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暧昧

第28章 暧昧

腺體傳來未知的刺痛,像是打開了某種閥門,“嘩”得一聲,伏特加信息素傾瀉而出。

江星河的心底蕩起一層小小的波紋,飄飄蕩蕩得往血液裏流,催得酒意更加濃烈,江星河覺得自己要暈了。

楚炀本能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應該做些什麽,他擡起頭看到omega躲避的眼神,嘴角似乎帶着一點鮮紅。

與外面未融化的雪形成鮮明的對比。

alpha嗓子很幹,他伸手想觸碰江星河的臉,omega微微睜大了眼睛看向楚炀的後方。

車玻璃“篤篤”被人敲了兩下,楚炀回頭,一張憨厚老實的臉正在貼在車玻璃上,笑盈盈地看着alpha,他甚至能看到這個人眼角堆疊的三條魚尾紋。

“老板,是你們叫的代駕嗎?”

萎了。

楚炀點點頭,解了車鎖,臉很臭。

暧昧的氛圍“砰”得一聲碎開了,車裏全是信息素的味,濃純的酒精裏摻雜着淡淡的薔薇清香,任誰聞到都會忍不住聯想車裏發生過什麽,江星河慌裏慌張地打開車窗通風,北風吹淡了omega臉上的熱氣,手心裏的薄汗也漸漸消了,唯獨那顆不受控的心髒還在胸腔裏亂七八糟的沖撞着。

幸好代駕師傅是個beta,車裏的信息素沒有對他造成影響,車開起來,晚風吹進車內,最後一點旖旎也散盡了。

楚炀倚在靠背上,環着胳膊閉目養神,蹙起的眉頭暴露出他平靜下的煩躁。

江星河偏頭看向窗外,透過玻璃的反射看到楚炀不爽的模樣,嘴角揚起細小的弧度。

汽車飛速駛過,濺起一塊尚未被清理的雪,落到綠化帶裏很快化成了水。

“色戒”巨大的門牌閃着绮炫的燈光,門口站着兩位高大威猛的保镖。

地面停車場上,SUV裏下來幾個男人,正倚在車身上一邊聊天一邊抽煙,似乎在等人。

過了一會,一輛白色輝騰穩穩地停進停車位裏,男人們齊刷刷看過去,alpha打開駕駛座的門,鑰匙在他指尖打了個轉兒:“走吧,今天風哥請客。”

上次被陳徹坑着開了那麽多酒,季風自己壓根就喝不完,幹脆帶着搜查科幾個同事過來團建。

侍應生認出季風這個超級vip後,殷勤地領着幾人去了視野最好的卡座。

季風掃視周圍,不經意地問:“你們老板今天沒來嗎?”

侍應生指了指對面的舞池,季風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舞池中央放着一個電動輪椅,右腿打着石膏的alpha單腿站在追光燈下,跟着激烈的電子樂扭動着身體,臺下是瘋狂的吶喊聲,alpha嘴裏叼着一張方片A俯身喂給仰着頭張着唇的omega,眼裏透着戲谑,季風的視角裏能看到陳徹鎖骨上閃耀着的汗珠。

他很漂亮,這是季風腦海裏唯一的聲音,他端起酒喝了一口。

同事發出一聲驚呼:“我天!這個是alpha吧?也太騷了吧。”

這個詞用的很精準,季風很難将舞池裏的陳徹和五年前的那個男孩聯想在一起,他至今還記得小A在他懷裏啜泣着求饒的模樣。非要說哪點沒變的話,那應該就只剩下陳徹那張不饒人的嘴了,季風攤開右手看了下,就是這只手将小A的暴躁捂了回去。

季風搓了搓指尖。

陳徹忽得看向他們的卡座,笑着朝他們的方向揮了揮手,從臺上下來坐着輪椅“嗖”得滑了過來,剛剛還說人家“騷”得同事一怔,緊張道:“不會吧,聽見了?!”

“哈哈,你別慫呀!”

