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秀個恩愛
秀個恩愛
早晨六點張悅悅就醒了,感覺到身上有汗,她從葉文軒懷裏掙紮開來,去衛生間洗澡洗頭發洗衣服,等她洗完已經到了六點半。
葉文軒從屋裏走了出來:“快把頭發擦一擦。”
張悅悅想到昨晚上她在次卧睡了一夜,忍不住埋怨:“你怎麽不把我放在大屋裏?”
“你說了讓我兩天不許進你的房,我只能把你放在我屋裏。”
張悅悅無言以對。
“我們要快點,等會小顧就來了。”葉文軒拿過她的毛巾給她擦頭發,擦了之後找到吹風機在客廳裏給她吹頭發。
這一幕被起來上衛生間的王國立看到,他立刻跑回去跟林榮分享。
“林榮你快去看,文軒一大早給美人吹頭發呢。我的天,那叫一個貼心。”
林榮翻了個身:“你嫉妒啊,那你趕緊去找個老婆,也可以舉案齊眉。你都二十四了,文軒比你小三歲,都趕到你前頭去了。”
王國立對着他的屁股狠狠拍了一下:“笑話我幹什麽,你不也是個光棍!”
話音一落,葉文軒在外頭敲門:“起來了!”
葉文軒把睡懶覺的三個人都叫了起來,才叫完人,顧言帶着早飯來了。
陳璐眼睛一亮:“小顧兄弟來的好早。”
顧言微笑着點頭:“師兄讓我七點半之前過來,幸不辱命。”
陳璐端着刷牙杯去廚房刷牙:“早上是得多吃點,不然爬山爬不動。”
Advertisement
張悅悅第一個收拾好自己,她今天換了一條條紋棉T恤,寬松的運動褲,腳下一雙運動鞋,頭發盤在頭頂,只佩戴了一對耳釘,擦了些防曬霜。
顧言買了好多早飯,張悅悅拿了一杯豆漿、一個小菜包和一個小肉包。
葉文軒又多給她夾了一個春卷:“多吃點,今天消耗量大。”
張悅悅扭過臉:“大早上的,我不想吃那麽多。等會兒我帶點吃的,要是餓了可以補充。”
說完,她看了一眼顧言。他今日穿着一件POLO衫,也是長款運動褲配運動鞋。他的頭發已經長起來了,分兩邊梳,配上他俊俏的五官,看起來非常養眼。
見她一直盯着自己看,顧言對着她微笑:“看我做什麽?”
張悅悅一笑:“你好看呀。”
葉文軒的眼睛一眯,顧言笑道:“你別看我,你看師兄吧,他也很好看,還自帶王者霸氣。”
張悅悅小聲嘀咕:“他經常兇我。”
陳璐洗漱完了後走了過來:“這麽多早飯呀。”
顧言垂下眼簾,并沒有跟陳璐說話。
時間很快到了七點半,六個人一起出發,每人都背了個包。
葉文軒一直拉着張悅悅的手,林榮在一邊開玩笑:“文軒,昨晚上還沒膩歪夠啊,大白天的,別刺激我們幾個光棍了。”
張悅悅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立刻甩開了葉文軒的手。
葉文軒又一把拉住張悅悅的手,與她十指相扣,不容她掙脫:“你不要理他個臭流氓。”
陳璐也罵林榮:“林榮你真是讨厭,弟妹年紀小,正是怕羞的時候,你那狗嘴裏能不能吐出一顆象牙來!”
林榮哈哈笑:“狗嘴裏怎麽可能吐得出象牙來!”
