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本能

本能

沒有找到瀛泱在哪,不過司虞倒是很簡單就找到了。

他如今和歲魇珠融合的很好,也沒有因此成為邪靈。

越輕辭把情況跟他說了一遍,捏着那枚鱗片。

司虞看他的神色頓時變了。

冰冷的視線刮在他的臉上,越輕辭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你最好現在回去,幫他解決一下。”

越輕辭沉默片刻,疑惑地看着他。

司虞:“解除的辦法很簡單,殺了你,你覺得如何?”

“并不如何,他說他不會接受我的。”越輕辭道。

“回去,接不接受不是你說了算的。”

“是他說不會接受我。”越輕辭強調道。

司虞也強調了一句:“去找他,鲛人給出鱗片後最需要伴侶的陪伴。”

……

看來是真的沒辦法了。

越輕辭神色略微怔忡,步履艱難地去找姜遺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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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出假戲真做,他是萬萬沒想到的。

不過來到那泉水邊卻已經沒有了姜遺墨的身影。

不知為何,越輕辭心裏有些遺憾,但是還是松了口氣。

這是不是證明,姜遺墨并不喜歡他,給出鱗片也不會影響到他的心境?

詢問路邊的侍女,才知道,姜遺墨已經回房間了。

越輕辭看了一眼手中的鱗片,藍色漸變,越往外顏色越淺的,表面還閃着熒光,好看得如同一件藝術品。

他輕輕地撫摸這一枚鱗片,将它放進一個華麗的盒子裏,收進空間。

回到房間,越輕辭打開門,門內一片漆黑,照明的燈也滅了,無端的讓人想起夢境裏那個漆黑的夜晚。

那個夜晚,他拿着燭臺想要去和符開宇決鬥,推門時卻看見了一個潔白的身影……

海底是分不清白天黑夜的,好在越輕辭熟悉很多法器的用法,簡單地便打開了水晶燈。

房間裏安安靜靜的,原先,姜遺墨也是住在這裏的,後來倒是這裏廟小,容不下他了。

“啧。”越輕辭不由得搖了搖頭,把腦子清理一下。

或許是最近跟他待得有點久,整個腦子都混着漿糊了,竟然全是姜遺墨。

越輕辭開了會燈,坐了一會兒,眼神落在門口,思考片刻,關了燈,上床睡覺。

尹睢突然開口:“門外。”他的語氣帶着看好戲的意思,越輕辭坐起身,施法屏蔽了他。

不過到底是放心不下,他站起身,打開了門,左顧右盼一陣,什麽也沒看見。

“姜遺墨?”越輕辭試探地開口。

他眨了眨眼,敏銳地注意到了海水流動的紊亂。

“我看你了。你要是熬不住……”

“唔?”

話音剛落,眼前忽然有身影閃過,把他摁到了屋子裏。

越輕辭微微眯起眼,眼中有些許不耐和冷意,他翻動了手腕……

“……”

熟悉的喘息聲噴在他的後頸,越輕辭的手猛然卸了力道,改為抓住他的手。

“姜遺墨?”

“嗯……”

他們貼的很近,或者說,姜遺墨抱他抱的很緊,仿佛恨不得把他揉進自己的身體。

“又難受?”

背後傳來略有些壓抑的聲音:“沒有。”

越輕辭揮了揮手,滿屋子的燈開了。

一張靡麗的臉出現在眼前,對方眨了眨眼睛,琉璃珠一樣的藍色眼睛夾雜着迷茫和隐忍。

“姜遺墨?”越輕辭伸出手,安撫性地摸上他的頭頂。

少年的眼睛随着他那只手的動作向上擡了擡。

不正常,很不正常。

“哎?”

“抱歉,得罪一下。”

“抱歉”兩個字從姜遺墨的嘴裏說出來,瞬間顯得有些難能可貴,越輕辭正想笑他怎麽還開始講禮貌了,突然,他被按住了後腦勺。

越輕辭:“……”需要他在自己的身上貼上“輕拿輕放”的标簽嗎?

滾燙的吻烙了上來,他被按住腦袋完全掙紮不了。

眼前的人面色潮紅,周圍的海水似乎都變了溫度,熱的讓人血液翻湧。

不再只是淺嘗辄止,對方急切地掠奪他口中的呼吸,好像要得到他的一切。

這樣的一昧被索要,越輕辭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離開自己就活不了了。

過了很久,避水符都要救不了他的窒息,越輕辭終于動手推了一下。

感受到他的抗拒,姜遺墨控制的力氣反倒更大的幾分,不過馬上就逼自己松開了。

“謝……謝謝。”

很難相信姜遺墨居然會說“謝謝”,還是在這樣的場合,這種時候。

越輕辭給自己補了一張符,面紅耳赤地調整了呼吸,把自己的腦袋慢慢掰回來。

“沒事,你還好嗎?”

