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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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氤媽媽店裏沒有人手，都靠她一個人撐着，常常很晚才回家。

這天她和往常一樣，與一群小姑娘放學後在街上厮混許久，在路上各個網吧溜達，和熟人插科打诨，又逛服裝店，逛小飾品店，直到走不動，才姍姍告別。

推開門，沙發上竟坐着一個醉醺醺的男人。

陳氤腦子有些宕機，她平時很少見到這個男人，他基本也都是去媽媽店裏，兩人并無太多來往，忽然出現在家中，着實有些冒昧，陳氤說到底還只是個14歲的小姑娘，愣愣喊了聲：“楊叔叔。”

男人悶悶哼了一聲，他是典型的五短身材，微胖，整個人十分敦實，此刻醉眼迷蒙酒氣沖天的模樣，令人心生恐懼。

他微微擡眼打量着：“小氤啊，都這麽高了，過來給叔叔瞧瞧。”

陳氤并不敢過去，她環顧四周，想尋找媽媽的身影，可房子極小，一覽無餘，除了她二人，再無其他。

即使多年以後，陳氤亦不敢再回想這個夜晚。

粗重的喘息，惡臭熏人的酒味，粘膩發酸的汗漬，像鐵鉗般的雙手。

那天晚上媽媽很晚很晚才回家，比以往晚許久，她是否在門口聽到她痛苦的大喊，卻置若罔聞，沉默的等待施暴者結束。

陳氤不敢想，也不願想。

她答應了蘇名啓的追求。

陳氤和蘇名啓是在ktv認識的，一個高年級女生組的局，大約是為了讨好蘇名啓，她幾乎叫上了她圈子裏所有的長得不錯姑娘，蘇名啓一眼就看上了陳氤。

蘇名啓在一堆混混裏倒算像樣的，比起那幫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人，他從小就跟着蘇懷，蘇懷是做正經生意的，賺了一些錢，他有個親兒子在985高校念大一，蘇名啓是他幹兒子，幫他幹一些社會上見不得的髒活兒，還替蘇懷在牢裏蹲過兩年，現在很是風光。

他大陳氤十歲。

蘇名啓最早追她的時候，陳氤一直拒絕，她實則是有些怕蘇名啓的，他長得不錯，手頭有錢，很讨小姑娘喜歡，光她認識的女生，校裏校外，跟蘇名啓談過的不下三十個，說的好聽叫談，說得不好聽就是玩，今天在一起甜甜蜜蜜，一幫人恭恭敬敬喊嫂子，明天被騙上chuang，膩了就甩掉，周期最多不超過一個月，人小姐還當場交易錢貨兩清，你陪吃陪喝騙完身體還騙感情。

真慘過做j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