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接下來幾天, 盛妗安也遵守承諾替寧頌按摩,貼膏藥。後來,還是寧頌擔心她手會受傷, 就說自己的手臂已經不疼了。
盛妗安這才沒再去當上門大夫,她也樂得不用去。不然, 她上門五次,有四次就碰到寧頌洗完澡,□□上身出來給她開門。
她實在無福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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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無反顧的她》拍攝已經到了尾聲。
因為寧頌的有意謙讓,鐘若初的戲份反而先殺青,寧頌和盛妗安則要堅守到最後一天。
在電影即将殺青之際,藍淺帶人來探盛妗安的班。
原望跟着藍淺一同來,盛妗安倒不意外。只是, 沈弋怎麽也跟她一起來了?
兩人什麽時候這麽熟了?怎麽沒聽藍淺提起過?
盛妗安和寧頌的朋友一起過來,兩人便把他們請到了附近的飯店吃飯。
菜上來前,盛妗安看看藍淺, 又看看挨着她坐,一直替她端茶倒水的沈弋,瞬間明白了什麽。
藍淺雖然有意在今天和好友挑明自己的戀情,但沒想到沈弋這小子這麽急于宣誓主權, 她瞪了沈弋一眼,“你這塊狗皮膏藥,離我遠點!”
說完,藍淺就拉着盛妗安到了外面的小包間,閨蜜倆說起了悄悄話。
藍淺還是第一次在盛妗安面前,覺得難以啓齒。
主要是她之前曾對前男友們放下狠話, 說她從不吃回頭草,她也的确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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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沈弋這裏卻出了岔子, 她這個情場高手遇到了滑鐵盧。
藍淺吞吞吐吐把自己和沈弋的事跟盛妗安說了一遍。最後,藍淺還解釋道:“安安,我之前是想着我們兩個就是一夜情的事,就沒想着跟你說,誰想到,沈弋這厮太難纏了。”
盛妗安哭笑不得,這就是所謂的烈女怕纏郎吧。“所以,你們現在算是正式在一起了?不打算公開?”
“算是吧。”藍淺難得一副小女孩扭捏狀,“我和沈弋決定了,還是先不公開好,那些媒體嘴裏就沒個好話。”
尤其是她和沈弋之前都是花名在外的主,雖然沈弋是假的,她是真的,但難保狗仔還有營銷號不會添油加醋,盤點他們的愛恨情仇。
“嗯,那也好。”盛妗安拍了拍藍淺,打趣道,“希望下一次公開是你倆的婚禮。”
盛妗安還沒見過藍淺和哪一任男朋友的交往這麽謹慎的。以往她和其他人的态度都是合則聚,不合則散。
至于媒體那邊,藍淺的态度一向是,拍到就拍到,她光明正大談戀愛怕什麽?輿論愛怎麽說怎麽說!如果真影響到他倆的感情,說明他倆本身就不合适。
如今,她和沈弋的戀情卻要小心維護,怕公衆亂說什麽。這不就說明,藍淺也有了軟肋嗎?
不愛,哪來的軟肋?
“誰要跟他辦婚禮啊!”藍淺不知想到了什麽,臉上浮現一抹羞色。
被盛妗安和藍淺撇下的三個男人卻有點劍拔弩張的味道,主要是原望和另兩位形成對峙狀态。
沈弋現在總算知道,當初為什麽寧頌會不喜原望了。
在他看來,原望不是一顆又大又亮的電燈泡,他是一根又臭又多餘的攪屎棍!
看到他和藍淺在一起,這小子不但沒有替姐姐感到開心,祝福他倆,還向藍淺說他壞話。
要不是沈弋不小心聽到了,他還差點着了這綠茶男的道。
當時,原望得知一起來探班的還有沈弋,他這次是作為藍淺的男朋友陪伴出行。
原望便向藍淺抱怨,“淺姐,你怎麽就和他在一起了,他可是圈裏有名的花花公子,這樣的男人怎麽配得上你?”
