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很難選嗎, 小姜菩薩。”
蘇柏硯低沉的尾音有點危險,但又像是焚香供臺前瓷瓶中沾着晨露的蘭花,纏蜷着向神祈求的虔誠。
小姜菩薩?
怎麽好像他選一個人夜裏看, 就是渡了他似的。
姜映瓷白瑩潤的指節還虛虛抓着他的領口, 看着蘇柏硯的眼神格外的羞憤複雜。
無恥。
就是傻子也不會答應這種喪權辱國的要求!
“想脫是吧。”
不等蘇柏硯回答。
姜映的修長的食指指肚勾着襯衫縫隙用力下拉,蘇柏硯絲質襯衫的紐扣一粒一粒崩開了,露出了俊美起伏的肩胛,和完美隆起的胸肌線條和緊窄如刀的腰腹。
“成全你。”
蘇柏硯:“……”
玩脫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反轉我沒想到]
[小姜菩薩叫的好欲啊, 絕世冰川, 以前真是錯看你了, 你該叫滾燙熔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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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來了,蘇影帝可以輕而易舉擄獲所有人的芳心, 卻唯獨走不進小姜老師的身體, 呸,心裏(狗頭)]
[↑捉樓上去雞籠]
[男菩薩男菩薩男菩薩渴死我了]
天氣實在太熱。
錦城的溫度白天甚至能達到地表四十。
蘇柏硯一雙眸子漆黑如墨, 捏起被扯壞的襯衫布料,抵在下颌處擦了擦,将汗珠浸沒,動作清雅,性感的要命。
一向以清冷矜貴形象示人的他如今赤肩裸身,這一幕對觀衆的沖擊力不亞于內娛二度地震。
但是他這次完全不同往日一般, 介意暴露男色,甚至有隐隐顯擺的意味。
姜映:“……”
你是懂如何勾引粉絲的。
蘇柏硯看着姜映的淡然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失落,仿佛剛才的占有欲表現只是走個情侶吃醋流程, 并沒有動真情。
他擦完汗,邁開大步, 随機踩到了幾株沒有棒子的玉米稈,拿起對折了幾下,用地裏的野草枝蔓捆成一個小長方體,放在一旁,給了姜映一個眼神:“小少爺,坐吧。”
姜映撐着傘,看了一下簡易的玉米稈凳子,難得有點不好意思,瞅着他,臭不要臉地給自己貼金道:“不太好吧,我還給你撐傘呢。”
蘇柏硯:“……”
蘇柏硯慢條斯理:“你傘面上的鐵尖不止一次戳了我太陽穴,如果你想睡雞窩,就繼續端着。”
姜映憤憤地:“……”
說誰矮呢。
姜映才不想睡臭臭的雞窩,很識趣地不打擾蘇柏硯幹活了,坐在玉米稈上,乖巧地撐着小傘,默默地等時間過去。
沒一會兒就嫌閑了,用脖子微微夾住傘柄,拿起一個垂着濃密粉色穗穗的玉米棒子,吭哧吭哧抿住紅唇,給它辮小辮子,自娛自樂。
他身體素質特別差,經不起曬,高中軍訓在烈日下強撐着站了小半天,下午就熱感冒輸液了。
如今在鄉下錄節目,他不生病就是不拖後腿。
而其他人則是奮力地表現自己,恨不得對着鏡頭時時刻刻展現掰玉米時的肱二頭肌,彰顯自己肌肉的爆發力。
一時間玉米地裏熱火朝天,赤條條的俊美男人讓觀衆們臉紅心跳。
夠糙,夠野。
這才是成年人該看的。
[媽的,我一定是太久沒有談戀愛了,看他們幾個掰玉米竟然有一種唐僧誤入女兒國的感覺]
[↑不要懷疑自己,該欣賞男色還是要欣賞的]
[有沒有人注意到,村頭的老奶奶已經拄着拐棍在蘇柏硯的地頭來回走好幾遍了,視線都沒從他胸肌上偏過]
[↑哈哈哈哈哈哈奶奶演我,我老了一定和現在一樣,喜歡美色]
兩個小時過去後。
陳導依次給他們的玉米稱重,陳遠幹農活的能力最強悍,一個人掰了五百斤,徐桑掰了三十多斤。
簡燃和江嬈兩個人一起,掰了四百斤,和蘇柏硯掰的重量一樣。
段司野和裴煜掰得最少。
陳遠徐桑的獎勵是獨棟小洋房,簡燃和江嬈的是山區學校的職工宿舍,蘇柏硯和姜映的是獨立小院,而段司野和裴煜的是養雞場雞舍。
分配完畢後,衆人重新穿好衣服。
柳村村長和村民拿出午餐招待衆人,每個人都是饅頭配家常菜,還有一瓶柳村特産的辣子醬。
而給姜映準備的則是去縣城買的年輪蛋糕和柔滑的奶茶小飲料。
徐桑餓了一上午了,眼珠子都餓直了,吃慣了米其林大餐的他根本不想吃這些看上去就不好吃的農家家常菜:“這不公平!”