葉文軒看向張悅悅:“下次你設計一個反面人物,以林榮為原型,無恥下流不要臉。”
張悅悅低頭笑:“藝術可以源于生活,但要高于生活。”
葉文軒嗯一聲:“那就再加一條,壞的頭頂長瘡腳底流膿。”
王國立哈哈笑:“林榮,我跟你說,千萬不要得罪拿筆杆子的人。弟妹看在文軒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要是認真計較起來,一根筆杆子能罵得你吐血。”
顧言接了一句:“幾千年歷史,歷朝歷代的帝王從來不敢往死裏得罪文人,就是害怕他們手裏的筆杆子。悅悅十二歲的時候,憑着一支筆将一個鄉村小學校長送到了省勞動模範的位置上去。林大哥,你要小心了。”
林榮咦一聲:“這麽厲害嗎?文軒,省委宣傳部就缺這樣的人才,還歸你爸直管。”
“別胡說,她學的理工科,拿筆杆子是業餘愛好,她的主業是搞科研。”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山底下。
葉文軒拉着張悅悅的手走在前面,王國立和林榮在中間,顧言陪着陳璐走在最後面。
衆人一邊爬山一邊說話,爬着爬着,張悅悅甩開了葉文軒,跟陳璐一起并排走。
金秋時節,山上的風景非常美,張悅悅從包裏掏出古樸的相機遞給葉文軒:“你幫我和璐璐姐拍張合影。”
姐妹兩個靠在一起,一個端莊明豔,一個嬌俏活潑。
葉文軒拍完後将相機遞給顧言:“幫我拍一張。”他伸手将張悅悅攬進懷裏,不看鏡頭,側首盯着張悅悅,滿眼含情。
林榮哦喲一聲:“我真是受不了了,文軒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肉麻。”
張悅悅見拍完了,立刻跑掉。
葉文軒又對顧言道:“給這兩個老光棍拍張合影。”
陳璐哈哈笑起來:“讓你們多嘴,兩個老光棍!”
爬了一個多小時,張悅悅有些爬不動了。葉文軒拉着她繼續往上走:“以後每天吃了晚飯跟我在學校走半個小時。”
顧言見陳璐也有些吃力,對她伸出手:“璐璐姐,你的包給我吧。”
陳璐笑道:“那就多謝你啦。”
林榮的眼睛微眯,盯了顧言一眼。顧言幾乎是瞬間就察覺到了林榮的偷窺,然後擡頭看向林榮,眼裏一點情緒都沒有。
林榮吃了一驚,他通過這小子的眼神居然丁點看不透他心裏在想什麽。
顧言微笑道:“林大哥,要不要我替您背包?”
林榮笑起來:“不用,我是個男人,不是姑娘。”
顧言點頭:“那您有需要的時候記得叫我。”
葉文軒發現了這邊的異常,對着顧言道:“小顧,給我一瓶水。”
顧言從包裏掏出一杯礦泉水遞給葉文軒,又給衆人一人分一瓶。
張悅悅接過水:“顧言今天辛苦了,背那麽多水。”
顧言把包的拉鏈拉好:“不重,我以前負重遠行過。”
王國立看他一眼:“你看起來這麽文弱,還能負重遠行啊?”
顧言笑着點頭:“我出生在小鎮,小時候經常跟着父母到鄉下幹活。”
林榮多機靈,幾個來回的對話他就發現,葉文軒十分維護顧言。
林榮在家裏聽父親隐隐說過,葉文軒雖然還在讀大學,但他已經在京市有了自己的人脈圈,其中不乏京市高官和部委領導家的孩子。別看都是一些二代,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他是高考狀元,是京華校學生會主席,出身也不錯,這麽優秀的孩子,誰家家長不喜歡呢。
故而葉文軒邀請他們進京玩耍,三家家長同時把孩子都打發過來了。
林副省長一再叮囑兒子,去了京市要多看多學多聽,莫要多嘴多舌。
林榮決定閉嘴,反正陳璐又不是他女朋友,他也不想被家長撮合跟陳璐在一起。
六個人走了一天,看了很多風景,等到下午開始返程。
去的時候意氣風發,回來的時候兩個姑娘都有些狼狽。
張悅悅因為長期蝸居不出門,缺乏鍛煉,忽然走這麽遠的路,走得她腿都發軟。陳璐的腳被磨出了個泡,一瘸一拐的。
顧言像是提前有準備一樣,從自己的旅行包裏拿出兩根可伸縮的拐杖給姐妹兩個,看得林榮和王國立目瞪口呆!
