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氛圍感柔弱（23）
我氛圍感柔弱（23）
“不是她。”江知言面無表情地看了過去。
“這種時候還在懷疑這懷疑那兒給人扣帽子，煩不煩。”錢蓉蓉翻了個白眼，她找了個位置，躺在了地上。
“就随便問問，殺了就殺了，反正死的人夠多了。”對方扯了下嘴角。
“不是她，聽不明白？” 江知言盯着他。
他嘴巴蠕動了兩下，還是沒說什麽，他覺得，自己要是再說點什麽，江知言會直接要了他的命。
江知言摟着司煦，坐了會兒将她抱了起來，錢蓉蓉跟了上去。
這次的襲擊導致她們住的那棟樓也塌了，只能先去別的地方休息，她找了片還算幹淨的地方，讓司煦躺着，又找了些衣服墊着司煦的腦袋。
然後坐在一邊等着司煦醒來。
現在大部分人都處于力竭狀态，或許有能夠自如移動的，但根本不想動。
“我看那人根本沒打消自己的懷疑。”系統說道。
“等她醒了再說，她自己肯定有準備。”江知言撐着下巴，看着司煦，對方即使睡着了也是一臉疲憊，她眉頭偶爾蹙起也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麽。
在末世殺人确實很正常，不過司煦沒做過這種事情，她大部分時候還是想着如何保下更多的人。雖然殺的是惡人，但江知言也不希望司煦背上不屬于她的鍋，畢竟陳陽的幹的事情又不是整個基地都知道，現在說再多也沒用，他們也拿不出任何證據。
司煦睡了一個小時，她睜開眼的時候，還有些迷茫，下意識地抓了下江知言的手。
“幾點了？”司煦問道。
“不知道。”江知言笑了聲，“是不是所有的人醒過來都會問幾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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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煦撐着地面坐了起來。
江知言将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司煦皺了下眉頭。
“我沒說是你的技能。”
“随便，左右也不能殺了我。”司煦說道。
“幹嘛要背不屬于自己的鍋呢。”江知言覺得現在的情況，就算暴露技能其實也沒什麽，問題不大。
司煦沒說話，只是看着江知言，一切盡在不言中。
江知言：？
不過她實在不明白司煦到底是怎麽看出來的，她感覺自己僞裝得非常好，而且，司煦平常也把自己當個寶寶。
“什麽時候看出來的？”江知言問道。
“直覺，後來有人告訴我數人的時候你有一次不在，而那一次剛好就是A大被炸的前一天。”
“還有那一次出去，我站在樓上看到你從馬路那邊過來，而且，我所有地方都找了，包括試衣間。”
“那也沒有必要幫我背鍋，這鍋不背也沒事。”江知言看着司煦，頓了頓繼續問道，“怪我嗎？”
江知言記得司煦在車裏哭了，她很少哭，基本上不哭。
“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怪你，畢竟A大最後……嗯，那個樣子。”司煦皺着眉頭，“但是很奇怪，我一點都不怪你。”
“而且我覺得你當時也做了什麽，如果什麽都沒做，我們其他十一個人或許活不下來，最後，你想救人就救人，不想就不想，是你的自由，我不能把我的意志強行加在你的身上。”
“或許你也有不能暴露的苦衷，或許你當時也只能做到那種程度，而且，第二次你确實救了我們，按照我們當時的狀況，如果打起來，肯定會死人。”司煦站起身，拍了身上的灰塵，“你不希望我背着個鍋？”
“當然不希望，畢竟現在不會有什麽人感謝你。”
“我不靠別人的感謝生活。”司煦扯了下嘴角，“不用擔心。”
江知言皺着眉頭：“那也還是不要背鍋比較好，陳陽牽扯的利益太多了，他之前在基地擁有那麽多特權，很顯然他用蔣州和其他人做了不少交易，那些人現在要是還活着，可能會有麻煩，他們每個人應該也都有多重技能。”
“蔣州為什麽不自己和其他人做交易？”司煦皺眉。
“我沒問，但擁有厲害的技能，也不代表就能爬到高處。”江知言朝着司煦伸出手，晃了晃，對方将她拉了起來。
路過錢蓉蓉的時候，江知言踢了一下她的腳。
錢蓉蓉打了個呵欠，撐着地面坐了起來：“走了？”
“嗯。”