陳導:“小姜老師食道嬌,吃不慣的話,萬一嗓子發炎,你要背着他到處看病打點滴嗎?”
徐桑:“……”
衆人在地頭老槐樹下的石桌上用餐。
徐桑有點嫉妒地看了一眼姜映的年輪蛋糕,不過很快,吃了一口炒酸豆芽的他,被這些看上去其貌不揚的小菜征服了味蕾,開始大快朵頤起來,當然也有表演的成分。
故意吃得很香的給姜映看。
姜映默默地吃着綿密的蛋糕,沒一會兒就被衆人幸福和驚喜的吃飯表情吸引到了,尤其是那一瓶散發着濃郁醬香的辣子醬。
他本身并不辣椒過敏,因為免疫力過低,接觸或者食用辣椒才會出現過敏症狀,可他本身就喜辣,總會時不時偷偷嘗一口。
只不過他現在想吃,蘇柏硯絕對不會讓他吃的。
姜映纖黑的睫毛微微動了一下,又挖了一小勺蛋糕,将勺子遞到了蘇柏硯面前,企圖賄賂,鼓了一下瑩潤的臉蛋,聲線清軟:“柏硯哥哥,我想吃辣子醬。”
蘇柏硯金絲邊鏡片後的狹長丹鳳眼微轉,眼角餘光睇他,淡聲:“不能。”
姜映:“我就嘗嘗味道,一點點又不過敏。”慢吞吞,別開眼,細弱蚊吶:“好哥哥。”
蘇柏硯:“……”
[媽的,好哥哥,是誰死了我不說]
[好嬌寶好嬌寶好嬌寶]
[好了,今天的直播就看到這裏了,姐妹們,海棠見]
蘇柏硯從筷子筒裏抽出一雙一次性筷子,從中間分開,拿着一根細細的筷子沾了點醬:“張嘴。”
姜映滿心滿眼都是筷子尖上的一點辣子醬,湊上前,張開紅潤纖薄的唇瓣,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
下一秒,整個人被那點醬子辣得縮了縮脖子,小臉也皺成了一團。
蘇柏硯修長的指腹捏着一個一次性塑料杯,清涼的水液在杯子裏晃蕩,抵在姜映唇邊,姜映順勢抿住杯沿,喝了一大口。
矜淡的聲線無波無瀾:“知道辣了嗎?省得你饞嘴偷吃。”
“……”
姜映小口小口繼續喝着水,沒理蘇大影帝的裝逼教育。
徐桑卻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尤其是姜映用粉嫩舌尖接過蘇柏硯筷子上的辣子醬時,動作比小白兔伸舌頭乖巧舔水還可愛,有種讓他想狠狠磋磨啄一頓的可愛侵略性。
他明明是個零。
怎麽能有這種想法?!
姐妹磨比,天打雷劈。
徐桑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恰好和姜映四目相對了一秒,總覺得姜映看穿了他的內心,連忙口是心非道:“姜映,以後你別伸舌頭舔別人的東西,那動作,難看死了。”
姜映烏亮的眼仁中閃過一絲不解:?