有了拐杖,姐妹兩個好歹能舒服點。
等她們實在走不動了,顧言又掏出兩個可折疊的塑料小凳子給她們休息。
林榮實在忍不住了:“小顧兄弟,你這包裏還有多少東西?都給我看看吧,像個百寶箱。”
顧言把拉鏈拉上:“林大哥要是個姑娘,我也會給你備一份。”
林榮撇嘴:“你的體貼周到都是對女生,對我們就絕情的很,我猜你從小到大肯定很招女生喜歡。”
張悅悅笑着打岔:“有這好東西,不早點給我們。”
顧言靠在旁邊的樹上:“早點給你們,你們更走不動。”
葉文軒問林榮:“你工作找好了嗎?準備回金山?”
林榮嘆氣:“不回金山我去哪裏啊,別的地方我也去不了啊。”
“何不到京市來試試,回家靠你老子,雖然方便,天天得挨罵。”
林榮呸一聲:“我挨罵還不是因為你,提起你我爸就得罵我!”
葉文軒打開水給張悅悅喝一口:“你到京市來,他想罵你也罵不着。”
林榮擺手:“你就別打趣我了,我那個破學校,在京市找工作難得很。”
“你也是正經本科院校,怕什麽。我認識的有大專畢業的,不也入了機關單位。你們這一屆當時還沒擴招,考本科可不容易。”
“文軒,你大舅哥去哪裏了?”
“京市工信局。”
“喲,文軒你可真有能耐!”
“不是我有能耐,我大舅哥本身就很優秀,前幾年京華有多難考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上大學拿了很多獎,實習經驗豐富,而且他在京市有房有戶口,種種條件都符合。”
林榮嘆氣:“文軒,我當然想來京市,我沒有那麽大的能耐呀。”
“那就想想辦法,留在金山你永遠在你爸的光芒下生活。我說句難聽的話,誰能保證自己一輩子就沒個溝溝坎坎。爺兒兩個拴在一起,哪天遇到強敵,人家給你一鍋端了!”
林榮搓了搓胳膊:“你別胡扯,我爸仕途穩着呢!”
葉文軒冷笑一聲:“你們兩個草包,啃老也別啃過了頭。你不願意就算了,我要去勸陳伯父,等陳璐畢業了讓她到京市來就業。”
王國立加了一句:“文軒,陳璐沒問題的,她那學校的審計專業在全國排前幾名,她想去哪裏都沒問題。”
葉文軒将瓶蓋擰緊:“我言盡于此,你們好好想想。我不瞞你們,我在京市缺人手。我的同學跟我一樣,還得一年多才能畢業,悅悅這邊的小兄弟們年紀更小。只有我舅兄馬上要畢業,雖然單位不錯,但他的身份一時上不去,且我跟悅悅還沒結婚,他出去交際人家也不認。”
“全憑我一個,三頭六臂也不夠用。我們四家同氣連枝,若是我們四個也能抱團,将來我們在京,父輩在金山,互相拱衛,這樣才能屹立不倒,也能防止別人使離間計!”
王國立眼神閃爍:“文軒,葉叔穩得很,你居然操心這麽多事情嗎?”
葉文軒起身看着遠方:“說你是個草包你還不承認,風雨一刻都沒停過。林榮,我給你半個月時間考慮,如果願意,我給你牽個線,部委不敢許諾你,一個市局還是沒問題的。至于老王,你已經工作兩年,我不勸你。”
林榮問道:“文軒,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麽?”
葉文軒答非所問:“許書記已經在金山幹了四年多,他總要走的。他一走,金山必定要經歷一輪震動。幫助家族往上走,這是你們的使命和責任!”
說完,他拉起張悅悅:“回去吧,今日是來爬山的,這些題外話以後再說。”
張悅悅揉揉腿:“以後我再也不要來爬山,累死了!”
葉文軒拉着她走在前面:“那就更得來,把身體鍛煉好。”
“我身體好的很,這一天走七八個小時,身體再好也吃不消。”
“我就沒事。”
“誰能跟你比呢,你是土匪山大王!”
