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偏心
偏心
“想知道我怎麽發現的啊?”
江叢瘋狂點頭。
他想知道,他可太想知道了。
江月明癡癡的笑起來,“因為,廣成侯府的江叢世子,根本就不會那樣跟我說話啊……”
“他只會說,讓我……去死。”
江叢這下是真的震驚了,“崽,這兩兄妹關系這麽不好的嗎?!”
系統心虛的小小聲說話,“人家不知道了啦,廣成侯府又沒有在原著出現過,人家怎麽會知道呢?”
很好,這是一個不負責任的辣雞系統。
“這麽大個漏洞,你居然一直沒發現?”
系統底氣不足的頂回去,“你不也沒發現嗎?”
“半斤八兩。”
“一般一般。”
“……所以我就這麽把自己暴露了個幹淨?那江月明是怎麽猜到我是齊長鶴原先的那個伴讀的。”
江叢對這點深感疑惑,于是他大着膽子問,“你怎麽知道,我就是齊……太子殿下原先的伴讀的?”
江月明低頭,細長的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很好發現啊,你所有的小動作,都把你暴露了個一幹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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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原先的那位伴讀是夏家旁支的嫡子,我見過好幾次,你和他所有的小動作,都一模一樣,讓我想不發覺,都難吶。”
江叢被她最後那個吶字弄的想哭,“崽崽崽崽、崽,你說,齊、齊齊,齊長鶴該不會也發現了吧?”
系統:“好好說話。”
江叢欲哭無淚,“我也想啊,可是我腿肚子一直在抖我能怎麽辦啊!”
系統:“你腿肚子抖跟你說話結巴有個屁關系。”
江叢又一次沉默了。
江月明說完之後半天沒有張嘴,這個房間又陷入了難言的沉默裏。
江叢難熬的緊,“那不然,我們先從這裏出去了再說?”
江月明又笑了,“出去?”
她搖搖頭,喃喃道,“出不去了……回不去了。”
江叢離的遠,聽不清她在說什麽。
江月明擡起頭,不知在看什麽,半晌她笑了笑,“你是不是江叢都沒有關系,反正,他們不知道就行了啊,都得死就對了。”
江叢下意識的往後退兩步,深感自己腿肚子抖的更厲害了,“崽!崽!!!!江月明這話什麽意思啊啊啊!!!!”
“冷靜,你都破音了。”
“我冷靜個屁啊我都要死了啊啊啊啊啊啊!!!”
系統日常不耐煩他,“你不有我嗎,死就死呗,怕個屁啊。”
江叢這才想起來,悶悶的“哦”了一聲,“記得給老子開屏蔽。”
“是是是,開開開。”
江月明摸了摸她的指甲,低聲道:“娘偏心呢。”
她這句話沒有刻意壓低了聲音,是以江叢聽的一清二楚。
“啊?”
就因為廣成侯夫人偏心他就要被搞死???不帶這麽玩的吧?
江月明擡起了手,她把袖子掀開,露出了手臂上的一道道深可見骨的疤痕。
江叢聽見她輕聲道:“你知不知道,我們江世子的命,是拿我的命換來的。”
江叢不知道,也完全沒有想到,他視力極好,兩人之間距離又相差不大,江叢很輕易的就能看到她手臂上的疤痕。
她的聲音愈發輕柔,“江叢十歲那年被綁匪綁走了,我也在的呢,廣成侯夫人也在噢。”
江叢隐約察覺到了什麽,江月明口中所說的,是廣成侯夫人,而非娘。
“那幫劫匪拿到贖金以後就把我們丢到了山洞裏,江叢發了高熱,昏迷不醒,一直在說渴,沒辦法,周圍沒有水也沒有人家。”
“為了救廣成侯夫人心愛的兒子,她居然,讓我用我的血來救他,江叢可還真是她的愛子啊,可你說,她為什麽,不用自己的血呢?”江月明嗤笑了一聲,“她說啊,要是她死了,她就再也看不到叢兒了,叢兒還小,沒了娘還不知道該怎麽辦呢。”
江叢越聽越沉默。
他真的是一點都搞不懂廣成侯夫人腦子裏在想些什麽玩意,為了救兒子居然讓女兒放血給兒子喝,這他媽,敢情兒子是親兒子,女兒就不是親女兒了?
