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保住頭發

保住頭發

不過越輕辭還是照顧到了他的情緒。

“噓,別鬧,沒事的。”他這麽小聲地姜遺墨說。

姜遺墨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們。

溫雅一雙眼睛凝在他的身上,就像在看一件藝術品。

做拍賣這一行的,對寶物總有一種過于常人的直覺。

姜遺墨身上有很多可以挖掘的價值。

“啧。”姜遺墨不耐地撇過頭,已經上了賊船,想下去,那就得魚死網破了。

越輕辭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聽說貴行有一顆舍利子?”他道。

“确實有,不過……你怎麽知道的?”溫雅好奇地打量他。

越輕辭笑眯眯地看着她:“哦,這個啊,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辦法。”

“怪不得你瞧着像是命不久矣的樣子,罷了,老朋友一場,有什麽忙我都會幫的。”溫雅站起身,“都講究飯桌文化,那我們便去飯桌上談論吧。”

“那真是再好不過。”越輕辭瞧了一眼姜遺墨,說起吃飯這事他就無奈,找個地方落腳還得照顧到這家夥的胃。

姜遺墨睨了他一眼:“命不久矣?”

“哦,溫雅喜歡開玩笑,別當真就行。”越輕辭随口回答,好似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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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遺墨還想說什麽,不過思及他們的關系,只是道:“你死之前,總該把諾言兌現吧。”

“你說這個,告訴你卻也無妨,但是其實沒有必要,因為你很快就能親眼見到了。”越輕辭同樣也是毫不在意,說出來的話卻讓人雲裏霧裏。

好像有什麽看見不見的圈包圍了他,姜遺墨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無端的心裏有些發涼。

越輕辭正在走路,無端地被捏了一下後頸的肉,背後人涼飕飕的聲音傳過來:“遲早殺了你。”

他略有些敏感地縮了縮脖子,倒吸一口冷氣。

“好好好,讓你殺成不。”

“哼。”

溫雅帶他們到了一個別致的包間。

這似乎是琳琅長巷裏一個比較高的地方,從窗外看,簡直一覽無餘。

“不愧是拍賣行。”越輕辭笑道。

“比不上少宮主以前。”溫雅走到窗邊,視線看向對門。

“以前是以前。”

“都在對門,不去看看,是為了避嫌?看來你也覺得這裏眼線多啊。”

越輕辭在桌邊坐下,慢悠悠道;“并非如此,主要是,浮雲仙宮确實已經沒有少宮主了。”

溫雅轉頭看他,發現他已經不客氣地拿起筷子,夾起桌上的糕點,轉頭就往姜遺墨臉上怼。

溫雅:“……”

姜遺墨:“……”

他稍稍彎下腰,咬了一口。

這塊糕點模樣很精致,是藍色的,一層層雕琢的花瓣鋪開,仿佛藝術品。

“好吃嗎?”

“一般。”姜遺墨回答。

溫雅摸了摸手腕,臉上泛起一層笑意。

“姜公子,不想知道我跟越輕辭怎麽認識的嗎?”

越輕辭咳了咳:“吃飯就吃飯,多說無益。”

“我已經請了畫師在路上了,這次你們兩個都必須在裏面。”溫雅道。

越輕辭沉默片刻,緩緩擡頭;“我?”

“對,這次是雙人的。”

聞言,他隐隐明白了對方這些年的發展方向:“你……”

“哼,正好幫你們解決一點麻煩,怎麽,不願意?”

越輕辭張了張口,勸道:“你莫不如考慮一下?”

溫雅抱着胸,定定地看他:“你知道舍利子的價值嗎?要是你們賺不回來……”

姜遺墨眼中的疑惑快要溢出來,他盯着越輕辭良久,終于開口:“怎麽回事?”

越輕辭嘆了口氣:“這琳琅長巷最大的書局和畫舫都是溫雅姑娘的。”

姜遺墨知道的還是太少了,他問:“這些和我們什麽關系?”

“書局裏面,當然是話本最多,畫舫嘛,美人圖咯。”越輕辭挑了挑眉,一臉無奈。

溫雅微微點頭:“不錯,越公子之前可是我的常客。”

“常客。”姜遺墨重複了一遍這個詞,似乎在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越輕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想了,我是常去書局買書,偶爾還幫點小忙,乖,犧牲點色相,”

“他的确經常來買美人圖。”

越輕辭和姜遺墨的關系短短幾天幾句鬧得沸沸揚揚了,誰能不知道呢,溫雅也就是看他們的關系特別,煽風點火,看看底細罷了。

姜遺墨表現得很平靜,越輕辭風流的名聲衆人皆知,他來之前就知道了。

越輕辭微微一笑:“年少無知,而且她們哪有我夫人好看。”

溫雅打量着他們,點點頭,啥也沒說。

客套熱絡之後,越輕辭擺出了公事公辦的态度。

畫師見過他們之後,眼睛一亮,笑容很明顯。

姜遺墨并不怎麽喜歡別人盯着他,不耐地蹙眉,撇過頭去。

越輕辭問:“你記住他的樣子了嗎?”

