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江星河的秘密
第20章 江星河的秘密
“楚炀,別磨叽了,趕緊走了。”
“來啦。”
楚炀和江星河打開房門時剛巧碰上正要敲門的季風,三個人大眼瞪小眼,楚炀揚了下眉。
“風哥,早啊。”江星河笑着沖他打了個招呼。
季風在看到楚炀的瞬間,笑意凝固在嘴角,冷飕飕的帶着寒氣,點點頭:“早。”
楚炀站在江星河身後沖他露出兩顆小虎牙,小梨渦挑釁似的加深在嘴邊晃了晃,然後堂而皇之地伸出一根中指,如果不是另一只手在拉着行李箱,季風覺得他應該會伸兩根。
這還是楚炀第一次在季風眼中看到煩躁的情緒,心情大好。
季風眉頭緊蹙:“星河,你們……?”
江星河雖然不清楚這倆人為什麽見面總是針鋒相對,但并沒有深思過,他也覺得沒必要跟季風解釋那麽多,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好了,我們趕緊走吧,飛機一個小時後起飛。”
季風張張嘴,什麽也沒能問出口,沉着臉跟上去,路過陳徹房間的時候提了一嘴:“他不回去嗎?”
“他起不來。”楚炀雖疑惑季風和陳徹之間發生過什麽事,但他的注意力全在江星河身上,就沒多想。
楚炀跟着江星河一塊去了FAO聯盟接受例行詢問,不到半個小時就結束了,還蹭了人家一杯好茶。
就是走個過場,沒有人真的敢為難飓風集團這個財神爺的獨生子,況且人家确實是幫了大忙。
明眼人也能看得出來楚炀是為了江星河才趟的這趟渾水,人家小兩口的事兒,瞎摻和什麽呀。
出了問詢室後楚炀徑直進了電梯,去往FAO聯盟會長顧競謙的辦公室。
顧競謙從小山似得文件中擡起頭來,看見是楚炀,“喲呵,你這臭小子怎麽有空來看我了?”
楚炀大咧咧地往沙發上一坐,翹着二郎腿,随手拿起一顆茶幾上洗好的草莓扔進嘴裏,有點酸:“這不是被你們逮進來審訊了嗎?”
“胡說八道,我可是看見你在星河屁股後面颠颠的跟過來的。”顧競謙擡眼看他:“哎!你這熊孩子!秘書剛給我洗的,你別給我吃完了。”
“謙叔你可真夠小氣的。”楚炀又往嘴裏扔了一顆,更酸了,酸得他皺起臉,起身在他辦公室轉了一圈,拿起書架上洛尋的劇照笑道:“您這辦公室有點寒酸呀,回頭我給你送個青花瓷擺件。”
顧競謙放下文件倚在靠背上,環着胳膊冷哼道:“無事獻殷勤,說吧,到底找我什麽事?”
楚炀也不裝了,随手拉了一個萬向輪的椅子滑到顧競謙旁邊,認真道:“幹爹,我想知道江承叔叔和蘇池叔叔犧牲的真相,應該不只是表面那麽簡單吧?”
不然江星河也不至于天天做噩夢,昨天夜裏他揪着楚炀的睡衣攥得很緊,在睡夢中顫抖着重複:“爸爸對不起……對不起。”
楚炀把他摟在懷裏,釋放了很多安撫信息素,輕輕拍着背,哄了一個小時,最後感覺腺體都要癟掉低血糖了,江星河才挂着淚花睡踏實了。
他本來是想等江星河親口把自己內心深處的秘密告訴他的,但是只要想起昨天omega在他懷裏顫抖哭泣的模樣,他就沒辦法再等下去。
他想做些什麽,他希望江星河永遠是笑着的,無所畏懼的樣子。
顧競謙深深地看他一眼,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你小子,有事叫幹爹,無事就喊叔是吧。”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星河沒跟你說過嗎?”
楚炀沮喪地垂下頭,擺弄着手中的鋼筆,已經有些年頭了,但是被主人愛惜的很好。
“他如果願意跟我說,我還用得着來問您嗎?我總覺得星河哥心裏壓着很重的包袱,我能感覺的到。”
顧競謙從他手中把鋼筆拿回來,用軟布擦拭後放進上衣口袋裏,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樓下的車水馬龍,行人匆匆。
“江承和蘇池是特工部最有默契的搭檔,他們是在卧底腺體犯罪集團時犧牲的,這你知道吧?”
楚炀點點頭,發現顧競謙并沒有看他,又“嗯”了一聲。
這件事在他們剛犧牲的時候,楚山就給他講過,江承和蘇池是帝國的英雄,他們為了百姓的安全奉獻了自己的所有,楚炀記得那天雨下的很大,好像可以将一切都沖刷掉。
辦完江承和蘇池的後事後江星河就消失了,楚炀陷入回憶中,掌心被自己掐出四個月牙紅痕。
顧競謙再開口嗓子有些啞:“但你們不知道的是,蘇池,蘇副部長的遺體是在犯罪窩點的地下手術室發現的,他的腺體被移植走了。”
楚炀猛地擡起頭,混亂的記憶在腦海裏沖撞,江星河從倉河島回來之後反常的樣子一幀一幀在他的腦子裏劃過,他知道江星河心裏藏着東西,但沒想到是這麽殘忍泣血的真相。
顧競謙扶着牆捏了捏眉心:“小池是……失血過多死的,他的骨灰盒裏至今還不完整。”
顧競謙和楚山、江承、蘇池他們四個是同期戰友,無數次把背後放心地交給彼此。
當初哪能想到會是如今這幅光景,楚山回家繼承家業,顧競謙競選聯盟會長,只有他們倆堅守在一線,行走在賽斯帝國最危險的邊緣。
楚炀坐在椅子裏沉默了很久,直到臉上的淚珠砸在掌心裏,他搓了搓手指,憤怒如山火般迅速燎原。
這個世界有太多黑暗,是江承和蘇池用他們的生命撕開一道光明的口子。
楚炀離開會長辦公室的時候腦袋都是木的,只記得顧競謙說:“我們一定會為賽斯最優秀的戰士報仇雪恨。”
楚炀深深呼出一口濁氣,拳頭握得“咔咔”響,他不敢想象江星河心裏有多痛,只知道自己心裏密密麻麻像在被螞蟻啃咬,明明外面是大晴天,他卻覺得身上全是涼意。
江星河背負着這麽沉重的東西,而自己不僅一無所知,還說些要做保護他的alpha這樣的屁話。
他像一縷游魂似得飄進電梯,本來是想去江星河辦公室的,一晃神的功夫跟着工作人員到了一樓。
明明已經戒煙了,但他還是走進了最近的商店買了一包看起來很廉價的香煙,吸進肺裏的時候很嗆,楚炀蹲在FAO聯盟樓下花壇裏一根一根抽的很兇。
路過的人看到穿着不菲的alpha低垂着頭,用夾着煙的手重重搓亂了打理的很好的短發,一張俊美的臉寫滿的陰郁和暴躁,路過的狗都要挨一拳的神情。
有一個omega牽着泰迪從他身邊路過,小泰迪沖着他叫了兩聲“汪汪——”
Alpha不耐煩地皺眉看狗,吓得omega趕緊把小狗往懷裏一揣腳底抹油跑了。
楚炀看着一人一狗飛快逃竄的背影無語地撇撇嘴,把手裏的煙碾滅在地上,站起來眼前一黑,腳下打了個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