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沙雕

沙雕

顧讓:“……”別叫哥,你是我哥。

指節分明的手指抓着床單,另一只亭勻修長的手慢慢覆上,十指交纏。

裴銘在身後擁着顧讓,微涼的唇瓣顫抖地吻在他後頸紅痣上……

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鑽進卧室,落在裴銘的鎖骨上。

顧讓先睜開了眼,側頭看着身旁的裴銘,盯着他完美到無可挑剔的側臉,生出一陣恍惚的不真實感。

昨夜的一幕幕開始在腦海中回放,心跳跟着慢慢加快。

顧讓舔了下嘴唇,将目光移開 稍微動了下身子:“嘶。”腿根又酸又漲,有些不聽使喚。

左手忽然被握住,是裴銘突然轉過身,輕吻在他的耳垂上:“哥。”

顧讓僵着身子,沒再動,開口時嗓子有點啞:“醒了?一直在裝睡。”

過于貼近,裴銘睜眼時,睫毛掃過他的耳郭,酥酥癢癢:“醒了,沒敢動,怕吵醒你。”

顧讓挪了挪身子,腰也很酸,下半身的骨頭好像被人拆散又重新裝到一起似的:“我去洗個澡。”

裴銘圈在他腰上的手沒放開,反而更緊了一些,在他側臉上啄了一下:“一起去,我幫你。”

腰腿的不适提醒着顧讓,早晨不宜太膩歪,再來一次他真的吃不消。

果斷掙開裴銘的手,想把他支走:“你去做早飯,我上午還有課。”

不等他起身,又被裴銘撈回懷裏:“哥,你不舒服的話……今天就請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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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讓心中拒絕,轉頭瞪他:“什麽請假理由?腿軟下不了床?”

裴銘抵着他頸窩蹭了蹭,邊笑邊嘟囔:“理由就男朋友太粘人,不想和你分開。”

顧讓一把他推開,下床腳踩在地上時,有一種踩棉花的感覺,步子發飄:“謝謝您。”

到學校時不早不晚,還有十幾分鐘上課。

顧讓剛剛坐下,裴銘的消息就發過來:

——哥,想你了。

顧讓看了消息,一邊嫌棄覺得肉麻,一邊嘴角又忍不住向上翹,帶着一臉不屑回了條:

——我也是。

回完消息,顧讓心虛地看了看周圍的人。

手機響起鈴聲吓一跳,是裴銘打過來的,言簡意赅:“我去找你。”

裴銘看了下時間,兩人從校門口分開到現在,說死也就只有十幾分鐘而已。

心想,這樣下膩歪下去不行,太耽誤學習,遂清了清嗓子,語氣也着變得嚴肅:“我等你。”

……,艹!

嘴有自己的想法,根本不聽大腦的指揮。

裴銘的長相,出現在教室門口時,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嘶嘶!”鄒磊第一個回頭,臉上寫着“八卦”兩個大字:“你弟!”

顧讓沒搭理他,沖着裴銘揚手。

鄒磊行注目禮,一路盯着裴銘坐到顧讓身旁,陰陽怪氣地開口:“這都冬天了,蚊子還這麽多麽?”

“什麽?”顧讓思路一時沒跟上。

裴銘到是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将顧讓的書拉到自己跟前,順帶小聲向他解釋了一下:“他在說我脖子上的痕跡。”

顧讓瞪着鄒磊,緩緩豎起中指。

鄒磊臉皮厚,根本不在意,仍舊意味深長地瞄着他倆:“啧啧啧……”

煩得顧讓一只筆丢過去:“滾!沒見過別人談戀愛怎麽的?”

鄒磊偏頭躲過他的筆,賤兮兮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領子:“沒見過哦。”

顧讓又抓起自己的筆記本,但被裴銘及時制止,将他的手拉到桌子下,拇指擦着他的手背:“他羨慕,你氣什麽。”

顧讓哼了聲:“欠兒。”,沒再和鄒磊較勁兒。

開始上課,顧讓在聽課,裴銘低頭拉着他的手,看得十分專注。

食指順着他的指骨,一根根撫過,表情認真又仔細。

指腹擦過手背,顧讓八個覺得有些刺癢,動了動手。

裴銘看他一眼,笑了下,翻過他的手,在他的掌心不輕不重地劃了幾筆:手,好看。

顧讓依舊目視前方,只有指尖随着他描摹的動作顫了下。

裴銘笑意加深,在他掌心慢慢寫:人,更好看。

顧讓反手握住他寫字的食指,眼中染上了笑意。

時間過得飛快 ,轉眼這節課結束,上午就這一節課,顧讓收拾準備和裴銘離開。

柳予安竟然卻一反常态,主動走到他們桌前:“阿銘,正好你在,我不用去找你了。”

他說話時目光盯在裴銘身上,好似顧讓不存在一樣。

裴銘撩起眼皮看他,目光淡得不帶任何情緒:“柳學長,找我有事?”

