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反複無常的alpha
第5章 反複無常的alpha
江星河做好交接工作後,黑豹大隊進行最後一次全員聚餐。
在倉河島的一處沙灘上,架起了燒烤攤。
地上是亂七八糟的啤酒瓶子,躺着東倒西歪的人,他們平時都禁止飲酒的,但今天是個例外。
江星河親自把指揮官的肩章給蕭映戴上,捶了下他的肩膀:“好好幹。”
蕭映笑着沖他揚起下巴:“放心吧老大。”
夏晚哭紅了眼,蕭映笑他是愛哭鬼,又被削了一頓。
江星河不善于表達,最後只是挨個抱了一遍,說了句:“好好活着。”
活着,是對他們這個職業最好的祝福。
次日清晨,江星河坐上回西塞城的輪渡,蕭映笑着沖他揮手,卻在偏頭的瞬間抹了一把臉。
輪船劃過海面,翻起層層白浪,留下一道數米長的波紋,像是蒼藍大海身上的一道疤。
江星河踏上甲板,将胳膊搭在欄杆上,看遠處逐漸變小的倉河島,那裏承載了他四年的青春,是他人生的轉折點。
他輕輕撫摸右臂上那道凸起的疤痕,現實永遠不會給你從頭再來的機會,只能被推着往前走。
五個小時後,江星河拉着行李箱從港口出來,掏出手機打算叫個車。
“江星河!”
循着聲音看過去,喧嚣的人群裏,年輕的alpha穿着黑色風衣倚在賓利上沖他揮手,嘴裏還叼着一根棒棒糖,江星河猜是草莓味的。
江星河收起手機朝他走過去:“炀炀,你怎麽知道我今天回來?”
糖果被他咬碎,發出一聲脆響,楚炀沖他眨眨眼:“我無所不知。”
“呵,真厲害。”
楚炀接過他手裏的行李塞進後備廂,扣上了車後蓋,将棒棒糖的棍扔進垃圾桶。
繞過駕駛座,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楚炀的手搭在上面,做了個“請”的動作。
江星河不知道楚炀抽哪門子風,搞得花裏胡哨的。
但還是順從着坐進副駕駛,系上了安全帶。
楚炀啓動車,單手握着方向盤打死掉了個頭,瞥了眼江星河,狀似不經意間說道:“你怎麽老戴着那玩意兒?”
江星河“啊?”了一聲,反應過來楚炀說的是他後頸腺體上的信息素隐匿貼。
他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後頸,其實離開倉河島回總部工作就沒有這麽嚴格了,畢竟不再是高危工作,這個信息素隐匿貼可用可不用。
但江星河臨走前還是去倉河島醫院買了兩盒,大概是男人隐隐約約的自尊心吧,本該分化成優質alpha的,卻因為心理上強烈的刺激導致他信息素亂竄,最終分化成了omega,還是劣質。
他很難在自己曾經說過要保護一輩子的弟弟面前坦誠。
江星河偏頭去看窗外的風景:“工作需要。”
楚炀看了眼導航,沒說話。
車窗開了條縫隙,江星河把腦袋抵在車上,感受着微涼的風穿過他的臉頰,是和平的味道。
餘光掃到江星河微亂的發絲,楚炀默默降速,讓這一幕留的更久一點。
江星河的手機震動了下,楚炀瞥了一眼,是一個叫季風的人打來的電話。
楚炀支起耳朵。
江星河點下接聽:“風哥,嗯,對,我下周去總部報道,哈哈,好啊,等你給我接風。”
風哥?!
我的哥現在在叫別人哥……
楚炀看着江星河臉上的笑意微微皺眉,這煞筆誰啊?能讓江星河笑成這樣……
“星星,一會想吃什麽?”
楚炀冷不丁的開口,還叫他星星,江星河怔了下。
“都行。”
“哦,那就去我們最喜歡的那家餐廳吧,裏面有你最喜歡吃的烤魚。”
楚炀微微提高了些音量,确保能傳到手機裏,給那個叫季風的聽。
江星河一頭霧水,愣了兩秒才想起來自己還打着電話呢。
“不好意思,我剛和我弟弟說話呢,成,我們回聊。”
弟弟?!誰是你弟弟啊!老子獨生子!
