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今兒的主角是展家小公子展成亦, 展成亦跟聞少一樣,是被官宣過的展家繼承人。

雖然展家家業規模遠不及聞家,但聽說,展成亦其人和聞少合得來, 兩人私交甚篤。

這麽一看, 傳聞果然不假。

展成亦攬着聞之宴, 笑着帶他往一樓吧臺去了。

方慈回過頭來, 這才發現,二樓這一群公子哥不知什麽時候都跑到隔音玻璃前,探頭往下看。

個個臉上都是複雜的神色, 那大概是極生動的仰慕和懼怕。

“展成亦那小子到底是哪兒出彩了?能被聞少看得起?”

幾個人小聲嘟囔着, 又四散開來, 回到沙發裏坐下。

方慈倒是覺得其中原因再清楚不過了。

人以類聚。

那展家小公子也是個潔身自好的人,聽聞,也是在進入大學後,便在自家集團公司實習歷練, 跟二樓這群公子哥完全不是一個品種。

“笑死, 你看宋哥臉都白了,”樓躍是個看笑話的,“是不是想起上次被聞少教訓的事兒了?”

宋裕澤大概是沒話說, 點了根兒煙,抽了一口。

聞少其實很少跟別人發火,每次這類聚會派對, 他甚至稱得上溫和。

但這群公子哥人人心裏都清楚:那是上位者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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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和煦, 但那雙眼, 其實沒看進任何人。

“方慈,到我這兒來。”

宋裕澤一邊洗牌, 一邊招呼她過去。

“第一圈,咱就玩個小的,輸了喝酒,先把場子熱起來,行吧各位?”

有人招呼。

牌局一起來,二樓氣氛重新活躍了。

笑罵聲和着升騰的煙霧,充斥了整個空間。

方慈坐在宋裕澤身邊,時不時搓搓胳膊,或扣一扣沙發上的流蘇。

宋裕澤大概是有點心神不寧,第一局很快就輸了。

“宋哥今兒咋了啊?”

幾個人七嘴八舌說他手臭,還有人說他被聞少吓破膽兒了,宋裕澤好像有點下不來臺,轉頭沖方慈道,“愣着幹什麽?給我倒酒。”

方慈一怔,默默看他幾秒,而後從侍者手裏接過酒瓶,不發一語給他滿上。

宋裕澤仰頭一飲而盡。

“诶,我有個主意,下一局可不能這麽算了啊,”樓躍一雙眼睛滴溜溜地在宋裕澤和方慈身上打轉,“下一局要是宋哥再輸了,這酒啊,得方家小妞喝了,嘴對嘴喂給我們宋哥。”

此言立刻引起了衆人的歡呼叫好。

宋裕澤本人也愣了幾秒。

樓躍笑嘻嘻地,“宋哥不是說,這決定聯姻都三個月了,連方家小妞的手都沒拉過,不慌,哥們兒給你制造機會。”

幾個人跟着起哄,大喊,“方慈!方慈!”

他們平時玩得比這大多了,方慈心裏知道,如果她不願意,他們摁着她和宋裕澤的頭也會讓他們把這游戲懲罰給完成了。

于是心下又是厭惡又是慌張,幾乎起了雞皮疙瘩。

就是這個時候,那幾個人的喊叫突兀地停下了,像被人按了暫停鍵。

方慈循着衆人的目光看過去,聞之宴和展成亦并肩上樓來了。

她和他的目光有那麽幾秒鐘的交彙。

展成亦盡東道主之責,上到牌桌旁問候了幾句。聞之宴其人則徑直去到了角落暗處的單人沙發裏坐着。

樓下吧臺的調酒小哥緊步上樓來,遞了杯酒給他。

二樓的氣氛凝固了好一會兒。

幾個公子哥像是手腳連同聲帶一齊被束縛住了,一個個突然變得乖巧。

還是展成亦笑了聲,打圓場道,“怎麽都愣住了?聞少不吃人,你們玩兒你們的。”

于是牌局重新搭起來,但好一陣兒都沒人敢大聲說話。

還是眼看着宋裕澤又要栽,氣氛這才活躍了點,樓躍搖搖頭,嗤笑道,“宋哥,想讓方家小妞親你就直說,你這把是直接擺爛了吧?”

