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到了”
第24章 “我到了”
寧知語洗完澡躺下就接到藺盼的電話，藺盼說得含糊不清，讓他不用化妝，帶上手機就行。
電話挂斷，一個定位下來，Gay吧。
寧知語早已習慣他三天兩頭在酒吧惹事，不是喝多要去接、就是打架送到派出所領人，既然電話打來就沒不去的道理。
一進門就被前臺攔下，今晚全是拼酒聚餐，沒有邀約進不去。
寧知語掃視着前臺服務員，掏出手機撥通藺盼的電話，兩人聊了幾句，這才把人放進去。
Gay吧環境不如酒吧好，卡座最前排的幾人被灌酒喝得嘔吐不止，他沒想到藺盼為什麽會來這種地方。
推開包廂大門，藺盼獨自應付五個人，前排的大哥胳膊上全是紋身，板頭身材肥碩，後排座位的三個小弟拉扯一個戴着眼鏡的男子衣領，細看有些面熟。
“來拼酒。”藺盼果斷道，“喊服務員送上一打。”
寧知語還沒搞清楚狀況，幾瓶酒嘩嘩地往杯子裏灌，他正要上前制止，藺盼一口悶下。
大哥上下打量着他，蔑視道：“當真？”
“珍珠都沒那麽真。”藺盼一腳踩在椅子上，另一只手拿起酒瓶倒在杯子裏，大聲吼道：“喝。”
幾瓶酒下來，一個小弟湊到耳邊不知道在說什麽，大哥掃了一眼戴眼鏡的人：“算你走運，撤。”
寧知語走上前扶住藺盼手臂，這才仔細看角落裏的人。
沒記錯，這是他所謂的初戀。
紀斌擡起鼻梁上的眼鏡，往前挪了幾步，顫巍巍地坐在椅子上，聲音極小：“你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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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知語拍了拍藺盼的後背，神情冷漠地看着他：“說吧，怎麽回事。”
“父親去賭輸光，母親帶着妹妹離家出走。”紀斌語氣有些生硬，“今晚是為了...還債。”
藺盼喉嚨沙啞，桌上只有啤酒和白酒，沒有白開水再悶上一口酒，清了清嗓子說：“你不是直男？”
紀斌沒說話。
“欠了多少。”
“......六十萬。”
藺盼擡眸看着他：“辭職沒錢為由找我借錢，實際上是想還錢，你覺得這個數字還要找多少人。”
“親戚朋友都拉黑了。”紀斌小聲道，“前段時間看到牆上廣告在招陪酒師，一晚下來能賺個幾千。”
藺盼嗤笑：“停，後面不用多說，他們真是不挑，直男都要。”
紀斌咽下口水，“如果是你，今晚我也可以。”
“嘔。”藺盼捂着嘴開門跑出去，偌大的包廂只剩下兩人。
寧知語把桌上的半瓶酒倒在空杯上，抿了一口說：“盼盼眼睛不好，當年為你要死要活，到頭來你還騙他不少錢。”
“那時的漏洞很少，缺口能補上。”紀斌低下頭，兩手抱拳道，“女友得知實情後提出分手，高中畢業就在找工作，家裏房子賣了，所以才想到他。”
寧知語喝了小口，接着說：“今天看他為你喝了多少，識相的話別出現在他面前。”
“我偷了身份證。”紀斌聲音極小，“本想今晚拿到錢，明天一早出發。”
寧知語倒了一杯酒擺在面前，見他一聲不吭，冷笑道：“喝啊，陪酒都知道還愣着幹嘛。”
紀斌端着酒杯，緩緩喝了幾口。
藺盼一搖一晃走進來，撲向寧知語，語氣撒嬌道：“寶貝回去了。”
寧知語拗不過，看着紀斌說，“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以後別來出現了。”
紀斌看着兩人離去的身影，忽然手機傳出到賬三千元的短信。
九月底微風拂面，兩人滿身酒氣地走在街上。
寧知語揪着他的衣領，喊着好好走路。
“今晚立下大功，成功解救一名直男。”藺盼說得輕松，似乎面對幾人灌酒的事抛之腦後。
寧知語抿緊唇，剛想開口就被打斷。
“你說我倆遇到的都是什麽東西，不是淩昕越就是紀斌。”藺盼說着偏過頭看着他，鄭重其事地叫道：“寶貝。”
“要麽...咱倆湊合着過。”
藺盼看着他愣在原地，就和三年前的表情一樣，笑出了聲：“我開個玩笑，當真了？”
寧知語搖了搖頭，跟着笑了，“你自己都知道不現實。”
“其實紀斌的事早就過去了，可惜後面的戀愛一個比一個離譜。”藺盼說完，微信多了幾條消息。
不用想，能夠擺平此事除了藺家兄長還能有誰，否則一瓶接一瓶喝到住院，就是要紀斌的陪酒錢。
寧知語還在搜索附近的位置，低頭看藺盼正抱着自己的胳膊肘，輕聲說：“先送你回家——”
“我要去你家。”藺盼抱得更緊，堅定說，“我現在回去就是等死，你就忍心看着我被我哥打斷腿。”
寧知語：“......”