“我要是土匪,現在就把你搶回家裏去。”
“你休想,我一根繩子自我了斷。”
“不許瞎說,過一陣子我過生日,你有什麽禮物送給我?”
“哪有主動問人家要禮物的。”
“我開口了,就算開了先河。”
“沒有禮物,我窮。”
“沒有禮物我就把你當禮物。”
“你說話能注意點場合嗎?”
“我已經很注意了,要是沒有他們幾個,我還有別的話。”
“你快閉嘴!”
“你還沒告訴我你要送我什麽東西。”
“別問,問就是沒有。”
葉文軒笑一聲:“那我不問了,反正我們說好了,要是沒有,你就拿自己抵債。”
“誰跟你說好了,土匪!”
“裝修院子你有什麽意見嗎?明天我要給小顧打錢,争取兩個月內裝修好,過年就能入住。”
“你過年不回家嗎?”
“在這裏住一陣子再走,你回去嗎?”
“我也不知道,應該要回去吧,看我哥的意思,我自己是不想回去的。”
“不想回去就不要勉強自己,一切随你的心意。我努力在京市打拼,一是想幫助我父親,二是想讓你自由随心地生活。你不用為任何人勉強自己。”
“知道啦,多謝葉主席。”
“不用謝,自己人。”
“誰跟你自己人。”
“自然是你了。”
“你快閉嘴。”
“你要是不想承認,等明年秋天我年齡到了,我們去領結婚證,到時候就能名正言順。”
“你做夢。”
“大白天的做什麽夢,我說的是我的真實計劃。”
“我不幹,我要自由自在地活着,不要被凡塵俗世羁絆,家庭和婚姻會束縛我的成長。”
“等我們年齡一到,你不答應,我綁也要把你綁過去!”
後面的林榮聽了這半天,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文軒,難怪弟妹叫你土匪,一點沒白叫!”
張悅悅開始控訴:“林大哥,他不光霸道,臉皮還特厚。我才十七歲,他就跑到我們學校去找我,我的臉都讓他丢盡了!我認識他是誰啊,強盜!”
“怎麽不認識了,你收了我的花和傘,就算是答應我了。我不是和你說過,等我高考結束我就去找你,我提前打過招呼的!”
“土匪!”
陳璐笑道:“你們還說我是女大王,跟文軒一比,我差遠了!”
葉文軒揶揄道:“你也可以這樣,看上哪個小弟弟,直接綁回家。”
陳璐笑着罵起來:“你再敗壞我名聲,我以後天天給弟妹講你以前的醜事!”
“我沒有醜事,不怕你說。”
幾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回走,到了車站後叫了兩輛車,天剛黑的時候到了家。
走了一天大家都累了,葉文軒帶着大家在大院對面略微吃了點晚飯。
“明天我們繼續出去,小顧晚上要不要住在這邊?”
“我回學校去,離的也不遠,明天我老時間過來。”
“不用來那麽早,比今天遲一個小時。”
吃過了飯,葉文軒結賬後帶着大家回家。誰知剛到家沒多久,顧言折回來。
“師兄,我給她們兩個買了藥,稍微處理一下,不然明天怕是得受罪。”
葉文軒接過藥:“有心了,還早呢,進來坐會兒。”
“不了,我先回去了,明天見。”
門一關,躺在沙發上的林榮就開始感嘆:“這小兄弟真是細心。”
葉文軒将手裏的藥分成兩份:“哪能個個都跟你似的,心粗的跟水桶一樣。”
王國立哈哈笑起來:“難怪人家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文軒是個心細的人,帶出來的小兄弟也心細如發。”
林榮瞥他一眼:“對,我從小是老王你帶大的,所以和你一樣心粗。”
“放屁,你們三個從小都是我帶大的,怎麽文軒就能考狀元,你就只能上個普本。”
張悅悅洗過澡從衛生間裏出來了,頭發裹在頭頂:“璐璐姐,快來洗!”
“來了!”
葉文軒這次沒有跟過去,張悅悅洗過澡就鑽進大卧室沒出來。
陳璐等兄弟三個洗澡後從大卧室走了出來:“我們要不要來打牌?”
