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那一晚,他們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他們除了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還是互相喜歡的戀人。
兩個小孩,就意味着有時候他們沒有倚靠。
也意味着他們常常會被人欺負。
傅予忱打架很厲害,可是周米月擔心他受傷,也擔心他會出事情,所以他總是勸着傅予忱不要打架。
可是有時候,他們不去找麻煩,麻煩反而來找他們。
那天,就有一群人來網吧找傅予忱。
傅予忱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找個地方,別在這裏。”
他需要網管這份工作,他需要免費上網。
傅予忱認的出來,其中一個人是之前欺負過周米月他們班同學的一個外校生,看在那人跟周米月一個班級的份上,他當時順手幫了那個同學,但在傅予忱被學校處分的時候,那個同學從始至終都沒有站出來為傅予忱說話。
傅予忱将那個外校的學生打傷了。
這些人就是外校的那個人帶來的,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
在一條昏暗的小巷子裏。
傅予忱沒有還手,他答應過周米月以後再也不打架了。
周米月跟他約定,予忱哥哥,以後你要是想打架的時候,就忍一忍,只要你忍一次打架的沖動,我就親一下,好不好。
那是他們剛剛确認心意的時候,傅予忱想要親親周米月,周米月就跟他提出這個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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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予忱記得周米月的話,所以這次他沒有還手,他護着腦袋,任憑那些拳腳落在他的身上,心裏默默數着想還手的次數。
那些人原本以為會跟傅予忱來一場痛快淋漓的鬥毆,可是現在是他們單方面的毆打,傅予忱甚至都沒有還手。
打着打着,他們自己都覺得沒有意思了。
外校的學生還嗤笑道:“什麽三中的校霸,這麽慫,你以後改叫三中的鹌鹑算了,沒意思!”
幾個人罵罵咧咧的走了。
傅予忱回到家的時候,周米月看見了他臉上的傷,胳膊上的傷。
“傅予忱,你受傷了?”
傅予忱咧着嘴笑了:“米米,我答應你的事情做到了,我沒有打架。”
“米米,你之前說過的,我要是忍住一次打架的沖動,你就親我一下,我今天忍住了兩百次,所以你要親我兩百次。”
就像一只流浪的狗狗,搖着小小的尾巴,讨好的想要獎勵。
傅予忱的衣服上都是拍不掉的鞋印子,盡管他護着臉,但臉上還是受傷了。
周米月聲音顫抖:“你先脫下衣服讓我看看。”
傅予忱:“米米,不要看。”他擔心周米月看見了會難過。
周米月看着他:“給我看。”他緊緊地咬着嘴唇,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的。
傅予忱只好脫了上衣,。
當周米月看見傅予忱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時候,他的眼淚再也繃不住了:“予忱哥哥,肯定很疼吧。”
看他哭了,傅予忱無比的慌亂,笑着哄周米月:“米米,別哭,一點都不疼的,真的,你予忱哥哥肉可厚了,一點都不疼。”
周米月哭着說:“傅予忱,我們的約定作廢吧。”
笑容凝結在傅予忱的臉上:“為什麽,米米,是不是兩百次太多了?那你親起一百次好不好?”
“五十次?”
“十次?”
“三次?”
“一次?”
傅予忱的聲音越來越低:“米米,對不起,我錯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我以後再也不打架了。”
周米月抱着他:“傅予忱,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不讓傅予忱打架是害怕他打架會受傷,他以為傅予忱不打架的話,這些事情就會遠離他們,但是現在,如果不還手的話,傅予忱只會受傷的更厲害。
在這個世上,他只有一個傅予忱。
傅予忱咧着嘴笑了:“所以,你會親我兩百次的對不對。”
周米月點點頭,大顆大顆的眼淚随着他的動作滴答滴答掉落下來。
“傅予忱,你以後好好保護自己好不好,我不管你打架了,是我錯了,你別讓自己受傷好好不好?”
傅予忱眼睛紅紅的,摸摸他的臉,柔聲道:“傻米米,我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的,你放心,以後遇見這樣的事情,我一定會跑的遠遠的。”
周米月含着眼淚給傅予忱的後背上抹藥,他的後背上青青紫紫的,輕輕碰一下,傅予忱都會不自覺的繃直身體,肯定是疼的。
于是周米月哭的就更厲害了。
傅予忱笑着逗他:“米米,你先親我一下呗。”
周米月親了他一下,傅予忱抿抿嘴:“米米,不要哭了,我都覺得鹹了,這要是兩百次親完,我不得渴死啊。”
周米月被傅予忱逗得破涕為笑才不哭了。
給傅予忱擦好藥酒後,傅予忱抱着他細細的溫柔的親了很長時間。
後來,聽說,之前找傅予忱打架的那幾個人在一次打架中,将人打成了重傷,被打的人家裏有些權勢,打人的幾個人都攤上了官司。
從那之後,傅予忱再也沒有打過架了。
傅予忱并不想打架找麻煩,他只想着怎麽可以賺到更多的錢。
後來,傅予忱從網吧的同事那裏知道了一個賺錢更快的方法。
那天同事問他能不能喝酒,傅予忱不明白。
同事跟告訴他,有一個公司正在找一個能喝酒的人,如果在酒桌上能将對方的人陪好了,讓對方在酒桌上簽了合同,就有非常豐厚的報酬。
傅予忱問他:“報酬有多厚?”