回到家，寧知語把他送到床上蓋好被子，口袋的手機響了一聲。
打開鎖屏才發現不是他的手機。
藺盼的微信好友不多，高中同學更是少數，天天喊着要體育生，到頭來一個沒要到。
寧知語原本就是想屏蔽紀斌，畢竟說好別再出現，直到指尖點進兄長這條。
聊天記錄一目了然，家裏給他安排聯姻對象，需要在這周末見面，藺盼拒絕了，理由是不想被人管。
他往上滑動聊天界面，兄長發來幾張照片，眉清目秀，年齡大約二十三四，至于對方的性取向是雙或是同，沒有明說。
怎麽看都不像體育生。
寧知語關閉屏幕放回桌面，從冰箱拿出一些蜂蜜水，拍着藺盼胳膊喊了幾聲都沒反應。
算了吧。
國慶前一晚，高速公路開始擁堵，池衍琛仍在答複客戶詢問。
龍慧從行李箱裏翻出機票和身份證，愉悅道：“再過三個鐘，咱們七天後見。”
池衍琛挑了挑眉，“提前去機場吧，別等飛機起飛還沒開出市區。”
“一切都在掌握中。”龍慧拍着胸口說，“七天回來還是條好漢，需要代購的微信發消息，代購費給個友情價，就3%。”
宏秋擺手說，“事先通知，晚點Boss過來請吃飯。”
龍慧笑道：“龍蝦還是鮑魚，都阻止不了我放假的心。”
池衍琛靠在電競椅上查詢飯局擁堵情況，遲疑片刻給芒果布丁發了條消息。
［小A備用號（看到會回複）］：在幹嘛呢？
［寶貝醬］：躺在床上晃悠，尋思今晚要不要開播，不過大家都回家了，流量預估一般。
池衍琛想了想，回道：換個思路，大家都是這麽想，萬一流量上來了呢。
［寶貝醬］：有道理，我先去化妝，八點開播，流量要是太差就下播。
［小A備用號（看到會回複）］：好。
晚上八點，寧知語坐在電腦前看着後臺留言，随後開了直播。
今晚流量确實一般，連線PK來回都是這幾位娛樂主播，随意切換到最後，選擇停在VV直播間。
“布丁什麽時候下播？”VV輕笑道，“分點流量給我。”
寧知語眨了眨眼，“我都不如你的二分之一，建議去首頁問問。”
“煙花開播了。”VV說，“流量徹底沒了。”
屏幕連線窗口分為三個，寧知語靠在最左側：“怎麽說，打一場誰輸誰下播？”
煙花無奈：“我這剛開播就催下播，誰去邀請一下大佬，把我們三打下去沒準出門吃個宵夜。”
“沒大佬，誰輸誰下播，一分鐘定勝負。”VV說，“我開了。”
寧知語看着上面彈出PK，關掉另外兩人麥克風，從抽屜掏出一把扇子揮在鏡頭前，“看好，千萬別眨眼。”
......
一分鐘後，熱度相差不大，三人禮物加起來都沒過千。
煙花無奈，“本以為是我墊底，結果你們都一樣。”
突然桌面手機連震兩下，寧知語歪過頭瞥了一眼。
［14440］：我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