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 文案場面×◇

24   文案場面×1 ◇

“你在說什麽?”

沈明矜的瞳仁微微發大,平靜的側臉顯現出些微的裂痕,像極了一直無聲息的湖水此時出現了波動,

“我怎麽會和我爸斷絕關系?!”

他是怎麽想的啊?!

沈漣顯然也對這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撓了撓頭,不小心牽動了臉上的傷口,嘶嘶發出聲響:

“這個問題涉及你們家的隐私,我也不太了解,只知道你和你爸斷絕關系之後,你帶着你媽和你外公舉家搬到了南港,後來你爸的公司破産,又不知道怎的進了監獄,你也一直沒有回來看過你爸,你們家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我怎麽也聯系不上你。”

沈明矜:“.........”

他還沒有從自己和父親斷絕關系的驚人消息中回過神來,就又聽說自己的父親進監獄的噩耗。

雖然他已經想不起來自己當初為什麽和自己的父親斷絕關系,但不代表自己在聽說父親進監獄的時候,內心沒有觸動。

那人.....畢竟是自己的父親。

沈明矜心情複雜。

沈漣看着沈明矜恍惚的臉,面露不忍:

“哎,你也別太......”

“沒事。”

沈明矜不想在外人面前外露出太多的感情,又見在沈漣面前問不出這許多,片刻後站起身,頓了頓,似乎是想起了正事,擡起頭,向林此央遞了個眼神。

林此央站在門口坐立不安好久了,在“在這裏繼續聽沈哥隐私”和“要不要出去等着”之間來回糾結,看的沈明矜深吸一口氣:

“此央,你過來。”

“哦哦。”

林此央像是抱着寶貝似的抱着沉香手串,一路小跑過來:

“沈哥,什麽事?”

“你之後跟着他,他會幫你和買家牽線。”

沈明矜在沈漣不情不願的眼神中,拍了拍林此央的肩膀,低聲叮囑道:

“放心,一切都會好的。”

他的聲音很沉,眸中卻在這個時候,透不進任何光,染上了很多林此央看不懂的心緒。

是不是因為知道了自己父親坐牢的事實,所以才有這種表現的?

林此央恍惚了一瞬,盯着沈明矜的臉欲言又止,不敢猜,或者說,是猜不透。

沈明矜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團謎,明明沒有任何學歷經驗,和他一樣是打工仔,但卻懂那麽多關于古董的知識,厲害到林此央幾乎要咋舌。

林此央本能地感覺到,沈明矜就算來到工地上打工,也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所以他對沈明矜有一種謎一樣的信任和崇慕,這種感情似乎來自于沈明矜身上似有若無的疏離感——正因為讓人抓不住,所以更加使人瘋狂。

故,林此央和沈漣一樣,曾經都以為沈明矜不會被任何人打動,直到沈明矜遇到了許渡晚。

沈明矜走出古玩行的時候,許渡晚正在門口等他。

他似乎是等了很久,一張臉被升起的太陽曬得紅撲撲的,正蹲在地上,百無聊賴地選那些古董首飾,周圍的攤主都殷切地看着他,眼神像極了看一個人傻錢多速來的待宰肥羊。

沈明矜的視線忍不住在攤位上掃了一下,看着上面的貨,心裏有了底,走過去,将許渡晚拉了起來:

“蹲在這裏做什麽,不熱嗎?”

他在攤主殺人的視線裏,不動聲色将許渡晚拉進自己懷裏。

許渡晚被沈明矜突然拉了一下,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像個驚慌的羊崽似的,一雙眼睛忽然瞪圓,閃過一絲慌亂,直到看到沈明矜笑盈盈的臉才勉強鎮定下來,沒好氣道:

“還不是為了等你。”

“是,我的錯。”沈明矜從善如流地攬住了許渡晚的腰,将他拉進懷裏,不嫌棄地擦了擦許渡晚額頭上的汗:

“晚點去哪吃?我請你。”

“你和沈漣談完了?”許渡晚糾結了一瞬,片刻後又道:

“不用了,你不是還沒發工資嗎?”

“快了。”沈明矜随口道:“餓了嗎?”

“還行。”許渡晚小心翼翼地觑了沈明矜一眼,見對方似乎沒有想要回古玩行的打算,半晌又問了一句:

“你真不回去了?”

“你就這麽想讓我回去?”

沈明矜聽出許渡晚口中的試探,回過頭,似笑非笑道:

“要不我滿足你?”

“.....不要。”許渡晚聞言趕緊抱住沈明矜的腰,像是小貓咪用尾巴卷住主人的小腿,占有欲十足道:

“你不許見沈漣。”

免得對方又在背地裏說他壞話。

“.....嗯,不見。”沈明矜看着許渡晚揚起的臉,沉默片刻,用指尖拂去許渡晚額頭上的汗珠,随即低頭在他嘴角親了一下,溫柔地碾磨過後,方擡起頭,低聲道:

“對不起..........”

對不起,那個時候,沒有察覺到沈漣對你做的事。

沈明矜雖然在高中的時候從來沒有指使沈漣對許渡晚實施暴力行為,但是他但凡問一下,制止一下,或許,許渡晚就不會受傷了。

他那時候,為什麽能表現的那麽冷漠呢?

許渡晚不知道沈明矜為什麽要道歉,但不妨礙他感知到沈明矜的心情不佳,聞言将臉埋進沈明矜的懷裏,偷偷吸了一口氣,随即像是安慰般,用手掌心拍了拍沈明矜的後背,聲音放的很軟:

“沒事啦.........”