吧臺小哥端着托盤又上樓來,托盤上一溜的雞尾酒,“各位少爺小姐,請。”

方慈沒動。

小哥拿了杯擱到她面前,看着她,“這杯是您的,方小姐。”

“謝謝。”她無波無瀾地小聲說了句。

在這檔兒,宋裕澤毫不意外地又輸了。

“宋哥!宋哥!”

幾聲夾雜着口哨的歡呼。

樓躍一點下巴,拖長了尾音道,“方慈,喝~吧,我宋哥都等着了。”

方慈單手擎着那杯酒,不知為何,這時候竟下意識想要去看聞之宴。

目光隔着昏暗的煙霧缭繞的一切,在半空中交彙。

他肘撐着沙發扶手,修.長的五指擎着酒杯,袖筒下落,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其上纏繞着手鏈,手鏈隐隐反射着迷離的碎光。

他眼神晦暗不明,但巋然不動。

她都被架到這個境地了。

他竟然無動于衷,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那幾秒鐘的眼神交鋒,大概只有他們兩人才懂。

方慈覺得,他大概是要她做選擇,是要暗地裏跟他茍且,面兒上繼續跟宋裕澤出雙入對,還是就光明正大,掀翻這讓人作嘔的牌局。

耳旁的歡呼和催促還在繼續。

方慈深深吸一口氣,仰頭将一小杯雞尾酒一飲而盡。

苦澀的酒液順着喉嚨灌入。

她像是被電了一下一樣,分辨出來,這杯是「Hanky Panky」。

在這瞬間,她憶起了與他的初吻。

她完全沒有要把酒渡給宋裕澤的意思,酒液已經全部進了她胃裏。

樓躍立刻叫嚣着不滿,宋裕澤這時候倒理智上線了,“哎算了算了,她小姑娘家,臉皮薄,不玩這套了啊。”

他突然想起來聞少挺欣賞方慈的,那,怎麽能當着聞少的面讓方慈難堪呢?

可旁人哪裏知道這一層,特別是樓躍,大概是因為被呂湉當提款機,遷怒于方慈了,不依不饒。

“方慈今兒既然來了,那就必須得按照規矩玩兒。”

方慈心下厭倦更深,清透漂亮的眉眼低垂着,不發一語。

“牌咱不玩了,就轉酒瓶吧。”他說。

有人問,“懲罰是什麽?”

樓躍嘻嘻一笑,“轉到了再說。”

方慈平時滴酒不沾,這也才是第二次飲酒,完整的一杯Hanky Panky下肚,很快就開始上頭。

轉酒瓶已經過去了好幾輪,樓躍當這出題人,出的懲罰都不痛不癢的,大家正不滿的時候,酒瓶瓶口終于慢悠悠地,停在了對準方慈的地方。

樓躍嗤了聲,宣布懲罰,“選一個在場的異性,親吻一分鐘。”

衆人這才回過味兒來,合着這玩兒的還是方家小妞和宋哥。

于是又起哄歡呼起來,有人拱火,“哎宋哥,你就別護着了,哥幾個也是為你好。”

數道目光,從方慈臉上,又移到宋裕澤臉上。

宋裕澤看了眼方慈那潋滟的唇,心裏也癢起來。

要說不想親,那是不可能的。

護了她一回了,她要是知趣兒,這次也應該主動親過來了吧?

