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沈浪的商業野心
沈浪的商業野心
刑年擺脫李沐之回到家,已經身心俱疲,她衣服都懶得換,就躺着沙發上休息,回想起整個事件,這都是她自己作的孽,她既貪戀那張臉,又不想付出承諾,內心十分悔恨。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門鈴響了,刑年吓得一機靈,心想不會是李沐之追過來了吧?她走到門口,打開監視器看到是趙維真,才松了一口氣,然後打開門讓他進來,有氣無力地問:“趙總監,這麽晚了來找小的有何貴幹啊?”
趙維真現在是TC設計室內設計部的設計總監,當然他是直接聯系刑年的,他自在的坐在沙發上,調侃道:“沒想到你這麽早回來了,我以為你還被堵在公司樓下呢?”
刑年知道他說的是李沐之的事,心想這八卦可傳的真快啊,原本準備遞給他的礦泉水,也變成了直接扔給他,還好趙維真反應快接住了,他埋怨道:“這麽兇幹嘛?我又沒說錯。”
刑年心裏正煩,不想理他,于是說:“有事請奏,無事退朝。”
趙維真一是來确認她有沒有回家,二是真有件事找她商量。他喝了口水潤嗓子,對她說:“環島度假村那個項目,已經明确交給TC設計做,我是想問你有沒有興趣,這個項目很大,你可以加入參與部分設計。”
刑年突然來了精神,向他确認道:“這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趙維真篤定道。
刑年思考了片刻,她的新項目要移交給凱希,她這段時間要去發掘新的投資項目,好像沒有很多時間,于是問道:“這個項目什麽時候開始啓動?”
趙維真實話說:“應該是下周一,你最遲周日要給我答複。”
他果然知道她在想什麽,她承諾道:“行,我考慮好告訴你。”随後她又開始官方地誇獎他,“沒想到趙總監現在這麽會拉項目。”
趙維真看了她一眼,反問道:“你這是在誇獎我呢,還是在挖苦我呢?”
刑年朝他豎起大拇指,笑着說:“當然是在誇獎你。”
“我有時候不知道你腦子裏在想些什麽,連老唐的研究生你都還在考慮,這種機會錯過了可不會有第二次。”趙維真有些無奈。
刑年也有自己的顧慮,她只好用開玩笑的方式糊弄過去,“可不是,顯然和你不一樣的東西嘛。”
趙維真也轉移了話題,“我表哥的結婚請柬收到了沒有?”
“當然,我可是伴娘。”刑年點了點頭。
趙維真翹起二郎腿,十分放松地躺在單人沙發上,告訴她:“那巧了,我是伴郎,咱倆還真是有緣。”
刑年的笑容突然僵住了,她裝作不經意地說:“要不是唐苑調回長越了,說不定你倆都結婚了,我還能再當一次伴娘。”
趙維真聽到她的話,忽然坐直了身子,雙手交握在膝蓋,沉聲道:“你真是這麽想的?”
刑年迎上他審視的目光,很認真地點了點頭,趙維真站了起來,淡淡地說:“我有點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然後快步離開了,刑年聽到關門聲,深呼吸了一口氣,她可不想有第二個李沐之,雖然趙維真也不像他。
晚上九點鐘,國內黎江別墅區,一輛黑色賓利駛入3號別墅,沈浪一身灰色休閑裝,戴上同色系棒球帽,是不同于平常的低調打扮。他從車上下來後,駕輕就熟地輸入密碼進去,鐘遠住在這裏,早就在客廳等他,見沈浪到了,好像看到了救星,“老大,你可算來了。”沈浪徑直從冰箱裏拿了一瓶氣泡水,一邊擰瓶蓋一邊回他,“到底什麽事情,這麽急着找我?”
鐘遠指着大理石茶幾上的筆記本電腦,沒好氣地說:“還不是她,要不然我用得着這麽費勁,早扔給助理了。”
沈浪不緊不慢地喝了口水,把水瓶遞給他,拿起筆記本坐在沙發上看。那是一封郵件,大意是HS資本對接富生金融的項目負責人要更換,給出的理由是正常的團隊分工調整,所以要給他們推薦一位更資深的人選。沈浪看到落款,寫的是“Nian Xing”,于是問鐘遠:“你沒有把我說的那些信息,隐晦地透露給她嗎?”
鐘遠有些冤,解釋道:“老大,我按照你說的做了,她不應該接收不到吧。”
沈浪故意把一些不利消息放出去,就是要讓刑年回國對富生金融做實地調研,看這個情況,她還是不願意回來。但現在這些已經不重要了,他得到的最新消息,刑母胃癌晚期,她應該不久就要回國了,于是他把電腦放回茶幾上,無所謂道:“明天就回複她,說我們沒有意見。”
鐘遠這下大跌眼鏡,疑惑道:“不是吧?費了那麽大勁,就這麽算了?”
