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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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秦毅朝紀月這邊看過來，紀月心頭一慌，以為他要亂說，正想開口化解尴尬，沒想秦毅道：“她眼光高着呢，等我追到手再告訴你。”
紀月終于松了一口氣，幫腔說：“我有幾個朋友，正約我明天逛街，她們個個長得漂亮，個性也好，哥明天沒事正好可以一起去。”
秦毅看着她，沒有搭話，紀月心虛地低下頭，劉曉芳聽後又跟紀月啰嗦吐槽秦毅一點都不省心，讓紀月勸着點。紀月沒像往常一樣興奮地和她讨論，這次反倒是低頭嗯嗯敷衍幾聲。
臨走前，秦毅又道：“我下周回來住。”
“你回來幹什麽？小月一個人沒人照顧怎麽行？”劉曉芳道。
“她都這麽大了，還要人照顧？我看她一個人過得比什麽都逍遙。”秦毅随口說。
劉曉芳聽了總覺得不對，“你們倆是不是鬧矛盾了？你這哥哥是怎麽當的？三十幾的人了還跟妹妹鬧脾氣？”
“我們沒吵架，下個周公司有外派任務，在這邊住近一些。”秦毅解釋。
劉曉芳将信将疑，秦毅和紀月一起開車回了人民路。
兩人在車上都沒再提什麽，自從昨晚秦毅挑明之後，紀月就不知該怎麽開口。但他們從小到大，就算鬧脾氣，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尴尬，找不到話說。
平時都是紀月話多，秦毅就是個悶葫蘆，很少沒話找話，現在紀月也不主動開口，這氣氛就越變越僵。
想了許久，紀月才說：“哥，等我全部片酬拿到，我就去看房。”
少有聽她這麽正兒八經地叫自己一聲哥，秦毅心中卻有種說不出的複雜。“不急，你買了房，也還要裝修，裝修了也不能立馬住進去。反正都住了那麽久，就因為我昨天說了那話，現在想起不好了？”
這不明擺着嗎？還用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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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一個女人給你表白了，你還能心安理得地跟人家住一起？你說你爛在心中不就得了，幹嘛非要說出來？”紀月帶着幾分煩躁地說。
“我糾結了兩輩子，總不能讓我一個人繼續糾結下去吧？上次誰還說什麽來着……‘如果是你要追求的話，我允許你插隊’，結果現在就巴不得離我越遠越好。”秦毅挑眉斜了紀月一眼。
紀月恨不得倒回去給那時的自己兩巴掌，怎麽就說出這種話來？
車子緩緩駛入地下車庫，停在了車位上。話題打開，原本的尴尬消散了一半，紀月松開安全帶道：“你說你這人有意思嗎？對自己的妹妹都有想法，秦隊，你簡直禽獸啊！我跟你這只禽獸竟然住了兩輩子，我都替自己感到後怕。”
秦毅伸手在她額頭不輕不重地彈了下：“下車！”
“痛！你還惱羞成怒了？被我說中了吧？”紀月下了車，摸着被秦毅彈痛的額頭，瞪他兩眼。
兩人上了樓，紀月還在為自己的額頭報不平，“嘴上說着喜歡我，平時卻只是喜歡欺負我。你說你這喜歡到底有多少水分？虧的是我，要是別的女孩，肯定都被你給吓跑了。”
秦毅摸了鑰匙開了門，進屋也沒開燈，紀月又嘀咕道：“你在門口堵着幹什麽？開燈呀，到處都是黑漆漆的……”
正說着，暗處的人卻突然轉過身來，将她圈在門上，淡淡地煙草味又一絲一縷地萦繞在她鼻尖，她突然有些忐忑，心跳也極速加快：“喂！秦毅，你別亂來，你要幹什麽？”
