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突發變故

突發變故

他們的關系一直是這麽奇怪的,站着說話的永遠不腰疼。

姜遺墨的睫毛顫動地更加劇烈,他艱難地睜開眼睛,看向了越輕辭。

越輕辭眨了眨眼睛,随後彎着眼睛下意識想笑。

不過突然,唇上貼上一個柔軟的東西,身前的溫度燙的吓人。

越輕辭的眼睛逐漸睜大,似乎有些驚愕。

姜遺墨并沒有什麽經驗,他的力氣也不大,只有一張惑人心弦的臉,勾着你沉淪。他努力地探出腦袋,随着自己的意識,盡力要将他取悅。

越輕辭閉了閉眼,推開了他。

“我開個玩笑。”

哪怕是玩笑,也會有人為了活下來去争取。

被他推開之後,少年跌回床榻,胸膛微微欺負,用力咳嗽了幾聲,粗重地喘着氣,嘴唇倒是紅豔了幾分。

越輕辭盯着他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後悔,不該逗他的。

“去海中,鲛人族應該有辦法救你。”

“不……不去。”

“你這話說的,你好歹和鲛人族有些關系,我之前察看你的身體,你體內鲛人族的血脈應該沒有激活,你去一趟,對你解毒都有幫助。”

“不去。”他的聲音軟綿綿的,但是語氣卻兇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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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輕辭抓住他的手,給他喂了一顆藥。

“你想什麽時候死。”

“與你無關。”

“好吧,你要是明天能站起來,清醒地跟我說一句話,我就不帶你去海裏,怎麽樣?”

姜遺墨動了動唇,沒有說話。

越輕辭給他倒了一杯水,擡起他的上半身:“喝一點?”

水順着他張開的唇流了進去。

回想起之前摩擦的觸感,越輕辭神色複雜。

他并不怕自己感冒,修士身體強健,一般來說是不會被傳染發燒的。

越輕辭給他額頭蓋上濕的布,卻一點也不知道給病人一個安靜的環境,像是說給姜遺墨聽,又像是在竊竊私語。

“你看看,我們這也算同生共死的道侶了。”

“你要是真死了,我就給你找風景好一點的地方埋了吧,對了,你喜歡什麽環境?是布滿靈氣的仙山,還是景色優美的山谷,或者,是回你的天上人間呢?”

“我可送了你兩件冰蠶絲了,原本想着,躲過追殺,給你買一件合身衣服的,這下好了,要換成壽衣了。”

“我還是不想你死,你說你生得這麽好看做什麽。”

“你想穿什麽衣服死?要不直接火化?”

“不然我就不趁着現在給你畫一幅肖像,留個念想,以後逢人就說我那可憐的道侶,在一起沒多久就去了……”

不知道唠叨了多久,姜遺墨睜開眼睛,轉頭凝視他:“越輕辭。”

“嗯?醒了?”

“你死了我也不會死。”

說完這句話,他就又閉上了眼睛,氣息仍舊微弱。

越輕辭怔愣了一下,笑着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

雖然瘦,但是這臉還是有彈性的。

睡着的時候還不是任由他擺布。

……

一不小心就到了半夜。

越輕辭坐在他的床前,把頭埋在床上,呼吸均勻,顯然是睡着了。

忽然有一雙手靠近了他的腦袋。

“越輕辭?”

越輕辭腦袋動了動,臉向下在被子裏發出了迷蒙的聲音:“嗯?”

一只手輕輕撥動他的腦袋,然後戳了一下他的臉。

“我沒事了。”

越輕辭聞言擡起頭,看了一眼黑暗中過的少年,打了個哈欠,随手點燃了桌上的蠟燭。

姜遺墨直起身,清瘦的臉上一雙眼睛亮的吓人。

“所以?你命很大啊。”越輕辭說着又趴了下去。

“我能站起來。”

“嗯嗯。”他胡亂地點頭。

“不去海裏。”

越輕辭聞言還是閉着眼,右手在周圍不斷地摸索。

姜遺墨看着他的手伸到自己的小腹,蒼白的臉上多了一些紅潤,氣的。

好不容易才摸到他的手,越輕辭閉着眼探了探。

“不行,你情況沒有好轉,頂多算是回光返照。乖,多睡會兒。”

他含糊不清地說。

姜遺墨蹙起眉,用力地攥住他的手:“越輕辭,你算什麽東西,憑什麽管我。”

越輕辭這下徹底醒了,不過他并不是特別想醒。

他猛然直起身,有些不滿:“你說我算什麽?”

姜遺墨冷冷看着他,已經做好了争吵的準備。

越輕辭忽然往前,把頭埋在他的胸膛上:“你說算什麽就算什麽啦,讓我抱一下。”

身上一沉,胸前也傳來癢意,被這個人這麽貼近他忽然覺得身上也燒得慌。

“你起來。”

“求求你了,讓我好好睡一覺吧。”

“起來睡!”

