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再見
再見
“阿禮，過年回來嗎？”宋爺爺打電話來詢問。
李禮說：“回來，到時候我給你帶這邊的特産。”站在高高的沙丘上，維持通迅暢通。
和宋爺爺打完電話，李禮把手機裏面的照片給加載出來保存好。
晚上下班小克早早就在門外等待着李禮。
興奮的睜着裝滿星星的眼睛：“阿禮哥哥，照片！”
“好。”拿出手機打開相冊。
當一張張鹽城的照片出現在小克的眼裏，他眼裏的向往已經溢出：“阿禮哥哥你的家鄉好漂亮。”
“嗯，等你長大好好讀書就可以走出去親自到鹽城看看。”一邊翻着照片，一邊說，“到時候如果阿禮哥哥在家，我來給你當導游。就像我剛來格爾木你給我當小導游一樣。。”
“嗯。”小克點了點頭。
翻到和沈鳶兩人的合影時他的手停住，不在往下翻，小克眼睛一亮看着照片裏的人，真心誇獎道：“阿禮哥哥，這個姐姐是誰啊？長的好好看！”
摸着小克的頭，壓制心裏的苦淺笑：“是阿禮哥哥的一位玩得很好，許久不見的……朋友。”最後兩個字他停頓許久才說出。
他現在和沈鳶之間的除了用朋友來形容，他已經找不到其他詞來描述。
“阿禮哥哥，你是不是喜歡這位姐姐。”小孩子很單純也看不懂李禮眼底的酸澀。
李禮話卡在喉嚨裏，不知道該怎麽說。半晌才緩緩的從嗓子裏擠出一個，“嗯。”
小克再不懂男女之間的事情，也看出了李禮眼底掩飾的悲傷，指着下一張照片裏的邊樹他們：“阿禮哥哥，他們都是你的好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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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初中和高中最好的朋友。”李禮也很快隐藏好自己的情緒，繼續給小克看着照片。
看完照片，李禮送小克回家。
在吳京哲的幫助下村上莊稼的成活率比半年前提高了百分之五。
李禮平時除了在衛生院裏，也會偶爾同劉院長到村民們家裏幫他們體檢身體和叮囑他們的日常飲食。
回鹽城的前一天李禮給父母打了電話，告知了他們自己明天出發，到鹽城的時間。
小克跑來找他，看到他在收拾東西以為他是要離開不回來了，抱住他的腿死死地不願意撒手。
“小克，我就是回家過年。過幾天就回來了。”無奈的蹲下身子和他好好說。
努力克制着哭腔，吸着鼻子一抽一抽地：“真的？”
“真的。”安慰，“過完年我就回來。我要在這裏待兩年，不會提前離開的。”用紙巾把他的眼淚擦幹淨，抱起他放到椅子上坐好。
“過完年回來，我給你帶水果糖回來。”給他倒了一杯水，繼續收拾東西。
收拾好行李後，李禮把小克送回了家。
晚上拿出自己的日記本，在上面記錄着。
第二天早晨李禮離開，小克拉來自己所有的好夥伴來給李禮送行。場面熱鬧的堪比過節，李禮向他們道別後和吳京哲一起上了車。
到了青海西寧手機信號變好，李禮給宋爺爺和父母發了張自己的機票照片。
到達G省後在楠溪車站和吳京哲道別，轉車回到闊別半年的家鄉。
他回來的晚，臨近大年三十才回來。
回家那天父母和爺爺給他坐了一大桌菜接風洗塵。
大年三十展骜和邊樹叫他去海邊酒吧聚聚。
“爸媽，爺爺我出去了。”在玄關處穿鞋，“我晚上不回來了吃了，你們不用給我做了。”拿起車鑰匙。
“怎麽剛回來沒兩天又要出去？”趙倩問。
“展骜和邊樹叫我出去和他們聚聚，大家這不是很久沒見了，我就答應了。”說道。
“今天是你生日又要跨年，你爺爺想和你吃飯的時候聊聊天。”趙倩說着，“要不你讓他們來家裏，我多做幾道菜。”商量。
