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我氛圍感柔弱（25）
我氛圍感柔弱（25）
江知言轉頭看着司煦。
“她為什麽不上來，不會真的和其他人商量着把你嘎掉吧。”系統說道
“怎麽可能。”江知言看着她。
司煦走了上來，看着江知言：“我們走吧。”
“去哪兒？”江知言一時間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随便去哪裏，離開這邊就行。”
江知言控制住自己的笑容：“他們還是特別排斥我嗎？”
“他們怎麽想的又不重要。”司煦說道。
“哦，所以學姐，是你自己想和我私奔嗎？”江知言撐着下巴。
“嗯。”司煦朝着江知言伸出手，“現在就走。”
江知言拉住了司煦的手，站了起來，撲進了她的懷裏。
其實她想說，讓其他人滾就可以了，幹嘛要她們走，不過這邊待了這麽久，她也有些膩味了。
“你們要走？”錢蓉蓉知道消息直接把手上的磚丢地上了，“我和你們一起。”
江知言：……
“沒人找你說我的危險性？”江知言擡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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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過和我有什麽關系，他們說他們的，我想我的，我自己又不是沒有判斷能力，還能幾句話被人帶跑？”錢蓉蓉說道，“我腦子還是很可以的好吧！”
江知言深深地看了眼錢蓉蓉：“你知道的，越沒有什麽越強調什麽。”
“管管你老婆。”錢蓉蓉看向司煦。
“嗯？”司煦擡頭，“怎麽了？”
錢蓉蓉磨牙：“算了，我心胸寬廣，不和她計較。”
錢蓉蓉是這麽說的，像她這麽想的還有其他人。
說好了私奔，最後離開的時候又多了七八個人，和上次要和她們一起離開的人員高度重合。
看到男主也出現在這個隊伍裏的時候，江知言知道這基地多半是要炸了，也還好男主跟了上來，不然江知言估摸着他應該會死在下一輪裏面，開大砍到死。
注意到江知言的眼神，于文瑜站到了別人的後面，他不理解，為什麽江知言這麽排斥自己，明明自己一直繞着他們走，他懷疑是八字相沖。
“我和他們認識，但是有仇，你們想好了。”江知言友善提醒道。
衆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但沒人離開。
十一個人開了三輛車離開，目标是隔壁市，其實沒什麽特別的目标，就是先找個地方過下去。
錢蓉蓉回頭看了一眼：“他們眼神好可怕。”
“以後見不到了。”江知言撐着下巴，“學姐，你是不是沒告訴他們，經歷過剩下兩輪的，是去外星當新居民？”
“沒有。”司煦說道。
“還有這事情？”錢蓉蓉瞪大了眼睛，“但是自己家園都毀了，親人也死在他們手上，被帶走，不會憎恨嗎？怎麽過得下去？不會很亂嗎？”
“這麽多輪過後，能被帶走的也就幾千上萬人，人數太少。過去的時候打不過，等個人的身體素質趕上平均線了，也習慣了那邊的生活，一個人很難一呼百應，沒人想再打起來，一般就過下去了，時間能撫平一切，說不定還擁有了新的家人。”江知言撐着下巴。
“最主要的是，他們現在為了節省物資，投放的都是異形，那些異形一半是馴養的寵物，一半是食物，但真打仗上都是機甲，過去就算有特殊能力肉身也很難打過，所以你說的反抗，基本上不可能。”
“那邊除了某些工種，都是六小時工作制，做三休四，大部分工作都能由機器人完成的，讓人工作就是為了防止大腦退化。”江知言說道，“或許還有其他原因，我不清楚。”
錢蓉蓉：……
“心情突然有些複雜。”一個末世前996的社畜捂着心口。
“正常，所有人過去的時候都很很複雜，瘋掉的人也不少。”江知言扯了下嘴角，“不過那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現在怎麽樣不知道。”
江知言看着幾個人的表情繼續說道。
“也沒你們想得那麽好，那邊階級劃分明确，階級固化，想往上爬的可能性基本上為0，所以你們往上爬的概率為0。普通人死掉也沒太多人關注，當然明面上會給大衆一個答複。”
