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誰敢動我夫郎
誰敢動我夫郎
花木蘭打量着眼前這個相貌周正,四方大臉的縣令,縣令也打量着這個幾乎可以用美麗稱呼的女子,心下一凜,又一細打量,趕緊行禮道:“下官何志中,拜見國公大人。”四周的人都跟着跪了下來。花木蘭叫起後挑眉道:“哦?你怎麽就這麽,毫不猶豫的相信本國公的話了?也不擔心本公這是诓你的?”
縣令搖頭道:“先前來的路上,下官還有些懷疑,但是看到大人您的這張臉之後,我是一點兒都不懷疑了。”花木蘭樂道:“難道我長了一張寫着,我是國公的臉?”又想到自己被李青認定是狐貍精的事兒,不由得又道:“還是你們祁萊縣,都會看面相?”
被花木蘭說的有些轉不過來彎兒的何縣令道:“看面相?您不會是讓城門口的李瞎子給騙了吧?她的話您可千萬別信,她騙了您多少錢,我這就讓人給您要回來。”花木蘭趕緊搖頭道:“我沒見過什麽李瞎子,你就說說你是怎麽認出我的吧。”
何縣令想不明白,只能暫時先不想了,回話道:“兩年前,下官在翰林院的時候,有幸和花大人請教過學問,您的相貌和花大人幾乎是一樣的,您又是姓花,下官自然也就知道了。”說着,雙手将身份玉佩遞給花木蘭。
花木蘭點頭道:“原來是這樣。”花木蘭讓何縣令幫着給皇上遞折子,說一下自己的現況,又要了一些東西,給蘇泊蘇泉打了信號,就暫時休息在了何縣令府上,直到五日之後,蘇家姐妹找來。
蘇泊的情況還好,但是蘇泉的狀态就有些糟糕了,她本就受傷不輕,又連日來一邊奔波尋找花木蘭一邊為她擔驚受怕,從三天前就開始發起熱來了,這會兒找到了花木蘭,不由得神經一放松,就再也支持不住了。
三日後,在蘇泊的高超醫術和花木蘭偷偷加入的靈泉水的作用下,蘇泉的傷勢基本算是穩定了,出了這樣的事兒,按理來說,花木蘭的游學應該基本算是沒有什麽繼續下去的必要了,但是,在蘇泊和蘇泉找花木蘭商量啓程回京的時間時,卻發現她家國公大人正在跟何縣令商量要買下李家村後山蓋房子。
蘇泉當即拉住花木蘭,問道:“我的主子大人啊,您這是要幹什麽啊?好好地在這麽個地方買山蓋房子做什麽,以後也用不到,這裏又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咱們就是買房置地,也用不着在這裏啊,再說,您三年之後,回京了,這裏是絕對不會回來的。”
花木蘭搖頭道:“這裏回不回來,不好說,但是,我夫郎在這裏,估計暫時我還不能走。等我把人娶到手,讓他适應了,再一起回京。”這回別說蘇泉了,就是蘇泊和何縣令,都差點兒吓堆了,這裏什麽時候有她老人家夫郎的?不是,是她老人家什麽時候有的中意的哥兒?這會兒,蘇家姐倆都被吓得有些語無倫次了。
還是何縣令反應快了點兒,顫聲的問道:“不知國公大人,相中的是哪家公子?”花木蘭指着剛剛她看的那本标着李家村地貌的冊子道:“就是這裏的一戶李家的公子,叫做李青。這次多虧了他救了我,所以,本大人決定,以身相許報達救命之恩。”
蘇泊問道:“您的婚事,是不是應該先和花大人知會一聲?還有,皇上那裏?”花木蘭點頭道:“一會兒我會寫折子,報給皇上的。我娘那裏沒事兒,我們說好了,她不管。”蘇泊和蘇泉無語,人家花大人那是說好了不管嗎?呵呵...
這時那師爺小心翼翼的插話道:“大人,您說的那個哥兒,是不是李家村、李四壯的三子,傳言是個石男的,不能接觸女人的那個哥兒?”
花木蘭一愣,然後說道:“我沒進過他們村子,自然也不知道他娘是幾壯,那些有的沒的的傳言自然不可信,但是,他不願意接觸其他女人這個倒是真的。只是,你是怎麽知道的?”
