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出院】

第13章 【出院】

病房裏的檀香很濃郁,夏日油綠茂盛的樹蔭變成了光禿禿的枝丫,門窗緊閉,充足的暖氣更加催化了檀香的凜冽。

餘安半靠在床上和裴燿接吻,手裏拿着小叉子,水果咬了半口就無人問津,omega面色潮紅,生澀地回應着這個濕漉漉的熱吻,被男人抱着越吻越深,最後alpha寬健的身軀完全将他籠罩。

暖氣太足,鼻尖都出了一些汗。

裴燿喘息着,越吻越不滿足,熾熱的唇舌往下,聞着妻子身上暖烘烘的馨香,把頭埋在頸間吮 吸着。

“嗯……”餘安發出黏糊顫抖的尾音,手掌貼着裴燿的胸膛,猶豫不決,到底沒有推走,緊握成拳,掌心裏一片濕汗。

裴燿整個人都壓在餘安身上,但只是把頭埋在頸間,沒有過多的動作。

炙熱粗重的鼻息噴在omega的腺體,激起懷裏的人輕微的戰栗。

“沒有信息素。”裴燿開口時音色微啞。

餘安嗯了一聲,遲遲平複不了呼吸。

自從醫生說親密關系可以促進腺體恢複之後,給了所有親密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裴燿忙完了弟弟的婚禮天天都來,也天天留宿,這段時間餘安已經習慣了與自己的丈夫同床共枕,只是無論接多少次吻都控制不了情緒,每次面紅耳赤、無措慌亂,得好一陣才能平息。

他們的親密并非全無作用,這段時間餘安的信息素會冒出一兩次,很淡很淡,需要裴燿湊近聞才能聞到。

這是在恢複的好現象,治療自然不能半途而廢。

這次接吻沒有信息素,裴燿平複呼吸後從餘安身上起來,房間裏太熱,他解開兩顆領口扣子,拿起桌上的水喝了幾口。

杯子是餘安的,這段時間的親近早已不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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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窗戶打開一點吧,透透氣。”餘安的耳垂通紅,“一會兒我爸媽要過來。”

外面下着小雨,霧蒙蒙的天很是陰冷,裴燿擔心冷氣進來讓餘安着涼,只開了一條縫,等信息素散開後立馬關上。

“前幾天丞然來看你了?”裴燿問。

“嗯。帶着米楠來的,”餘安繼續吃着剛剛沒吃完的水果,“跟我解釋回國後太忙,沒來得及過來。”

他想到夫夫倆甜蜜的樣子,還有米楠身上的标記,淺笑一下:“他們挺幸福的。”

桌上放着的香水百合開得很好,米楠遞過來的時候乖巧溫潤,站在裴丞然身邊很般配。

裴燿坐在床邊幫餘安按腿,接上餘安的話,“我們也可以。”

餘安對上裴燿深幽的雙眸,被alpha握在手中的腳踝有些癢,剛才接吻的火熱畫面出現眼前,他眼睫輕顫,抿了抿還有些腫的唇珠。

中藥和營養膳食起了作用,餘安的氣色越來越好,臉上有了圓潤的線條,不再是病氣的蒼白,除了腺體,手腳的恢複都在往好的方面恢複。

裴燿注視了餘安一會兒,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餘安捕捉到他的笑意,“你笑什麽?”

“醫生說你可以出院了,”裴燿眉眼透出幾分柔和,“有什麽必需品需要準備的?”

“沒有, ”餘安沒有防備,“都行。”

今天餘安父母來也是商量出院的事,在餘母說起等餘安回家給他做喜歡的糖醋裏脊時,他感受到alpha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小安,我這幾天想了一些菜譜,都是你喜歡吃的菜,”餘母興致勃勃的,拉着兒子的手,“你有沒有想吃的?你住了這麽久的院,終于康複,我們要好好慶祝一下。”

餘安笑了一下,看了裴燿一眼。

“媽,”裴燿開口,“餘安已經是我妻子,出院應該跟我回家。”

對于裴燿的這個态度,餘安父母都較為意外。

當初出于餘安的生命考慮才強行促成這場婚事,雖然這大半年來裴燿對餘安多有照顧,但也沒有人往感情這方面想,只覺得是身為丈夫應盡的責任。

餘家如此,裴家也如此,不然餘安在醫院住了這麽久,裴燿的父母只來看過寥寥可數的兩次。

因此在餘安出院時,所有人都默認為他會回餘家,沒有人在意這場可笑又匆忙的婚姻,唯獨當事人不這麽想。

病房裏安靜下來, 百合花香氣陣陣清新。

“他既然嫁過來,自然是住我這裏。”裴燿平淡的語氣裏透着理所當然。

餘安父母對視一眼, 餘父問:“小安,你怎麽想?”

三人的視線都聚在餘安身上,其中裴燿的目光最有侵略性,難以忽視。

“……”餘安摩挲着指尖,沉默須臾後,聲音輕輕的,“醫生說我的腺體恢複需要裴燿。”

意思很明顯, 餘安父母也不好說什麽。

餘父說:“既然如此, 那這幾天我們把你的東西搬過去。”

“不用麻煩,我會安排。”裴燿說。

alpha的行動力很快,說安排兩天就派人把餘安的東西搬走了,衣物和日常用品占據裴燿房子的主卧。

餘安出院那天天氣很不錯,寒冬裏出了太陽,驅散了寒意,金色的光落進房間暖烘烘的。

穿了大半年的病號服終于脫下,餘安在自己的衣服上聞到了熟悉的味道,他衣櫃裏喜歡挂香包,長年累月下來所有衣服都混着昙花和香包的淡香。

餘安在洗手間裏換好衣服,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和半年前的樣子無異,可他非常清楚這一百多個日夜所經歷過的崩潰和痛苦。

這場車禍在他二十多年來順遂的人生中留下一道無法抹去的陰影,他垂眸看着的手指,康複訓練頗有成效,萎縮的肌肉已經恢複,只是皮膚上的疤痕依然明顯,心裏的傷疤同樣在短時間內無法修複。

“叩叩叩——”,廁所門敲響。

裴燿在門口問:“好了嗎?”

餘安收斂眼中的落寞,對着鏡子調整好情緒,打開了門。

這還是裴燿第一次看餘安穿私服,米白色的白領毛衣配一件淺駝色的毛呢大衣,餘安清秀,大衣修身,加上他這些年學音樂沉澱出來的出衆氣質,在這個冬日照亮了alpha烏黑的瞳孔。

餘安見他一直盯着自己看,有些不安地低頭整理衣服,“怎麽了?”

“沒事,衣品不錯,”裴燿去牽餘安的手,摸到微涼的觸感後微微蹙眉,“你冷?”

“不冷,”餘安說,“我體質偏涼,冬天是這樣的。”

裴燿讓秘書把車開在樓下,出大樓後直接上車,小兩口一輛車,餘安父母一輛車,晚上裴燿的父母也會過來, 兩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吃頓飯。

車裏的暖氣讓餘安的手暖和起來, 裴燿的房子是市區的公寓,那一片樓都是裴家的産業。

從下車到門口餘安的手都被裴燿牽着,進屋前裴燿把他的手放在指紋鎖上錄入指紋,又告訴了餘安進門密碼。

指紋錄好後,裴燿把餘安的手指放上去,一道淺淺的綠光亮起,門鎖應聲而開。

房門打開,裏面暖烘烘的熱氣撲面而來,餘安站在門口沒來得及踏進去,率先看到巨大的落地窗邊放着一架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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