“記住了,忘不了。”短時間是忘不了了,姜遺墨的臉太有辨識性,更何況,在他們面前的可是畫技高超,薪資很高的畫師。

越輕辭點點頭,笑道:“那我們就先走了。”

他跑去牽起姜遺墨的手,對方甩開了一次,他無奈道:“那你走前面。”

不過姜遺墨很快就又抓起了他的手,一句話不說,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越輕辭也不說,對他這樣的态度已經很熟悉了。

解決好一切之後,溫雅倒是很爽快地帶着他們去找了舍利子。

“寶物有靈。”

他們來到拍賣行的頂樓,舍利子這種東西不适合放在地下室,這種有佛性的寶貝應該往高處供奉。

溫雅道:“舍利子對心思不正的人有克制的作用,如果它能認可你們,外面的傳言倒是可以不攻自破。”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憑借一顆舍利子要洗清冤屈,哪有這麽容易。”越輕辭仿佛只是随口一說,他臉上笑容風流,沒有個正經的樣子。

說着他伸手推了推姜遺墨:“去吧。”

姜遺墨側頭看了他一眼:“心思不正,确定不是在說我?”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可沒見過這舍利子同不同意……”最後一聲變了聲調,越輕辭看着他用力握着的自己的手,吃痛地苦了一下臉。

姜遺墨随即放開,走上前去。

溫雅在一旁笑道:“看來,你這位道侶,脾氣很大啊。”

“他只是和我玩鬧。”

“也确實,你這張嘴也開始氣人了,該順着安慰他才是,你難道不知道?”溫雅道。

越輕辭咳了咳:“他又不是什麽姑娘家,說不定就喜歡我這麽跟他說話。”

姜遺墨猛然轉頭,漂亮淩厲的眼眸割了過來。

越輕辭馬上閉嘴,眼觀鼻鼻觀心,甚至連邁出去的腿都收了回來。

過了一會兒,他慢聲笑道:“你看,挺可愛的吧。”

溫雅點點頭:“配你可惜了。”

舍利子被放在一尊佛像前,沒有發光,直到姜遺墨接近了這才有了動靜。

一陣金光射了出來。

越輕辭半眯起眼睛,稍微正經了一些。

姜遺墨停在舍利子前面,閉上了眼睛,抿着唇不發出一點聲音。

這陣光不像是單純要認可或者否定他的樣子。

……

越輕辭背過身去,手中驀然出現了三枚銅錢。

溫雅嘆氣道:“是不是不行啊?”

越輕辭難得正經地算了一卦。

半晌後,他臉上的笑容變得怪異起來。

“行,太行了,行過頭了。”

什麽意思?

金光包圍着姜遺墨,他的耳邊環繞着佛音,整個人如同置身于佛法的殿堂。

與此同時,身體裏沒有清的毒素也在被拔除。

“怎麽回事?”

姜遺墨閉了閉眼睛,腦中出現了一段問話。

“你可有什麽世俗心願不能放下?”

越輕辭……

閉上眼睛居然也是他的模樣,或許是因為這幾天跟他朝夕相處的原因吧。

忽然有人從後面抱住了他,捂住了他的耳朵。

越輕辭有些欠揍的聲音傳遞過來:“別啊,你出家了禿頭,就不好看了。”

……

姜遺墨眼皮跳了跳,心神倒是被拉回來了。

什麽跟什麽,誰要出家了。

事實上,這顆舍利子裏面還包含了一段佛修的意識,想要把自己的傳承給出去。

姜遺墨的資質是毋庸置疑的,學東西很快,還能融會貫通。

至于為什麽佛修能看上他。

越輕辭非常懷疑,是因為他太能忍了,而且他有意識地要斷情絕欲,動心忍性,修佛還真挺适合他的。

越輕辭無奈地拉着姜遺墨出來。

姜遺墨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怎麽了?”

“我保住了你的頭發,怎麽,這都不感謝我?”

越輕辭跟他解釋了一下。

姜遺墨沉默片刻,似乎有些心動。

“不可以呢,小朋友,與其讓你去修佛,還不如我們真做道侶呢。”

越輕辭搖了搖頭,嘆息道。

太可惜了吧,姜遺墨這張臉,去合歡道都能原地飛升了吧,而且他練劍的天賦這麽高,白白便宜了佛門,可不好。

“真做道侶?”姜遺墨發出了疑問。

越輕辭咳了咳:“現在也真,別說了,這舍利子應當是不能要了。”

這舍利子是佛修留給未來弟子的,斷人傳承,有損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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