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三樓的氣氛很詭異,像是在彌漫着一整個樓層的陰暗黑氣,讓我莫名有股惡心的感覺。也許是我的反應太明顯,厚和藥研都問我要不要自己回去安全房間休息,不要待在三樓。
我拒絕了二人的建議,并提議三個人一起行動,不要分開來找人。人是需要有危機意識,明知道這地方這麽怪異還選擇分開行動,到時候真不怕變成了另一種的分頭行動。不然由尋找物吉一人,變成尋找我們四人那多不好,小叔叔和莺丸會累壞的。
厚和藥研思考數秒後便一致同意我的建議,于是粟田口三人組開始了三樓之行。
三樓不像是病人居住的住院樓層,也不像是診症室,而是感覺有點像手術室的樓層。
我從其中一個沒有門的房門裏看到手術床,床上還有鮮紅的血跡,看到後我打了個寒顫,一看就很不對勁。我猜藥研和厚都看到了房間的情況,因為他們都跟我一樣很自然地無視這個房間,連經過都不想經過。
我問厚和藥研他們之前去的樓層是不是手術室,他們都表示不是。
一樓有一半是診症室,一半是辦公室,但因為藥研要找物吉,沒有多注意物吉負責的辦公室那邊有什麽。厚說二樓那邊是什麽都沒有的空房間比較多,沒有家具,牆壁出乎意料地是純白色。
明明已經過去這麽長時間,牆壁還能保持原狀,肯定是有問題的。不過莺丸特意提醒不要在三樓交換信息,我當然是聽從的,有什麽問題到安全房間那裏問也不晚。
我一邊保持警惕,一邊跟在藥研他們身後,以稍慢的步伐行走着,只是走完了一整圈都沒有看到物吉的身影。
我們決定回去安全房間再說,三樓的确是太詭異,一直留在這裏說不定會有危險。
在走樓梯上去的時候,我有些想念升降機,但又想到在恐怖游戲中最常出現事故的地方之一就有升降機一席後,便打消這個念頭。嘛,趁着能運動就運動一下也沒壞,反正上個樓梯也不是很累。
我是最早進入安全房間的,但一走進去就愣住,簡單來說是被牆壁的變化給吓到。
“藥研尼、厚尼,”我回過頭,喊住還沒有進入房間的二人,“牆壁上的塗鴉是不是變了?”
牆壁上的圖案突然多了好幾個圓形,我可以肯定在早上出去之前是沒有的。
藥研和厚走進房間,順着我的話把視線放到牆上。
“嗯,”藥研冷靜地跟我科普,“一般來說每天安全房間的圖案都會有變化,在整個圖案變成黑色就代表安全房間不再安全。”
“好的。抱歉,藥研尼、厚尼我剛才的反應可能有點大。”
“沒事。”藥研推推眼鏡。
厚倒是給我一個爽朗的笑容:“沒事啦,我第一次來這裏還比你慌多了。對了,前田,要不你睡一會兒?你看上去很累的樣子。”
厚不說這句還好,說完這句我倒是真的有點困。在睡之前我客套地問了一下二人有沒有要幫忙的,像是整理資料這種我都可以幫忙。反而是藥研讓我不要對他們客氣,好好把握還算是安全的時間。
我躺在角落的地上,厚坐在我旁邊,藥研坐在門口看門。
晚安,年輕人真的好能倒頭就睡。
……
是誰?到底是誰?是誰說現在還安全的!
藥研和厚該不會都是托吧?二人騙我睡午覺,然後在我一閉上眼就來到另一個空間。從另一個空間到達另一個空間,這何嘗不是套娃呢?