這場屠殺過後，整個基地減員百分之九十，基地長也死在了這次屠殺裏，大家聚集在廢墟上，一時間都沒說話。
江知言注意到問自己問題的男人和幾個人站在一起，朝着這邊看着，除了他們，還有其他人在偷偷打量。
“現在怎麽辦？”一個人開口問道，“還是分開走嗎？我和其他基地聯系上，他們也被攻擊了，确實，聚集在一起會被攻擊。”
那人雖然是問大家，但視線卻落在司煦的身上。
司煦的判斷是對的，然而現在說什麽也沒用了，事情已經發生了。
“我想去市中心看看。”司煦說道。
“直接去找他們？”另外一人皺眉，“你想帶幾個人？”
“她一個人就夠了吧，畢竟有那麽多技能。”
氣氛随着那人陰陽怪氣的聲音出現，瞬間緊繃了起來。
“夠狠吶司煦，現在最厲害的人類應該就是你了。”對方繼續說道。
顯然對方認定了司煦動的手，并且為了一己私欲殺掉了蔣州。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人交頭接耳，很快就把不知道改編了多少個版本的事情傳了個遍，看向司煦的時候，眼神都出現了些許變化。
薛凜皺眉：“當時司煦和我們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去動手殺人。”
“就是啊，你們別太搞笑，怎麽別人說什麽你們就信什麽？司煦的技能是複制！複制啊！我都能變物種了，進化到後期更厲害不是很正常嗎？”錢蓉蓉大聲地喊道。
江知言按了下太陽穴，朝着錢蓉蓉看了一眼，确實，聰明點的人在司煦暴露之後都能猜出來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少人的表情有多了幾分遲疑。
“那……證明一下？”一個人怯怯地開口。
“是我殺的如何，不是我殺的又如何，怎麽，要處決我嗎？”司煦扯了下嘴角，朝着幾人看了過去，“你們也是多技能的進化者，那些技能怎麽來的，有沒有特意為了技能而殺死某些人，你們自己清楚。”
“你胡說什麽，你有證據嗎？”
“那你又有證據嗎？”錢蓉蓉站起身指着對方的鼻子，“都什麽時候了，還在搞分裂，團結一點不行嗎？無語了，剛才她救了多少人，你們沒看見是不是？”
“一碼事歸一碼事，如果蔣州沒死，現在我們的情況會好很多，現在活下來的人就能分到更多異能。”
不少人露出了不滿以及貪婪可惜的眼神。
“但是他死了。”江知言打斷了他的話，皺眉看了過去，“你為什麽不自證一下，你們的技能是真的通過正當途徑得到的？他們真的是自然死亡嗎？怎麽你們就剛剛好，人在他旁邊，蔣州也在？”
對方還想說話，江知言将手中的棍子紮入了地面，其他人眼睜睜地看着她将棍子戳進地面，紮進去三分之一，她面無表情地看着對方，态度很明顯。
“第一，人不是她殺的，不是犯人，輪不到你們審訊她，第二，她不需要向你們證明自己沒有殺人，第三，我脾氣不如司煦好，再廢話，我會動手。”江知言又将棍子拔了出來。
“氣勢倒是挺足，呵，不過就是個……”
江知言的石子穿過了他的喉嚨，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江知言，捂着自己的脖子，很快就向後倒去，沒了任何聲響。
周圍徹底安靜了，有人想要表達不滿，但不敢開口，江知言說到做到，不是單純的言語恐吓。
薛凜看着地上那塊帶血的石頭，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總感覺逃過一截。
錢蓉蓉瞪大了眼睛看着江知言。
“繼續剛才的話題，帶多少人去市中心。”江知言看向司煦。
司煦看向薛凜：“非生物的弱點能看到嗎？比如剛剛飛下來的東西。”
“可以。”薛凜點頭。
“讓我複制技能，你就別去了。”司煦點頭。
薛凜略有些失望，不過也知道自己是個菜雞，要是自己跟着去，還要分配一個人保護他。
最終司煦複制了在場所有人的技能，帶了除了江知言之外的五個高爆發以及兩個治療離開。
有人不贊成現在就去，但江知言一副誰反駁司煦就弄死誰的表現，沒一個人敢開口，打嗎？多半打不過，摸不清江知言的底細。
“宿主，你覺得現在是個好時候嗎？”
“還行吧。”江知言說道，“沒事的。”
幾個人飛速朝着市中心靠近，說是市中心，其實也沒走多久就到了它邊上，畢竟它太龐大了，他們下了車，遠遠地看着，除了江知言比較平靜，其他人的心率都在飙升。
“我的媽，這什麽東西？”
