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第 15 章

黎承初将車停下後,阮西川也跟着下了車。

有人會将汽車停放在車庫的。

黎元摯在大廳裏看着報紙,看見黎承初與阮西川來了,便放下了報紙。

阮西川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配上一條淺藍色的短裙,讓人看着就覺得涼爽。

而黎承初穿了一件米色的短袖,外面罩了一件藍色的格子開衫短袖,褲子也是米色的。

雖然很明顯兩人穿的不是一套衣服,但黎元摯顯然很滿意,“喲,這是誰來了啊?哦,原來是一對金童玉女啊!”

“爺爺,周末愉快!”阮西川笑着問候黎元摯。

黎元摯樂呵呵的,“你要是能天天來看我,我就天天愉快啦!”

阮西川沒有接話,只是笑了笑。

“爺爺,我先上樓,公司還有一些業務要處理。”黎承初對黎元摯說道。

“去去去!”黎元摯突然垮了臉,“公司的業務,你忙得完嗎?你不知道分派給手底下的人嗎?他們拿了工資不幹活嗎?”

黎承初面不改色的回答道,“有些業務,交給下面的人,我不放心,必須親自跟着。”

黎元摯朝着黎承初揮了揮手,極其不耐煩,似乎想讓黎承初早點滾開似的。

黎承初離開了,阮西川突然覺得有些無助。

就好像值得依賴的人,不見了。

“姑娘,會下棋嗎?”黎元摯換了一副面孔,樂呵呵的問阮西川。

“會下五子棋,圍棋的話,只明白規則,但下得不好。”阮西川老實回答道。

“那你就陪我下一下圍棋吧!”黎元摯對阮西川說道。

阮西川只能坐下陪黎元摯下圍棋,雖然她并不擅長圍棋。

黎元摯落下了棋子,才開始問阮西川,“最近在公司還好嗎?”

阮西川不知道黎元摯為什麽會這樣問,是覺得她做的不夠好?還是覺得她手伸得太長了?

雖然不明白黎元摯的用意,但是在年老的長者面前,是不能裝傻的,尤其是像黎元摯這種見過風浪的人面前。你能做的,就只有誠實。

阮西川在棋盤下放了一子,很實誠地回答黎元摯的問題,“應該還好吧。現在是在産品部,産品部在産品設計方面存在了一些問題,最近在着手改革。只是我人年輕,也沒有什麽見識,也不知道做得對不對。”

“你做得沒錯,産品部是核心部門,必須要嚴抓。如果核心部門出了問題,對公司的影響是很大的。”黎元摯落了一子,“除了這個呢?有沒有遇見其他的問題呢?”

阮西川跟着落下一子,“還真是瞞不過爺爺…”阮西川苦笑了一下,“大概是改革的時候,動了一些人的蛋糕,傷了他們的利益,所以最近財務在卡我們部門的預算。部門總監去了,都不抵用。”

“你知道那些人為什麽會為難你嗎?”

阮西川搖了搖頭,試探性地回答道,“大概是覺得我年輕,又沒有工作經驗,所以輕視我?”

“不是。”黎元摯說道,“是你明明掌握了權利,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麽使用。”

阮西川跟在黎元摯後面,落了一子,卻沒有說話。

黎元摯繼續說道,“首先,你代持你媽媽的股權,實際上,你已經是公司的大股東了。如果遇見不服氣的人,完全可以行使你大股東的權利,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其次,現在你和阿初,你們兩個夫妻二人,同為一體,別人輕視你,就意味着輕視阿初。你如果實在拿不下,完全可以去找阿初。”

“可是,如果遇見事情就去找他,那豈不是顯得我很沒有用?”

“但是實際上,你現在并沒有解決這些事情的能力,不是嗎?何況,你難道會一直沒有解決這些問題的能力嗎?能力都是在一次次的實踐中鍛煉出來的,沒有人生來就有這些能力的。”

阮西川感覺自己似乎明白了一些關竅,但又抓不住其中的奧秘。

“我知道了。”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子我一子的下着圍棋。

誠如阮西川所言,她并不擅長圍棋。

不過幾個回合,阮西川就失掉了不少棋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了勝利。

但阮西川并不氣餒,因為她本來就不精通圍棋,輸了,很正常。

反倒是黎元摯,來了興致,“來來來,再陪我來幾局!”

“好。”

兩個人在開始第二局的時候,有人來了。

是黎承初的二叔,和黎承詩,還有一個看起來保養得不錯的婦人。

“爸,我們來看您了!”黎平華一邊朝着黎元摯這邊走來,一邊說道。待看見阮西川的時候,黎平華明顯愣了一下,“阮西川?不知道阮小姐怎麽在這裏?”

黎元摯看了一眼黎承詩,又在阮西川與黎平華之間打量了幾個來回,就知道了,大概是黎承初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

“哦,西川是阿初的媳婦。”黎元摯輕描淡寫地說道。

黎平華嗆了一下,仔細打量着阮西川,才意有所指地說道,“阮小姐瞞得我們好苦啊,在公司的時候,跟阿初就像陌生人似的…”

阮西川笑了笑,把鍋丢在了黎承初身上,“那二叔可怪不得我,主要是黎…阿初,他不想公開的。”說完,又像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阮西川又急忙補了一句,“也麻煩二叔幫我們保密,阿初,暫時還不想公開。”

黎平華假笑着,看着阮西川,并沒有接話。

黎元摯好不容易遇上一個圍棋下得不怎麽樣的人,自然不想放過了。

“平華,這也是你家,你們就自便了。阿詩,你和你嫂嫂一起,跟我下圍棋。我不信,你們兩個年輕姑娘,還下不贏我這個老頭子了!”