秦毅捏着她的下巴，低着聲音道：“你覺得呢？你都罵我是禽獸了，你說我要是不做點什麽，是不是特別對不起這個稱呼？”
他的聲音低沉暗啞，在這黑暗中顯得特別魅惑。落在她下巴上的手指帶着些薄繭，弄得紀月有些癢，這種癢一直撓到她心口，讓她的心髒一直砰砰砰跳個不停。
因沒有開燈，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那種觸感就特別明顯清晰，連帶着他身上的煙草味道也像某種催化劑一樣，使得今晚的她變得莫名其妙，一點都不像自己。
突然，眼前人輕哂一聲，帶着幾分愉悅：“現在知道害怕了？知道害怕，今後就老實點，別總是挑戰我的底線，說不定哪天我真的變禽獸了，你就只有哭鼻子了。”
秦毅放開了她，笑得格外歡愉。紀月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他耍了，這種窩囊氣堵在她心口，她伸手朝着暗處的人影偷襲過去。
不過秦毅早就防着她這一招，躲開了，紀月追過去，不過腳下不知踢到了什麽東西，一下撲在秦毅身上，兩人齊齊摔倒在地。
秦毅下意識地抱緊她，還好是他當人肉靠墊，不過……
現在的紀月正趴在他身上，那胸前的柔軟壓着他的胸部，有種說不出的酥癢。她平時喜歡噴各種俗氣的香水，以至于整個人都被腌制出一股香味來了，即使她今天并沒有噴灑香水，身上依舊帶着一股香味，像催情的藥，讓秦毅體內被壓抑的那股沖動漸漸浮出來。
“你可以起來了嗎？看着人不大一個，沒想到還這麽沉。”秦毅道。
竟然還嫌她重，紀月并沒有立馬起來，而是趴在他胸口，用手戳着他的胸肌，評頭論足地說：“喏，秦隊，身材挺好嘛！求我啊，你求我，我就爬起來。”
她的指尖輕輕戳點在他胸前，完全是一副勾人的情态。秦毅一個翻身，将她壓在身下，兩人位置對換，紀月正要發火，沒想卻對上秦毅那雙藏着火苗的眼睛。
周圍的光線幽暗，只有陽臺上的落地窗透着外面的幽光，秦毅的輪廓在這昏暗的光線下，依然可見輪廓分明，那雙深邃的眼睛此刻藏着暗芒，熾熱又危險。
紀月只能感受到彼此心跳，都亂了套。
她怔怔地看着秦毅，張了張嘴：“你……唔……”
她才剛吐出一個字，唇就被煙草味侵占，那是一種近乎掠奪的侵占，沒帶一絲憐惜，充滿了侵略性，魯莽又野蠻。紀月感覺自己的唇和臉都被他親得變了形，沉重的粗喘聲在這片幽暗的夜色中顯得特別暧昧旖旎。
紀月呼吸艱難，嘴裏的空氣都被秦毅野蠻地掠奪，對方完全不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
紀月只能像一只垂死的魚，張着唇希冀得到哪怕一絲讓她呼吸的空氣，煙草味包圍着她，讓她只有抱緊眼前人乞求得到解脫。
她的眼睛裏起了霧氣，就像月下的湖，恬靜又潋滟，美得讓人想憐惜。
那野蠻的掠奪終于漸漸溫柔下來，變成一點點的品嘗。紀月這才得到喘息的機會，但經過剛才那一番快要窒息的經歷，她現在腦子裏還在缺氧，半天都沒有回過魂來。
她半睜着氤氲的眼，看着眼前冷峻的男人，生出一些恍惚。
隔了許久，男人才放過她，靜靜地看着她的臉，帶着她從未見過的眷念和癡迷。紀月想說點什麽，卻發現自己這一刻什麽都說不出來。
秦毅盯着她看了許久，微微揚起唇角，帶着幾分冷嘲的笑意道：“給你長個教訓，今後別再這樣挑釁一個男人，不然你真的會哭。”
他将她從地上抱起，也沒有開燈，就這樣一步步朝房間走去。
懷裏的女人好似放棄了掙紮，溫順地靠在他身上，垂着眼還帶着幾分不平的喘息。