他不怎麽怪沈明矜,因為沈明矜是他最喜歡的人,從前,現在,未來,都會是。

也只會是。

沈明矜的下巴抵在許渡晚的頭頂,感受着懷中溫軟的觸感,眸色深了些許,盯着周遭好奇和熾熱看向這裏的目光,偏過頭,齒尖在許渡晚白淨的耳垂上親了一下:

“你車停在哪裏了?”

他呼吸很熱,很沉,帶着些許酥|麻,熱意随着吐息一路蔓延上許渡晚的臉頰:“我想吻你。”

........

底下停車庫裏不起眼的一處角落停了一輛車,片刻後,傳來劇烈的震動,但很快又平靜下來,一個白淨的手掌貼在玻璃上,像是受不住般攥緊,又被另一個更加寬大的手掌握住手腕。

許渡晚的身上汗涔涔的,他身上每一寸傷口幾乎都被沈明矜吻遍了,但沈明矜這家夥光親不做,把他折騰的夠嗆。

他仰頭衣衫淩亂地躺在車後座,襯衫的扣子錯位扣着,露出大片白皙滑膩的肩膀,那片染着紅色吻痕的肩膀微微顫動着,很快又被沈明矜的身軀蓋住。

許渡晚像是一個溫潤的珍珠蚌,外殼堅硬,但只消微微一用力,就能向沈明矜展示柔軟的內裏。

沈明矜細細親完許渡晚身上的傷口,直到那些傷疤沒有那麽礙眼,才将許渡晚抱了起來,兩個人身形調換,許渡晚眯着眼地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懶洋洋地摟着他的脖頸,湊過去有以下沒一下地親着沈明矜的下巴:

“你怎麽了?”

情緒不對。

“........沒什麽。”沈明矜握住許渡晚的手腕,無意間瞟了一眼,只覺得對方的手腕細的幾乎一只手就能折斷,下意識摩挲了一下,惹得許渡晚像個蝸牛似的縮了回去:

“我想.........”

他頓了頓,表情有些猶豫,許渡晚不由得有些急了,語氣急促起來:

“你想做什麽?”┅

不會是親完就想跑吧?!

哪有他這樣的!

許渡晚明明沒有把心裏的話說出口,但沈明矜莫名就是看懂了,笑道:

“不是想走。”

他說:“.......我想找我爸。”

“你爸?”聽到沈明矜不走,許渡晚緊繃的神經才放松了些許,懶洋洋地趴在沈明矜懷裏,又白又細的雙腿夾着沈明矜的腰,下`身未着寸縷:

“你爸媽不是一直和你住在一起麽,怎麽突然想找他?”

“我爸現在不和我住在一起。”沈明矜不知道該怎麽和許渡晚解釋自己身上的事情,畢竟他失憶了,片刻後,他才斟酌道:

“他現在在局子裏。”

說完,沈明矜還沒等許渡晚反應過來,又再次跑出了一個更讓許渡晚震驚的話:

“我失憶了。”

沈明矜看着許渡晚震驚的瞳孔,坦白道:

“在回到寧城時,我一點兒有關從前的事情也不記得了。”

許渡晚:“........”

他盯着沈明矜的眼睛,在對方現在是在騙自己和他的話是認真的之間來回搖擺了一會兒,半晌,才猶猶豫豫地選擇了相信沈明矜:

“也就是說,你在第一開始沒有認出我,是真的把我忘了?”

雖然承認有死亡的風險,但是沈明矜還是點了頭:

“對,我是真的忘了。”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

“我之前,是真的沒有騙你。”

“........”許渡晚聞言,兀自生了一會兒氣,但是又很好奇沈明矜到底為什麽會失憶。

誰料沈明矜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失憶的原因,但他打定主意要先見他的父親問清之前的事情,許渡晚也沒有辦法,只能找人幫忙查了查沈明矜的父親現在在哪所監獄,接下來的事情,也就不再插手了。

因為許渡晚知道沈明矜自尊心重,而且父親坐牢這件事,放在誰身上也不算太光彩,沈明矜這種性格的人,應該不太願意他知道裏面的一些內幕,許渡晚也就沒有再過問。

經過幾天的查找,沈明矜很快得知了自己的父親在哪所監獄,甚至連入獄罪名都查出來了,似乎是他父親暗地裏挪用了大筆的公款,結果被人舉報了,因為金額巨大,所以锒铛入獄。

沈明矜本來打算這幾天就去看他父親,結果監獄探視還需要一些程序,沈明矜就耽擱了一會兒,轉眼到了月底第一次發工資,財務給沈明矜發了工資後,林此央捧着手機嘿嘿傻笑,随後單獨把沈明矜叫到一邊,鬼鬼祟祟地給沈明矜遞了一個信封。

“這是什麽?”沈明矜疑惑道。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林此央含糊道。

沈明矜看了他一眼,只得打開,半晌後從信封裏夾出一疊紅色現金,在看清是錢後,他無語道:

“你給我錢做什麽?”

“哎呀。”林此央一個一米八快一米九的小夥子,聞言忸怩了一陣,半晌才紅着臉小聲道:

“沈哥要不是你幫了我,我可能就被人坑了,現在手串賣出去了,給妹妹治病還剩了一些錢,這點錢我和我媽商量了一下,就當做給你的紅包了。”

“我不需——”

沈明矜正想說話,忽然耳膜傳來一陣嗡鳴聲,心髒劇烈跳動起來。他瞳孔放大,正想說話,卻感覺嘴巴像是被膠水粘住般,無法發出任何聲息。

他拿着錢,大腦忽然像斷了線般,他身體不受控制地僵硬了一瞬,拿着錢的手指脫力,下一秒,他在林此央的驚叫聲中,呼吸一滞,如同僵直沒有生命力的木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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