藍淺倒不知道原望是怕沈弋作為寧頌的好友,會為寧頌追求盛妗安提供幫助,才這樣說的,她以為原望是真的關心她。
藍淺耐心解釋道:“小望,這事我了解過了。沈弋這傻狗是想逃避家族聯姻,這才整出那麽多花邊新聞,他和那些緋聞對象連牽手都沒有過,這點你可以放心。”
剛開始沈弋也不敢和藍淺承認他是個沒有見識的初哥,還是藍淺罵他技術太差,他脫口而出自己這樣的第一次,已經算天賦異禀了。
她這才意外得知真相。
但是藍淺的解釋并沒有讓原望打消對沈弋的诋毀,他還是一口咬定沈弋配不上藍淺。
但藍淺是誰啊?她的決定即使是她的親生父母都很難撼動。還是原望怕她真的生氣,會和盛妗安說,他這才停下抱怨。
沈弋上車前聽到了這樣的對話,就一直對原望沒有好臉色。
這不,藍淺和盛妗安敘舊去了。沈弋就坐在寧頌旁邊,直接和原望對峙起來。“原望,你和淺淺說我壞話什麽意思?難道你也喜歡她?”
“嗤。”原望不屑地笑道,“當誰跟你一樣,都心思龌龊呢?我把藍淺當成親姐姐,替她過濾一些垃圾怎麽了?”
“你說誰是垃圾呢?”沈弋被這麽一激,氣得直接站起身來,想去抓原望。
還是寧頌及時把他拉住,兩人才沒有動手。
寧頌将沈弋按下,冷冷地看了原望一眼道:“阿弋,你別着了這小子的道,真動起手來,到時候他就能倒打一耙,說你會家暴,你和藍淺就真沒戲了。”
一聽最後一句話,沈弋倒也冷靜了下來,沒有再動手,只是氣呼呼地瞪着原望。
如果眼神能殺人,原望早已被沈弋殺得千瘡百孔了。
寧頌估摸着盛妗安和藍淺也該回來了,便故意對原望重新提起了當年的事,還特地說得比較大聲,“原望,七年前你就聯合保潔大爺,故意陷害我偷你手表。沒想到,七年了,你還是這麽不知悔改,老愛插手別人的感情,難怪安安不喜歡你。”
原望剛才想點燃沈弋的怒火不成,他自己的怒火倒真的被點着了。“誰說安安不喜歡我!要不是有你這個狗雜種存在,安安早就答應我的表白了。”
說到激動處,原望也站了起來,他指着沈弋和寧頌,威脅道:“你們兩個別想着互相幫助就能得到安安和淺姐的心。特別是你,寧頌,當年的事我能冤枉你一次,就能冤枉你第二次。警察都查不到我,你又能奈我如何?”
原望眼神陰狠地盯着寧頌,仿佛寧頌在他眼裏就是一只可以随意捏死的螞蟻。
寧頌倏地笑了,這在原望看來無異于是又一挑釁。
他還想再放什麽狠話,他的背後突然傳來了推門聲。
他一轉頭,就看到了推門而入的盛妗安和藍淺。她倆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沒有腳步聲?
其實不怪原望驚訝不已,盛妗安和藍淺本來有說有笑的,但是突然聽到寧頌拔高的聲音,再一聽話裏的內容,她們就不約而同止住了話頭,放輕了腳步。
“安安,我……”原望想解釋點什麽,但在盛妗安眼神的威壓下,他發現自己一時狡辯不出來。
“小望,我沒想到你對我還有這樣的想法。”盛妗安有些自責,要不是自己太遲鈍,或許原望就不會做出這些事來,“我早就和你說的很明白了,我只把你當作是弟弟,你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更不要因為我去動歪心思,傷害別人。”
盛妗安深深嘆了一口氣,她不知道從小一起長大,乖乖跟在她和藍淺身後的弟弟怎麽變成了現在這樣?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陷害他人,還不知悔改。
她都快不認識這樣的原望了。
盛妗安失望的眼神讓原望心裏一刺,揪揪的疼。既然她全都知道了,那他也沒什麽好隐瞞的。
原望幹脆把心裏想說的話全都說了出來,“安安,我喜歡你,喜歡了你八年。
明明是我先喜歡你的,憑什麽寧頌一來,你的目光就全都在他身上!他那樣的家世怎配得上你?你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蒙蔽了雙眼!
