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吃醋
第16章 吃醋
江星河從倉河島回來之後很少有睡不着覺的情況,但這兩天睡覺時間加起來不超過8個小時,全是因為楚炀。
七點的鬧鐘一響,江星河強撐着睜開眼,盯着天花板愣了會兒神,掙紮着坐起身扒拉自己亂糟糟的頭發,打着哈欠拉開抽屜給自己打了一針抑制劑,最後随手扯開睡衣趿拉着拖鞋洗了個澡,感覺清醒了很多。
早餐已經在餐桌上擺好,卻不見楚炀的身影,冰箱貼上壓着一張便利貼。
“我要出差兩天,自己在家記得好好吃飯。”
江星河嘴裏叼着小籠包,把楚炀囑托的話在心裏默念了兩遍,恍惚間意識到現在的楚炀比他更像是一個哥哥。
江星河到達FAO聯盟後,發現同事看他的眼神都很微妙,他疑惑着去衛生間照鏡子,看是不是自己臉上有東西。
鏡子上映出江星河疲憊的臉,黑眼圈重到吓人,他還沒來得及去辦公室換制服,V領毛衣大喇喇展示着後頸的牙印,身上還有淡淡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
任誰看,他都像是了度過美好而激烈一晚。
然而江星河在同事眼中一直都是一個穩重又禁欲的形象,沒想到江部長這麽毫不掩飾,此刻人設算是全面崩塌了。
江星河捂着後頸想趕緊回辦公室換制服遮住,大意了,他昨天應該買一瓶信息素沐浴液遮一遮身上楚炀的味道的。
他低着頭往門外沖,撞到了一個人堅實的胸膛,淡淡的蒼雪松的味道。
“風哥,不好意思,我沒看路。”江星河沖他笑笑,側身想從門縫那擠出去。
季風微微皺眉,移動腳步攔了一下,目光停留在江星河捂着的後頸上:“星河,你這是……”
江星河躲開他,大步流星的走,語調着急:“我沒事,一會見啊。”
Omega走得急,很快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季風盯着江星河的背影微眯了下眼,眸光沉沉。
江星河換好制服,襯衣正好遮住牙印,他拉開抽屜翻找,沒找到信息素隐匿貼,這才想起來已經用完了,他搓搓後頸,窩在裝着萬向輪的椅子裏用腳尖點地轉了幾圈。
愛咋咋地吧。
十分鐘後高層開會,搜查科下屬特工帶來新情報:腺體犯罪集團高層“灰狼”現身海城。
季風和江星河的視線撞在一起,在他的眸裏看到了希望的火焰。
鋼筆被江星河握在手裏,硌出了紅印,他興奮到指尖都在顫抖,四年了,終于看到了一絲曙光。
季風沖江星河點點頭,提出和維安部聯合行動。
江星河和季風邊讨論作戰計劃邊往辦公室走,迎面走來一個急匆匆的omega同事,江星河順嘴問了一句:“出什麽事了這麽着急?”
Omega扶了下自己的眼鏡:“大廳有人鬧事,我去看看。”
江星河和季風對視一眼,也跟着進了電梯。
只見FAO群衆大廳區域站着一個舉着橫幅的男人,江星河覺得眼熟,走近了一看,喲呵,這不是昨天那個爛A嗎?鼻青臉腫,胳膊還打着石膏,是楚炀的手筆。
江星河插着兜仔細閱讀橫幅上的內容“飓風集團獨子仗勢欺人”。
周圍圍了一圈人,爛A聲情并茂的講述自己的遭遇。
安保人員看到江星河和季風,立馬把人群扯開一個口子。
江星河揚起下巴:“喂,幹嘛呢?”
爛A正說在興頭上,冷不丁被打斷還有點惱火,看到穿着制服的江星河猛地一愣。
江星河沖他粲然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把他給我摁了。”
安保人員得到指令,一直憋屈的情緒有了出口,立馬一個抱摔把爛A用膝蓋壓在地上。
在群衆大廳做安保,打不能還手,罵不能還口,稍微有點抗拒的情緒還有可能被拍到網上,因此動起手來半分力氣都沒留。
只聽爛A發出殺豬般的哭喊聲。
群衆發出竊竊私語。
江星河站在爛A面前,微微俯身:“真乖,自己送上門來了。”
季風看着張揚恣意的omega心頭一動。
江星河接過工作人員拿來的擴音器:“這個人在易感期公然利用信息素誘導omega,被飓風集團的楚總見義勇為,現在還來倒打一耙,罪加一等。”
江星河關上擴音器,看着爛A精彩的表情,心情十分愉悅,這就是網上那些年輕人說的爽文吧。
确實爽!