“所以你剛才說的那些是上等人才能享受的？”
“不，普通人……待發展區域上班時間可能會多一些，不過具體不知道，沒去過，我大部分時間都不在中心區，所以知道的事情不太多。”
“那你當時是做什麽的？一般工作時間多長啊，為什麽說都是仇人？”
“有東西跟着我們。”司煦說道。
江知言打開車窗，探頭看了眼，一架小型的白色飛行器不遠不近地飛在車隊後面。
她拿出扇子，甩了出去，直接将白色飛行器砍成了兩半，那是幾百年前的研究成果了，她估摸着他們沒帶什麽最新研究的東西過來。
江知言接過飛回來的扇子，重新坐回了座位：“我當時負責南邊邊境的防禦工作，彈性工作時間，全年無休，這麽幹了兩百年。”
江知言的表情沒什麽變化，但怨氣明顯很重。
“所以你年紀這麽大啊。”錢蓉蓉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們現在輩分是不是有些錯亂。”
“我二十一。”江知言不滿地說道。
“哈哈哈。”錢蓉蓉笑了起來。
“學姐！”江知言靠着司煦。
“蓉蓉！”司煦喊道。
錢蓉蓉：？
第二輪和第一輪就隔了三天，江知言估摸着他們找東西跟着自己，應該是想朝自己所在區域投放異形，但所有的跟蹤飛行器都被她給毀了，而江知言随機到的技能可以隐藏氣息，幾個人在中途還換了幾次車，他們徹底失去了江知言的蹤跡，第二輪的時候，他們沒有看到異形，還是江知言說，他們才知道第二輪開始了。
“所以，如果當時我們分散開來，真的可能躲過去？”
“嗯。”江知言應了一聲，“不過我們也躲不了多久，他們要是不嫌煩地再掃描一次，就能把我們給找到。”
他們的落腳點在豪宅區，這樣所有人都能住在一棟房子裏，有錢人大概有許多房子，他們找到的那棟房子，所有設施都齊全，但一具屍體都沒看到，很顯然末世來臨的時候，這裏沒人住，雖然雜草叢生，但清理之後，和末世前沒什麽區別。
江知言很激動，看了司煦好幾眼。
雖然沒說話，但司煦明白了她的意思，當天晚上，司煦沒有拒絕。
“學姐，你明明也很想，居然還能複制指套。”
“我……未雨綢缪，嗯……”司煦輕哼了一聲，“那邊，嗯，不要。”
“學姐，聲音大一點沒事，他們聽不見的。”
司煦掐了一下江知言的腰。
別的地方血雨腥風，他們這邊歲月靜好。
他們清理了小區裏面的花圃，都種上了稻子和菜，除了沒有肉，不想吃的時候就讓它們自然生長，想吃了，就讓司煦去催化一下，一切都很完美。
江知言在院子裏面綁了個秋千，平常就和司煦膩在上面，一般她們膩在那兒的時候，沒人會到那邊去。
不過其他人也有樂子，房子裏面有各種型號的游戲機，連上電就能玩，游戲打膩了就坐在一起玩各種棋牌游戲。
那些人找來的時候，就看到江知言靠在司煦的身上，像是沒有骨頭，嘴巴裏還嘟囔着什麽，不時晃一下司煦的手臂，明顯在撒嬌，司煦親了一下江知言的額頭。
圍觀者比當事人還要尴尬，雖然尴尬，但他們沒有移開視線，緊緊地盯着江知言，他們還是很難把這個人和之前的江知言聯系在一起。
“不會敲門嗎？”江知言不滿地看着站在那邊的兩個人，“你們若家不是號稱最守禮的家族嗎？”
“誰能想到你們會在這裏……”
“那還是不敲門闖入別人家更讓人想不到。”江知言坐直了身子，“有事嗎？”
“後天離開，喊你們上船。”
“第三輪結束了？”江知言擡眉。
“結束了，畢竟第二輪和第三輪的時間是随我們定下的。”
司煦皺了下眉，她還是對這群人有生理性的厭惡，她不喜歡這群人高高在上的姿态，但他們有這樣的資本。
另外一人嘴角微微上揚，看上去很友善，但視線一直落在司煦身上。
江知言知道他們在想什麽，無非是覺得她有了軟肋，但他們小看了司煦，也小看了自己，不過正常，這群人向來都是這麽高高在上。
“江家不太願意認回你，江家現在的地位還是靠你才穩住的。”他的聲音多了三分憐憫七分看戲。
“哦，謝謝提醒。”江知言點了下頭，并不在意。
第三輪很慘烈，被帶回來的人不多，原先基地的人她一個都沒見到，都是其他基地以及在外面躲藏的散客。
江知言有些擔憂地看了眼司煦。
“我沒事。”司煦說道，“在做出決定的時候我就知道會發生什麽了。”
“而且，不知道從某一刻開始，我對這地方就沒什麽歸屬感了，也失去了強烈想要保護他們的沖動。”司煦也不知道自己是因為自己變冷血了，還是其他原因，她看着江知言，抓住了她的手，她現在更擔心江知言，雖然她本人非常淡定。