銀白色的金屬外殼，偶爾有光流過，從他們這個角度看不出任何縫隙以及突破口，江知言覺得還是用自己原本的武器比較好。
“我巨物恐懼症都要犯了。”一個人別過頭，“司煦我們還要過去嗎？”
“多半已經發現我們了。”司煦擡頭看着那龐然大物，“走。”
江知言換了刀出來，司煦低頭看了眼她手裏多出來的東西，若有所思：“你喜歡這樣的？”
“最喜歡你給我做的，所以要好好保存起來。”江知言微笑，“用什麽都無所謂，反正都會點。”
司煦扯了下嘴角，其他人看着笑得嬌俏的江知言，移開了視線，略有些分裂。
幾個人沒再開車，徒步靠近，一直沒有東西出來攔人，也不知道是故意讓他們靠近，還是單純地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
那東西大概一百多層樓高，人走在下面和螞蟻沒有什麽區別，他們停了下來，沒再走下去，沒什麽意義。
“這到底用的什麽能源？也不知道啓動一次要耗費多少。”
“誰知道，說實話，我現在是沒什麽信心，我都懷疑他們是不是故意讓我們進化的，因為一下子碾死太無聊了。”
“我飛上去看看。”司煦說道。
“太危險了。”其他人皺眉反對。
“我們已經走到了這邊，上面還是下面，其實沒什麽區別。”司煦扯了下嘴角。
雖然是這麽個道理，但大家還是覺得貿然飛上去更危險一些。
不過司煦執意要這麽做，來這邊就是一件冒風險的事情，要是到了這邊還擔心這兒擔心那兒的，只會空手而歸。
江知言也想上去，但她不會飛，司煦也不樂意帶她一起飛，她略有些不爽地盯着這艘飛船。
這本書的結局，是司煦和智慧生物談判，他們同意将剩下的幸存人類一起帶回去，番外中講述了人類到新世界的事情，司煦在新世界也過得不錯，作者看上去還準備寫第二部，所以交代的并不是很清楚，但看傾向，司煦貌似是要讓人類在新世界發光發熱的。
其實她覺得這結局有些不切實際，最主要的是現在的劇情和原本的劇情已經偏移了百分之九十。書中司煦離開了基地，去了很多地方，和智慧生物遠程鬥智鬥勇，最後用“個人魅力”打動了智慧生物，并且此次行動的高層也挺喜歡她。
但現在劇情已經亂套了。
而至今她都沒弄清楚，劇情到底為什麽會亂套，在劇情之外明顯還有一只手。
江知言擡着頭，她已經看到到司煦了，只能通過系統來判斷司煦目前沒出事。
整整半個小時司煦才回來，她一下來就迅速将這艘飛船完整地畫了下來：“看上去沒有任何縫隙，所有地方都長得差不多，我試着攻擊了一下，但飛船有保護罩，打不破。”
“你居然還攻擊了飛船？”其他人震驚。
“嗯。”司煦點頭，随口找了個借口，“沒事，一只螞蟻打你一拳頭你也不會生氣。”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
“好了，做都做了，還有什麽好說的。”江知言打斷了他的發言，“下一步怎麽辦？是不是只能等他們找我們？”
“我們真的太被動了。”司煦有些煩躁，“我想和他們談談，哪怕談崩了，他們如果一直不願意見我們，我們的下場不會太好。”
“不怕死的話，我試試？”江知言看着司煦。
兩個人對視着。
旁邊的人也互相對視着，江知言是個明顯的瘋子，司煦是個隐藏的瘋子，兩個人瘋狂試探，他們的話語權被全部剝奪，不滿，但沒辦法。
“試試吧。”司煦點頭，“你準備怎麽做？我看過了，沒有任何弱點。”
江知言揚起刀，刀面上泛起簇簇紅光，她直接對着船身砍了上去，手法簡單粗暴。
有人在心裏吐槽江知言不知天高地厚，下一秒就看到船體的流光斷了，船體出現了一刀凹下去的刀印。
“草，你這武器……”
“我的天。”
這塊沉寂的疙瘩終于有了反應，江知言的面前出現了一個窗戶樣式的小方塊，然後變成了一塊屏幕，裏面站着一個“人”。
對方也有五官，排列順序和人類沒太大區別，只是他們的五官都偏狹長，身材比普通人人類健壯許多，一個人比得上普通人兩個人。
他的瞳孔是灰色的，上面似乎還有奇怪的花紋，他表情平靜，沒有憤怒，也沒有其他情緒，他的腦袋和眼睛都沒有動，但江知言能感受到對方的視線落在了自己手中的刀上。
“很有意思的武器。”他開口了，是标準普通話，音色很正常。
聲音直接傳到了他們的腦子裏，并不是用耳朵聽到的。
“說說你們的訴求。”他繼續開口，本應該落在司煦身上的視線，落在了江知言的身上，時不時地掃兩眼她的武器，不是想要，只是在揣測着什麽。
江知言敏銳地察覺到有哪裏不太對勁：“系統，我感覺有問題。”
“我也覺得，我去查查，宿主你先聊着。”系統遁了。
江知言：……
