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第 4 章

這次便飯參加的，除了男女主角以外，便是黎承初的爺爺黎元摯，堂妹黎承詩，以及阮西川的父母。

黎承初剛進入包廂的時候，便被阮北江給盯住了。此時阮北江看黎承初，如同看着自己的仇人一般。

倒是嚴覓湘看黎承初，那是越看越覺得歡喜。

但先前還熱熱鬧鬧的包廂，随着黎承初與阮西川的進入，頓時安靜了下來。整個包廂，此時安靜得有些詭異。

“啊呀！哥哥和嫂子來了啊！”黎承詩的一句話，打破了這份寂靜，“哥哥嫂子快來坐，位置都給你倆留好了！”

阮西川被那句“嫂子”給臊的，臉頰染滿了緋紅的顏色，仿佛熱極了的樣子，又仿佛醉酒後的模樣。

而黎承初也不自然，覺得有些尴尬。這時也後悔提出雙方家人吃便飯的建議了。

只是不論怎樣尴尬與害臊，來都來了，還是得硬着頭皮坐下來，吃完這頓飯。

黎承詩叽叽喳喳的，到讓尴尬的氛圍緩和了不少。

見人來齊了，服務員便依次上了菜。

雙方家長相互寒暄了幾番，什麽“阿初的爸媽在外地，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所以阿初的婚事就我老頭子做主了，只怕委屈了姑娘”，什麽“我們家西川脾氣有些不大好，之後還希望黎叔您多包容。但有錯了，該管教的還得您幫忙管教一下，免得孩子今後吃虧”。所以，氣氛相對來說，還算不錯。

觥籌交錯之下，有些事情就該進入正題了。

“小川，我可以這樣叫你嗎？”黎元摯和藹的問阮西川。

阮西川哪裏敢托大，謙卑的回答道，“可以的，黎爺爺。”

“诶，叫‘黎爺爺’就生疏了…”黎元摯拍了拍阮西川的手背，“你也和阿初，阿詩一樣，直接叫我爺爺吧…”

“爺爺…”感受着黎元摯蒼老的手背，頂着黎元摯親切的目光，阮西川最終從善如流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看着阮西川落落大方的樣子，黎元摯微微點了點頭，繼續同阮西川說道，“今後的日子，很有可能是你陪伴阿初的時間最多。阿初呢，性子有些冷，但心并不壞，只是之後，你可能會覺得委屈…但是你如果覺得委屈了，就來找爺爺，爺爺替你做主！”

“好的，爺爺。”阮西川脆聲應了，“到時候一定讓爺爺替我做主！”

阮西川恰當的露出嬌羞的表情，以表示自己的矜持。同時大方應答，讓人不覺得自己扭扭捏捏，更好地讓老人家滿意。

而桌上的另一邊，阮北江已經和黎承初喝上了。

不過幾杯酒下去，阮北江看黎承初，就由最開始的如看仇人一般，轉變為看親兒子一樣了。還轉頭給一旁的嚴覓湘說，“你最近眼光不錯，這個女婿不錯！”

而嚴覓湘正在和黎承詩讨論美妝護膚等話題，突然聽見了阮北江充滿酒味的話，十分嫌棄的別過了頭。

只是小姑娘黎承詩見狀，捂了嘴，偷偷笑了。

這一頓便飯，算得上賓主盡歡。

關于黎承初與阮西川的婚事，就這樣算是匆忙的定下來了。

第二日，不過清早，阮西川就被嚴覓湘的電話給吵醒了。

“阮西川！你不會忘了今天要去幹什麽吧？”

阮西川将手機拿開，讓聽筒遠離自己的耳朵，順便看了看時間，才按了免提，一邊按了按自己的睛明穴，一邊回答道，“沒忘…記着呢，不就是要去領結婚證嘛…”

“沒忘記就好…”見阮西川并沒有忘記，嚴覓湘的語氣才緩和了許多，但聽着阮西川那有氣無力的聲音，就知道這妮子還在床上沒起，又覺得有些火大，“你快點起床吧！今天我叫了一個攝影跟拍，打算全程記錄來着，你別遲到了！我叫了蔡羽瑜全程監督你了，你別想着把別人攝影小哥給甩掉！”

“……”阮西川無語到只差凝噎，“您這是幹嘛啊？有必要嗎？”