同事:“最少是兩千。”這是拿命喝出來的,簽了合同後,負責人還會給個大紅包。
傅予忱心動了,一個晚上可以賺兩三千塊錢,只要喝酒什麽都不用做。
于是傅予忱在同事的介紹下找到了那個公司的負責人。
負責人看着傅予忱,問他成年了沒有,傅予忱說他已經成年了。
負責人相信了他的話,問他你能喝酒嗎?
傅予忱說:“在對方沒有倒下之前,我就不會喝多。”
負責人非常高興:“今天晚上,你要是能幫我們拿下合同,酬薪是三千塊,還有一個不小于五百塊錢的紅包。”
半夜周米月回家的時候,樓下一個人抱着垃圾桶在吐的昏天暗地。
在昏暗的燈光下,周米月看清楚了那人,正是傅予忱。
傅予忱穿着略微明顯寬松的襯衫,全身酒氣很重,白色的襯衫有些髒了。
在燈光下,傅予忱的臉色有些蒼白。
他已經吐的沒什麽可以再吐的了。
周米月過去扶着他:“傅予忱你喝酒了嗎?”怎麽還喝的這麽醉?
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之前沒有聽過傅予忱竟然會喝酒。
傅予忱看見周米月的時候,開心的笑了:“米米。”
這一晚上,他賺了三千塊錢,因為公司談成了一個合同,負責人非常高興,給傅予忱包了一個八百塊錢的紅包。
傅予忱第一次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賺到這麽多的錢,他非常高興。
如果每天都可以掙到這麽多的錢的話,周米月就可以好好讀書了。
一直以來,傅予忱将自己賺來的錢分成了三份,一份是他們每天的生活的支出,一份留着給周米月買東西,還有一份是給周米月上大學攢的學費,就是沒有一份是想着自己的。
傅予忱後來遇見過一起從孤兒院出來的人,之前收養周米月的夫婦收養的孩子現在上的是貴族學校,聽說高中畢業就直接送去國外留學,那對夫婦很疼他,那孩子過得是上流社會的生活。
傅予忱心中更加愧疚,如果那個時候,周米月沒有因為自己留下來而離開孤兒院的話,現在過着上流社會生活的人就是周米月。
但他會努力讓周米月過上這樣的生活的。
那一晚傅予忱喝的實在是太醉了,周米月好不容易才将他背回了家。
那一晚,傅予忱吐了好幾次,周米月耐心的拿盆接着,幫他清洗幹淨,他去藥店買了葡萄糖給傅予忱灌了下去,一直守在他身邊。
第二天,周米月第一次跟老師請假了,傅予忱沒有醒來,他不放心傅予忱一個人在家。
直到中午的時候,傅予忱才醒來。
他醒來之後,周米月才知道傅予忱昨晚為什麽喝的這麽醉,他非常心疼傅予忱。
傅予忱為了讓周米月放心,就向他保證,僅此一次,以後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是,那天之後,傅予忱就出名了,又有好幾家公司來找他去應付酒局,給的報酬也很豐厚。
傅予忱之前答應過周米月再也不去喝酒了,所以他只能偷偷地背着周米月。
被周米月發現了好幾次,每次傅予忱都保證是最後一次,那一次傅予忱吐的只剩膽汁的時候,周米月是真的生氣了的,氣傅予忱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周米月發火的那一陣子,傅予忱沒敢再接喝酒這樣的生意。
一天,周米月下班回家的路上,看見路邊的花壇上坐着一個人,腦袋幾乎快埋在了腿上,身形搖搖晃晃的。
身影很孤獨,路過的人忙不疊的遠離那個酒鬼,生怕喝醉的人突然發瘋。
他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傅予忱。
傅予忱騙了他,他答應自己不會再接喝酒這樣傷身體的活。
周米月快步上前抱着他:“傅予忱。”
傅予忱看見周米月的時候,有些慌亂。
“米米,你怎麽在這裏?”
周米月又氣又心疼的,咬着嘴唇不說話。
傅予忱從最裏面的口袋将今天賺到的錢都交給周米月:“米米,這是我剛剛賺到的錢,很多,予忱哥哥能賺很多錢。”
傅予忱看着他:“米米,你以後晚上跟着其他同學一起上晚自習好不好?我真的可以養你的。”
周米月還是沒有說話。
傅予忱又在口袋裏摸啊摸啊,摸出了幾根口味不同的棒棒糖來。
這是他之前路過糖果店的時候買的,都是周米月喜歡吃的口味,即便剛才他摔了好幾下,但是他都将棒棒糖護的好好的,一個都沒有碎。
他讨好的将所有的棒棒糖都捧在周米月面前:“米米,我錯了,你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