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金萊擋在了戎墨的面前,動作浮誇且略顯油膩,表情十足的像個調戲良家婦女的惡霸。
雖然戎墨很不願意将自己放到良家婦女這樣的角色上,但不得不承認,現在局面就是如此。
從旁邊走過來四個同樣身材高壯的雌蟲,他們将戎墨和狄修圍起來,視線看向金萊,明顯就是金萊的手下,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跟着狄修這個醜八怪有什麽好?不如你跟着我,我保證給你更好的條件,吃香喝辣都不是問題。”金萊沖着戎墨眨了下眼,伸手就想去摸戎墨的臉,結果被戎墨躲開。
金萊倒也不急着繼續,他反而繞着圈子在兩人的面前走動,邊走還邊說:“你是不是還不知道啊,狄修這家夥左邊特地留長的劉海下面,是怎樣可怖的模樣。還有啊,他和那個殺害過雄蟲的前任軍雌同名哎,一看就不是什麽好鳥。他連雄蟲都敢殺,何況你是個雌蟲呢,我可不想哪天還得給你收屍哦——”
金萊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不分青紅皂白的抹黑狄修。
提到那位和狄修同名的前軍雌時,邊上圍着的四個雌蟲還出聲附和。
戎墨根本不在乎那個所謂的同名的前任軍雌,也沒興趣知道那殺害雄蟲的罪名。
他只知道,眼前的幾個人十分的煩人。
戎墨一直抓着狄修的手,他能夠感覺得到,從金萊開始攻擊他的樣貌開始,狄修就無意識的手上用力,捏緊了他的手,尤其在金萊提到了那位同名的軍雌時,更是反應劇烈。
他在恐懼,在害怕。
戎墨不明白這些情緒從何說起,但意識到這點的他,怒氣不減反增。
“狄修臉上有沒有疤關你什麽事?”戎墨冷漠地看向面前的雌蟲,“至于你說的殺害雄蟲的軍雌,你自己都說了只是同名。”
他本身是不屑與金萊這樣的混混多說,但潛意識裏,有什麽東西在催促着他,必須要做出些反應,否則就真的會錯過什麽。
對上金萊驚訝又不可置信的表情,以及他還打算繼續抹黑狄修的動作,戎墨心中更是煩躁,他冷下目光看向金萊,惡狠狠地說:“我們着急趕時間,你再不讓開的話,我就要采取措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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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萊被盯得渾身發毛,那雙眼睛中猶如三尺寒冰,冰冷蔑視,仿佛下一瞬就要将自己大卸八塊。
金萊喉結蠕動,做了個吞咽的動作,下意識的就要後退,但剛挪出去半步,理智又将他拉了回來。
如果他在此時退讓,豈不是讓自己的手下看了笑話,區區一個貧民窟都算不上的雌蟲,都敢在他面前叫板,傳出去他以後還怎麽做人,他在集市區樹立起來的高大霸主形象豈不是連夜崩塌。
“你這混賬,不用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還沒說完,一道淩厲的拳風就照着他的臉打來,金萊連忙退出去好幾步才躲開。
然而不等他反應,下一道攻擊就緊随而來。
從剛才起就一直沉默不語的狄修終于在此刻爆發,他能忍得了金萊編排抹黑自己,卻無法容忍金萊說雄蟲的壞話,甚至打算強行擄走雄蟲的行為。
狄修主動松開了戎墨的手,一拳接着一拳的打過去。
來到荒星多年,雖然他不曾參與荒星上時常會有的鬥毆行為,也并沒有加入那錯綜複雜的小幫派中的任何一個,但這不代表他已經忘記了如何戰鬥。
雌蟲天生就是擅長戰鬥的。
金萊躲過狄修的兩拳後,擺出一副防備的姿态,表情猙獰的朝着圍在周圍的四個雌蟲喊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麽!還不一起上!”
四個雌蟲還陷入在剛剛狄修突然出手的震撼中,狄修往常的形象都是任打任罵不還嘴不還手,很少聽說他和誰動手,最多也就是見過東格氣不過幫忙罵人,今天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好脾氣的人都出手揍人了。
這時候被金萊一喊,四個雌蟲才終于回過神來,就往狄修的方向沖去。
這架勢看的戎墨心頭一跳,為他這位未來的伴侶捏一把汗。
戎墨十分清楚狄修爆發的原因,無非就是身為雄蟲的自己被金萊冒犯了,所以狄修想要為自己出一口氣。
狄修為自己出頭他還蠻開心,畢竟處于上位者的戎墨已經很多年沒有體驗過被別人保護的感覺了,但一想到狄修那蟲核幾乎破碎的身體狀況,他又開心不起來。
後方那兩個雌蟲在沖上來的瞬間,戎墨擋在了狄修的身後。
兩個雌蟲沒想到半路會突然插進來個戎墨,緊急停下腳步轉換方向就要和戎墨動手。
戎墨并不怕他們,惡狠狠的盯着兩蟲,在他們沖上來的時候一彎腰長腿一掃,兩個雌蟲雙腿被絆倒,身形不穩,戎墨追上前去,雙拳一左一右,狠狠砸在兩個雌蟲的腹部。
“唔……”
短暫的呻/吟過後,兩個雌蟲翻着白眼暈倒在了街上。
戎墨用了不小的力氣,雖不是他加上修為的十成力,但這兩個雌蟲肋骨斷裂幾根是肯定的,也不知道這荒星上有沒有專門配備醫院,如果沒有的話,恐怕只能在家裏待着了。