葉文軒從筆記本裏擡起頭:“悅悅在做什麽?”
“她在寫故事啊,她打字真快,跟她一比,我真是什麽優點有沒有。”
“你投胎的水平比她好。”
林榮大笑起來:“文軒你這張嘴真毒!”
葉文軒關掉電腦,指着旁邊的藥:“小顧給你買的,你自己在傷口上擦一點。”
他從裏面拿出張悅悅的藥,徑直去了大卧室,反手将門鎖上。
張悅悅被打擾,轉身看着他:“不是說了兩天不許進我的屋子。”
葉文軒走到她身邊坐下:“那要不你現在跟我回我的屋?”
張悅悅往旁邊挪了挪:“你有什麽事?”
“你今天腿走傷了,我給你擦點藥。”他将塑料袋打開。
“我自己來!”
葉文軒擡眼看着他:“只是給你擦藥而已。”
張悅悅避開他的眼神。
葉文軒慢慢往前傾身,與她近距離對視:“客廳裏都是人,我若敢有什麽行動,那兩個下流胚子就敢趴在門上聽。”
張悅悅低頭笑:“都是你的發小,物以類聚。”
葉文軒伸手在她腦門上彈一下,然後擠了些膏藥在自己手上,擡起她一條小腿放在自己懷裏,在她的足弓、腳踝和小腿上輕輕推送。
葉文軒在大卧室裏待了十幾分鐘才出來,身上一股藥味。
他先去衛生間洗手,然後回到沙發旁邊,林榮對着他擠擠眼:“這麽快!”
葉文軒擡腳踹了他一下:“以後當着璐璐的面你再胡說八道,我把你後槽牙敲掉!”
陳璐哼一聲:“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王國立打岔:“璐璐不是要打牌,來來來,我們四個一起玩!誰輸了誰學小狗叫!”
四個人拉開小桌開始玩,張悅悅一直沒出來。
陳璐一邊理牌一邊問:“文軒,弟妹天天這麽忙啊?”
葉文軒仔細地理牌:“她從十二歲就開始自食其力,忙是自然的。在學校裏想讓她跟我一起吃頓飯,還得提前預約。”
“那可真是不容易,我十二歲時什麽都不懂。”
“所以你不用羨慕她,她也羨慕你。”
王國立插一句嘴:“文軒,我多嘴說一句,我看你跟弟妹這難分難舍的,葉叔和嬸子同意不同意啊?”
葉文軒出了一張牌:“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悅悅很優秀,我爸又不指望我去聯姻,不用看出身,人才好就可以。”
林榮嘆氣:“真羨慕你文軒。”
葉文軒又出一張牌:“你飛得越高,父母越會依着你。”
幾人一邊打牌一邊說閑話,打了一個多小時,張悅悅從大屋裏走了出來。
“你們玩牌居然不叫我!”
她坐到葉文軒身邊看一眼:“葉主席,你的牌好爛!”
“所以我需要一個參謀,你有興趣嗎?”
“我不幹,我要給璐璐姐當參謀。”
“你看了我的牌,去給陳璐當參謀,你想害我學狗叫?”
張悅悅忍不住笑起來:“那我更要給璐璐姐當參謀,我就想聽你學小狗叫。”
“哈哈哈哈哈”。林榮和王國立都狂笑起來。
葉文軒看向林榮和王國立:“你們兩個要輸了!”
林榮奸笑:“不會,有璐璐在呢!她已經欠了四局的賭債!”
葉文軒笑一聲:“璐璐這個參謀心算能力比我還強,她已經知道了你們兩個手裏有什麽牌,現在就是攤開了在打。”
“不會吧文軒,你這以後的日子得多難過啊!”
“不怕,大不了就是學狗叫。”
“哈哈哈哈哈,文軒你可真慫。”
果然,張悅悅很快幫陳璐讨回了所有的賭債,打到最後一算,只有王國立欠了兩局。
王國立年齡最大,扭扭捏捏叫不出來。
張悅悅笑着擺手:“都是鬧着玩的,王大哥別當真!”