方慈面兒上無波無瀾。

她再度去看聞之宴。

他就那樣靠在沙發裏,敞着一雙長腿,一肘擱在扶手上,指間夾着根兒沒點燃的煙,修長漂亮的手腕、指骨,襯着那深色的沙發布,顯得靡麗。

渾身是慵懶散漫的松弛感,在昏暗迷離的碎光下,那張俊臉,蠱惑人心。

貴不可言,高不可攀。

而那漆黑深邃的眸子,沁着股危險野性的壞勁兒,好像一直注視着她,從沒移開過。

這一瞬,從初見時起,她對他的那種感覺,「隐在暗裏的歸處」,好像化為了實質。

她身陷于這肮髒乏膩的牌局中。

她身陷于這讓人窒息的聯姻中。

而他,就那樣出現在牌局之外,潔淨,一塵不染,高高在上地俯視着這一切。

他那雙眼,看起來那麽危險,可卻總是專注地凝着她。

那寬闊的肩勁瘦的腰,還有那雙長腿,一切都彰顯着男人的攻擊性,可那懷抱好似對她有魔力,讓她心生安全感。

她要離開這一切,去到他懷裏。

她想離開這一切,投入他的懷抱。

這個念頭被頹敗的毀滅欲推着,讓她咬緊了牙關。

方慈陡然起身。

起身的時候裙擺掃到已經空了的酒杯,酒杯咕嚕嚕翻下來,在地毯上滾了兩圈。

衆人都一眨不眨地看看她,又看看宋裕澤。

宋裕澤不禁動了動喉嚨,焦灼地等着。

方慈面無表情,繞過桌子。

去的卻是角落的方向。

在大家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站定在那單人沙發前,而後單膝跪到沙發墊聞之宴的腿間,俯身壓下來。

長發從肩頭滑落,發絲拂到他鼻尖。

聞之宴唇角一抹懶笑,雙臂懶懶一張,在方慈壓下來的同時,以一種極性感又極自然的姿态,仰起下颌,迎上她的唇。

喉結凸顯,那水墨蛇形紋身也以一種極舒展的樣貌,展現在衆人眼前。

二樓所有人都像是被石化了。

怔怔地看着,完全失了反應。

偏那事件漩渦的兩個當事人,一個比一個淡定。

唇瓣相觸,引起戰栗。

方慈難耐地後退了一點,聞之宴在她唇邊,低笑着,“好玩兒嗎?”

方慈恨恨一句,“你不是要光明正大麽?看你怎麽收場。”

說着,直起身就要退走,後腰卻被他掌心扣住,一把摁到身上,“嘛呢,要走?”

方慈跌到他懷裏。

當衆親了一下已經夠出格了,她沒想到他還要玩兒更大,瞳孔張大幾分,“……你還要幹什麽?”

聞之宴唇角一抹散漫的笑,慢悠悠地低聲——

“一分鐘,方同學。”

他單掌覆住她側臉,隔絕了衆人的視線,吻住她的唇。

他帶着手鏈的另只手,從她過長的連衣裙袖筒裏探入,抓住了她戴着戒指的左手,指腹慢慢地摩挲。

手指纏繞,他的手鏈她的戒指,摩.擦讓心尖都在顫,讓她驀地記起了被填滿的感覺。

仔細地緩慢地,心無旁骛地,感受着這真真切切的,一分鐘的時間流逝。

與他們相反。

整個空間,所有人都吓傻了。

瞪大了眼睛,滿腦子只有兩個字:我靠!

宋裕澤目眦欲裂,驀地起身,握了握拳,可那眼神,卻有些受到極大沖擊之後的茫然。

展成亦自動擔起責任,擡腕看表,“ok,一分鐘了。”

說着他環顧一圈,笑道,“你們玩兒的還挺大。”

還是沒人敢出聲。

直到方慈起了身,誰也沒看,轉頭下了樓。

聞之宴看着她的背影,而後把自己杯子裏的酒喝了,這才起身,單手插着口袋,走到牌桌前。

他俯身撿起撲克包裝,另一手虎口鉗住樓躍的下颌一把把他拉到身前,用那包裝不輕不重地拍他的臉,聲音無波無瀾,聽不出喜怒,“誰想親宋裕澤,就自己上去親。只會指使別人,算什麽東西?”

