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錢韻姐姐的心事

錢韻姐姐的心事

刑年出了書房,才呼吸到輕松的空氣,趙維真還真就領着她開始看房子,他介紹道:“刑小姐,這房子以前是一對華人夫妻的,因為長時間都旅居在雲南,所以才會出手,我之所以會出租呢,主要是沒時間管理。”

刑年點了點頭,她看着這房子的裝修風格,完全匹配她的心裏預期,便好奇地問:“這房子以前就是這樣的嗎?”

趙維真見她這麽問,心想當然不是,這可是他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弄好的,所有的設計都是他一手包辦的,但他不能說實話,半真半假地說:“差不多了,你放心,這裏所有的配套都是全新的。”

刑年不是看不出來,她知道這些內置物品是新的,房子的布局是兩室兩廳,帶廚衛,還有一個大陽臺,一間書房,她一個人也夠用了,她很滿意這裏。

倒是趙維真見她不是很積極,便自顧自地開始給她介紹起設計亮點,或許是涉及他的專業,他都沒意識到自己講的太過投入,滔滔不絕的,以至于刑年覺得他講得太到位,合理懷疑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她試探着問:“你是學建築設計的?”

趙維真一怔,突然覺得自己表現得過了頭,只好實話告訴她:“差不多了,NUS房地産三年級。”

刑年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提高了音量說:“難怪呢,你這麽專業,我還以為是你親自設計的呢?”

趙維真本以為她是那種躲在家長後面的乖乖女,沒想跟裏面那位一樣,嘴巴都挺厲害的。他試圖轉移話題,問道:“刑小姐,是哪個系的呢?”

刑年看穿他的心思,也沒再為難他,淡淡地說:“我是金融系的。”

趙維真忍不住調侃道:“那我們還真是挺有緣的,你不僅是我的校友,還是我的房客,以後還是我的鄰居。”

刑年覺得哪不對勁,反問道:“鄰居?”

趙維真覺得也沒必要瞞她,畢竟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直說道:“對呀,我就住隔壁1401室。”

刑年心想難道天底下還真有這麽湊巧的事,她覺得看得差不多了,就準備往書房走,趙維真試圖拖住她,說道:“陽臺那你還沒看呢,咱們去看看。”

刑年不打算再看,繼續往書房走,留下一句“不看了,要看你自己去吧”。

趙維真沒辦法只好也跟着她回去,刑年推開門,發現裏面的氣氛更詭異了,對面的秦頌還是面無表情,連錢韻都難得一見的耷拉着臉,她湊近了說:“錢韻姐姐,我覺得沒什麽問題。”

錢韻這才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對趙維真說:“趙先生,我們可以簽合同了。”

趙維真看了看秦頌,見他不反對,便從抽屜裏拿出了合同遞給錢韻,接着她開始仔細核對合同條款,因為她的職業習慣,過了好一會兒,才對刑年說:“年年,沒有問題,可以簽了。”刑年覺得越快結束越好,便拿起簽字筆寫上了自己的大名,趙維真也沒有拖延,他簽完後便遞給刑年一份合同留存,并且把公寓鑰匙也給了她。

正當她們走出公寓大門的時候,趙維真突然追了出來,提出要送她們回去,刑年告訴他:“不用了,我們自己打車。”

趙維真卻不達目的不罷休,勸說道:“打車哪有自己開車方便,再說今天讓你們等這麽久,實在是不好意思,算我賠禮道歉了,好嗎?”

刑年正準備繼續拒絕他,倒是被錢韻攔住了,對她說:“年年,人家所得對,打車哪有自己開車方便,就給趙先生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

趙維真聽完心裏的石頭總算放下了,差點就回去交不了差,不一會兒就把他的車開出來了,刑年她們上車後,趙維真裝作不經意地問:“邢小姐,去哪?”

刑年看了一眼錢韻,她故意逗他:“回酒店。”

趙維真欲哭無淚,無奈道:“美女,這麽多酒店,回哪家啊?”

刑年忍不住想笑,卻還是笑了出來,告訴他:“就麻煩你送我們到樟宜機場酒店吧。”

趙維真脾氣好,被耍了也不生氣,他一路上都在跟刑年套近乎,問她什麽時候搬過來,問她需不需要他幫忙,刑年則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正面回答他。

到了目的地,趙維真還要送她們進去,錢韻制止了他,她先讓刑年先回房間,轉頭告訴趙維真:“趙先生,感謝你送我們回來。”

趙維真有些不好意思,擺擺手說:“舉手之勞而已,不必多謝。”

錢韻不以為然,堅持說:“必須要謝謝你,但是也請你回去轉告那位,不要再來糾纏我。”

趙維真呆愣在原地,她怎麽知道是秦頌讓他送她們的,他還委屈呢,他什麽時候給人當過免費司機,不過秦頌早就教過他怎麽回,他滿不在乎地說:“錢小姐,這都是房東的附贈服務,您不需要,不代表邢小姐不需要不是?”

