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94章

純白色的百褶裙散開成一朵漂亮荷花,像盛放在她月退上。

她穿着修剪貼身的西褲,得體的黑襯衫,冷靜的表情,一切都是那麽體面。

四周靜谧,遠處還有保安在巡夜,手電筒在四處掃射後慢慢去了遠處。

鄧離垂眸,裙擺之下那一對漂亮如脆藕的腿,它門垂在椅子兩邊,小腿的線條緊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來。

四周很快安靜下來,僅剩下池塘游魚擺尾的聲音。

宋遲穗一對如玉的胳膊挂在她脖子上,小臉貼得近近的。

“我想問你一個事。”

她說話吞吞吐吐,磕磕絆絆還是把話說全:“你之前說,對我好,是因為任務。”

她因缺氧,整個臉幾乎埋在她頸脖裏,咬着她的耳朵說話一般,顫音,委屈:“只是因為任務嗎?”

鄧離十分确定那些是因為任務,但從內心深處來講,又夾雜了許多的情愫在其中,尤其當下繞指柔。

她無法說出什麽狠心的話,只順從心意。

“不全是。”

宋遲穗往她懷裏去了幾分:“那有感情嗎?”

她頓了頓,将她捏緊:“你從前不搭理我。”她像是報複一般,不正面回答,但又像小情侶确定關系前那樣,就是不說,只拿捏。

宋遲穗蹙了三分眉,一口咬她肩上,不偏不倚啃在她凸起的鎖骨處,她像受到巨大的苦一般,撕着她鎖骨。

鄧離半勾着唇,繼續逼問她:“為什麽從前不搭理我,我死了才理我。”壓到她窒息,她才罷休:“好好回答。”

“從前,是我的錯。”

宋遲穗張口回答,調動全身的力量去回憶她曾經幹的好事:“一開始,我挺讨厭你的。”

“嗯?”

宋遲穗咬着牙:“我錯了,你聽我說完。”

“後面我發現你是真的對我好,也沒那麽讨厭你了,我後面對你不也挺好的。”

“還狡辯?你沒給我好臉色。”繼續折磨。

“我不會表達,但是我心裏是……。是……。。”

“是什麽?”鄧離欣賞她的表情,就像再看戰利品。

宋遲穗眼眶委屈得發紅,可憐兮兮又不得不百般求救:“你知道的。”

“你從未說過,我知道什麽?”

“是什麽?你心裏。”

手臂上淺青色血管擴起,像是随時都要爆裂般。

她低頭,輕輕吻着她耳墜上的珠花:“逃避不能解決問題。”

宋遲穗埋在她頸窩裏,壓抑着哭腔:“求你。”

她自然不會放過她,吊着她一口氣逼問她:“說句喜歡會死?”

宋遲穗:“喜歡。”

鄧離:“好敷衍,喜歡誰啊。”

月亮下小情愫蔓延開來,宋遲穗有些害羞:“喜歡你。”

鄧離眼眶發了紅,她一時頓住,靜靜注視着她的小臉。

月色下她臉頰紅紅,隐忍而又克制着自己的表情,可愛瘋了。

她不想她繼續克制,她要看她不受控制。

“說你喜歡我。”

“我喜歡你。”

“我是誰?”

“姐姐。”

“姐?”

“阿離姐。”

“穗穗喜歡阿離姐。”

鄧離深吸一口氣,心裏處似一處泉水湧出,無法用言語形容喜悅。

她只盡全力讓她開心。

宋遲穗卻哭了,小拳頭捶在她背上狠狠地哭泣,罵她是大豬蹄子。

“你哄騙我說喜歡你,你卻不說喜歡我。”

她軟軟綿綿靠在她懷裏,調整着呼吸,身體也因費了些力氣變得疲憊不堪。

到底是年輕了些,沒些控制。

鄧離抽手壓了壓她的百褶裙,一面替她整理小吊帶,夏天的她穿得清涼些,胸口出了一圈汗,微風一吹,她舒服地顫抖起來。

“明天給你帶清涼油。”鄧離忽然給她說。

她有些不好意思,以為鄧離是求不滿,一天天都來找她。

沒有人告訴過她,大閘的閥門一旦打開,洪水便會一發不可收拾。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很多。

要麽沒有,要麽無數。

這還只是邊緣性的淺嘗則止,她幾乎受不了了。要是以後真的在一起怎麽辦。

她力氣弱小,會不會掃了對方的興致。

但她又是開心的,直點頭:“嗯。”

*

幼稚園放學後,青水則會守着學生家長,待所有學生安全被節奏後,她才會收拾東西回家。作為一名幼師,這是要比其他老師要多幾分責任感,孩子小,安全則在第一。

回去的時候七八點了,夏天到我天氣卻還未黑,天邊還有一摸落日的晚霞。

青水的心提着,怎麽也開心不起來。

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她的腦子裏一片混亂。

也就在這混亂間,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接到電話時,她吃了一驚,眼珠子快要掉出來似的。

确認了周圍沒有人後,她才走到角落接通電話:“老師……。”

簡秋雨犯事被通緝,已經好些天了無音信了。

“青水同學。”

“老師你現在在哪兒啊,警察都在抓你。”

“青水同學,你不會告發我的,對嗎?”