另一邊,狄修也已經解決了兩只沖上來的雌蟲,那兩個蟲橫七豎八的躺在邊上捂着胸口,嘴角流着血恨恨的瞪着狄修,但因為狄修先前已經使用巧勁在戰鬥中踢斷了他們的膝蓋骨,這時候兩人已經不能立刻站起來。
即使仰仗着雌蟲強悍的恢複能力,膝蓋骨重新長好也需要一些時間。
金萊還在獨自支撐,但他相當的狼狽。
過去是集市區一霸的金萊,也是打遍常在集市混跡的其他雌蟲而坐上這個位置有了這個稱號的,本身的戰鬥力就不俗,心中自然狂妄自大。他不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今天居然被狄修這個遠近聞名的廢物醜八怪打的節節敗退。
對方不下死手,但總盯着會影響他行動的關鍵地方,尤其關節處被盯着,搞得金萊還得時不時關注着那些部位,他剛才就不小心,被狄修像收拾他的小弟那樣,一腳踢在了左腿膝蓋骨,錐心的刺痛傳來時,他幾乎要站不住。
若不是死要面子強撐着,金萊就要和躺在地上的那兩個一樣,無法動作了。
但也正因為如此,他格外的注意狄修的下一步動作,為了不讓一條腿的自己倒下,金萊此時正用骨翼撐在地面,來充當另一條腿。
旁邊擺攤的小販早在戰鬥打響時,收拾東西跑路了。
附近的住民都關上了門,趴在窗子邊上小心的看着。
金萊過去沒少欺負他們這些人,現在見他被人打的狼狽,不少人都在心裏幸災樂禍。
戎墨頭一次見雌蟲的骨翼,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仔細去瞧。
那深褐色的從脊背蝴蝶骨處突出來的,與其說是翅膀,倒不如說是可以根據自身意志改變的武器。右側蝴蝶骨處延伸出的骨翼還能保持着翅膀的形狀,而左側為了彌補左腿膝蓋骨碎掉,骨翼順着脊背而下,變化成長條狀直直插入地面以達到支撐的目的。
戎墨回憶起光腦裏的科普,雌蟲骨翼可以在需要時變成比肩星艦和機甲的硬度。
換句話說,等級足夠高的雌蟲,完全有能力孤身與機甲作戰。
戎墨将視線轉向狄修,面露擔憂。
他确實有點好奇雌蟲的骨翼是否也和發色或者瞳色挂鈎,狄修的骨翼是否也是和他本人頭發一樣的金色,但之前學習使用精神力時,戎墨就已經發現狄修脊背能夠供骨翼出現的地方,有着難以恢複的傷痕。
雖然不願意,但戎墨不得不推測,狄修恐怕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使用他的骨翼了。
這對于一個雌蟲來說,無異于徹底喪失了向上爬,走向跟高地位的機會。
也許他一輩子都只能在這荒星上渾渾度日。
“狄修……”戎墨叫了叫他的名字,卻始終無法開口要他停下。
明知道沒有骨翼的情況下和已經放出骨翼的雌蟲戰鬥有着先天劣勢,但這時候因為沒有骨翼而喊停,對狄修來說無疑也是一種殘忍。
好在狄修似乎并沒有在意,也沒有因此而受到影響。
狄修擺出着戰鬥的動作,眼神中沒有一絲一毫的雜念,他直視着金萊,讓人看不出心中的想法和下一步的打算動作,他鎮定自若仿佛沒看到金萊那插入地面将地面都捅出來個洞的骨翼。
只一眼,戎墨就知道狄修沒有托大。
狄修仿佛身經百戰的戰士,呼吸不曾混亂,他微微彎腰保持着蓄勢待發的姿态,像一只伺服狩獵的豹子,等待着獵物的動作,然後一擊斃命。
在長時間的對峙中,金萊顯然落了下風。他的注意力、耐力、思考能力都逐漸降低,尤其他從狄修的眼神和動作中看不到任何縫隙,對方毫無漏洞的架勢一步步摧殘着他的精神。
半分鐘後,金萊的額頭流下一滴汗,汗珠流過眉毛打在眼皮上,金萊不受控制的眨眼,并且出現了一瞬的破綻。
糟了!
下一秒,金萊就意識到這點,然後迅速的想要動作,但狄修顯然比他更快,褐色骨翼抽離地面的瞬間金萊是只有右腿在支撐着的,狄修吸氣轉身擡腿一氣呵成,身體扭動帶來更大的力度,這一腳又踢在了金萊的膝蓋骨上,骨頭碎裂的劇痛比上一次更甚。
雙腿都受傷的情況下,金萊再無力支撐,只能不受控制的向旁邊倒去,即使他下意識驅動骨翼變換成可以飛翔的狀态,也是在他臉頰擦過地面之後。
臉頰在地面劃了一道,留下一條斜側而下的血痕。
“呦,你這不也是醜八怪了。”
戎墨勾起唇角,假笑着嘲諷他。
金萊怒目而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但直到狄修冷着臉和戎墨一起離開,他都沒有出聲。
毫不誇張的說,金萊被狄修和戎墨的戰鬥力驚到了,他沒想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面孔和一個出了名的廢物,竟然能爆發出這樣的力量。
方才的怒火随着戎墨和狄修的離開而逐漸憑借,金萊平時在荒星不做人嚣張慣了,這一下子給他也打的有些懵,腦子有一瞬間的不靈光。
金萊在心中問自己:難道自己真的做的過了?這兩不會是雌雌真愛吧?要不然怎麽一副要和自己拼命的架勢!
這樣想着,金萊也這樣問了出來。
“我說,他兩一副不是我死就是他亡的玩命模樣,該不會真的是一對兒吧?”
“……”
四個雌蟲手下以沉默應對。
你多讨人嫌你自己不知道?
你嘴有多賤你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