想着自己确實安排缺妥，答應下來：“行，那我打電話和他們說。”
“哎！那媽和你爸去做飯。”轉身回到廚房。
換鞋把車鑰匙放回櫃子裏，和邊樹兩人聯系。
為了方便直接拉了個三人群。
禮：「@歸巢@樹果」
禮：「抱歉兩位，我來不了了。」
禮：「我媽叫你們來我家吃飯跨年，她給你們做了許多菜。」
樹果：「我也剛想說，我也來不了了。」
樹果：「除夕我要在家陪我爸媽，我這半年沒回來他們挺想我，我也想多陪陪他們。」
樹果：「晚上我還要陪瑤瑤跨年。」
樹果：「我們改天再聚。」
歸巢：「我就不來了。」
歸巢：「改天聚。」
禮：「行。」
李禮聊天和趙倩說了聲，就坐在沙發上整理資料。
宋爺爺午休完起來，見李禮還抱着電腦在處理工作坐在旁邊，問：“阿禮，西北那邊的工作很忙嗎？”
“啊？”從電腦上移開眼睛看向宋爺爺，反應過來後，“不忙爺爺，我這不是閑着沒事，整理一下村民的病史。”
處理完最後一份資料，關心：“爺爺你最近身體怎麽樣？”
“爺爺身子骨硬朗着，你不用擔心。”擺手，打開電視選看節目。
忽然想着什麽，對李禮說：“阿禮，你聯系小骜，把他叫來家裏過年。”
拿起桌子上的蘋果，問：“我們剛才聊天問過了，他不來了。”
“怎麽就不來了，他一個人怎麽過年。”聲音升高，“這孩子就是不好意思，你再打電話叫他來。”
“爺爺你怎麽知道他一個人過年。”疑惑。
“他前段時間在我包子鋪和父母打電話，我聽到了了。”宋爺爺解釋到。
“行。”拿起手機撥打展骜的電話。
“嘟嘟嘟……”
幾聲電話鈴聲後，電話接通。
“喂！爺爺說你一個人過年，叫你來我家過年。”
電話那頭還沒有說話，李禮又接着說：“你一個人過年怎麽不和我說，我家就是你家。不用不好意思，爺爺也想你來我家過年。”
等他說完，展骜才在另一頭說：“我這一個人過年也挺好……”
李禮正想開口說，電話就被宋爺爺拿了過去。
“小骜，我是宋爺爺。一個人過年那叫過年。”勸說。
李禮拿起遙控器把電視音量調小，倚靠在沙發上看着電視，又看到茶幾上的電腦起身把電腦放回房間。
回來時宋爺爺已經憑着自己的口才把展骜成功叫到家裏過年。
宋爺爺把手機還給了李禮，李禮放好手機陪爺爺看綜藝。
半個小時後。
展骜來了，李禮給他開門剛打開門就被他抱住差點憋死。
宋爺爺也是特別開心展骜能來家裏過年。
李逢生和趙倩兩人從廚房裏伸出頭說了聲歡迎，又繼續做菜。
“叔叔阿姨，爺爺打擾了。”
李禮給展骜找了一雙拖鞋，“穿這雙。”
換好鞋進屋後展骜先把自己給宋爺爺買的保健品給了爺爺，又将自己給李禮買的生日禮物給他。
大過年不好意思空手來，兩只手滿滿當當的提的都是給他們買的東西。
李禮接過東西放到茶幾上，宋爺爺也說：“這孩子來就來，買那麽多東西幹嘛。”
“就随便買了點。”坐下。
“阿姨早上剛買的水果。”打禮物摞到旁邊，果盤放到展骜面前，“多吃點。”
“謝謝阿姨！”
李禮把禮物放到了房間裏面。
“你在西北工作的怎麽樣？”詢問。
“還行。”
宋爺爺又和兩人閑聊了起來。
快要吃飯的時候，李逢生叫李禮去把門口的對聯和燈籠挂起來。
拉着展骜一起：“走吧，不好意思就來幫我幹活。”
“爺爺你看看齊了嗎？”詢問。
宋爺爺：“阿禮，你這邊往下點。”轉頭又對展骜說，“小骜，你往左邊移點。”
“阿禮，太下了往上點。”指揮。
李禮拿着對聯按照宋爺爺的指揮移動，他感覺再不行自己手都要舉酸了。
“好了，就這樣。”
對聯貼好，燈籠就簡單的多挂上就行。
晚飯李逢生和趙倩做了十個菜，寓意十全十美。
李逢生買了個蛋糕六寸的，上面畫着李禮本命年的生肖兔子，蛋糕也是李禮喜歡的櫻桃口味。
五人齊坐在餐桌，舉杯：“過年好！”