幸好我沒有因為經歷時空而有不适感,就是感覺自己的視線變得更低。
我低下頭觀察現在的自己。
皮膚是慘白的那種沒有血色的白,身上穿的是藍白方格套裝,應該就是醫院的病人服。手比較短,且手指位有些胖嘟嘟的,似乎“我”的身份是一個小孩子,還要是家裏有一定財力的小孩子,畢竟能住上裝修華麗的單人房是需要有一定消費能力。
“小少爺,請問你醒來了嗎?”門外傳來一把溫柔女聲。
我不知道小孩子是什麽性格,不敢回答太多,只是應了聲:“嗯。”
“那麽我進來了。”
進來的是一名年輕的護士,梳着一頭金色單馬尾辮子。護士看到我已經下了床,看上去有點意外,不自覺地睜大雙眸,之後又很快回複優雅,詢問我要在房間吃早餐還是去飯堂。
嗯,看來我扮演的是有些脾氣的小孩子。
我要出去看看有什麽是這個空間獨有的情報,自然是選擇去飯堂吃。我猜只要找到了就能回去原空間,回去就去問藥研和厚是故意的還是蓄意的。
護士對于我的選擇很意外,但還是很貼心地為我帶路。
我跟着護士走出樓層的中央,牆壁上的七樓很是顯眼。一百年後的七樓應該是天臺,并不是裝修得富麗堂皇的樓層,而且還有升降機。
我看着護士從衣領旁的口袋裏掏出職員證,拍在有一個圓形的大按鈕上。在拍上去的瞬間升降機門被打開,我先走進去,護士再進去。
坐着電梯來到三樓,我跟着護士來到左邊最角落的食堂。能在這層自由活動的人就只有醫療的工作人員,和我一樣的病人都被好幾個護士看守住,能正常走動的病人就只有我。
身穿病服的我彷佛游離于醫院之外,醫護人員恭敬的應對,病人們故意的無視,且隐約向我透過來的敵視目光。
“我”現在的身份肯定是不簡單,亦有可能是這個世界的關鍵。
護士把我帶到食堂就離開,改由一位男醫生帶着我。男醫生把我帶到食堂裏的一個小房間,桌面上已經放着幾盤冒着熱氣的小菜和米飯。
我坐在特意加高的椅子上開吃,食物的味道還不錯。我一邊吃飯,旁邊的男人一邊解釋,因為最近審批到的資金比較少,為了開源節流,減少飯菜的數量,還讓我不要見怪。
“得了,吃飯吧。”我估摸着我扮演的小孩的性格回了句。
“好,安德森。”被罵的男人倒是沒有生氣,還是依舊的恭謹。
我吃上了來到這個詭異世界的第一頓飯,不吃的話會被懷疑,而且吃的人又不是我,就算食物有問題都跟我無關。
安德森、聲音稚嫰、醫院對他的态度異常恭敬、審批的資金,這些信息拼湊在一起還少了一些關鍵信息。
吃完飯,男人說把我帶回七樓,問我要坐升降機還是走樓梯。
我白了男人一眼,說去完洗手間再走樓梯上去。男人把我帶到員工用的洗手間之後在門外等候。
洗手間裏沒有其他人,我踮着腳尖看着鏡子,把現在的“我”看了個全相,看完之後洗手就出去。
男人在路上都沒有再說話,就是在進七樓的大鐵門那裏,掏出員工證對着上鎖的鎖頭拍了一下,然後門就被打開。
一百年前就已經有這樣的技術了嗎?還是說真的是在架空世界中的怪異世界?
我正想再觀察七樓的時候,感覺到臉上傳來一絲疼痛,然後七樓的畫面就消失掉,變成一臉擔憂的藥研和厚。
“诶?”
“太好了!前田你終于醒了!”
“剛才是有人在打我嗎?”
“對。”藥研颔首,“因為我和厚一直喊你都喊不醒,就只能動手。”
“那就……謝謝你們?”明明打人不打臉是常識。
“不客氣!”厚沖我笑着,還拍了拍我的頭,“我可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同伴了。”
怎麽辦?厚的回答太厲害了,讓我一下子打消臉被打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