楚炀被簇擁在人群中,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
他代表楚山參加海城一個叔叔的酒店開業典禮。
本來打算拒掉的,但他想起來江星河說的什麽信息素匹配觀就恨得牙癢癢,他怕兩人一直同處一個空間裏會吵架,不如出來走走,說不定自己一離開,哎,江星河還想起他的好來呢。
就像陳徹說的,距離産生美。
雖然楚炀對陳徹的爛黃瓜行徑很唾棄,但是覺得他這句話說的還是很有道理。
他也需要獨處下,畢竟江星河每天在自己跟前晃悠,腺體和小楚總有一個會炸掉。
陳徹找半天,終于在某個角落裏找了閉目養神的楚炀。
“楚哥,幹嘛呢?”陳徹晃晃自己的手機,展示了下一晚上加了15個小o微信的戰績。
威爾斯酒店開業典禮請了很多明星助陣,矜貴的alpha的站在哪兒,哪兒就是焦點。一開始還有一群omega藝人過來試圖和楚炀搭讪,但都碰了一鼻子灰,悻悻而去。
陳徹和楚炀可不一樣,雖然他家沒有楚炀有錢,但也是西塞城響當當的豪門,長得好看嘴又甜,一點大少爺的架子都沒有,特招人待見。
楚炀嫌棄地瞥他一眼:“你是真不怕得病啊你。”
陳徹嘿嘿一笑,湊近楚炀的耳邊:“怕什麽呀,哥全程戴……”
“滾!”楚炀搓搓耳朵,像是在搓什麽髒東西。
陳徹哈哈大笑:“哎喲,小處A,純情死啦!”
“陳徹,你是不是想挨揍啊?”楚炀的視線冷冷地掃過陳徹的下身:“信不信我給你剁了。”
陳徹噤聲,手指捏在嘴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然後猛烈地拍打楚炀的肩膀:“楚炀!楚炀!”
“哎我!我抽你信……”楚炀順着陳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他從來沒有見過穿着燕尾服,領口系着蝴蝶領結的江星河,可來不及感嘆omega修長的身形,楚炀心口一堵。
只見江星河的手挎在季風胳膊上,季風穿着和江星河同色的西裝禮服,俨然一對的打扮,楚炀牙咬得咯咯響。
陳徹拉住即将暴走的alpha:“楚哥,冷靜,你要是搞砸了顧叔的開業典禮,回頭他跟山叔一告狀你就等着挨罵吧。”
“我冷靜個屁。”楚炀猛地掙脫開陳徹的束縛,黑着臉朝江星河的方向大步流星走過去。
陳徹甩甩酸痛的手腕,罵了句髒話跟上去。
季風正摟着江星河的腰和顧叔交談。
“顧叔叔,這是我男朋友江星河,今天有點事來晚了,我自罰三杯。”
楚炀腳下一頓,心髒好像被人捅了一刀,骨髓裏像藏了密密麻麻的針,刺得他喘不來氣。
拳頭握得“咔咔”響,濃郁的壓迫性信息素自他後頸的腺體爆出,在場的小o和普通alpha腺體被他的信息素擠壓痛苦的叫出聲,然而楚炀并沒有收斂的打算。
江星河猛地回頭,他被楚炀臨時标記過兩次,身體已經熟悉了他的信息素,但還是在強壓下感到痛苦。
楚炀看到江星河因痛苦皺起的眉,找回理智壓制住不斷釋放的信息素。
季風攬住江星河的肩膀,穩住他搖晃的身體:“楚總,你這樣不太禮貌吧?”
楚炀深深地凝視着江星河,輕飄飄的三個字愣是砸出了重音:“放開他。”
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江星河看到alpha憤怒下受傷的神色心口一窒,手放在腿側伸出大拇指和食指輕微搖了下。
這是他們幼時訂立的暗號,代表着停止動作,有情況。
主要用在做壞事被家長發現前互相告密,當然大部分情況下都是江星河給楚炀做提醒。
楚炀看到這個暗號一愣,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了。
顧叔看着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打着圓場:“小楚,這是怎麽了?”
陳徹跑過來架上楚炀的肩膀,打着哈哈:“不好意思哈顧叔,楚炀他喝醉了,你們聊,我馬上帶他回去休息。”
陳徹把楚炀黏在江星河身上的視線扯開,架着楚炀離開時瞟了季風一眼,這人誰啊,怎麽感覺那麽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