我才是最愛你的那個人,我之所以陷害他,也是因為我愛你啊!我為了你什麽都願意去做,你怎麽就不能看看我呢?”
盛妗安無力地扶住額頭,她不知道原望的怨念已經這麽深了。但正如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她同樣也控制不了。
“小望,我倆之間的事和寧頌無關,即使沒有他,我們也不會在一起的,你明白嗎?”
“不!我不明白!”原望紅了眼,一副接受不了也不想接受的模樣。
寧頌這時候沒敢動,也不敢說話,他怕刺激到原望這個瘋子,到時候他對安安做出什麽事,就得不償失了。
而沈弋在一旁早就傻了眼,他以為本來只是他和原望的私事,沒想到自家兄弟和原望還有這一出。
藍淺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原望,她也沒想到他會這麽固執,準确點說是偏執。
在藍淺看來,感情的事不能勉強,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盛妗安不喜歡原望不是盛妗安的錯,更不是寧頌的錯。
但原望覺得所有人都錯了,只有他沒錯。這才是最可怕的!
盛妗安是當事人,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難免無奈。
但藍淺這個旁觀者就比較清楚了,她公正地說道:“小望,你喜歡安安沒有錯,但你不能因為她不喜歡你,你就傷害別人。
到頭來還覺得自己之所以這樣做都是因為安安不答應你的請求,讓安安愧疚自責。
枉安安一直拿你當弟弟疼愛,你卻一點也沒為她着想,只為了自己的私欲。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愛她嗎?”
原望不能對盛妗安發火,更不能對寧頌發火,那樣安安只會更心疼他。
但藍淺,他就沒有這個顧慮了。本來他也沒把她當成姐姐,和藍淺接近,只不過是因為她是安安的好閨蜜。
既然都和安安撕破臉了,原望對藍淺也沒什麽好獻殷勤的了,他毫不客氣道:“藍淺,你有什麽資格教育我?你現在是覺得和沈弋在一起了,就要巴結他的好兄弟,和他們一起對付我是嗎?你做夢!
我看安安就是和你在一起久了,被你教壞了,才會徘徊在葉敘北、寧頌還有我之間。你一個女人,換男人比換衣服還勤快,也就沈弋這樣的渣男會要你……”
“夠了!”盛妗安剛才或許還有點自責,現在面對這樣的原望是一點也沒有了。
他這樣唯我獨尊的人,恨不得周圍所有人都繞着他轉,否則就是別人的錯。
他不值得她因此而自責。
更何況原望還傷害到了藍淺,她想不到他竟如此冷血,這樣的人根本不會和他們繼續交好。
盛妗安難得發火,她看向原望的眼神毫無溫度,道:“就當我和阿淺這麽多年的感情喂了狗,我們倆瞎了眼,你現在就給我走!”
“安安,你聽我解釋,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是他們想要排擠我,我才這樣說的。”原望急得要去拉盛妗安的手。
寧頌怕原望狗急跳牆,真的會跟盛妗安動手,連忙在他上手之前,将他拉開。
原望看到寧頌從後面拉住他,想也不想就想當面給寧頌來一拳,以報奪妻之仇。
但寧頌眼疾手快,一下子就将原望的手腳制服。即使原望平時有健身,但怎麽可能打得過有真功夫在身的寧頌?