王國立如蒙大赦:“還是弟妹賢惠,文軒祖上積了大德才遇到弟妹。”
“王大哥別這麽叫我,您叫我名字是一樣的。”
“那我就拿個大,喊你悅悅了。”
“沒問題,你們都這樣叫我,別叫那什麽,不倫不類的。”
陳璐十分高興:“悅悅,多虧了有你幫我,不然他們兩個肯定會逼我學狗叫!”
“璐璐姐,下次打升級,好歹有個幫手。”
幾人玩笑了一陣子,各自回房。臨睡前,葉文軒站在次卧門口看着張悅悅,陳璐捂嘴笑,拉了拉張悅悅:“快去,他等你呢!”
張悅悅立刻罵她:“璐璐姐,下次我不幫你了,讓你學小狗叫!”
說罷,她扭臉進了大卧室。
陳璐笑着跟了進去,小屋門口的林榮和王國立笑得差點跌倒。
後面兩天,六個人一起游了好幾個景點。顧言全程為大家提供後勤服務,不管多累,始終面帶微笑,細心周到。
假期前兩天,吃過了中飯,葉文軒和顧言去送陳璐三人,張悅悅這幾天累壞了,洗個澡後爬到床上,倒頭就睡着了。
她一覺睡了好久,迷迷糊糊間,忽然有個人掀開了她的薄被子,整個人擠了進來。
還沒等她掙紮,葉文軒已經将她的四肢輕輕壓住,低下頭就開始探索。
他也洗了澡,頭發上還帶着一股洗發水的清香味。
張悅悅開始掙紮,可每次她一掙紮,就能激起他更強勢的攻擊氣勢,他使了些力氣,将她死死地禁锢住。
“我不要……”
“悅悅,家裏沒外人了,你四天沒讓我抱一抱,我想你。”
他嘴上在求她,可他的手根本沒經過她的同意就開始不老實。
“你個臭流氓,打擾人家睡覺!”
“等會兒我們一起睡。”
國慶假期刺溜一下子就過去了,葉文軒剛回到學校,迎頭就有個“驚喜”在等待他。
他背着包推開宿舍門,發現林懷章和張謙的表情都怪怪的。
葉文軒憑直覺發現有問題:“錢明呢?”
林懷章咳嗽一聲:“他打熱水去了。”
張謙主動問道:“文軒你這幾天怎麽樣?天天跟張師妹一起出去玩,真是羨慕死我們了!”
“還可以。”
話音一落,葉文軒渾身陡然升起一股淩厲的氣勢,那股氣勢瞬間在小小的宿舍內蕩開,驚得林懷章和張謙都打了個寒顫。
他的目光落在錢明的書桌上,那上面有個新做的擺臺,上面就是錢明和張悅悅的合影,她笑顏如花,頭上的發帶落在了錢明的肩膀上,錢明的頭發挨着她的發簪,一雙桃花眼裏滿含笑意,他沒看鏡頭,側首看着張悅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對小情侶。
林懷章見葉文軒的目光仿佛鋒刃一般,趕緊走了過來:“文軒你別生氣,錢明他只是喜歡張師妹的書而已。忽然見到偶像,厚着臉皮求了個合影,忍不住想顯擺顯擺。誰知世界這麽小,張師妹是你女朋友。”
張謙接話道:“是啊是啊,現在讓我遇到我喜歡的女明星,我也要求個合影,哪怕她嫁人生孩子了我也得求。這種喜歡是跟作品分不開的,沒有歪心思。”
葉文軒收回目光,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過了一會兒,錢明拎着水壺推門而進:“咦,文軒回來了。”
葉文軒靜靜地看着他:“錢明,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你馬上把你桌上的那個東西處理掉。如果執迷不悟,後果自負。”
錢明不滿意道:“文軒,你也太小氣了,以後張師妹名氣越來越大,粉絲越來越多,你難道能禁止她跟所有粉絲見面?她都是你女朋友了,我跟她合影一張還不行啊?張師妹都同意,你管不着。”
葉文軒眼裏露出一絲寒光:“你想讓人家說我們宿舍裏兩個人争一個姑娘?你怕人家傳她閑話傳少了?我放一個擺臺,你也放一個,還是張合影,你這是在跟我打擂臺?”
