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桑半城的憤怒

第40章 桑半城的憤怒

“小山怎麽了?”

桑半城擰眉,這才注意到林小山此刻在林恒背上閉着眼。

“他……今天是喬喬生日,小山覺得雪地裏長出來那花漂亮就想摘下來送給姐姐。

結果他碰過花後就再也沒醒過來。

哥,哥我求求你幫我救救小山吧。”

桑玉茹抓着欄杆淚如雨下,那場面像極了桑半城在探監。

一旁頭低下來的林喬喬眼眶泛紅,擋着臉的口罩下,是一個充血的巴掌印,嘴角卻帶着一抹格格不入的詭異笑容。

什麽生日,明明是他們覺得老城區的房子不安全,這一次想要撒潑耍賴想盡辦法住進桑家。

結果下樓後林小山趁他們夫妻倆不注意跑過去摘了那花。

不過,那一巴掌她挨得倒是也不怨。

畢竟,是她開變聲器和林小山在游戲裏甜蜜雙排時,故意提了一嘴雪地裏的花很好看,誰曾想林小山就自告奮勇真的去摘花了。

而且啊,誰讓林恒和桑玉茹嫌社區群那些人吵就把群給屏蔽了。

而她又恰巧看到了群裏那些消息呢。

林小山,要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就好了。

桑玉茹的話讓不明真相的桑半城一張臉瞬間黑成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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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裝裝,你們當我是個不看新聞的傻逼?

他要真碰了那花你們不急着送醫院再試試能不能把人給救回來,還想着進我家大門?”

“哥,你竟然說我在裝?小山是真的碰了那花昏迷了,我怎麽可能會騙你啊,不信你過來親自看看。”

桑玉茹看着桑半城滿眼受傷,眸光瞥見站在門口看戲的桑愉,眼底閃過一抹陰郁。

一定是她!一定是那小賤人不知道什麽時候給她哥灌了迷魂湯!

“行了,要真摘了花就回去給他準備後事吧。

我不是華佗在世,救不了他,你們走吧。”

桑半城覺得這一家子真的沒救了,毫不猶豫扭頭往回走。

這都是些什麽事嘛,想賴進他家連個好點的借口都不會找。

拿兒子做筏子想進門,簡直是越來越蠢了。

“哥!你別走,現在不少老城區的房子都塌了,你也不想眼睜睜看着我們一大家子去死對不對?”

果然,桑玉茹這話一出,桑半城的腳步停了下來。

看有戲,桑玉茹又繼續道:

“哥,我真的沒有騙你,我承認我是想利用小山昏迷讓你可憐可憐我們,讓我們住在這裏。

但小山是真的暈過去了啊,我們夫妻倆是打算等你答應我們搬過來後就把他送醫院去看看的。”

這話桑玉茹說的真心實意,一點謊話都沒編。

桑半城則是一張臉越來越難看。

虧他聽到老城區房子塌了對她還有一絲擔憂。

“桑玉茹,我看你不是真蠢就是壞!

新聞報道你沒看?社區消息你沒看?短信通知你沒收到?那花碰了就得死你不知道?

你兒子但凡真的是摘花昏過去了,你還有那閑工夫在這裏哭?”

桑半城第一次連名帶姓發脾氣,桑玉茹還是第一次見。

不過瞧桑半城那氣急敗壞的樣子,桑玉茹心底一個咯噔。

她連忙從大衣兜裏找出手機,打開就看到了手機幾分鐘前收到的短信。

剎那間,她的臉色慘白一片。

随後,她扭頭面目猙獰轉身就用雙手掐上了林喬喬的脖子。

“這麽重要的事你為什麽不說,都是你害的!你這個掃把星!你為什麽不攔着小山,他是你親弟弟,你怎麽可以看着他去送死?

為什麽碰花的不是你,為什麽去死的不是你?”

林喬喬眼眶泛紅拼命掙紮,林恒見狀趕忙抓住桑玉茹的手将她和林喬喬拉開。

“桑玉茹!都說虎毒不食子,照顧不好兒子也就不說了,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

看着昔日妹妹變成如今這幅模樣,對着親閨女說出那種話,桑半城一顆心瓦涼瓦涼的。

“哥,你說這些不還是怪你嗎?要不是你狠心不要我們,我們用得着住在那破城區擔驚受怕,今兒個趁雪停了來求你嗎?

如今我的小山醒不過來了,你滿意了吧?”

兒子是她的心頭肉,桑玉茹一想到短信上那些話就後悔的要死。

連帶着恨上了狠心的桑半城。

“瞧瞧你說的是人話?兒子昏迷不送醫院去看看還有沒有救,現在知道情況還在這裏鬧,我看你是一點也不着急啊。

林小山還真是可憐,有你們這種不拿他命當回事的父母。”

桑愉看着桑半城突然有些彎下去的背,還是沒忍住出了聲。

“對!我們去醫院,小山一定還有救!小山只是碰了那花一下下,他不會死的!

老公,我們這就去醫院!”

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桑玉茹難得沒有反駁桑愉,拉着丈夫就走。

一旁被掐過脖子的林喬喬再一次被遺忘在原地,她的雙手緊緊攥在一起,眼底的恨意愈發濃郁。

轉身離開時,她的眸光與桑愉相對不過一秒,随後毫不猶豫扭頭跟了上去。

看着林喬喬離開,桑愉眼神閃爍。

這便宜表姐怕是不一般啊。

所有人都遺忘了那個縮在後面畏畏縮縮的她,但那些細節她卻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看到短信後知道林小山醒不過來時眼底的愉悅,被桑玉茹掐着脖子時眼底的恨意,還有剛剛被遺忘時攥緊的拳頭。

雖然桑家和她沒多少交集,但以後還是該注意她一點。

收回視線,看着神情難過複雜的桑半城,桑愉長長嘆了口氣,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爸,他們這兩天怕是還會來,該怎麽處理,你好好想想吧。”

“愉愉,爸爸好難過,你姑姑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也想徹底不管她,可你爺爺奶奶過世後,爸爸這一脈就只剩她一個親人了。”

說這話的時候,桑半城眼底滿滿都是痛苦與掙紮。

他不喜歡林恒,連帶着那倆小的也不喜歡。

妹妹也從記憶裏那個天真浪漫的小姑娘變成了如今這般眼裏只有算計的蠢貨。

他很失望,恨不得打她幾巴掌打醒她。

可唯獨割舍,血脈親情,哪裏有那麽容易說放棄就放棄。

葉柔看桑半城糾結的樣子,也忍不住的心疼,但最終還是閉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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