江知言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大部分人都因為警惕站着，他們都是被抓回來的，暫時沒聽到任何解釋，那群高傲的外星人，也沒準備親自向他們解釋什麽。
有人在竊竊私語，但大部分人都在觀察着。
看江知言坐下，其他人也陸續做了下來。
最終這塊臨時安置區域多了三百多人，大概看沒人過來管他們，議論的聲音終于大了不少。
一塊懸浮屏突然出現在了大廳中央，開始解釋說明現在的情況。
瞬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用的是和藹溫柔的和藹女聲，當然背後不是真人，只是個AI罷了。
聽到“協助進化，幫助他們過度到更好的家園，只有優秀的人類才能過去”時，不少人嘲諷笑出了聲。
但當屏幕開始放當地的生活環境，開始介紹過去之後他們能享受到的各項福利，議論聲瞬間少了不少。他們說的要比江知言說得誘人太多，畢竟他們不會暴露那兒不好的事情。
動心的人不少，那兒的生活聽上去和天堂差不多，但想到他們對地球對人類做的事情，又有些糾結。
介紹完之後，機器人送來了菜單，都是人類喜歡吃的東西，可以自由選擇，很快這邊就充滿了各種菜系菜肴的香味，味道還不錯。
也不是所有人都點了餐，有發洩情緒表達不滿想要見負責人的，一針藥劑下去就安靜了。負責人當然不會見他們，也不合适，他們高高在上的情緒很容易激怒沒洗腦完成的人，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只有AI和人類接觸，用春風化雨地服務讓他們迅速接受這一切。
人類每個人都有一個房間，當然也可以兩個人居住，江知言強烈要求和司煦住在一起，但是司煦不同意。
“我偶爾也想睡個好覺。”司煦認真地說道，“我們可以一天隔一天睡在一起。”
錢蓉蓉站在旁邊快笑瘋了：“年輕人，要懂得節制啊……不過，你這算不算是老房子着火？”
擔心江知言揍自己，錢蓉蓉說完就跑路了。
江知言很不爽，向AI申請見負責人，并不是想發洩情緒，就是想鍛煉一下身體。
想和她交手的人也不在少數。
人類軀體肯定不如他們的身體強悍，他們都想借此機會好磋磨一下江知言。
然而，沒收拾得了江知言，自己被江知言收拾了。
“宿主，我感覺他們肯定想着等到了那邊把你弄死。”系統嘆氣，“你這得買多少技能卡？”
“無所謂，你看看劇情進度。”江知言說道。
“百分之九十九……難怪呢。”系統忘了，這是第一部，“那你走了之後，剩下的那個江知言怎麽辦？”
“他們很快就會發現，我已經跑路了，然後就不會管這人了，問題不大，他們是目中無人的最高級狀态，不會殺一個不相幹的人洩憤。”江知言嘲諷，“就是希望別再回來了……”
“宿主，我又發現一個問題，所以這個世界不算出了BUG，那之後會不會把報銷的錢收回去？”
江知言和系統都有些沉默。
“當做不知道，一口咬定是BUG，我本來就不應該被發現。”江知言說道，“被發現了，不就是世界意識的問題，左右不是我們的問題，只要不是我們的問題，要求報銷就沒問題。”
“明白！”
司煦這幾天都沒出房間，每天飯菜都由機器人送過來，她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最近她睡醒的時候，都會感覺自己不屬于這個世界，還會看到一個白色簡約的房間，耳邊是江知言的聲音，但很奇怪，她又聽不清江知言在說什麽。
今天是江知言和她睡一個房間的日子，江知言非常準時地來了，并且十分準确地躺在了她旁邊，牽住了她的手，這次不用江知言說，系統就已經自動消失了。
“我們之前是不是認識？”司煦看着江知言，“不在這個世界。”
江知言：！！！
“你想起什麽了？”江知言問道。
“看到了一個白色房間，然後聽到你在叽裏呱啦地說話，不過沒聽清楚你在說什麽，就是覺得很啰嗦。”司煦揉着太陽穴，“也沒看到你人。”
江知言親了一下司煦：“還有呢？”
“沒有了，就是感覺自己不屬于這個世界。”司煦皺眉，“所以我也穿了嗎？你是來找我的嗎？”
“嗯。”江知言将司煦抱進了懷裏，“你終于想起來一點了，你不知道一開始你對我那麽冷漠我有多難過，因為以前都是你黏着我的。”
