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實話實說,顧六并沒有什麽撩人的本事,從小到大的表白,那都是沖他臉來的。
上次攻略的男大學生,是收費來配合他演出的。
效果是有,但不多。阿清說可能是太假了,所以沒法大火,還是得有真實感,所以千挑萬選給他找了個超級無敵大渣男。
一來,省了愧疚感,大渣男不就愛玩弄感情嘛,大家彼此彼此。
二來,是想着好上手,想着顧六這臉蛋,渣男還不是手到擒來。
沒想到。
唉。
顧六想了一晚上,他不能憑空長出一對波兒來湊合Alpha的審美,想改變Alpha的審美吧,又要耗費大量時間又不知道有沒有成果,這樣耗下去,新人紅利期可就生生要浪費掉了。
顧六愁得一晚上睡不好覺,第二天拿起手機當鏡子照,得,變熊貓了,Alpha更不可能被他撩到。
顧六起身洗漱後,在行李箱裏翻出些備好的面包吃。
幹巴巴的面包哪裏有昨晚美味的烤肉香。
顧六垂下眼眸瞥了瞥自己的胸膛。
算了,今天就不想什麽勾搭的事了,老老實實為食欲而戰吧。
草草解決了早餐,顧六把頭戴式便捷拍攝器挂在耳上,揣着彈弓和彈子出了帳篷,Alpha不在這附近,他也省了矯揉造作,直接就沿着陡峭的山路去找獵物。
昨天那狂齒獸好吃是好吃,但他一個人捕獵不了,要是有個小兔子之類的就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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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樹林微風徐徐,海浪聲遙遙傳來,令人很舒服。
顧六找啊找,終于看到了一只小動物的蹤跡,他悄無聲息地躲在一顆大樹後。
那小東西看着是只狼崽,灰棕色,胖嘟嘟的,一看就很好吃,就是有點笨,不知道有人跟着它,在那兒吃果子。
顧六瞄準時機,咻咻咻連打了三下,打得小狼崽倒地不起,他高興地收了彈弓跑上前去,忽然聽到了Alpha的聲音:“等等。”
什麽等等?
顧六扭過頭去,Alpha從另一棵樹後步出,身影被陽光拉得極長,越發神武。
“這獵物我的。”
顧六一聽就不樂意:“我的,我用彈弓打掉的。”
Alpha點出:“它中了我的陷阱。”
顧六回頭看去,那小狼崽的腿确實被藤蔓揪住了,但到底它是先中陷阱,還是先被他打掉的,說不清啊。
小動物那麽小,還要平分的話,那又得吃面包加餐。
“先到先得。”顧六說着,快步上前魯莽地要拎起小狼崽的腿,誰知道這小狼崽還有點靈性,竟然裝死,顧六一去它張口就咬住了顧六的腳。“啊啊啊啊——”
顧六甩開了小狼崽,腳下踉跄,跌坐在地。
反倒是Alpha,輕輕松松上前制服了小狼崽,給它塞進了一個小籠子裏,冷眼旁觀小狼崽在籠子裏亂竄。
顧六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看到Alpha有轉身就走的架勢,他更是心慌。
這Alpha會不會不管他死活?
他連心儀的Omega都想甩就甩,任其痛哭三天三夜,何況他這個不合他口味的Omega?
如此一想,顧六麻溜抱住了Alpha的大腿。
“我腿走不動了,你背我回去吧,Alpha哥哥。”
柏疏檐掙了掙,顧六登時抱得更緊了,修長的雙手攀着他的腿,白皙漂亮的臉蛋貼着他的大腿外側,柏疏檐瞬間懷疑顧六醉翁之意不在酒,便諷刺道:“被咬一口就走不動了?”
“誰知道它有沒有毒啊,我要是走路,毒會不會蔓延到全身……”顧六越說越害怕,抱着柏疏檐的腿瑟瑟發抖,搞得柏疏檐不自在。
“松手。”柏疏檐嫌棄地低頭看顧六,餘光瞥見他腿邊掉落的彈弓。他抿了抿唇,想了想。“撿起你的彈弓。”
顧六懵懵的,這個時候還管什麽彈弓,就這麽會兒愣神,他眼前一黑,Alpha彎下腰來來,摟住他的腰——
“啊啊——”
Alpha将Omega扛在肩上。
Omega手忙腳亂間,賣力撈到自己的頭戴式拍攝器。
Omega肚子頂着Alpha的寬肩,随着他的走動一颠一颠,腦袋朝下,有些充血的不适。
顧六呻吟起來。
柏疏檐聽得額頭青筋凸凸跳,陰恻恻道:“再發出一點聲音,我擔保你會被我扔下山。”
顧六忙不疊咬緊自己的嘴唇,生怕Alpha真扔下他不管了。他以前在山上學彈弓的時候,戴鴨舌帽的人被不知道什麽動物咬了,疼得冷汗直冒,幾乎動彈不得了。還是他丢了彈弓,跑回家打電話叫救護車才把人救下了。
他待會兒會不會也動彈不得了?
“我會不會死啊?”
又扛人又提籠子,還要下山的柏疏檐一臉冷漠,毫無憐香惜玉之感,斬釘截鐵地說:“肯定會。”
顧六眼淚都掉出來了,他想出名,想自立,不想死啊。
到了溪邊,柏疏檐扛着顧六彎腰進了顧六的帳篷,将人扔在充氣墊上後,他皺着眉用手掃了掃扛過顧六的左肩,像是要掃掉什麽灰塵。
顧六在墊上彈了幾下,總覺得五髒六腑都不舒服,該不會是毒入肺腑了吧?
Alpha不知為何出去了。
顧六紅着眼睛摸到自己的手機,想給阿清打個電話,都這樣了,得先去醫院看看吧?
可是這裏信號幾乎沒有,顧六打了幾通都打不出去。
指不定阿清現在正翹腳吃着草莓看着劇,全然不知道他現在瀕臨死亡。
柏疏檐拎着自己的醫藥箱進來的時候,就撞見顧六蜷縮着身子,哭得雙眼通紅,整個人又害怕又脆弱,看起來真的很怕死。
“打不通電話。”顧六抽噎着問柏疏檐,“你的手機能打通嗎?幫我叫救護車。”
柏疏檐表情也有了些許嚴肅,柏疏檐在他腳邊坐下,握着他的小腿拉起他的褲腳,看到那小狼崽咬出的牙印并不深,破皮了,但沒流血。
柏疏檐瞬間又好氣又好笑。
“就你這點膽,你來野外玩什麽?”
“還不是為了追你。”顧六一時不慎,說了實話,說完有點心虛地瞥了柏疏檐一眼。
柏疏檐好似不驚訝,但顧六也沒心思研究這點了,哭得枕頭都濕噠噠的。
“我都後悔了,我來這破地方,”顧六抽泣着說,“我要死了,可我今年還沒享受到什麽,我甚至最喜歡吃的水果都……嗚嗚……我死之前都不知道能不能吃到草莓……”
“擦擦眼淚吧,就這點破事你還敢哭。”柏疏檐沒好氣地擡手,從一旁的行李箱上拿了包抽紙巾扔到顧六懷裏,紙巾下面放着的一個盒子随之掉落下來……
是一盒安全套,草莓味的。
顧六:“……”
柏疏檐:“……”
想吃草莓?
真草莓?還是套了草莓味安全套的……
顧六顫着音:“我說的吃草莓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信嗎……”
“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