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訂婚
訂婚
認真教joy使用筷子：“……手這樣捏住筷子的上面。”
十分鐘後joy勉勉強強能用筷子夾起餃子，李禮也知道不能急于求成見他已經能用筷子夾住東西，打算接下來幾天再慢慢教他。
晚飯後，李禮打算去村裏面給joy借兩套衣服回來。
“老師，我去村裏給joy借兩套衣服回來。你幫我看一下他。”把joy暫時交給付尚德照看。
上前抱住李禮的腿：“我要和李叔叔一起去。”
揉着他的腦袋：“聽話，村裏瘧疾嚴重你去會被感染的。”
詹俊上前拉住joy，對他說：“李禮你去吧，我們幫你照看他。”
“謝謝師兄！”戴上口罩出了門。
借完衣服回來李禮連夜把衣服洗幹淨，消毒晾曬。
非洲的冬天很溫暖，晚上也還有20多度，第二天太陽出來後中午衣服都幹了。
李禮把joy身上的髒衣服換下來，打算扔掉時，joy猛地拉住他的手：“李叔叔，衣服能別扔嗎？”
李禮蹲下身子溫聲詢問原因：“為什麽不想扔？”
小小的他抱着衣服局促的說：“這是爸媽唯一留給我的東西了……我不想丢掉。”他用力抓着這最後能寄托思念的衣衫。
李禮喉嚨哽咽了一下：“好，叔叔幫你洗幹淨以後折好放到箱子裏面，好嗎？”
戰火紛飛的時候他們沒有什麽東西能留給自己的孩子，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護好他，讓孩子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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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他躲過戰争健康成長。
“……好。”不舍的把衣服放到李禮手中。
接過衣服拉起他的手帶他一起去把衣服洗幹淨。
joy很喜歡也很依賴李禮。每天李禮走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寸步不離像小跟屁蟲。
實驗室裏面的化學物品很危險，付尚德不許joy進入。每次李禮進實驗室做數據和研究時他就安安靜靜地坐在外面等待。
到院裏一個月後，joy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詹俊和Abena兩人也很喜歡逗joy玩。詹俊是很溫和的，而Abena就是每次都是冷冰冰激他。
joy聰明懂得察言觀色，很快就拿捏了實驗室裏每個人的脾性。
忙了一天，李禮帶着joy洗手準備做飯。
Abena也忙完實驗室的工作，走到廚房準備動手做飯，看見李禮和他的小跟屁蟲。
又把joy當免費勞動力：“joy，來洗菜。”
joy老老實實的接過他手裏的白菜動手洗起來。
Abena滿意的走到李禮身邊，告知他收養手續需要的資料：“Lee，joy的收養手續有點麻煩。”
李禮停下手裏的動作：“怎麽說？”
刻意壓低聲音不讓joy聽到，“joy是中東的，父母的死亡證明你要想辦法辦下來，證明他父母是真的死亡了。”Abena把收養手續需要的資料一一告訴了李禮，“然後就是joy的身份證明，還有你的收養條件這些需要審核。需要你有時間去主城走一趟。”看向旁邊認真洗菜的joy，“收養手續辦理的時候需要帶着joy一起去。”
“過了這段時間我找時間帶joy去。”拍了拍Abena的肩膀，“謝謝了，Abena。”
“不客氣。”揮手。轉身準備晚餐。
元旦後實驗室進入繁忙期，李禮一直沒有抽出時間帶joy去辦收養手續。
終于在4月初第三款疫苗成功研制出，岳陽東後詹俊被留下來到村子裏面給人們接種疫苗。
李禮帶着joy和Abena到主城準備把joy的收養手續辦下來。
非洲的溫度已經升高熱浪層接不窮從沙漠裏往上鑽。
Abena被熱的難受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joy坐在後排看着開車的李禮，小心翼翼的詢問：“李叔叔，是不是今天過後我就可以和你一直生活了。”
李禮手操作着方向盤，聽到joy小聲音從後視鏡裏面看向緊張的攥手的joy，說：“嗯，joy你是不願意嗎？”