這豈止是偏心,這就是個變.态吧。
江月明的聲音轉而一變,帶上了幾分笑意,“結果被救的那個自己作死了,放血的那個還活得好好的,多好笑。”
她擡起頭,朝着江叢看過來,她的表情很平淡,沒有一丁點恨意,一雙黑色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他,“所以啊,你必須得死了。”
江叢被這眼神看得打了個哆嗦,他咬緊了牙關,眼一閉心一橫。
江月明從袖子裏拿出了一把刀鋒尖銳的匕首,慢慢地,緩緩地,一步一步地朝着江叢走過來。
她把刀尖對準了江叢的左胸口,一寸寸的把匕首推了進去。
鮮血湧了出來。
江叢的呼吸變的越來越弱。
江月明放開了握着匕首的手,有血濺上了她的臉。
她用手指輕輕的抹了一下,臉上的頓時血珠被暈開成了一道紅痕,她低聲喃喃着。
“娘偏心呢……”
因為系統給開了痛覺屏蔽,江叢可以說是毫無痛覺的就昏了過去。
他的意識沉沉浮浮,像是波浪一樣,起起落落,一道白光閃進他的腦子裏,江叢的意識逐漸清醒了過來。
他一睜眼,發現看到的并不是一片純白的系統空間,而是一片黑,除了黑之外什麽都沒有,這和系統空間是兩個極端。
江叢有些懵了,他試探着喊了句,“崽?”
沒有人回應。
江叢慌了,他又喊了聲,“崽?!”
“哎呀你別吵吵!休眠呢沒看見啊!”
聽到那熟悉的電子音,江叢才放下心來。
“崽,我這是在哪兒啊?怎麽看什麽都是一片烏漆墨黑的,什麽都看不見。”
系統看他一眼,“當然是黑的啊,你又沒死成。”
江叢完全懵逼了,“什麽鬼,什麽叫我沒死成?這他娘還可以這樣玩的啊,怎麽回事啊?”
系統依舊不耐煩的要命,“我說了沒死成就是沒死成,哪那麽多廢話啊!”
江叢委屈,“不是,你好歹要給我個問問的機會吧,我什麽都不知道豈不是很無聊,以及,到底為什麽我眼前是黑的啊?”
不知道是被誰惹到了,脾氣格外暴躁的系統:“你眼皮子都沒掀開,全身上下哪點有直覺?哪點都沒直覺,要是看見的不是黑色才有鬼了。”
江叢:“那我為什麽會沒有直覺。”
“我都說了你沒死成沒死成,記住你沒死成就對了,既然沒死成忙了肯定得多躺幾個月啊,等躺好了清醒了就有直覺,就沒事了。”
江叢悶悶不樂的“哦”,不情不願的跟系統一起看狗血劇。
他看着看着,發現有些不對勁,他眯起眼看了好一會兒白想起來這集電視就是他上次看到的哪一集,江叢對比充滿了疑惑。
“崽,怎麽回事,你居然還在看這麽早的集?”
“傻叉,你昏迷的時候我被強制休眠了。”
江叢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幸災樂禍,“你活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系統面無表情,冷漠得不能再冷漠了。
“哦對了,崽,我昏了多久,怎麽現在還沒有醒啊?”江叢笑夠了,想起這件事來了。
系統無語,“我都說了你昏迷的時候我被強制休眠了!強!制!休!眠!你懂不懂啊!!!”
江叢“哦”了聲,“那我什麽時候才能醒?”
“過幾天。”
“好無聊啊。”
系統冷笑了兩聲,“你昏迷這麽久我還不是一樣無聊,你的私人空間都解封了,你說呢。”
江叢來了精神,欣喜的叫出聲,“真的!”說完他又小聲叨叨了兩句,“那真的看來我昏迷的真是有夠久的啊。”
“把我拉進去。”
“哦。”
江叢感到眼前的出現了光亮,長時間待在黑暗裏的雙眼驟然接觸光亮,他條件反射的閉上眼,眼球傳來灼燒般的疼痛。
過了好一會兒,江叢才試着睜開了雙眼,他眨眨眼,有淚水止不住的從眼角滑落。
江叢用手背摸摸眼淚,“崽,我這是昏了多久,眼睛這麽澀。”
“不知道。”
一個小熊玩偶走到了江叢面前,一巴掌拍在他的腳上,“你他媽,非要氣死我是不是,就這麽讓江月明捅你一刀,還不還手?你又不是聖母,躲都不會躲了是吧!”
江叢蹲下身,拎起圍在玩偶身上的圍巾,把系統吊起來,“你又不是沒看江月明那武力值,她既然都能在齊長鶴宮裏自由出入還不被抓住,那我就肯定打不過她了啊,早死晚死都是死,我掙紮這麽一小會兒,能會有人來救我啊?”
系統蹬着自己一雙小短腿,試圖讓江叢把自己放下來,徒勞了半天發現沒有用,幹脆出聲命令:“把我放下來。”
“不放,有本事你下次找個腿長的附身進去。”
鬧了半天,系統以這輩子都別想再給他開痛覺屏蔽為要挾,好不容易才得以讓自己挨到地面。
它放下來第一件事仍然是狠狠踩了一腳江叢的鞋面,盡管力道可以忽略不計。
“你說江月明那一刀明明捅的是心髒,為什麽偏偏我還活下來了?”
系統翻白眼,“活下來你還不高興啊!”
江叢擺頭,他道:“那倒不是,只是有點震驚于我自己居然有如此強大的生命力,啊,我可真是厲害啊。”
系統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