顧讓坐在一旁,低頭劃拉着手機,眉頭不得舒展。

因為裴銘每次見柳予安的反應,總是令他捉摸不透。

上次在教學樓底下見面,兩人明明剛剛發生沖突不久,卻能談笑風生。

這次兩人合作完成企劃,還一起出差那麽多天,可見面時裴銘反倒表現的十分生疏。

這……裴銘的心思還真不好猜。

柳予安目光掃過裴銘衣領的時候,頓了一下:“葉總昨晚和我通電話時提起了你。

說你拒絕了他們公司的聘用,他想讓我勸勸你。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不了,我已經決定好了。”裴銘回答的很幹脆。

柳予安一臉惋惜,語重心長地口氣:“阿銘,某些人也許一時心血來潮追求你,對你好,但這種人靠不住。

他就是一時圖新鮮,要不了多久玩膩了,就會甩掉你,你可千萬別上當,最後耽誤自己的前途……”

顧讓:“……”還某些人,你直接說我名字不更省事嗎?

他實在聽不下去,擡頭看柳予安:“我死透了?你當着我面說我壞話,這樣禮貌嗎?”

柳予安面露婊氣:“你太敏感了,我沒說你。”

顧讓哂了聲:“你就差念我身份號了,還說不是我呢?”

“嗐。”柳予安嘆了口氣,意味深長地看着裴銘:“以前有多關心體貼,現在就有多冷酷無情,阿銘,今天先走了,回頭我再聯系你。”

顧讓目送柳予安走開,攤手在裴銘面前,語氣兇神惡煞:“拿來!”

裴銘被他吼得一臉懵,沒明白他要什麽東西,幹脆直接把自己的下巴搭他手心裏,眼巴巴地望着他。

顧讓心裏本來火氣旺得很,但是低頭看到裴銘的動作。

好氣又好笑,表情一時沒繃住,笑了出來:“不要你,要手機!”

裴銘猜出顧讓的意圖,但還是乖乖把手機遞上:“我沒留他聯系方式。”

顧讓接過手機轉了一圈,沒解鎖,又還給了裴銘,趁着周圍沒人注意,捏了捏裴銘的臉:“逃過一劫。”

又趁機問道:“你前段時間不是和他走得挺近嗎?怎麽沒留個聯系方式。”

其實顧讓是想問,他對柳予安前後為什麽會是兩個面孔。

裴銘單手插兜慢悠悠走在他身側,沒回答先笑了下。

顧讓想不出自己的問題哪裏可笑:“笑什麽?”

“笑被你發現了。”

顧讓表情瞬間嚴肅,一把抓住他胳膊,煞有其事地兇他:“你又有事瞞着我?”

裴銘屈指在他手指上彈了下:“也不算瞞着你,是……”話說一半,故意拉長尾音兒,眼中帶着狡黠:“是故意氣你而已。”

顧讓回想了一下自己當時看到他們兩人有說有笑的情景,的确很生氣,還賭氣出去喝酒撞破了頭。

想到這兒,他抓着裴銘胳膊的力氣更大了:“你故意的?”

裴銘很委屈:“不故意怎麽辦?明明你主動親了我,之後就一個多月不理我。換成是你,你會怎麽辦?”

顧讓白眼都快翻到天靈蓋上去了:“你真行,來!再說說,還有哪些事,是你故意下套诓我的?”

裴銘将他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扳開,反手握住,邊走邊坦白:“對你啊……我,蓄謀已久。”

顧讓一口老血梗在胸口,以往的各種細節卻不敢多想,想多了,怕發現自己智商真的不夠用,遂轉移了話題,強調道:“你以後少和柳予安一起玩。”

雖然他坦白了,顧讓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防患于未然。

裴銘一直很聽話,顧讓不讓他和柳予安接觸,他就真的不搭理。

這幾天,柳予安前前後後換了好幾個號碼,給他打了有幾十個電話,他愣是一通都沒接。

轉眼到了顧讓奶奶生日。

顧家經商幾代,但一直不愠不火,在文城商界只是混個臉熟,并沒有什麽影響。

一直到顧逢年這代,才有所轉機,因為他娶了文城商界大佬,倪家的獨女。

現如今的他在文城商界已經是數一數二的存在,顧老太太六十六大壽,顧倪兩家的勢力,自然吸引很多人到場。

顧讓和裴銘來到會場時,親戚、客人已經基本到齊。

顧太太沖着他倆招手:“阿讓!這邊。”

顧讓和裴銘今天皆是盛裝打扮,西裝筆挺,氣質矜貴,本就引人矚目,顧太太叫這一聲,衆人立即認出他小顧總的身份。

一些特地前來的有心之人,雙眼冒着幽幽精光,目光直接鎖死在他身上。

跟在他身側的裴銘,比他更加敏銳地感受到這些目光的含義,臉上笑容沒變,目光卻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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