見joy的樣子李禮以為他是不想被自己收養。
joy聽到李禮的話使勁搖頭，語無倫次：“不是……我沒有這麽想，沒有不想叔叔收養我……，我就是……”
微笑着說：“沒事慢慢說。”
冷靜下來：“李叔叔你收養我以後，你的父母不會反對嗎？”
“我父母不會反對，joy你不用擔心他們讨厭你。”安慰到，“我父母也很和善，你不用擔心他們不喜歡你。我還有一位爺爺，爺爺最喜歡像你這種乖小孩。”
joy的眼睛裏瞬間有了光。
李禮見小孩不再胡思亂想專心開車。
到了主城到了專門的收養機構。
李禮帶着joy坐在工作人員面前，等待回答接下來的問題。
工作人員看了資料，又看了眼李禮和joy簡單問了點問題。
“Mr. Lee，你是自願收養joy是嗎？”工作人員問。
“嗯。”李禮點頭。
“Mr.Lee你附和收養的條件，資料我也已經看了……”說完他拿了張表格給李禮填寫。
李禮拿着筆認真填寫。
工作人員接過寫好的表格在上面蓋章。
三個小時後收養手續辦好，李禮和正式和joy成為收養關系。
joy很高興抱住李禮不撒手，他是重新擁有家的小孩了。幸福的把頭埋在李禮的頸窩裏。
李禮默默的抱住joy，走到一半感受到了脖頸處的涼意。他沒有言語，只是伸手輕輕有規律的拍打joy的後背。
joy哭得沒有聲音，哭了一會兒就安靜地在李禮的懷裏睡着了。
李禮輕輕地把joy放到後排座椅上。
自己回到駕駛座打開手機。
剛打開消息就被轟炸。
最上面的上趙倩的。
月圓：「好，媽等你回來。」
她也料到李禮在顧慮那件事。
月圓：「媽已經沒生你的氣了，你爸說的對你長大了。」
月圓：「明年回來給媽說一聲，媽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脆皮燒鴨。」
李禮看着趙倩發的消息，心裏壓了一年多的石頭落了地。
他想着上次自己給他們打電話都在忙，這次也不再打擾，只回複了消息。
禮：「謝謝媽。」
禮：「媽，我在非洲收養了一位孩子，明年我帶着他一起回來。」
拍了張後座上酣睡的joy照片給趙倩發過去。
回完趙倩的消息，李禮又接着回複其他人的消息。
他給宋爺爺發的消息是長篇大論，讓他一定要按時去醫院不要因為怕打針就找借口說不去，還說自己會讓展骜幫自己監督他。
最後他點開了邊樹的聊天框。
視線一下子就被邊樹發的最後一條消息就定格住。
嘴角的笑容蕩然無存，指腹來回摩挲着那條消息。
眼角泛紅雙手合十搭在方向盤上把頭埋進手間努力控制着眼淚。
淚水沖堤，一直回想着那條消息。
樹果：「我們結婚那天瑤瑤和沈鳶聊天，沈鳶說她準備今年訂婚了。李禮你也該走出來了。」
訂婚……腦海裏的記憶再次被強拉出，想着23年的春節餐桌上沈鳶挽着桑知聿的畫面。
那天的話一字一句分毫不差的回響在耳邊。
心髒被壓了塊巨石，被壓的喘不過氣難受的要命。
像是有人捏緊自己的心髒活生生的挖出來用力擠壓掉心髒裏最後一滴血液。
顫抖的點開朋友圈。
翻到曲藝瑤前幾天剛發的那條朋友圈。
4月6號
曲藝瑤：祝我最好的閨蜜小鳶訂婚快樂！要永遠幸福！
配圖是她抱着兒子和沈鳶的合影。
圖中都沈鳶穿着一身秀禾服，逗着五個月大的邊逸，只照到半張側臉。
紅色的衣服把她的皮膚襯的更白。
圖片背景是電子屏幕，上面剛好顯示着沈鳶和桑知聿在一起九年的紀念照。
他把照片放大上面寫着。
“在一起快九年了，我們幸福的攜手共同邁進愛情的故事新篇章。”
他退出了朋友圈。
在朋友列表裏找到沈鳶的賬號。
看着裏面的聊天記錄停留在九年前的那個下午，他忽然不知自己該怎麽發消息祝福她訂婚快樂。
他也做不到佯裝高興給她發去那條消息——祝你訂婚快樂！
最終還是逃避了。
他給邊樹發了消息。
禮：「邊樹你很了解我，也該知道我認定的事情很難改變。」
禮：「九年了，我還是放不下她。」
他放不過自己。
他真的做不到放過自己。
他給邊樹轉了賬。
禮：「這是我給她的份子錢，麻煩你幫我轉交給她。」
禮：「謝謝。」
再次點開和沈鳶的聊天框。
往上翻看。
他很慶幸企鵝號的消息只要自己不清除就可以永久保存。
他看着自己以前和沈鳶的每條消息，想起每條消息發出時自己的心情。
聊天框裏的消息停留在了2018年夏天的那個下午。
他讓沈鳶先去畢業聚餐自己有事晚點。
那天晚上他是準備表白的。
一切他都安排的妥妥當當，卻還是沒有成功。
他親自養大的鳶鳥，羽翼豐滿後飛走了。