電話那端的人絲毫沒有一絲焦慮,她語氣平和,平和到像是意識不到自己所犯過的錯還有正在被通緝的命運。

“老師,你自首吧,那個藥物,本不是什麽大問題,你這一跑,就沒有回頭路了。”

是人都會犯錯,但青水覺得她可以改過自新。

她學歷高、家世好、長相好、性格好,只是一時迷了心竅……。

簡秋雨沉默了一會兒:“早就不能回頭了。”

從這個世界殘忍對待她開始,她又犯了多少次錯。

“青水同學,我馬上就要離開。”

電話那邊傳來輪渡的聲音,她應該在某一個港口。

青水所知道的,距離港口近的有許多偷渡的船只,一旦上了船,漂洋過海換個身份,或許人就再也找不到了。

渡口每年都會抓住許多的罪犯,可依舊有人冒險做那一行當,只因為來錢快,東家給的,他出一次海,回來能休息好幾年。

青水無法阻攔一個即将離開的人,她心揪着:“老師,你真的要走。”

簡秋雨沉默了幾分:“要走,但走之前想見見你。”

簡秋雨摁掉電話後,回頭看了一眼天邊的夕陽,落日日輝撒在江面上,眼前的一切都被染成了橘色,一切都是那麽美好。可她無心欣賞風景,只想盡快達成自己的目的。

雖然活了多年,她依舊不太明白這個世界的邏輯究竟是怎樣的,為什麽一切會走到眼前的地步,如果非要給自己找一個理由,那便是她擁有一對不那麽負責的父母還有一段不快樂的童年。

良心,她曾經或許有吧,但是在她傾注給另一個人後,另一個人毫不領情的過程中,漸漸消失殆盡。

江上的輪船一艘又一艘遠行離開,一旁的簡秋雪踩着夕陽走向她:“姐,還不走嗎?”

簡秋雨搖頭:“走不了,我還有一個事,要親自問她。”

簡秋雪搖頭:“你既然不走,我也不走。”

她沒阻攔他,只在江邊靜靜地守着。

港口的對岸有許多多廢棄的舊樓,樓裏面用來裝運各種燃油。

周圍也貼滿禁止吸煙的标識。

青水來到這裏天色已黑,四周都是令人作嘔的油味,她不免捂着口鼻往裏走。

再往前走,巷道裏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她靠在一邊,眼神冷淡地朝她盯來。

青水不禁感覺到一絲害怕,她忽然覺得簡秋雨眼神十分陌生,陌生到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人。

“老師。”

她的腳猶豫地往前邁了一步,只忽然覺得眼前一黑,後頸窩傳來一猛烈敲擊,便暈了過去。

*

夜幕再一次籠罩莊園,宋遲穗像是期待昨日那樣期待着今晚。

她換了件單薄的吊帶連衣裙,整條光潔的小手臂露在外面。特意噴了淡淡的山茶花香在手腕間,頸脖動脈處,又不敢盛裝打扮,只淺淺塗抹了和唇色一般的唇蜜,看上去幹幹淨淨。

準備好後她就坐在床邊等着,嘴角也不自覺抿起。

也知道她們現在是個什麽意思,有點像父母不同意婚事偷偷跑出去偷吃果子的小情侶,但又……哎,害羞死了。

但她又期待着,今天晚上鄧離會那樣對她嗎,還是在椅子上,或者另一個地方。

她的臉不禁紅了起來,想到對方一本正經的表情和不正經的行為,還有逼迫的語氣,忽然覺得自己很弱小。

她在對方面前其實一直都是弱小的那一個,只是鄧離一直讓着她罷了。但是一到關鍵時刻,鄧離便會毫不掩飾自己的氣場,直接碾壓和淩駕在她之上。

除了顫抖,她什麽也做不了。

窗邊的玻璃又被砸出聲響來,偷偷摸摸的,她跑到窗戶邊,一手撐起一扇窗,女人站在樓下,舉着白皙漂亮的手掌沖她搖了搖。

她看着她粉嫩的指頭發怵,心一下緊張起來,只緊張兮兮:“我馬上下來。”

從三樓跑到後院她就用了一分鐘的時間,出了房門,鄧離已經在後院等着了,她穿着修身的黑裙子,一條漂亮的長腿露出,腿部肌肉線條微微凸起,頗顯力量感。

怪不得昨天坐在她月退上,她也不喊麻軟,練過的就是不一樣。

面對那雙美月退她又生出無限遐想,不知道呈剪刀會是什麽樣。

她搖搖頭,震驚于自己滿腦子的的污濁。

鄧離已經走上前,像是迫不及待一般,把清涼油遞給她:“你的清涼油。”

宋遲穗臉紅紅的:“你倒是挺着急的。”

鄧離點頭:“我怕你等久了難受。”

宋遲穗羞澀擡不起頭來:“你……也沒有多久。”

鄧離并不知道她在害羞什麽,只尴尬站了一會兒:“那我先回家了。”

宋遲穗心口一涼,擡頭看她:“什麽?”

這就要回家了?不幫她抹藥了?

她含着貝齒,臉兒紅紅的,連忙抓着她的右手,數着她指頭上紅色螺紋:“你的螺紋挺多呢。”

每一顆指頭都有圓圓的螺紋。

鄧離湊上去看了眼:“這就是簡單的指紋。”

宋遲穗尴尬:“你這指紋觸感也很好,容易融化藥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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