“我覺得沒有。”
“有的，你都失憶了，當然以我說的為準。”江知言說道，“畢竟我都記得，你和我所有的相處細節，我都記着。”
司煦盯了眼江知言，雖然還是覺得不太可能，但是沒和她争論，只是伸手也抱住了她。
江知言低頭吻着司煦的眉眼，像是在親吻着珍寶，虔誠，不帶有任何欲望。
“我原來叫什麽？為什麽會來到這邊？還什麽都不記得？”
“你叫謝了意。”江知言說道。
“所以你真的叫江知言？”司煦問道，這兩個名字明顯就是配套的。
“嗯。”江知言埋在司煦的懷裏，“我的名字本來就是為你而生的，你為什麽會來這邊，我也不知道，我一直以為你死了，我一個人生活了好久好久才有你的消息。”
江知言緊緊地抱着她，像是想和她融為一體。
難怪……難怪江知言總是要跟在自己身邊，司煦輕輕撫摸着江知言的背：“以後不會了。”
“我想帶你回家，去我們自己的世界。”江知言說道，看着司煦。
“原來還能回去嗎？”司煦驚訝，“難怪我一點兒歸屬感都沒有。”
“嗯。”
“那我們的世界是什麽樣的？”司煦不想去現在的目的地。
“沒有你的時候是地獄，你回去了就是天堂。”江知言說道。
司煦笑了起來：“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嗎？”
“實話而已。”江知言嘆氣，“為了找你，我和黑心老板續約了好多好多好多年，我最讨厭上班了。”
“不能解約嗎？”
“不能，半個賣身契了，不過還好，除了工作時間都是自由的。”
司煦看着江知言的表情，确定了對方在開玩笑。
她揉了揉江知言的頭發，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喃喃說道：“原來你當時說的只有我是這個意思……”
“嗯。”
“你知道我說的什麽？”
“當然知道，我說過了，我們相處的每個細節我都記得，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還能複刻那天晚上。”江知言看着司煦。
靈巧的右手試探了一下，司煦摟住了她的脖子。
小船蕩漾了一天，因為現在不用幹活，根本不用早起，所以司煦常用的理由也不管用了。
她一開始還能控制自己的聲音，但到後來，她感覺自己的理智和身體完全分離了。
江知言捂住了她的眼睛，剝奪了她的視覺，她還隐藏了自己的氣息，偶爾一個猝不及防的動作都能讓她身體顫動。
司煦緊緊地抓着床單。
“學姐，你猜猜我在哪裏，又準備幹什麽呢？”
“學姐，這次是這裏哦，你猜錯了，加時。”
房間門口站着來找江知言打架的人，以及來找兩個人唠嗑的錢蓉蓉，這兩個人已經很長時間沒出來了，她有點擔心，雖然知道她們在快樂，但也不能不吃飯吶。
錢蓉蓉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外星人，有點害怕，想直接跑路，但她控制住了，在對方敲第三次門的時候，她友善提醒了一下：“她們兩個可能在睡覺，你打擾她們睡覺，江知言會發瘋。”
對方朝着錢蓉蓉看了過來，但沒有回應。
錢蓉蓉看他的眼神就知道對方看不上自己，她心裏翻了個白眼，然後迅速遠離了那扇門，展現自己的清白。
門開了，一把扇子飛了出來，直沖門口那人的面門而去，看戲的錢蓉蓉快樂了。
但見好就收，她看了兩眼就跑路了，外星人也怕江知言發瘋。
“我敲門了。”
“一次不開門就說明我不想理你，不懂嗎？”
門又關上了，被關在外面的人臉色很難看。
系統也很無語，它感覺自己已經被屏蔽了很長時間了，這兩個人是不累嗎？就不能做點別的事情嗎？明明這邊的游樂設施這麽多！
它重見光明的時候就看到桌子上堆着的營養液，床倒是很幹淨，但窗臺上的東西亂成了一團。
司煦躺在床上，正在沉睡，看上去累極了，一時半會兒估計醒不了。
“宿主，你做個人吧。”
“正在努力學習做個人。”江知言看着司煦，忍不住說道，“看她怎麽看都看不膩。”
“哈。”系統瞥到江知言脖子上的紅痕，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多管閑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