2018年那天晚上後，聊天框安安靜靜地躺屍了九年。
九年沒有再添加一條消息。
Abena買完東西回來見李禮坐在駕駛座看着手機發呆，把人叫回神：“喂，Lee你在看什麽？”
回過神的李禮在Abena快要看到聊天框時眼疾手快的按滅手機屏幕，搪塞：“沒看什麽。”跳轉話題，“東西你都買好了嗎可以嗎？”
“好了，我們回去吧！”Abena說。
驅車回到哈塞村。
晚上記錄完村民新的疫苗接種後的情況後，李禮拿出了自己的日記本。
星光聚集在暗黃的書頁上。
2026年4月11號。
小鳶前幾天訂婚了。
訂婚宴上的她很美，是我不曾見過，也是不屬于我的樣子。
小鳶祝你幸福，和桑知聿長長久久。
我認識你已有二十七年，喜歡你也已經十六年，這本日記也記錄我對你十一年的喜歡了。
晚風從窗縫裏擠進來，吹動紙張。
結尾處他寫着。
你們在一起的第九年，我失去你的第九年。
要永遠幸福，我的紙鳶。
joy做了噩夢醒來看着李禮坐在桌子上寫什麽東西，走進看見他在寫日記，突然出聲：“李叔叔，你在寫日記嗎？”
李禮被joy吓的瞬間回神，轉頭看見睡眼惺忪的joy：“嗯，在記錄很重要的事情。”
joy：“是瘧疾的事情嗎？”
搖頭：“另一件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事情。”
單純：“那我可以看看嗎？”
耐心解釋：“joy日記是每個人的秘密，是不能給別人看的小世界。”教導，“等你長大以後，有什麽秘密也可以寫進日記本裏。”
joy并沒有因為李禮的拒絕而傷心：“我沒有什麽秘密。”真誠，“但我會幫李叔叔保守秘密的。”
李禮：“謝謝joy。”詢問，“做噩夢了？”
乖巧點頭。
帶着joy來到走廊上。
晚風帶着燥熱吹到身上：“吹一吹把噩夢吹走，joy就能安心睡覺了。”
天真的點頭閉上眼睛讓風吹走自己的噩夢。
吹了幾分鐘後李禮帶joy回到房間。
自己把日記本放回原處也上床休息了。
國內。
邊樹看到李禮的消息後也不再多加勸說。
把禮金收了，讓曲藝瑤轉交給沈鳶。
曲藝瑤收到邊樹給自己的轉賬，給她打了電話。
曲藝瑤：“那錢是怎麽回事？你背着我藏私房錢了？”
“老婆我那敢藏私房錢啊。”解釋，“這錢是李禮不久前轉給我的，給沈鳶的婚禮份子錢。”
“李禮和你聯系了？”電話那頭的沈鳶問道。
邊樹：“嗯，我年初告訴他沈鳶要訂婚了。他今天給我轉了份子錢讓我轉交。”
“錢我會轉交給小鳶。”逼問，“你真的沒有背着我藏私房錢？”
發誓：“老婆我真的沒有藏私房錢。”
“料你也不敢。小逸這個月的奶粉快要沒了，你回去的時候到店裏拿幾罐回去。”吩咐。
“好，我下班就去店裏拿。”
曲藝瑤和通完電話把錢給沈鳶轉了過去，也備注上了錢的來處。
下班的時候接到了沈鳶的電話。
電話接通，沈鳶先對她說了一句謝謝。
“不用謝，錢又不是我給的。”曲藝瑤說，“我就是當個中轉站把錢轉交給你。”
沈鳶在電話另一頭問：“李禮在非洲，我們又是訂婚份子錢可以不用給的。”
“他給了也是一份心意，你就領了吧。”曲藝瑤說道。
沈鳶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對了，我訂婚那天你說要回鹽城了。”
“嗯。”曲藝瑤坐到車上，“我和邊樹兩方的老人希望我們回鹽城，我們也覺得回鹽城沒什麽不好，就打算今年把這邊的工作移交明年回鹽城發展。”
“你去年不是和桑知聿回鹽城自己開公司了，最近的發展怎麽樣？”詢問。
沈鳶和桑知聿在京都奮鬥了幾年，前年桑知聿的媽媽生了病兩人兩頭忙得焦頭爛額。去年辭了工作回鹽城自己創世，也方便照顧父母。
“最近有了點起色，你明年回來要不要來公司給我當得力幫手？”打趣。
想了片刻：“我考慮考慮。等我在這個公司幹不下去，就跳槽到你公司當個主管玩玩。”
沈鳶：“随時歡迎你的帶來。”
“那我先挂了，家裏那個小屁孩還在等我。”
“好，好好照顧我幹兒子。”
挂斷電話，曲藝瑤開車回到家。
邊樹做好了飯，月嫂也已經離開。
邊樹抱住邊逸站在玄關處迎接她回家。
“歡迎媽媽回家！”拉着邊逸胖乎乎的小手朝曲藝瑤揮了揮。
曲藝瑤換好鞋從邊樹手裏接過邊逸，親了親他的小臉蛋：“寶貝今天乖不乖？”
華燈初上，燈光下是一家溫馨的畫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