沈弋也一同上來幫忙,一人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大喊大叫引來旁邊包廂的人圍觀,一人擡着他,将他擡了出去。
場面一時有些滑稽,藍淺忍俊不禁,剛才被原望亂噴的糟糕心情也開始有所好轉。
但原望鬧這麽一出,大家聚餐的心情也沒了。
特別是盛妗安,她只吃了寥寥幾口,就不吃了。
其他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沒有再提原望,轉移到了其他話題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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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劇組下榻的酒店,盛妗安還是提不起心情來,她拒絕了藍淺的陪同,來到了樓下的一個花壇散步。
這是她偶然發現的一個秘密基地,這裏有一條小道,從小道往前走,在那裏有一張長凳,坐在那裏賞月,根本不會被人發現。
她萬萬沒想到在殺青之際,好朋友來探她的班,會發生這樣糟糕的事。
原望在她面前僞裝得太好了,把她都騙了過去。盛妗安真正交心的朋友不多,就藍淺和原望,但如今他們三的感情,卻這麽破滅了。
十五年啊!說不遺憾,不傷心是假的。
盛妗安小心翼翼往前走,卻在她的秘密基地,聽到了寧頌的聲音。準确點說是還有沈弋的聲音。
今天真這麽巧嗎?怎麽他們的秘密談話都被她聽到了。
雖然偷聽是不對的,但盛妗安還是忍不住蹲在花壇後面,聽聽他倆又在說什麽。
沈弋自從和藍淺在一起後,就沒有再踏足酒吧,以免她會誤會。今天他想喝酒,也只是到樓下便利店買了幾瓶啤酒,約着寧頌出來說說話。
寧頌把他帶來了這麽一個地方,說是他昨天偶然發現的,沒見其他人來。
坐在這裏既涼爽,還能看到美妙的月色。還真是一個秉燭夜談的好地方!
沈弋好奇道:“阿頌,今天你是不是知道淺淺她們要回來了,才那麽故意激寧頌的?”
寧頌對沈弋也沒啥好隐瞞的,他大方承認,“是啊,原望那小子冤枉了我,還敢肖想安安,我豈會讓他好過?”
“這原望老是在藍淺面前說我壞話,我早就看他不爽了。但他和藍淺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我都不知道怎麽讓他遠離藍淺。高,還是你高!兵不血刃就解決了一個情敵。”沈弋朝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沈弋這次來探寧頌的班也不全是為了黏着藍淺,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便是,他和寧頌挺久沒見面了,但寧頌又給他出了一個好主意,讓他成功追到了藍淺,他不得當面好好感謝他,以表自己的情意麽。
“對了,阿頌,你那一招裝可憐還挺好用的。我就是這樣,成功讓藍淺心軟了。你看我都能追到人,你這個軍師怎麽還沒成功?”沈弋想起了關秦跟他透露的事,不由打趣道,“聽關秦說,你還教他一些臺詞,說你手受傷了,讓盛妗安來照顧了你幾個晚上,怎麽就沒就此拿下她呢?”
別到時候他和藍淺都結婚了,他的好兄弟還沒追到盛妗安。那不就成了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寧頌裝作不在意,故意誇大道:“那是因為我還沒表白,等我一表白,安安肯定會答應我的。”
寧頌萬萬沒想到,自己今生唯一的一次吹牛會出事。
盛妗安蹲在地上,腳麻了,心也麻了。
她萬萬沒想到,寧頌也騙了她!那她還可以相信誰?
他竟然利用她的過意不去,假裝受傷,裝可憐,妄想博得她的愛。
他以為他是誰?他一告白,自己就會答應他?他是不是覺得,他讓自己看清原望的真面目,他就能為所欲為?
盛妗安頓時覺得這一切都沒意思極了,她悄悄起身,轉身離開。
而寧頌向沈弋解釋的話,她卻錯過了。
只聽寧頌繼續向沈弋解釋道:“再說了,你別聽關秦胡說。雖然我有裝可憐,引安安同情的成分在。但我的手在前幾天就有複發的趨勢了。還是我的安安厲害,給我按摩了幾天,貼了膏藥,現在好多了。”
寧頌一臉自豪,沈弋實在沒眼看,搞得好像就只有他甜蜜幸福似的。
沈弋将剩下的啤酒一飲而盡,道:“我不和沒戀愛可以談的人說話,我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寧頌氣得将捏扁的啤酒瓶仍向沈弋,說誰沒戀愛可以談?
明天殺青之後,他就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