黎承詩沒有說什麽,跟在黎元摯身後,坐在了棋盤邊上,開始與阮西川一起,思考該怎麽布局,才能戰勝老爺子了。

而黎平華,則是在思考,黎承初與阮西川是怎麽勾結在一起的。

黎承詩在圍棋上也是一個半吊子,且姑嫂二人時常針對落子落在哪裏産生分歧,所以黎元摯今天在棋盤上大殺四方,心情很是高興。

不過兩盤,黎承詩的性致就被敗光了。

“不玩了不玩了!”黎承詩将白子扔進棋盅裏,嘟囔着,餘光卻瞥見了站在二樓的黎承初,便揮着手招呼着黎承初,“大哥!快下來!爺爺欺負我跟嫂子!你快下來幫我們報仇!”

阮西川随着黎承詩的話看向二樓,果然看見了黎承初。

黎承初站在二樓,明明距離不遠,卻讓人覺得那樣的遙不可攀。

阮西川并沒有說話。

黎元摯在阮西川和黎承詩這裏找回了自信,所以也有些飄了,擡着頭,對黎承初說,“阿初,你下來,指點指點她們倆,免得最後說我一個老頭子欺負兩個小姑娘!”

黎承初下了樓,來到阮西川身邊。而黎承詩借口上廁所,離開了。

阮西川本來想起身,把位置讓給黎承初的,卻被黎承初按了下去,“你坐,你來執子,落子,如果錯了,我會給你說的。”

“哦…”阮西川有些心虛地應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黎承初在旁邊,阮西川反而更緊張的緣故,阮西川這一句發揮得還不如之前。

黎承初看着棋盤上阮西川敗局初現,皺了皺眉,開始“指點”了起來。

阮西川按着黎承初的指點,一個子一個子的落在了棋盤上。

局面開始一點點的扭轉。

黎元摯眼見自己的優勢不在了,便像個小孩子一樣開始耍賴了,“不玩了不玩了!”

阮西川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将棋子收在一起。

黎承初也只是笑笑,但沒有說話。

恰巧,也快到飯點了。

黎家的阿姨基本已經準備好飯菜了。

“走走走,先吃飯吃飯!”黎元摯起身,朝着飯廳方向走去。

阮西川與黎承初并排着,走在老爺子身後。

在下棋的時候,黎承初的小姑姑黎平仁也來了。

黎元摯招呼着他的子女入座,準備吃午飯了。

一大家子人滿滿的坐了一桌,但阮西川卻不覺得熱鬧。

黎元摯似乎是很喜歡阮西川這個孫媳婦,當着黎家人的面,很鄭重地介紹了阮西川,還囑咐黎平華和黎平國,“西川剛到公司,不懂的地方也多,你們兩個大人,要多照看着西川。要是讓我知道,你們沒有照顧西川的話,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黎平仁倒是沒有什麽,她只是一個女兒。按着老爺子這重男輕女的心思,她繼承公司是無望了,老爺子百年歸山後,她也就每年拿一份分紅。既然這樣,老爺子說什麽,她就做什麽,指不定還能多分一點股份。所以,讓她照顧阮西川,她就照顧咯。

只是有一點讓她有點煩惱,之前以為阮西川是靠什麽關系上位的女人,便讓人針對了一下阮西川。現在看來,得想辦法把那些尾巴給抹掉。別讓老爺子給查到了。

倒是黎平華,有幾分不樂意,但礙于老爺子的威嚴,不得不應承下來。

吃飯快吃完了,黎元摯讓人拿了一份禮物上來,禮物是給阮西川的。

“這塊玉镯子,是阿初他媽媽的。本來這塊玉镯子是阿初他奶奶的,他奶奶走之前,把镯子給了阿初他媽媽。現在他媽媽和他爸在外地,一時半會兒也回來不了,所以拖了人,把這塊镯子帶了回來,說是給她兒媳婦。”黎元摯打開了禮物。

首飾盒裏的桌子晶瑩剔透,一看水色就不錯。

阮西川知道這禮物貴重,她不敢接,急忙推辭,“爺爺,這…這我受不起…”

黎元摯并沒有理會阮西川,執意要給她,“這是阿初他媽媽給你的,你要不接這禮物,那你找阿初他媽媽啊!”

阮西川看向了黎承初,似乎是在求救。

黎承初看着玉镯子,有些出神,似乎是在透過镯子懷念誰。但這出神,也只是片刻,很快便回過了神。黎承初接過了黎元摯手中的镯子,戴在了阮西川的手腕上,“既然是媽媽給的,你接着就好。她那裏好東西多的是,等她回來了,我再帶你來薅羊毛!”

水綠色的玉镯子戴在阮西川潔白的手腕上,飯廳裏的燈照下來,光打在镯子上,讓镯子更加熠熠生輝。

黎承初都這樣說了,阮西川只好接下。

再推辭,就顯得有些不懂事了。

“不想要就別接着啊!”大家都準備繼續吃飯的時候,一個男聲打破了這份安靜。

說話的是黎平仁旁邊的人,看起來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

“阿初哥,你這樣對得起衛姐姐嗎?衛姐姐等了你這麽多年了,你就娶了其他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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