錢明放下水壺:“文軒,你也太霸道了,你喜歡你女朋友要顯擺,那憑什麽我喜歡我的偶像就得藏着掖着呀!”
葉文軒沉默了片刻後開口:“因為她已經是我的人,以後會是我的妻,跟我過一輩子。”
錢明倏地睜大眼睛罵起來:“葉文軒你這個禽獸,張師妹年紀那麽小,花苞一般嬌嫩,你怎麽忍心下手!”
葉文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是我們之間的事,與你無關。你若與我素不相識,我不會去管你怎麽喜歡你的偶像。現在我們住在一個屋,你注意一下你的言行。要是因為你外頭起了什麽流言,就算你爸明天當了滬市市委/書記,我也照樣能把你兩條腿都打折!”
林懷章趕緊勸道:“錢明,我們知道你沒有歪心思,但外人看了會說閑話的。張師妹的事業正在走上坡路,那些碎嘴子,無風還要起浪,你這現成的話柄,會給張師妹帶來麻煩的!”
張謙也勸:“是啊錢明,你既然喜歡張師妹,就不要給她惹麻煩。她跟文軒金童玉女一般,你難道不希望她好?張師妹雖然嘴上天天罵文軒,還不是跟他一起吃飯一起去圖書館,甚至,咳咳,甚至還跟文軒回家。張師妹跟你客客氣氣,那是把你當外人。你趕緊把你那東西處理掉,明兒大家都返校,讓人家看到不好。”
錢明拿起桌上的擺臺輕輕摸了摸:“你們不知道,張師妹那天特別好看,仿佛誤入凡塵的仙子,我多看一眼都怕驚擾了她。那天我從早上一直苦等到下午,終于等到文軒這個土匪不在的時候,強拉着她跟我合影。她一直對我笑,溫柔細語地跟我說話。這是我跟她唯一的合影,我舍不得丢了!”說罷,他還把擺臺緊緊抱進懷裏。
“錢明!”葉文軒怒斥一聲!他的薄唇抿得緊緊的,目光仿佛要吃人一樣!
片刻後,他忽然一笑:“你想要悅悅的照片是吧,我給你一張。”
說完,他在自己藏東西的地方扒了半天,找到另外一個擺臺,上面是他和張悅悅的合影。
他的身子前傾,一只手攬住她的腰,一只手托住她的肩,滿眼柔情,像是要一親芳澤。可她不同意,伸手推他,微微側首躲避,整個人往後仰,臉上都是羞意。
這合影,咳咳,讓人浮想聯翩,感覺下一刻葉文軒就要霸王硬上弓,強行唐突美人。
葉文軒起身将擺臺塞進錢明懷裏,把錢明那個收回來:“你以後只能擺這個!”
錢明低頭一看,頓時火冒三丈:“葉文軒,你這個牲口,拍個照片你還動手動腳!”
林懷章和張謙湊過來一看,立刻狂笑起來。
“這個好,錢明,以後把這個放在你案頭,每天你都能看到張師妹!哈哈哈哈哈哈哈。”
“錢明,人家兩個早就好上了,你趕緊歇歇,換個偶像喜歡吧。哈哈哈哈,文軒你真是太缺德了,你讓錢明天天看這個,他不得心肌梗塞呀!”
錢明繼續罵罵咧咧:“葉文軒你這個禽獸,張師妹年紀那麽小,我聽小吳說你見人家單獨居住,硬住到人家家裏去,趁着張師妹不在家,你還睡到她床上去了,禽獸,禽獸!她那時候還未成年,你這是犯法的你知道嗎!”
葉文軒瞥他一眼:“關你屁事!”
錢明哼一聲,呼啦一聲拉開抽屜,找出雙面膠,撕一塊下來,啪一聲把葉文軒整個頭遮住,然後把擺臺放在桌上:“我才不想看到你這頭牲口!我只想看張師妹!”