陳徹還因為剛剛的舞動而微微喘息,單腿跳着坐到他對面的空沙發上,挑了下眉:“季科長怎麽有空過來?”

季風指指桌上昂貴的酒,“總不能便宜了你吧?”

陳徹嗤笑道:“看給你摳的。”

說完他就着季風的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滿杯,豪爽地沖搜查科的同事舉了舉:“來的都是我的上帝,大家喝好玩好,記你們季科長的賬上。”

同事們哈哈笑了幾聲,跟着陳徹一起幹了。

季風看着陳徹的唇似乎落在剛才自己喝過的地方,收回視線看他打着石膏的右腿,石膏上面寫滿了聯系方式,“腿怎麽搞得?”

陳徹用指關節敲了敲石膏,渾不在意道:“騎摩托摔的,再也不騎了,真他媽疼。”

“我教你啊。”

季風冷不丁蹦出這麽一句話,不光陳徹愣住了,他自己也驚到了。

幸好旁邊的同事跟了一嘴:“我們風哥摩托車車技杠杠的,包教包會。”

陳徹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好啊,不過某些車技還是得練練,太爛了。”

同事們疑惑道:“哪些啊?”

陳徹看着季風笑笑沒說話。

季風哽住。

一個omega走過來坐到陳徹旁邊依偎進他懷裏,湊近他的耳朵耳語了些什麽。

陳徹彎彎嘴角:“寶貝兒,我斷了一條腿,可用不上力氣,你今晚……”

他湊到omega耳邊小聲地說了個詞,微微笑道:“可以嗎?”

Omega羞澀地點點頭。

季風皺眉,“陳徹,陳叔叔知道你夜生活這麽豐富嗎?”

陳徹被omega扶着坐輪椅的動作一頓,陳少爺浪來浪去什麽都不怕,就怕他的alpha父親,因為他是家裏的長子,從小就被嚴格管教,偏偏他還是一個自由自在不服管的性格,最後他爸實在管不了了,對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別沾不三不四的人,以後必須娶一個門當戶對的omega老婆,否則就斷了他所有的經濟來源。

誰能想到陳徹宣稱自己是不婚主義,最後他爸看了眼自己的小兒子,對他的标準一降再降,只剩下一條:不許濫交!不許給陳家丢臉!

陳徹看了季風一眼,咬牙切齒道:“你威脅我?”

季風揚了下眉,不置可否,晃了下手中的玻璃杯。

陳徹重新坐回沙發上,拍拍omega的細腰,歉意道:“寶貝兒,今晚陪不了你了。”

Omega看看陳徹再看看季風,一跺腳走了。

陳徹無語極了:“就因為說你活兒不好你就威脅我?”

環境很嘈雜,陳徹即使沒收聲也沒人能聽見,他點了一根煙,煩躁地瞪着季風,“你也忒小心眼了,你把我給……”陳徹一頓,“我說你一句怎麽了?”

相較于陳徹的暴躁,季風很平靜,仿佛人家說的不是自己一樣,“不怎麽,就是陳總今天得獨守空房了而已。”

“呵呵。”陳徹磨牙道:“你丫看着人模人樣挺斯文的,但內裏早就壞透了!蔫壞說的就是你!”

季風微笑着點點頭,“對我的評價很精準。”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陳徹無語,端起酒瓶想對嘴喝一口,又被季風奪走了。

季風掃了一眼陳徹打着石膏的腿,微微皺眉:“腿還傷着呢,少喝酒。”

陳徹大無語,吊兒郎當地把自己的殘腿放到季風大腿上,用腳踩了踩:“你是我爹嗎?這麽管我。”

季風抓着他的腳踝把陳徹的腿放回沙發上,表情沒什麽變化,平靜道:“我要是有你這麽個兒子,我就自挂東南枝。”

文盲的陳總不知道“自挂東南枝”是哪首詩裏的詞,但聽着不像什麽好話,哼哼唧唧着瞪了季風好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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