紀月睜着眼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燈，一直不能平靜，她腦子裏一片亂麻。全都是秦毅剛才那個野蠻的吻，最可怕的……還是她後面竟然有反應了！
第二天起來時，已經到了十點，昨晚的一切簡直就像個夢。她起了床，蹑手蹑腳地走出房間，外面并沒有秦毅的身影，桌上留了一張便條，告訴她廚房有粥。
秦毅走了？
秦毅在的話，她覺得尴尬；秦毅這麽一走，紀月心中同樣不痛快，總覺得橫豎都不對。她抓了抓頭發，去洗手間刷牙洗臉，盡量将腦中那些複雜的情緒趕走。
吃了早飯，楚明希來了電話，約她一起去逛街。紀月現在哪裏有什麽心情去逛街？她現在不僅沒有勇氣面對秦毅，也沒有那個心情去面對楚明希。
她實在是太渣了！腳踩兩條船，遲早要翻來把自己淹死。
紀月婉拒了楚明希，和另外兩個在劇組裏認識的年輕演員一起去購物。她這一去才發現明星們的消費真的太奢侈，像她們這種名氣不怎麽樣的，随便一個包子一件衣服都要五位數。
紀月倒也不是沒有買過這麽貴的衣服，她在石榮手下穿的全都不少于這種數目，但那時是因為身份需要。現在她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孩，平時私下裏也穿這麽貴，總覺得有點過了。
她只買了一件八九千的，另外兩個美女明星買了好幾件，紀月只推說最近要看房，手頭緊，得省着點。那兩位小演員倒沒對她表示鄙夷之類的情緒，只問她想買在哪裏，又給她推薦了一些樓盤。
逛了一天之後，紀月和她們分別，因為今天狀态不好，她沒開車，正準備打車回去，一輛黑色轎車停到她面前。副駕駛的車窗緩緩拉下，裏面的人對她說了聲：“上車吧，我送你。”
紀月愣了下，拉開車門坐了上去，“怎麽這麽巧？在這裏也能遇上你。”
“說明我們很有緣分。想去哪裏？回家？”楚明希問。
紀月輕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你今天心情不好？”
紀月笑着搖了搖頭，“沒有，怎麽這麽說？”
“你今天的話特別少，昨晚沒有睡好？怎麽眼睛都有些浮腫了？”楚明希又問。
“昨晚确實有點失眠，現在是不是特別難看？”
楚明希淺笑道：“沒有，你一直很美，就是看上去有點疲憊，要好好注意身體。是不是遇上什麽困擾的事了？你要是信得過我，不妨說來聽聽。”
楚明希越是這麽溫柔體貼，紀月心中越覺得煩躁，她轉過頭看向窗外川流不息的車輛，隔了好一會兒才道：“楚明希，你千萬別愛上我。”
“哦？為什麽這麽說？被人愛的感覺不好嗎？”楚明希問。
“我沒你想的那麽好，其實我在你面前的文靜形象都是裝出來的……”
“可我也并沒覺得你文靜。”楚明希笑着打斷了她，“我知道你每次都只吃了七分飽，也知道你和我在一起故意裝出文靜的樣子……不過你別說，我覺得你就算是裝出來，也挺可愛的。”
紀月：……
“我說過你在我面前不用那麽拘謹，無論是哪樣的你，我都很喜歡。”
“不，我這人三心二意。”會給你一片草原，紀月心中掙紮。
“嗯？”楚明希意味不明地發出一個單音節。
到了小區樓下，楚明希下車送紀月，紀月有些躲閃，她很難拒絕楚明希的溫柔，對方實在太會撩。
楚明希拉着紀月的手，“發生了什麽嗎？突然對我這麽生疏？”
“你真的別認真，我們還是做朋友比較好……”
楚明希俯身堵住了她的嘴，“來不及了，我已經認真了。”
楚明希扣着她的手，将她按在身後的牆上，加深了這個吻。紀月的餘光瞟到不遠處的秦毅，對方正站在光線昏暗的一角，臉上表情看不分明。
紀月心虛，果然自作孽不可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