈的模樣,還是給她出了個主意:“你說一句‘我喜歡你’,我就一天不鬧你,可好?”

他看着她的眼睛,捧着她的臉,看着她。玳心頭小鹿亂撞,竟不知要如何回複。他要的是她的這句話嗎?心裏發喜,嘴角也止不住的起彎,可是,她才不要說!

她只想掂起腳尖,吻上他的唇。骁喜歡得心醉,便待了她極好。只要她不耐,他便停下,只要她想哭,他便溫柔地吻她,直待她抱着吻他,才徹底放開,這次她沒有哭,只是緊緊地抱着他。他讓她叫他的名字,玳便低低地喚着他的名字,喚了他一夜。

*

“小佐說每日白天你都是日上三竿才起,用了午飯便抱着那些書簡不放,可是真的?”

“那些書很好看啊!”

“悶不悶?悶的話我讓他們給你找些貓貓狗狗或鳥雀來?”

玳對此很無語:“你看我的東儀宮裏有過那些東西嗎?”

确實不曾見過,東儀宮內甚至連花草都很少,只有遮天蔽日的大樹。然:“那不過是你暫居之地,我只想知道,你小時候你母後的宮裏有些什麽?”

母後的宮裏啊?玳想想,有些嘆氣:“我母後是個……唉,我也不知要如何說她,她喜歡彈琴,喜歡作畫,還喜歡針黹和刺鏽,喜歡給我父王和我做衣服,養過一只雪堆似的長毛貓,聽說是她小時候就養的,那年貓死了,她哭得我父王死了還傷心。後來我父王送了她一對塗山那邊的黃鳥,會說話的那種,把她歡喜的每天圍着它,若不是怕它們飛走,我估計她象抱那只野貓似的成天捧着才罷休。”

骁生笑:“聽着倒是和你很不相象。”

這人是在諷刺她嗎?玳瞪他,不過:“我和母後确實不象,所以你不要指望我給你做衣服彈琴繡花什麽的,我不會。”

“我也不敢指望你會這些。不過是怕你白日裏悶得慌罷了。”

“那些書都很好看,好些都是我沒看到過的,夠我看一陣子了。”

“那可不可以和君主打個商量?”

“什麽?”

骁将她的指放在了他的唇上:“這裏想君主了。”

玳臉色緋紅,過去親了他一下。結果,骁直接笑崩:“我是說,我想吃君主做的好吃的了。”

玳暴怒,氣得打他,骁卻是笑得開心極了,笑聲一直傳到殿外。

小佐小佑不知道這是又怎麽了?不過主上近些日子來的歡喜卻是讓她們也看得明顯,在外面如何她們不知,反正在這院裏卻是再也不板着臉,臉上眼裏全是笑,尤其是在和君主一處時,連話聲都溫柔極了。哪怕君主和他發脾氣,他都歡喜開心。

不過象今天笑成這樣的卻還是頭一次。小佑實在好奇這是怎麽了?卻不想第二日,君主卻是破天荒的從屋子裏出來了,在院子裏轉了一圈後,竟是找到了她和阿姐在的小院。

“君主有何吩咐?”小佐誠惶誠恐,卻不想君主只是問:“廚下在這裏嗎?”

“是,君主想吃什麽?奴這就去做。”

“不用,我就是來看看這裏有什麽?”

小佑在前領路,因這裏只做兩個主子的飯食,所以廚下并不算大,但東西卻是豐富的,各式佐料各式幹果幹菌香米谷物,應有盡有。另外竹簍裏還放着一只稚、一條魚,一塊肉還有許多似是今天來送來的新鮮果蔬。

“君主,是要下廚嗎?”

“噢。”

“那奴給君主打下手,君主要做什麽?”

“不用你,我自己能幹。”

自己能幹嗎?小佑不太信,便去看阿姐,她倒不是怕君主做的難吃,只是怕君主拿刀傷了自己。卻不想君主接下來的動作卻是驚得小佑瞪大了眼,因為這動作也太熟練了,剝皮去骨橫切豎劃,不多時便将雞魚肉全處理好了,至于菜果便更是幹脆,甚至刀法比她還好,切得絲細得都能穿針。而且君主這做飯的法子也與她不同。

先将雞入了湯,加各色果子幹菌一起炖。至于魚卻既不是煎也不是燒,而是去了魚骨魚刺後,切成了薄片放在酒裏腌漬,肉塊則一片象魚那樣切成了薄片另腌,一半則是切成了細絲另腌,而後又拿開水燙了面,做成了一個個小小的圓餅坯子,中間隔了油後用蓋子悶起。待日過西山,君主這才将那炖的骨酥的雞掏了出來,剝成細細的雞絲後與鮮筍絲調在了一處。魚肉卻是放進了濾過的雞湯裏燙熟,又在裏面放了菜絲,最後以滾油潑之。圓餅壞子原本只有手掌大小,可此時再擀卻大了不只五倍,在鍋上兩邊翻烙,煎的一邊發黃一邊軟嫩,最後再将那細細的肉絲以醬糖拌炒,佐上青瓜萊菔。

這是要夾在餅裏吃嗎?果然稍後主上回來後,看到案上飯食,高興得将君主抱在了膝上,一會兒吃這個,一會兒又吃那個,尤其是那個薄餅,在君主示範他要如何将肉絲與青瓜萊菔卷入其中後,主上一氣吃了十個。最後連魚湯也全喝了。

“好吃嗎?”

“好吃。”

“那你明天想吃什麽?”

骁想想之前吃過的,有了:“那回你做的那個湯餅極好,還有在東儀宮裏你做的那個稚肉與栗的焖飯也很好吃。”

這倒不難,可是:“這裏的廚下沒有藥,我做飯喜歡用藥來調味,制油。醬的味道也沒我做的好吃,酢就更差了。”

骁知她嘴挑,不過這些并不難:“你想要什麽就和小佐說,讓她給你弄。至于醬與酢……”回想之前在東儀宮時的味道,骁也不無遺憾地講:“你釀的真比他們好太多了。沒事,我讓人照東儀宮的樣子把廚下給你擴了,再擺上大缸,到時候你想做多少都成。”

那可好。想想今天看到那廚下局促的樣子,玳便心煩:“烤爐太小,鍋釜我也不喜歡,刀子太鈍了,使着一點也不順手。還有,我想要一個明爐。”

“那是什麽?”

“一個和烤爐有些象但又不太一樣的爐子,可以将東西吊在裏面烤,燒的木柴不一樣,出來的味道也不一樣。”

“上次吃的那個帶果子味的鵝是不是就是這樣出來的?”

“沒錯。那個好吃吧?”

“好吃,我從未吃過那樣好吃的鵝。”

“我後來還試了兩種更好的,還有一次我還烤了一只豚,剛生下來的那種,外焦裏嫩,可香了。唔,要是這樣的話,弄頭小鹿來吃也不錯,唔,我想吃鹿肉了!”

“明天就讓他們給你弄,你要多大的小鹿?三月還是六月的?”

“六個月大的最好吃。”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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