那師爺苦笑道:“那就是他沒錯了。這個哥兒,是不是石男,這已經不重要了,單是他不能被女人碰,這一點,就已經确定他無法給女人傳宗接代,這和石男已經沒有區別了。在下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他家因為他不能給家裏姐妹帶來好處,畢竟他這個樣子,跟人家結親就和結仇沒什麽區別,農家娶夫郎主要就是傳宗接代。所以,這才在他剛剛及笄,就報到官府,允許來年官府配人了。”
花木蘭大怒道:“混賬!我看誰敢動他!”這些人竟然敢這麽折辱她的李青,要知道,官配若是沒有相當的,就要送入軍營,給軍中糙娘們瀉火用,她可以想象到,到時候李青必然會寧折不彎的。
Advertisement
那邊蘇家姐妹也不幹了,自家神仙般人物的國公大人,怎麽可以娶個石男?最主要的是,要是他不讓主子碰,那她們小主子從哪裏來啊,自家主子,因為郡君和驸馬爺的破事兒,之前可是和她們說過的,以後後院只會有主夫郎一人,絕對不弄那些有的沒的,礙了夫郎的眼。
好在蘇泊還有些理智,知道絕對不能在主子盛怒的時候,過去惹她老人家,順手捂住自家妹妹的嘴。二人的動作,自然逃不過花木蘭的眼睛,但是,這會也懶得解釋,當然有的事情也解釋不了。
花木蘭看看姐倆說道:“我上次跟你們說,以後我的後院,就會有一個主夫郎,今天就再說一聲,若是沒有合适的,那就孤獨終老。”這回蘇泉也不掙紮了,這石男就石男吧,以後有個陪着主子說話的,總比沒有好吧?只是,這事兒怎麽往上報啊?
何縣令聽了她們的對話,那腦袋上的冷汗就沒停過,只能不停的用袖子抹着,也顧不上形象了。她現在只覺得兩眼發黑,自己的仕途估計要完。都說這神仙打架、小鬼兒遭殃,她并不相信一個堂堂的國公大人會相信什麽救命之恩、以身相報的戲碼。
早在京城的時候,何縣令就知道花驸馬因為風流,惹得恭榮郡君傷心抑郁,最後早逝,也因此,花家母女的關系很僵,說是形同仇人也不為過,她當初也是好奇,什麽樣的風流女人,能讓一個皇子殿下這般容忍?這才特意找了借口,偶遇了一次。
該說不說,這花湖花驸馬的容貌俊俏不輸男兒,學識更是極為豐富,不然也輪不到當年只有剛剛弱冠的花湖來做探花郎了,當年固然有其容貌加分處,畢竟美探花美探花嗎,但是,其學識文章也是必須能拿出手的,畢竟,狀元、榜眼和探花的文章,是要貼出來供人品評的。
花湖看了她問的問題,毫不猶豫的提筆将錯漏之處點出,那手漂亮的字跡讓何縣令至今記憶猶新,也是因此,花湖的容貌牢牢的刻在了何縣令的腦子裏,這才讓她遠遠的看到花木蘭,就毫不猶豫的相信了花木蘭的身份。
可是,現在何縣令很希望自己沒确定花木蘭的身份,這樣也就不用這般膽顫心驚的害怕了,或許花國公眼裏,花湖大人沒有什麽可怕的,但是,如果花大人想要弄死個,因為管轄區出了個害的自家女兒娶個石男而絕嗣的七品芝麻官,那還是輕而易舉的。
何縣令有心要勸勸花木蘭,但是,一看花木蘭的臉色,何縣令很識趣兒的閉上了嘴,畢竟花國公和花驸馬比起來,那就是一個是斬立決另一個則是秋後問斬,雖然都是死,那也是拖一時是一時啊,反正花國公怎麽也得皇上首肯才能成親不是?萬一,過兩天花國公想開了,不娶這石男了那?
何縣令還在安慰自己那,她的師爺這會兒又苦着張臉問道:“那李家哥兒怎麽辦啊?這軍慰營這幾天就過來領人名單了,凡是沒有指定出去的人,都需要提前給送走啊,不然那些嬷嬷來不及調、教訓練,來年沒法兒伺候軍中的娘們,李家哥兒的家人也都簽完字了。”
師爺話落,整個屋子死一般的寂靜,何縣令這回真的快哭了,自己的師爺怎麽這麽笨啊,這會兒還想着這事兒?直接抹了名字不就完了。師爺也帶着哭音兒繼續道:“這不是,能舍了哥兒給軍慰營的,那是少之又少,她們每年只能從教司坊撿些罪臣家眷或者後院犯錯、妻主不要的帶回去,那些都是早就被玩個臭六夠了,很少能碰到幹淨的,這一聽到信兒,不就趕緊遞了話嗎。”
這也難怪軍慰營的人這麽着急,這當兵的都是些糙娘們,每日除了訓練,其它什麽事兒都沒有,遇到戰事兒,誰也不能保證自己能活着回來,所以,發了饷銀或者得了些錢財,除了買些酒偷喝,也就是往男人肚皮上使點勁兒,這就需要妓院了。
畢竟,不可能讓當兵的領着哥兒上戰場打仗吧?可是,戰場軍營附近,那是閑雜人等能到的嗎?更何況是這樣迎來送往,很容易洩密的妓院,軍慰營就是因此應運而生。但是,不說這當兵的人數,跟軍慰營裏的哥兒相差懸殊,就是這消耗速度,都夠軍慰營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