姜遺墨的臉足夠他原諒好幾回了,親了也不虧,況且也不是第一次親了。

“我很好。”他這麽說道,盡管他看上去就跟中了藥一樣。

“我都說你不要任性了。”越輕辭嘆了口氣。

姜遺墨一動不動地看着他:“符……”

越輕辭:“……什麽?”

“你剛剛臨空畫符?”

越輕辭表情沒有任何凝滞,快速地道:“你看錯了。”

姜遺墨好像冷靜了很多,他掐着自己的手掌,平複一下心情,偶爾還是會擡頭看向越輕辭,然後就把腦袋扭回去。

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在反複确定自己的感情。

越輕辭繞開他:“是的,你說你不喜歡我。”

“……”姜遺墨好像遲疑地朝他這邊挪動了幾步,維持在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

越輕辭轉頭看他,美人魚的心思不好猜,他略帶疑慮道:“你今天不會要住在我這裏吧?”

“……不行嗎”他眼神裏帶來一些強撐面子做出來的兇光。

“行……也不太行。”

這誰敢啊,姜遺墨這樣子,沒有發情他可不信。

“我不會對你做什麽。”姜遺墨道。

“……”

越輕辭摸着下巴,想開口又忍住了。

姜遺墨難道不知道,他已經對自己做什麽了嗎?

“不行。”他重複道。

少年此刻很是不正常,被他這麽拒絕,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他,眼睛裏好像氤氲着霧氣,含羞帶怯,惱怒之中夾雜着委屈。

在他擡眼的一瞬間,似乎在腦海中排練了一場大戲。

“我……”

“好!”越輕辭搶在他說完句子之前打斷了他,“留下也行,是你非要留下的啊。”

姜遺墨目光閃爍片刻,皺起眉,帶上門出去:“你為什麽要開門!”

越輕辭:“……”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被重重關上的門。

忽然轉念一想,他要是在門口待一晚上,被人看見了,瀛泱會不會覺得自己虐待他孫子?

他深吸一口氣,走出門。

“喂,走,帶你去找你爺爺。”

姜遺墨站在原地,似乎已經壓制了之前的躁動,目光不悅地看他:“不要,我馬上就走。”

越輕辭笑吟吟地拽住他的胳膊:“走,乖,聽話。”

他的溫度從手臂蔓延上來,好像有點灼人,姜遺墨瞪了他一眼,想說放開又開不了口。

失去關鍵的鱗片後,鲛人會迫切地想貼近贈送鱗片的對象。

原先姜遺墨以為自己可以克制,畢竟……他曾經見識過,而現在,他竟然會屈從于最低等的本能,渴求越輕辭的氣息。

他別過臉,一句話也沒說。

越輕辭拖着他,去找瀛泱。

鲛人皇宮,穿過那個奇特的通道,就仿佛來到了另一個空間。

越輕辭深吸一口氣,這裏總算不是海底了,新鮮的空氣,舒服。

不過還沒等他緩過神來,一個人影慢慢走近了他。

一個穿着典雅,仿若天神的人。

越輕辭笑眯眯道:“陛下真的好興致,若是不知,我還以為是……”

話沒說完,手心一痛,越輕辭轉頭看了一眼低着頭的姜遺墨,把後半句咽了回去。

其實後半句也沒什麽不正經的,不過……

“你把他怎麽了?”瀛泱皺起眉,走到姜遺墨跟前。

越輕辭解釋了一遍。

瀛泱:“胡鬧!”

越輕辭揉了揉耳朵,後退一步。

“你還知道把自己變回人的形态?”

越輕辭嘗試抽了一下手心,抽不動,後背涼飕飕的,有些緊張。

他看向姜遺墨的腿,他以為鲛人族都是上岸就變成人腿,原來不是嗎?

姜遺墨悶聲道:“是我疏忽了,您不用為我費心。”

他這模樣天然的讓人想要憐惜,用來開刀的都是那些嬉皮笑臉的人。

嬉皮笑臉的人,越輕辭,接收到瀛泱的目光,他壓力略微有點大,讨好地眯起眼睛,笑了笑:“我這,也不是故意的。”

“是我非要送的,跟他……沒關系。”姜遺墨喘了口氣,低聲道。

瀛泱臉色陰沉:“這麽說,還是我棒打鴛鴦了。你們自己去雙修不就好了,來我這做什麽?”

“還是說,你在玩弄他的感情?”瀛泱把頭轉向越輕辭。

越輕辭眨了眨眼,咳了幾聲。

“是我不想。”姜遺墨道。

越輕辭趕緊點頭:“對,他不行。”

“……”姜遺墨忽然就把頭擡起來了,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越輕辭:“你身體不行啊。”他尋思着自己也沒說錯啊,況且這小子其實是想利用他斷情絕欲吧。

瀛泱看向姜遺墨。

姜遺墨沉下臉:“沒有這種事,我帶他先走了。”

越輕辭皺了皺眉,無奈地道:“你不要逞強,讓你爺爺給你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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