錢韻從包裏拿出合同翻看,結尾被忽視的通用條款裏藏着一條,“甲方可以免費為乙方提供房子入住的附加服務。”她當時沒有發現,留下一句“無賴”,就氣沖沖地走了。

趙維真心想他可真是費力不讨好,等他回到公寓後,便開始向秦頌抱怨,“表哥,我可是被你害慘了。”

秦頌依舊是那副樣子,也不理會他吐苦水,平靜地說:“維真,我可把酬勞付給你了。”

趙維真後悔極了,他又不缺這一套房子,他試探道:“我把這房子還你,我不要了,這還不夠我精神損失費。”

秦頌聽他這麽說,站了起來,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誘惑道:“你不是想去TC設計實習嗎?我可以幫你搞定。”

秦頌這話說到了趙維真心裏,他的父親不同意他去TC設計,他又不好去找唐闵文說情,事情就這麽擱置了。他果然受不了誘惑,反問道:“表哥,你說是真的?”

秦頌知道他不放心,便放出話:“我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來的,當然說出去的話也不會食言。”

趙維真突然有點好奇,秦頌居然這麽舍得下血本,不惜得罪自己的姨夫,他八卦道:“表哥,那個錢韻到底是什麽人吶?”

秦頌斜了他一眼,沒理他。趙維真沒那麽容易放棄,他開始裝糊塗,問他:“你不告訴我,我這沒輕沒重的,怎麽知道要做到什麽份上啊?”

秦頌罕見地嘆了口氣,沉默良久才告訴他:“她是欣怡的媽媽。”然後也不管身後愣住的趙維真,轉身落寞地離開了。

趙維真如遭雷劈,半晌沒反應過來,不過他現在知道了,他這個活還有的幹。

酒店內,刑年看到錢韻回來了,見她好像心情不佳的樣子,便提議道:“錢韻姐姐,我們中午去外面吃吧。”

錢韻沒什麽心情,也沒有胃口,從包裏遞給她一些新幣,囑咐她:“年年,你先去吃飯吧,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刑年也不好勉強,接過錢就離開了酒店。她其實也吃不下,因為在咖啡店吃的蛋糕還沒消化,但她知道現在錢韻需要空間。

正當刑年糾結中午吃點什麽的時候,走着走着便看到一家冰激淩店,以前刑母不讓她吃這些東西,說是會體寒對女孩子不好,但現在已經沒人管她了,刑年一口氣買了三個球,她一邊吃一邊繼續逛,她直覺錢韻跟秦頌是認識的,至于為什麽裝作不認識,可能他們有自己的原因,不便告訴外人,就像她和崔宴一樣,要在學校裏裝作是親姐弟。

刑年無意間走進了一家珠寶店,裏面的客人很少,她因為年紀小也沒有人管她,她就自己在那看。過了一會兒,有個櫃員小姐姐過來了,問她:“小妹妹,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刑年搖了搖頭,實話告訴她:“我随便看看。”

她反倒是主動跟刑年攀談起來,笑着說:“您佩戴的這款項鏈,是我們的Bee My Love系列,還是定制款。”

刑年不懂這些,好奇地問她:“它有什麽特別的含義嗎?”

她笑了笑,擔心刑年年紀小聽不懂,她耐心解釋道:“它的含義是:我們天生棱角、因為愛而相契。兩個人,本就帶着不同的态度、觀念、性格,走到了一起。愛不是互相消磨直至看不見邊界,而是帶着各自的光芒聚合,在愛裏成為更閃耀的自己。”

當時的刑年對這段話還理解不夠,只覺得是商家銷售的噱頭,她覺得差不多了,然後遞給她小費,非常禮貌地說了一聲“謝謝”,接着回了酒店。

刑年回了房間後,發現錢韻并不在,她有些疑惑,但也知道錢韻是個成年人,總比她靠譜。她覺得有些無聊,便打開電視給房間增加點生氣,在洗手間洗漱時,她不由自主地看着脖頸上的項鏈,開始琢磨着櫃員說得那些話,以至于想得太過投入,躺在床上睡着了。

而此時的錢韻在室外泳池,她在游泳。每當她心裏太亂時,就會開始消耗自己的體力,讓身體上的疲累來抵抗心裏的負累,可腦中總閃現出秦頌的諷刺,“你現在開始心甘情願給人家當後媽了嗎?”他總是用最平靜的語氣說最惡毒的話,她沒有辯駁,他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好了,她在他心裏不就這個形象嗎?

錢韻已經游了好幾個來回,體力已經被消耗殆盡了,她出了泳池去了淋浴房,心裏已經做好了決定,處理完刑年的事情後,她會立刻回國,以免出現不必要的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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