那幾下拍打有越來越慢越來越重的趨勢。

在場的人都屏了息,一動不敢動。

聞之宴最後松了手,踹了一腳桌子,那鐵架桌應聲翻倒,牌面散落一地。

“……都多大的人了,換點有趣的玩兒玩兒成嗎,各位少爺。”

-

方慈在一樓化妝間。

手撐着化妝臺邊緣,倚靠着臺面,低着腦袋。

她心裏幾分後知後覺的恐慌。

她真的掀翻了那令人作嘔的牌局。

這幾分恐慌很快變成了毀滅一切的快.感。

她好像被聞之宴給帶壞了。也或許,她本身就是這麽壞。

門被推開。

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框下,逆着走廊的光,像将人拖入地獄的惡鬼,又像是拯救她的神靈。

聞之宴雙手插兜,低眼看她,淡笑着,“光明正大的感覺好嗎?”

方慈默了默,“進來,把門關上。”

聞之宴充耳不聞,反而倚靠着門板,從褲兜裏摸煙。

走廊的光斜進來,照亮小小的方寸間。

一陣淩亂的腳步聲,而後是宋裕澤幾分醉意的聲音,“方慈,出來!”

他尋到了化妝間門前,看到方慈側面的身影,正想沖進來,冷不防,一條長腿曲着,一塵不染的球鞋蹬着化妝臺邊緣,擋在他身前。

聞之宴眼睫低着,都沒看他。

慢悠悠攏手點了根兒煙,這才撩起眼皮,唇角幾分居高臨下嘲弄的笑意,“……找方慈算賬?”

宋裕澤一時怔住,支支吾吾,“我……我……”

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聞之宴第一次認真看他的臉,過了好幾秒,不鹹不淡一句,“宋裕澤,你爸還沒給你打電話?”

宋裕澤又蒙圈了。

條件反射以為今天自己又惹到他,他又給宋承業打電話,腦子轉了半晌,沒想出個所以然。

這時候,就像掐了表一樣,他褲兜裏手機震動起來。

掏出來一看,來顯正是他爸。

他轉頭接起來。

那邊也沒多說,只讓他不管在哪兒,現在立刻馬上回家,有重要的事情。

宋裕澤一邊應着,一邊走遠了。

敞着門的化妝間內,沉默有頃。

方慈沒什麽情緒地說,“……你稱心如意了?”

“差得遠。”

“那麽,聞少爺,您還有哪裏不滿意呢?”

方慈諷刺他。

透過缭繞的煙霧,聞之宴看着她,說,“我想讓你高興。”

不想看你在那幫烏合之衆面前低眉順眼扮乖巧。

喜歡看你在他們面前做自己。

“方慈,”他說,“能不能就試試,不高興的時候就對這幫人甩臉色,做你自己?”

“有我給你撐腰,你什麽都不用怕。”

“……你覺得我有選擇嗎?”

“有。”

“從今天開始,宋家的家産一半都是你的,所有人都得看你的臉色行事了,你還有什麽不敢做的?”

方慈沉默。

好一會兒之後,她站直身體,走到聞之宴跟前兒,說,“我今晚要回學校,你不能攔我。”

聞之宴雙臂懶懶一張,一幅我不攔你的樣子。

她把他推開,為了防止他反悔,把他反關進了化妝間內。

剛關好門,走廊一角就出現個人影。

挺嬌小一個女孩,方慈認出來,她是陳巧月小姐妹團裏的一員,今兒一直跟在展成亦身後。

這女孩離老遠就喲了聲,抱臂走近了,笑着拖長了尾音說,“阿慈,你跟聞少什麽時候這麽合得來了?”