“不要,站着不能睡。”

他的聲音有些像在撒嬌,實在是厚顏無恥極了。

“……你躺上來。”聲音頗有一些咬牙切齒。

越輕辭微微一愣:“真的嗎。”

他從姜遺墨的胸口擡起頭,從下往上看着他那張昳麗的臉。

“滾上來。”

“好咧。”他利落地脫了鞋襪上床。

姜遺墨看着兩人之間的距離,不由得冷笑一聲:“怎麽不過來了?衣服也不脫?”

“哈哈哈哈……畢竟你是病人,算了。”

燭火被一陣風帶滅,夜晚重新陷入了沉寂。

……

第二日,姜遺墨确實下了床,能夠站起來。

越輕辭忽然覺得這種時候他的生命力頑強極了,扔到路邊什麽也不管都不會死的。

可是他仔細檢查了一遍,姜遺墨還是有發燒,身體裏的毒素被他自己控制起來了,不過這點努力仍是杯水車薪。顯然他在靠意志力強撐。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倔呢?”

越輕辭嘆了口氣:“那或許是你可以清除毒素的機會。”

“不必,我不會去那裏。”他的嗓子有些沙啞。

仔細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越輕辭忽的彎着眼睛笑了出來。

“坐下吧,我都看見你站起來了,不用一直強調。”

……

拗不過他,越輕辭走到窗邊,外面似乎有些吵鬧好像是在說什麽事。

他的耳力比較好,可以聽見他們讨論的是昨天幾個村民出海杳無音訊的事情。

并且聽他們的意思,這種事之前也發生了不少。

他們把這件事歸結到海神發怒上。

這些村民在讨論要不要舉行海神祭祀,請求天神的原諒。

越輕辭勾起唇,覺得有趣。

他把這件事告訴了姜遺墨。

這個小村子沒有門派庇佑,有邪祟出沒再正常不過。

姜遺墨看向他。

越輕辭是他見過最複雜的一個人,他可以随手給予恩惠,也會因為別人的苦難而發笑。

他忽然也笑了:“你要救他們嗎?”

“暫時無事,或可一救,不過你如今的身體,可還堅持得住?”

“你什麽意思?”姜遺墨臉色沉下來。

“喔,我可沒騙過你啊,我不擅長打架呢。”瑩白如月的少年臉上挂着純潔的笑容,細看竟有幾分殘忍。

幾天前他帶來的壓迫感浮上心頭,姜遺墨臉色白了幾分,像是寒風中一觸即碎的雪花。

“那你離我遠點。”

“哎呀,那可不行,我們是多親密的關系,怎麽能分開呢。”

越輕辭輕笑道:“這樣吧,你……”

他的笑容戛然而止。

姜遺墨暈了過去。

也對,原本就是靠意志強撐,他根本就沒有好。

越輕辭扶他去床上躺好,下樓去找大夫。

他終于意識到,想要治好姜遺墨,首先得治好他的發燒。

越輕辭下去找大夫,這個鎮子的醫館比較簡陋,進去之後只有一張床可以給傷員躺下的。

行醫的大夫上了一些年紀,看着就讓人放心。

老大夫給前面的人把脈,連連搖頭。

無端的,他想起了自己之前給姜遺墨買的撥浪鼓。

前面那人的傷并不是什麽正常的傷,那大概是一種魔氣。

大夫自然是看不出來的,只是胡亂給他開了些藥。

越輕辭略帶探究地想要看看這個沾染了魔氣的人。

他驚訝地發現這個人的眼睛竟然直勾勾地盯着他,邪惡而且與整張臉完全不協調,好像要瞪出眼眶。

越輕辭只是怔愣一下,忽而笑了。

笑了之後他看向四周,莫名覺得周邊多了一些打量的眼神。

他莫名有些胸口發緊,忽然就笑不出來了。

越輕辭看向眼前的大夫:“您好,可否随我去一趟?”

那大夫點點頭,一邊的眼睛非常正常,另一只則是有些詭異地盯着他。

越輕辭沉默片刻,道:“不必了,給我開個退燒的方子吧。”

大夫倒是無所謂,也不問他究竟怎麽回事。

“早晚一帖。”他道。

如果他沒有一只眼睛盯着寫藥方,另一只眼睛翻上來瞪他,這個大夫還是很通情達理的。

越輕辭點點頭,有人來拿方子煎藥。

他付了錢走了出去。

一到街上,這種惡心又詭異的注視就更加明顯了。

越輕辭神色漸涼,似乎想到了什麽,面色微變,直接往客棧跑去。

客棧裏姜遺墨還在昏迷之中。

越輕辭直接從外面飛上了二樓,見他還躺着微微放下心來。

他快步走到姜遺墨身邊,搖了搖他的身體:“姜遺墨,快起來,不能再多留了。”

回應他的是閃着光的利器,快得幾乎難以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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