趙倩：“祝我們阿禮，24歲本命年生日快樂！”
齊聲：“生日快樂！”
五人共同舉杯相碰。
晚飯後李逢生和趙倩給了李禮和展骜壓歲錢，每人兩千。
宋爺爺也給兩人準備了紅包，每人一千。
按照李禮家的傳統要守歲。
展骜本來想吃完晚飯在坐會兒就離開。
李禮一家都叫他今天晚上就留在家裏，大家一起跨年。
他說明天要回慶安，自己今天晚上要回去收拾還是回去了。
展骜家每年都是春節那天回慶安過年。
他說明天要回慶安，李禮他們也不在好挽留他。
送展骜到雁南來的停車場：“等你從慶安回來，到時候我們三人好好聚聚。”
“行。走了。”打開車鎖上車，按下窗戶，“走了。”
李逢生和趙倩陪着宋爺爺看着春晚。
李禮送完展骜回來也在沙發一端坐下。
“送小骜走了。”李逢生說。
“嗯。”
“對了，今年春節在小鳶家過，你明年去商店買點年貨晚上拿到她家。”趙倩看着電視提醒李禮明天要的做的事。
李禮剝瓜子的頓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就繼續剝：“嗯，明天我去商店買點。”
“說來你和小鳶四年多沒見了，聽說今年她把男朋友帶回來過年了……那沈叔叔和沈阿姨都說那孩子很好……”趙倩邊嗑瓜子邊說着。
李禮低着頭剝瓜子，沒人注意到他神情一滞。
宋爺爺在聽到小鳶的名字時餘光就從春晚移開看向李禮。
“是嘛，那我們要準備點什麽嗎？”他以為沈鳶早就帶桑知聿見過父母了。
明天……注定是他很難受的一天。
他忽然很想明天就收拾行李回西北，或者假裝身體不舒服，又或者是假裝有工作要處理不去沈鳶家聚餐。
他想逃避。
“不用，就按平時那樣買吧！”
跨完年。
李禮回到房間，剛準備躺下，就聽到爺爺在敲自己的房間門。
打開：“爺爺，這麽晚了你那麽還不睡？”看着門口拿着牛奶的爺爺。
“明天小鳶家你要是不想去就不去了。”把牛奶遞過李禮。
呼吸停止，聲音平緩：“爺爺，……你”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宋爺爺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喝完牛奶早點休息。”宋爺爺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下樓回自己的房間。
老人家腿腳不方便，他的房間是在一樓。知道他心裏有事，大晚上特意給他倒了杯牛奶上來和他說不想去就不去。
窗外月光皎潔，遠方傳來煙火爆炸的聲響，整座城市每家每戶都貼起對聯，挂上燈籠。燈籠泛着紅光，照亮着新年的長街。
李禮到商店買完年貨回來就待在家裏。
大學室友知道他回來後，也重新聯系上他。
小鄧子：「新年快樂各位！」
小鄧子：「@禮，你是不是從西北回來了？」
禮：「嗯，前幾天剛回來。」
觀棋不語：「怎麽不和我們說一聲。」
禮：「沒來得及說。」
笑一笑：「我看是忘了吧。」
禮：「沒。」
禮：「你們都在東山嗎？」
小鄧子：「都在呢，醫院過年也忙沒時間回去。」
禮：「我這幾天的事情忙完，來東山請你們吃飯。」
笑一笑：「說話算話，不許反悔。」
觀棋不語：「多謝老板請客。」
觀棋不語：「來之間提前說一聲，我們請個假。」
禮：「好。」
聊完李禮為了讓自己短暫不想起晚上的事，埋頭處理自己的工作。
工作才處理到一半，趙倩叫敲門叫他收拾收拾準備去沈鳶家。
他看了眼時間下午五點一刻，感覺今天的時間過的特別快。
他打開衣櫃換了身衣服下樓。
去沈鳶家的路才一百米，拐個彎兩分鐘就到了。
宋爺爺一路拉着李禮的手，他沒有說話只是手一直輕拍着李禮的手背。