“我樂意！你管老娘！”嚴覓湘叛逆地挂掉了電話。

阮西川看着挂掉的電話，愣了三秒鐘，才無力地起床。換好衣服、洗漱完畢後，阮西川打開房門，就看見蔡羽瑜無精打采地站在門口。阮西川被結結實實地吓了一跳，覺得今天，真是甜（他）蜜（媽）美好的一天呢！

“你起來了啊？”蔡羽瑜無力地說道，“那你先去吃飯吧，早飯在桌子上。我這會兒再補補覺，你吃完了飯叫我…”

說完，蔡羽瑜不管阮西川的反應，直直地走向沙發，癱了下去。

阮西川看了一眼蔡羽瑜，随後走向餐桌，果然擺放了一份看起來很不錯的早餐。阮西川沒說什麽，坐下來吃了早飯，并在吃完早飯後将餐具、餐桌都收拾好了。

這時候不過早晨八點半，其實阮西川本人也十分困倦。但既然都起床了，并且不管怎麽樣，今天與別人約定好了，就不該爽約。所以，阮西川也忍着困意，叫醒了沙發上的蔡羽瑜。

阮西川與蔡羽瑜一道打開了大門，然後門外站了一個秀氣的男生，手裏還拿着攝影設備。

這下，不僅是阮西川，連帶着蔡羽瑜都被吓了一跳，瞬間瞌睡都沒了，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門外的男生害怕被誤會，急忙替自己辯解，“您好，我是嚴覓湘女士請來，全程跟拍阮西川小姐領結婚證的…”男生急得不僅臉紅了，甚至脖子都有些紅了，抖着手從包裏拿出自己的證件，遞給阮西川和蔡羽瑜，“這是我的工作證件，我不是壞人的…”

阮西川接過證件看了看，男生姓傅，叫傅東平，看年紀，應該是才畢業的。阮西川心裏松了一口氣，但不想被人窺探自己的隐私，将證件還給傅東平後，便對傅東平說道，“傅老師您好，我不喜歡活在照相機下，您看這樣行嗎，你拍到我出門，以及我跟…”提到黎承初，阮西川頓了頓，改了口，“我跟我先生彙合的照片後，就離開，我這邊也給嚴覓湘女士說，你是全程跟拍的，這樣如何？”

傅東平雖然是才出校園，但也是一個認死理的人，聽見阮西川這樣說，更急了，“不行的啊！您是阮西川阮小姐是吧？嚴女士說了，如果不是全程更拍，她不僅不會把剩下的50％的定金打給我們公司，還要投訴我的…”

“那我不給她說，我就給她說你是全程跟拍的，這樣可以了吧？”

“嚴女士說要看見全程的視頻…憑着幾張照片，是做不數的…”傅東平都快急哭了。

蔡羽瑜拍了拍阮西川的肩膀，“Good luck！我去車庫等你。”說完，便先一步走了。

阮西川心腸不硬，見不得別人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失業或者遭到不應該的對待，這樣她會感到負疚的。沒有辦法，阮西川只能同意傅東平跟拍。

今天的司機不再是蔡羽瑜了，而是嚴覓湘派來的司機。

蔡羽瑜到了地下停車場，熟門熟路地走到自己的愛車旁，準備拉開車門上車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了一個西裝革履的人，“蔡小姐您好，今天将由我全程為您和阮小姐提供開車服務。”

蔡羽瑜這真的是被吓得來半死，看清對方後，懸在嗓子眼的心才落了回去，“馮叔啊，您要吓死我啊！您怎麽不出聲啊？”

馮叔抱歉地笑了笑，“這不是不知道蔡小姐您會開哪輛車嗎？這才站在一旁的，所以您沒有看見我。您将車鑰匙給我吧。”

馮叔算得上是嚴覓湘的禦用司機了。而蔡羽瑜跟阮西川，基本可以說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自然也認得馮叔。

蔡羽瑜将車鑰匙給了馮叔，自己靠在車門上，也不上車歇着。

而阮西川這邊，沒辦法，不能讓別人小朋友失業，只能讓人跟拍。

到了地下停車場，來到了蔡羽瑜的車位旁，看見了站在車外的蔡羽瑜，又看見了坐在主駕駛位的馮叔，阮西川的臉色可以說是很差了。

“人到齊了，那就出發吧！”蔡羽瑜假咳了一聲，開了車門，鑽進了後排，并拍了怕旁邊的座位，對傅東平說道，“來，小傅，後排來，應該更方便拍攝吧？”