林懷章和張謙捂着肚子笑。
葉文軒看着手裏的擺臺,想毀了,上面有張悅悅,他舍不得,可錢明在上面異常紮眼。
他起身走到錢明身邊,呼啦一聲拉開錢明的抽屜,找到雙面膠,撕一塊,啪一聲把錢明的頭遮住。
林懷章躺在床上笑:“你們兩個丢不丢人!”
張謙笑着回一句:“兩個智障兒童!”
話音一落,葉文軒的電話響了。他第一次當着大家的面接電話,雖然沒開外音,但音量開到最大。
宿舍裏靜悄悄的,電話有些漏音,三個舍友都在他身邊豎着耳朵偷聽。
“悅悅。”
“文軒,我的小梳子和小鏡子是不是在你那裏?”
葉文軒在包裏掏了掏:“在我這裏,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帶給你。”
“我不想吃,你自己去吧。”
“不想吃也要吃一點,你中午光喝了點湯,怎麽能堅持到明天早上。”
“我不想去,我想躺着。”
“肚子還疼嗎?”
“嗯。”
“你等我一會兒,我去藥房給你買點益母紅糖,然後我們一起去吃飯。”
“你別去,到時候人人都知道了!”
“要去的,健康要緊。”
葉文軒挂了電話,背起自己的包離開了宿舍。
林懷章撓撓頭:“張謙,益母紅糖是幹什麽用的啊?”
張謙咳嗽兩聲後道:“女子經期喝的,暖宮益氣。”
林懷章又躺在床上狂笑起來:“錢明,你趕緊回頭是岸,不然你跟文軒連兄弟都沒得做。”
錢明繼續罵罵咧咧:“小心眼,我又沒有歪心邪念!”
張謙笑道:“我們知道你沒有歪心思,但你設身處地想一想,如果你是文軒,你能不能容忍?”
錢明從葉文軒帶回來的水果袋裏面拿起一個果子就啃:“不能!我會把對方腿打斷!”
張謙笑一聲道:“那不就結了,人家小夫妻恩愛的很,你別搗亂。我聽說文軒買了套幾百萬的宅子落在張師妹頭上,張師兄的工作也是他在後面使力,這是動真格的了。他那種家庭,肯定不允許他胡來。”
“嘶,文軒都掙這麽多錢了?”林懷章龇牙咧嘴的。
錢明一邊啃果子一邊道:“湖西果然是個不開化的落後地方,談個戀愛就要嫁給他!”
張謙瞥他一眼:“錢大公子,知道你是滬市名門貴胄,不用瞧不起落後的地方。不說家世,文軒對張師妹是真的掏心掏肺,外頭多少投資公司想請他,他理都不理,掙了錢就往張師妹頭上花,癡情得很。張師妹就是他的命根子,錢明你居然打着追偶像的名義去接近張師妹,你真是不怕死!”
錢明惡狠狠啃了一口果子:“我第一次喜歡一個姑娘,居然是我兄弟的未婚妻,我命真苦!呸,這果子怎麽也是苦的!”
“哈哈哈哈,是你嘴巴裏苦!”
“大頭張謙,今晚你們陪我喝酒吧,我要一醉方休,祭奠我只存在一個星期又無疾而終的初戀。”
“你快閉嘴,文軒聽到非剮了你不可!”
“剮就剮吧,把我剮了給他們下酒,好歹張師妹就能記住我了。千萬粉絲中記住我一個,也是我的榮幸!”
“滾滾滾,要不要個臉,你長得沒有文軒好看,沒有他聰明,沒有他有本事,張師妹怎麽可能喜歡你!”
“我雖然比不上這個土匪,但我的心也是真的。算了算了,不提了,這個土匪樣樣比我出色,張師妹跟了他能過好日子,哎,我都為自己的大度而感動!”
張謙鄙夷地看着他:“錢明,我看你就是欠文軒給你一捶!”
林懷章哂笑:“張謙你別理他,他那個軟和性子,嘟囔兩句就過去了,他可不敢真惹文軒。”
宿舍裏二人一起嘲笑錢明,那頭葉文軒已經快步去藥房買了益母紅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