有病。
蘇柏硯單手撐着下巴,另一只手捏着塑料杯喂姜映喝水,聞言涼淡的眸子側了一下,迸射的冰柱似乎将徐桑紮了個千瘡百孔,薄唇淡啓:“嫌難看,眼珠子挖了。”
徐桑:“……”
遭受一萬點暴擊。
[……那個,誰還記得蘇柏硯溫潤守禮,德藝雙馨的人設]
[向嘴賤者揮去社會主義重拳,确實德藝雙馨]
[↑沒毛病]
[↑我要有這麽漂亮一老婆,被人罵難看,說真的,我不輸出半個小時都是情緒穩定]
[#寵妻狂魔蘇柏硯#]
衆人吃完飯就進村了。
蘇柏硯和姜映去了農家小院。
獨立小院周圍郁郁蔥蔥生滿灌木叢,籬笆上攀附着一株株芬芳的粉色牽牛花,院落內有一半紅磚地面,一半土地,葡萄藤下有兩張搖椅,看上去十分寧靜祥和。
蘇柏硯将兩個行李箱拿進小院的正堂屋。
姜映站在院子裏拿着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給媽媽發了過去,分享了一下身在田園的喜悅。
只不過下一秒,三只紅嘴大鵝從後院跑了出來,它們性子惡劣看見生人就想啄。
姜映有過被啄的童年陰影,看見大鵝就想跑,他剛一跑,三只大鵝看到入侵者驚慌失措的樣子變得更加興奮,嘎嘎嘎地追着他跑。
“柏硯哥哥——”
“救命——”
蘇柏硯聽見門外姜映凄厲的叫喊聲,想也不想,跨開大步走了出來。
發現了兩只四處張望的大鵝,就意識到了姜映發出哭喊聲音的原因。
冷白修韌的手骨抄起一只纖長的竹竿就往外趕它們。
姜映藏在房屋後面,細白的手指扒着房屋邊緣的紅磚,探出小腦袋緊張又小心地往外看,看到蘇柏硯趕出了兩只大鵝,秀氣的眉心輕颦,正疑惑另外一只大鵝去哪了。
另一只大鵝走到了他的身後,擡起雄赳赳的腦袋,蒲扇着翅膀,對着姜映的小屁股一個飛撲沖了過去,狠狠啄了一下。
“啊——”
姜映漂亮的杏眼瞬間睜大,淚珠一下子被啄出來了。
他的屁股被重擊的痛感不亞于小腳趾撞到桌子腿。
疼的撕心裂肺。
[雖然很可憐但是好搞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心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撒旦身上紋你們]
二十分鐘後。
正堂屋緊閉的房門內依舊傳來輕微的啜泣聲,很微弱,但沒有斷過,驕傲且認為自己時時刻刻走T臺秀的男明星小姜老師丢了臉又身負重傷,這會兒想死的心都有了。
關上門之後誰也不讓進,蘇柏硯在門口哄了好久也于事無補。
沒一會兒。
陳導來了,神色凝重道:“姜總剛才打來電話,說他看了直播,他給他弟弟的屁股上過一億的保險金額,金貴着呢,務必要讓醫生檢查一下傷勢。”
明星經常會給自己身上的某些部位上保險,頭發-漂亮就上頭發的,手指漂亮就上手險,腰險腿險多了去了,姜沉知道後,給姜映把能上的險全上了。
只不過姜映關于個人隐私的病情,一向諱疾忌醫,未必會讓醫生看。
蘇柏硯清俊的五官也有點陰沉,不知道姜映的屁股到底怎麽樣了,只好說:“他可能不會讓醫生看。”
陳導一臉“你真不上道”的樣子,說:“他不願意讓醫生看,你就給他看一下。再說了,他的牛仔褲那麽結實,大鵝根本咬不破,也不用打針,你給他塗點活血化瘀的藥,再哄一哄不就好了。”
說着,将一管藥膏塞進蘇柏硯的手裏。
蘇柏硯掌心內放着一管冰涼的藥膏,眸子斂了斂。
從室外破開窗戶,跨開筆挺西裝褲包裹着的大腿邁了進去,又牢牢合上了窗戶,走到姜映身邊。
姜映趴在床上,正把腦袋悶在他的小枕頭裏,哭濕了一邊,又去哭另一邊。
蘇柏硯溫涼寬大的手掌輕輕搭在他纖細的肩頭,淡聲問:“要不要我幫你看看屁股上的傷勢?”
姜映纖長的睫毛都粘連在了一起,抖了抖,聲音哽咽,但又倔強道:“不要。”
“乖一點,我給你塗藥。”
姜映是個特別特別記仇的,聽見塗藥兩個字就想起他們睡那一次,蘇柏硯把他都弄腫了,結果藥都不給他上,只給了他一管消炎藥,讓他自己塗。
現在主動幫他塗藥絕對沒安好心。
姜映濕漉漉的漂亮杏眼敵視着他,鼻頭粉粉的,冷聲:“不要。你上一次睡完我都沒給我塗,這次這麽主動,誰知道你安了什麽心!”
空氣安靜了一秒。
蘇柏硯回想起那天的場景,性感的喉結滾了滾,遲疑了幾秒,如實道:“我一開始是想上藥,還沒開始上就變味兒了。本來只想弄一次,可是看着你漂亮的身體,自制力就和沒有了一樣。”
姜映:“……”
姜映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身體就身體,你非要加個漂亮什麽意思?
姜映根本就沒打算被他糊弄了,沒好氣地瞪着他,口不擇言道:“少裝,你就是懶……怕變了味兒,你就不會皮帶沾碘伏,變打變消毒嗎。”
空氣似乎凝滞了一秒。
蘇柏硯矜貴的面容第一次出現了裂痕,看着他的眼神變得奇怪,過了幾秒,艱難地開合了一下薄唇:“我為什麽要打你?雖然世界上有那種性生活的存在,但到底是不健康的,我接受不了。”
姜映:?
姜映:“……”
這種情況下,你就不能把皮帶換成其他名字嗎?
狗比男的突然裝純情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