“哦哦，好的，謝謝姐姐！”小傅眼看氣氛有些不對，變先拿着設備，上了後座，繼續拍着。

阮西川氣鼓鼓地上了副駕駛位，但心中是不悅了。她媽嚴覓湘，是真的有毒啊？這麽害怕女婿飛走嗎？從早晨起床開始，身邊就被安排了她老人家的人，再到跟拍，司機，她都要插手。

馮叔平穩地駕駛着轎車。

但周一上班日，且是上班高峰期，饒是馮叔車技再好，還是遲到了。只能說還好，不算遲到得太厲害。

再次見到黎承初的時候，黎承初穿了一件休閑西服，裏面是白色的襯衣，領口松開了兩顆扣子。

阮西川對西服了解不多，只覺得這件西服做工不錯，面料質感上乘。

而松開的那兩顆扣子，讓脖子下的鎖骨若隐若現，再加上黎承初本身自有的禁欲的、讓人無法接近的氣質，讓人不由得想入非非。

阮西川想到了那句話——所謂反差好吃之處就在于，禁欲者高，潮。

看見阮西川遲到了，黎承初并沒有指責或者質疑，只是說道，“剛剛我去問了一下工作人員，說是領取結婚證，需要雙方的證件照，合照的那種。當然，登記處也能提供拍照服務，只是不提供修圖服務。”

阮西川愣了一下，“我、我忘了還有這回事…不好意思，我第一次結婚，沒有經驗…”

黎承初聽見阮西川的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周圍的蔡羽瑜和傅東平也在偷笑。

阮西川反應過來了，臉也跟着紅了。

黎承初還是很有紳士風度的替阮西川解圍，“沒事，我也沒有經驗。大家都是第一次結婚，很正常的。”

阮西川并不說話，只看拿着攝影設備的着傅東平。

傅東平不明所以。

阮西川沒有辦法，只好挑明了，“小傅啊，你這不是學攝影的嗎？姐姐給你加一點錢，你替我們拍一張證件照，怎麽樣？”

傅東平搖了搖頭，不同意，“不行啊，嚴女士只給了我跟拍的價格了，拍照是另外的價錢了…再說了，我這一個人攝影，本來就有點吃力了，本來按道理，應該還有一個助理的。結果現在助理也沒有，我再給您拍照，就更不方便了…”

“我認識一個朋友，就在這附近，開了一家攝影機構，這會兒過去嗎？”

阮西川想了想，同意了。反正這裏這麽多人，自己橫豎不會吃虧的。

黎承初帶着阮西川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家攝影機構。前臺的小妹妹看見黎承初來了，很熱情的接待黎承初，“黎總，您今天怎麽有空過來呢？”

“我過來拍照的。”

小妹妹更加熱情了，“那不知道黎總是想拍哪類照片呢？寫真、藝術照還是什麽呢？”

“證件照，和我…”提及阮西川，黎承初也同樣卡了一下殼，“和我太太一起的那種證件照。”

小妹妹聽見那句“我太太”，如遭雷劈，一臉的不可思議，“您、您什麽時候結婚了？”

“今天就要去結婚了，所以需要一起過來拍證件照。”黎承初不想再與小妹妹繼續交談了，“你們安總在嗎？”

先前與人交談是處于禮貌，可如果對方對自己有非分之想，那麽黎承初變不願意繼續與之交流下去了。這樣的人，也并不值得。

“安總也才來不就，我這就幫您叫去。”小妹妹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很快調整了狀态。

不一會兒，一個穿的花裏胡哨的男人過來了。

男人熟練的與黎承初打了招呼，“聽說你今天結婚？”

“是啊，特意過來照顧你生意。”

“嫂子是哪位？你這不介紹一下？”男人撞了一下黎承初的肩膀，揶揄道。

黎承初牽過阮西川的手，來到了男人面前，為彼此介紹道，“這是蔣先恩，我的一個朋友，喜歡玩攝影。英文名Adum，人稱安總。”又指着阮西川，道，“這是我太太，阮西川。”

蔣先恩禮貌的伸出了右手，“久聞嫂子大名，今天終于見面了！以後請嫂子多多指教！”

阮西川伸到一半的手停住了，“久聞？終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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