沈浪倒是顯得很輕松,他雙手交叉枕在腦後,告訴他:“現在不用管她了,我想不久HS資本就會派人來長越,所以你得盡快把遺留的那些痕跡抹幹淨。”
鐘遠搞不懂他在想什麽,一會兒這想法,一會兒那想法,但他也只能照做,他想到前陣子的一件事,隐隐有些擔憂,于是問道:“曹雪惹的事,已經完全結束了嗎?”
聽到他提起這件事,沈浪不由得心裏煩躁,他雙手環抱在胸前,臉上有些不耐煩,沉聲道:“她的舉報信遞到哪去了,你知道嗎?要不是我提前知道,結果是你我都承擔不了的,你最好看好她,不要再給我惹麻煩。”
鐘遠連忙點頭,沈浪的脾氣他最清楚,向他保證道:“我一定看好她,不讓她亂說話。”
“不要整天的無所事事,把什麽事都推給助理,暮色夜總會的事情你要親自去盯。”沈浪提醒他。
鐘遠心想他本來就不是這個個性,整天的西裝革履,把他這個人都整的沒精神,但為了沈浪的計劃,他選擇了無條件的妥協,承諾道:“這是我擅長的領域,我一定辦好。”
沈浪也不便多待,起身就要走,囑咐道:“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交代你的事情你得記牢了。”鐘遠一邊送他,一邊保證,“我一定靠譜,你放心。”
沈浪随即開車離開了,乘着夜色他回到沈家,洗漱完後換了身睡衣,坐在房間的沙發上,他并沒有開燈,隐隐約約只能看到一點火星,他在抽煙,每當他心裏煩悶時,就是這個狀态。
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他滅了手裏的煙,打開房間的燈,去開門。門外是沈逐,“少爺,老爺讓您去一趟書房。”他有些意外,這麽晚了還找他,于是随手在玄關處拿了一件外套披上,就往書房走。
沈家書房,沈父看他這個樣子,疑惑道:“你的車剛回來沒多久,這麽早就準備休息了?”
沈浪絲毫不慌張,只是淡淡地說:“忙完了,想早點休息。”
沈父有規律地轉着手裏的佛珠手串,試探道:“今天在董事會上,你以一票之差落選集團總經理,難道就不想問我為什麽把票投給沈放?”
沈浪現在是仁川集團的副總經理,分管仁川體育和仁川娛樂的事務,他當然知道是什麽原因,也完全不避諱,實話說:“難道不是因為我反對繼續和長聖醫療合作?”
沈父見他坦蕩,直言:“你自己知道就好。”
沈浪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解釋道:“長聖醫院短短幾年時間,發展如此之快,已經成了仁川醫院的競争對手,我依然不支持繼續和他們合作,而且長久以來,長聖醫療對我們的藥品供給,在市場其他供應商面前也都不是最優選擇。”
沈父知道他說的事實,但他也有自己的道理,沉聲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商業的思維去運作的,還有很多其他影響因素,要知道知恩圖報,不要恩将仇報。”
他似乎有所影射,沈浪是個聰明人,不可能聽不出來,他只好說:“那我祝沈放帶領仁川集團走向更輝煌的未來。”
沈父只是靜靜地看着他,反問道:“你是真心的嗎?”
沈放只是個“守家奴”,沈浪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真心也好,假意也罷,仁川集團他勢在必得,但他暫時隐藏了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他:“當然是真心的,我相信他。”
沈父放下手裏的佛珠,從書桌旁遞給了他一張照片,吩咐道:“這是你劉叔叔家的女兒,劉元元,新源皓元地産的千金,下周末她會來長越,你約她見一面。”
沈浪接過照片,那是一個看起來很可愛的女孩子,但是他沒有一點興趣,迫于沈父的壓力,他妥協道:“沒問題,我盡量讓她滿意。”
沈父知道以前的事他還心存芥蒂,于是勸他:“不要老糾結在一個人的身上,你和那個人之間,這輩子沒有緣分。”因為與劉家這門親事,是刑朗華親自牽的線,他的拒絕之意已經相當明顯。
沈浪不想再多說,他伸了個懶腰,說:“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沈父也不留他,随他去了。
沈浪回到自己的房間,回想起沈彥林的話,不由得冷笑,他說沒有緣分就沒有緣分,等着緣分上門才是可笑,看着自己手中的照片,沈浪直接甩到了玄關的櫃臺上,他的事情還輪不到別人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