“我們想知道，你們的目的。”司煦抓住了江知言的手腕。
其他人站在她們的身後，又想看，又有些不敢，只低着頭，聽到司煦說的話，心裏都暗道了句“不好”，到底是年輕人，怎麽一點都不懂事，怎麽能這麽說話，也不怕激怒他們。
“目的？篩選值得培養的生物帶走，幫助他們進化，增加我們本土的物種多樣性。”對方的聲音沒有什麽感情，十分明确地說明了自己的目的，沒有要遮掩的意思。
江知言聽到這熟悉的設定，終于意識到哪裏有問題了，她心裏暗罵了一聲。
系統也回來了。
“宿主，我們忽略了一件事情，這個作者寫過很多本書，你之前穿過她的另外一本書，嗯，也是大女主，然後呢，在同一個世界觀下。”
江知言有點麻木。
“你落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們可能就察覺到了你的出現，所以……”系統欲言又止。
“所以那些不正常的異形就是在故意試探我。”江知言保持着微笑，她看劇本從來不看作者是誰，畢竟作者是誰關她什麽事，在她有麻煩的時候又不能突然出現給她加個金手指，“世界意志呢？是不是太擺爛了，這麽大的事情都不管？系統，舉報一下，消極怠工。”
系統：……
“宿主，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你當時扮演的并不是他們敵對勢力的人，而是他們本土人，負責抵禦外敵來着，不幸的是這本書的人類可能會覺得你是個，嗯，間/諜。”系統為江知言點了根蠟，是要翻大車的節奏。
“對了宿主你自己什麽性格你也知道，你得罪的人，現在貌似還活着，畢竟他們的壽命特別長，而你在那個世界是戰死的，死了才五十多年。”系統再次提醒道，“雖然您老婆還沒分離出來，但我還是建議您随時準備強制性脫離。”
江知言扯了下嘴角，看向司煦，司煦的臉色難看，顯然對這樣的說法十分不滿。
“那要篩選到什麽地步？”司煦捏緊了拳頭，繼續問道。
“還有兩輪，祝你們好運。”那人的視線又落在了江知言的身上，“你擁有優先上船的權限。”
“船上有你們人類需要的所有東西，包括娛樂設備。”對方繼續說道。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江知言身上，司煦也看了過來。
“如果您死在這邊，我會覺得很難過的，我記得您喜歡悠悠果果汁，也有準備。”
原本羨慕複雜的視線，變成了驚恐探究以及憤怒。
江知言下意識地看向司煦，對方的眼神依舊平靜，但也有些蒙，她看上去在思考着什麽，但顯然這思考沒有結果。
“不上去，但是我想和你單獨聊聊。”江知言說道。
“如果是您的話，當然可以。”
江知言面無表情，她當過他們本土人當然知道他們是什麽德性，每個人很少在臉上展現出自己的情緒，看上去很平靜很佛，但實際上壞得很。
對方說的所有人話都是故意，無聊又管用的離間計。
上去前，江知言把刀遞給了司煦。
“我不需要，你拿着，萬一有危險怎麽辦。”司煦搖頭，雖然現在情況有些奇怪，但她還是下意識地決定相信江知言。
“沒事，我不需要。”
“回家當然不需要了。”另外一人咬牙說道。
“有沒有可能，找你們麻煩并不需要奸細這種東西。”江知言沒好氣地說道。
對方的眼神更加憤怒。
她記憶裏面的東西太多，所以在每次任務結束之後，都會處理掉，現在她上了飛船，某些被埋藏的記憶開始複蘇，不過複蘇之後，她發現自己對這些事情也不是特別了解。
她當女主的時候處于另外一個賽道，而她又是個懶散的人，不屬于自己的事情是半點都不願意去了解。另一個賽道也常年在邊境，很忙，誰樂意加班去了解其他同事在幹嘛，作為一個沒同情心的人，她也不會主動關心其他世界的人過得如何。
她當女主的時候，有些胡來，知道自己很難死掉，為了追尋刺激，在規則邊緣作死。常年一邊糊弄劇情裏的人，一邊糊弄系統，後來知道謝了意還有救才正常點。
某些事情，不願回憶。
眼前的光消失，一群人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她仔細辨認了一下，十八個人，十五個是她得罪過的。
站在他們的前面，她感覺自己像是小矮人。
江知言揉着太陽穴。
“不解釋一下，你為什麽會在這邊嗎？”
“輪回，複活，可以選一個，我自己都沒弄明白，你看我現在和你們是同一個種族嗎？”江知言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