李逢生按響門鈴，是沈永州開的門。
兩人一見面就抱到一起：“老弟，好久不見！”
“老哥從早上就等着你來陪我喝酒。”沈永州笑的眉眼彎彎，“宋爺爺，春節好！”
“來來來，快進屋。”招呼他們進屋，“阿禮也來了，這麽久不見叔叔都快認不出來了！”
禮貌：“沈叔叔春節好！”
即使昨天晚上就開始心裏準備，但看到沙發上四年多不見的沈鳶時，李禮的心髒還是漏跳好幾下。
沈鳶也沒有想到今年李禮會在。
看到青春裏喜歡的男孩，她早已沒了心動，平靜地站起來和李家父母和宋爺爺打招呼：“爺爺，叔叔阿姨春節好！”
禮貌微笑介紹着：“這是我男朋友桑知聿。”手挽着桑知聿的手臂向大家介紹着。
“好好好！”李逢生說，“小夥子長的不錯。”
李禮和邱淑婷打完招呼，和她一起把禮物放到房間裏。
回到客廳坐下，邱淑婷從廚房時拿出餅幹和瓜子：“小鳶早上就帶着知聿來家裏幫忙，就等着下午你們來。”
宋爺爺剛見面就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紅包給沈鳶和桑知聿：“這是爺爺的一點小心意，祝福你們！”
沈鳶和桑知聿也沒有推辭收下了。
李禮從打完招呼就不在說一句話，坐在沙發的角落看着父母對桑知聿的誇贊。
聽着沈永州對自己女婿滿臉驕傲的介紹。
“對了，阿禮不是去西北支援去了。”沈永州說我桑知聿，忽然話題直轉，說起李禮，“在那邊工作的怎麽樣？”
李禮才提起頭，關閉手裏的手機回答沈永州的話：“嗯，還不錯。”
“那你要在那邊工作多久？”
“兩年。”
“小時候看不出來能吃這苦，現在長大這麽厲害都去西北支援了。”誇獎 。
“沈叔你太過誇獎了。”微微一笑。
李逢生：“這孩子高三那年忽然就說自己要去建設西北，大三那年就開始準備資料，畢業就去了。”
李禮和沈永州聊完拿起一個橘子給宋爺爺剝。
全程餘光都沒有看向沈鳶。
他不知道在聽到沈鳶是不是會想着那個早就被她遺忘在過去的約定。
會不會因為失約而感到愧疚。
不過他想她已經忘記和他的這個約定。
這個約定驚不起她心裏半點波瀾。
他想看她聽到他去西北時的臉上會有什麽表情，又怕看到她臉上的毫不在意和漠不關心。
沈鳶聽到李禮去了西北時看向了他，可惜李禮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飯桌上大人的話題都在沈鳶和桑知聿。
這頓飯李禮也吃的艱難，他如坐針氈想要逃離。
聽着爸媽和沈鳶爸媽誇桑知聿年少有為，他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結婚我們還不急，我想等事業穩定後再考慮。”沈鳶拉着桑知聿的甜蜜的說道。
邱淑婷附和說完後，看着對面的李禮，問趙倩：“李禮也不小了，沒有交女朋友？”
“阿姨我暫時還沒有打算。”李禮說。
他想他不是暫時沒有打算，而是一輩子都沒有打算。
想要相伴一生的人已經失去，餘生就想一個人過。
趙倩往李禮碗裏夾了塊牛肉：“這幾年阿禮連個女性朋友都沒有。”
“他現在又在西北工作，更沒有時間找女朋友。”
沈鳶聽到李禮沒有女朋友時，曈孔猛地瞪大。
沒有女朋友，他不是向金佳麗表白成功了嗎？是分手了嗎？
不過很快她就恢複如常。
青春的那場喜歡她早就埋藏在那個夏天。
那個夏天，喜歡沒有告白就落下了結束的帷幕。
她的心裏現在喜歡的桑知聿，愛的也是桑知聿。
起初她是為了忘記李禮才同意和桑知聿交往的，而在這麽多年裏。心裏喜歡李禮的地方已經被桑知聿占滿。
李禮是單身早與她無關，她不喜歡李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