楚炀非常不爽,江星河的朋友圈早就不是自己認識的那些人了。
這種陌生的被推出的感覺讓他感到恐慌。
楚炀猛地踩了一腳油門,随着一聲發動機的轟鳴,江星河感受到豪車的推背感,抓住了安全把手。
怎麽了這是?
氣氛一下子降到冰點,alpha陰郁着臉點好菜,全程默默挑魚刺,中間只說了一句話:“別放姜。”
江星河不吃姜。
最後大半條魚全進了江星河的肚子裏,楚炀吃了兩口,見他吃飽了,直接把他送回了家。
江星河從後備廂把行李拿出來,站在家門口一頭霧水:“怎麽了?不高興了?”
楚炀伸出手,冷淡道:“把你手機給我。”
江星河雖然不知道楚炀要他手機做什麽,但還是給了他。
密碼是542640,拼音輸入是個江字,江星河從小到大都這個密碼。
楚炀熟練地點進去,打開他的通訊錄,默默把自己的手機號置頂後,還給了江星河。
江星河看着他的小動作笑出了聲:“真好,以後我有事就找你就更方便了。”
楚炀對于江星河這種哄他的語氣很受用,立馬就消了火。
他摸了下風衣口袋,沒有。
打開車門翻找了下,終于找到了自己的手機,三兩下解開鎖打開微信給江星河發了個位置。
江星河餘光掃到楚炀給自己的備注是一個星星圖案。
“你在家住的話離總部太遠了,通勤都要一個小時,我正好在總部附近有房子,你住我那吧,密碼和你手機密碼一樣。”
江星河下意識拒絕:“不用,我們有員工宿舍。”
楚炀低下頭,長睫微微顫動:“星河哥,路上我一直在想,分開這四年對我們來說意味着什麽,你有了我不認識的朋友,現在連我的房子都不願意住了。”
Alpha好像快哭了。
江星河抿抿嘴,曾經我們是兄弟,睡一個床穿一條褲子都無所謂。
可是我現在……分化成omega了……
AO有別啊。
楚炀偏頭抹了下臉:“星河哥,算了,畢竟分開四年呢,你跟我生分了也正常。”
一口一個星河哥,一口一句算了,“生分”這個詞直接砸在了江星河心上,不由得心疼。
是啊,不管怎麽說,他和楚炀一起長大,是最親近的人,怎麽能因為分化出不同的性別就疏遠呢?
“別說了,我住!”
楚炀眼睛亮了下,不動聲色地勾起唇角。
江星河愧疚地拍拍楚炀的背:“怪我,我說錯話了,別傷心,你永遠是我弟弟。”
楚炀抹淚的動作頓住了。
媽的!
Alpha的情緒真是瞬息萬變,江星河看着轉身回家的楚炀的背影,尋思着他是不是易感期到了,怎麽情緒波動這麽厲害。
江星河扒拉了下頭發,沒想明白,插入鑰匙擰開鎖,沒有預想中撲面而來的灰塵。
他打開玄關處的燈,發現家裏已經被打掃過了,沒有一絲灰塵,地板也是亮堂堂的。
江星河放下行李,笑了下,楚炀這家夥真是長大了,會照顧人了。
房間內的陳設和自己走的那天一模一樣,牆上還挂着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
照片裏的江星河臉上抹了一道奶油,爸爸和父親坐在旁邊看着他笑。
江星河扶着牆捂住了眼睛,淚水順着指縫滴落在地板上。
楚炀穿着家居服打開玻璃門走上陽臺,發絲還帶着水汽,被他毫不在意地随便劃拉到腦後。
對面的獨棟別墅,江星河的卧室還亮着燈,透過薄紗窗簾,隐約能看到裏面有個人影在走動。
然後看着那個人影擡起胳膊脫下了上衣,楚炀猛地退回房間內,心髒劇烈跳動。
江星河撕下了後頸上的信息素隐匿貼,赤腳走進浴室,百葉薔薇信息素淡淡的清香從他後頸腺體中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