語氣幾分不善,大概是為陳巧月抱不平。

方慈無意惹麻煩,面兒上又顯出那幅乖巧的表情,口吻很淡,道,“游戲而已。我們不熟,更算得上合得來。”

這話倒是也不假。

畢竟樓躍說的是“在場的一位異性”,又沒框定說是牌桌上的人。

再者了,展成亦還在一邊兒掐表呢。

不多不少足足親了一分鐘,那确實只能說是游戲。

化妝間內,倚靠着門板抽煙的聞之宴,聽到這話,低眼意味莫名笑了聲。

-

那一晚,方慈當然沒能回宿舍。

她畢竟喝了完整的一杯Hanky Panky,步伐略虛浮地走到門口,正準備打車,身後便上來一道熟悉的身影,一把将她打橫抱起,塞到了旁邊早已停着的邁巴赫62s後座。

她好像酒意有點上頭了,回舊別墅的路上,一直扯着聞之宴的衣服,對他又踢又咬。

嘴裏念叨着,聞之宴,你個狗東西,你強迫我做選擇,你強迫我主動去到你身邊。

他真的是壞極了。

故作冷靜地,任由旁人起哄要她給宋裕澤渡酒,就看她的反應。

在第二輪的時候,在她終于耐不住,循着本能走向他的時候,才懶懶散散迎了她的吻,又把她禁锢在懷裏。

回到舊別墅。

聞之宴把她放到二樓卧室的沙發上,去酒櫃調了杯酒,遞到她手裏,“再喝點兒?”

他笑着,“你還挺會撒酒瘋。”

方慈頗有幾分恨恨地,接過來,仰頭一飲而盡,而後從沙發墊上掙紮着直起身,拽着他的衣領,把他摁到沙發上。

她則爬到他腿上,跨坐着,手抓住他頭發,嘴裏還在小聲嘀咕,你個狗東西。

聞之宴像是被她這幅樣子給逗樂了。

順勢往後一倒,後腦枕着沙發脊背,仰起下颌,喉結上下滑動,震出幾聲笑。

露出一點潔白的齒尖,那模樣又痞又壞。

方慈氣不過,傾身堵住他的唇。

聞之宴手扣住她後腰,往自己身上一摁,讓兩個人嚴密貼合。

她低嗯了一聲。

灼熱的存在感極強的東西,隔着布料與她相貼。

研磨。

這感覺太折磨人了。

方慈只覺得心尖都酥麻了,渾身泛起戰栗。

可她酒意上頭,争強好勝的心占據了所有心神,哪兒會甘于落下風。

于是頭略後退了點,虎口鉗住他脖頸。

他已經微微出了點兒汗,喉結上方那一道水墨蛇形紋身,被汗珠泅染,魅惑至極。

她低頭,在那蛇上狠咬了一口。

聞之宴吃痛地嘶了聲,啞笑,“你也就在老子這兒橫。”

“讓你在別人面前耍威風,怎麽就學不會?”

方慈不理會,專心地咬他。

聞之宴皺着眉,翻身将她摁倒在沙發墊上。

長裙實在方便。

他抱起她,去往床上。

主卧的床也是老歐式的,四角挂着帷幔。

聞之宴把帷幔統統放下來,營造了一個與世隔絕的空間。

她好像還在耿耿于懷,嘟囔着問,“憑什麽你那麽淡定?如果我真的喝了酒,渡給宋裕澤呢?”

“我賭贏了。”

“萬一你賭輸了呢?”

“那宋裕澤會死。”

“憑什麽你如此篤定?”方慈很不甘,“篤定我會選擇你?”

聞之宴沒搭理,專心弄別的。

過了片刻,嚴絲合縫。

他一邊緩慢地進行,一邊俯身在她耳邊,充滿着極強占有欲的話語一并撞入耳膜,“你管這叫合不來?”

方慈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在算哪門子賬,就聽到他又不緊不慢地說,“……就憑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她攀緊了他寬闊的肩背。

“方慈,”他一字一句,自喉間磨出低語,“老子要你記住:我是你的,”頓一頓,汗珠猛地一下滴到她臉頰,“而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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