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是二十八歲的任尋晚
他是二十八歲的任尋晚
尴尬,鋪天蓋地的羞惱,一股腦沖上了腦門,但凡任尋晚再嫩個五六歲,說不定,這會兒這張臉在好感對象面前已經紅成猴屁股了。
任尋晚伸出纖細的手指滑了滑鼻梁,他弱弱地“哦”了一聲:“那你……”
帶着試探性的話傳進方餘麟耳朵裏,方餘麟輕笑一聲,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從容,優雅。
磁性迷人的笑聲像是一根鵝毛,在任尋晚的心尖兒上騷呀騷,任尋晚心裏癢癢的,奇怪的氣息在心間升騰了起來。
方餘麟柔聲細語的回應他:“沒事啊,人這輩子最重要的是找一個能心心相惜而契合的伴侶,性別并不是最主要的是參考條件。”
任尋晚聽見自己心裏咯噔了一聲,他擡起明亮的眼睛望着眼前人,一個通情達理,知曉自己是同性戀之後不反感,似乎能理解自己的好感對象。
他的舉止間都是高雅,他的所思所想也遠比其他人更透徹,任尋晚本以為像他這樣聞着中藥長大的人……
任尋晚心髒之間有聲音在叫嚣,他迫不及待地想狠狠扣住方餘麟的肩膀,死死盯住他的眼睛,認真的問他:“那你呢你也可以喜歡男人嗎?”
任尋晚沒有問出口,因為他是二十八歲,他應該穩重,他應該成熟,他做每一件事都應該考慮後果,分析利益,他不是十八歲,不是可以為了那一絲一縷美好情愫不顧一切沖動的年齡。
任尋晚幹笑了一聲:“呵呵呵呵呵……謝謝啊,你想得挺通透。”
任尋晚低下了頭,又認真品嘗起這個儒雅紳士為自己煎的煎包,說實話,味道不錯的。
……
身邊有一個妙手回春的中醫,任尋晚這點子小毛小病倒是說不上道兒,但方餘麟一本正經地要求任尋晚待在家裏好好調理幾天,免得落下病根兒,日後小毛小病不斷。
方餘麟屬實是體貼,事無巨細,考慮到任尋晚扁桃體炎,就天天早起給他煮各式各樣的粥。
任尋晚也不乏被人細心照顧着,方餘麟白天到德慈堂看堂,到了飯點也會回來給任尋晚做飯。
但不可忽視的是,徐揚這個掃把星還是會時不時地來一通電話,在他面前找所謂的存在感。
方餘麟說,中藥見效慢,但是能治根本,調理着調理着,任尋晚屬實容光煥發了不少。
此外,方餘麟還發覺任尋晚有胃病,一兩個星期調理下來,任尋晚驚奇地發現,自己這冥頑不化地胃病倒是被方醫生治的服服帖帖。
這麽一想,把老爺子交到方醫生這個活華佗手裏,
任尋晚倒是放下了十顆心。
擡頭看,方餘麟又在給自己煮粥,任尋晚有一瞬間的恍惚,他們好像已經這樣歲月靜好地度過了無數歲月,此時此刻他住在他們最溫馨的家裏……
飯飽之後,任尋晚又和方餘麟客套了起來,任尋晚堅持要洗碗,聲稱自己天天蹭吃蹭住,總得幫忙幹點活兒。
實然,任尋晚只是覺得,自己就算不幫忙,那也實在閑得蛋疼,難道要坐在沙發玩手機拿起遙控打開動物世界
任尋晚搖了搖頭,他可是一個二十八歲的老男人。
任尋晚端着碗碟,義正言辭地同方餘麟說:“別和我客氣了,吃飽了當閑人撐着,這事兒我可幹不來!”
方餘麟無奈地輕笑一聲,似哄小孩兒般柔聲道:“尋晚,你就把廚具放下吧,我來洗就好了,你去樓上吃藥,然後洗漱一下,我一會兒帶你出去外面逛逛呢。”
任尋晚還真吃這一套兒,一程子過去,任尋晚被方餘麟“養”得紅光滿面,但倒底在宅子裏喘不過氣。
自己偶爾出去走走,但也似無頭蒼蠅般亂逛,有時方餘麟也會帶他在周圍散步,說到底任尋晚還是期待能和好感對象出去逛逛的。
任尋晚輕輕地把廚具放在了餐桌上,佯裝不願地嘟囔了一聲:“行吧。”
任尋晚轉身就要走,方餘麟似是又想起了什麽,“欸”了一聲,又喊了他:“等等,尋晚。”
任尋晚滿面狐疑地轉過臉來,來不及反應,方餘麟就上前,好看的手貼上了任尋晚的額頭,帶着薄薄的涼意,呼出的氣息拂過耳際,低啞溫柔的嗓音掃過任尋晚的耳蝸:
“我看看,你發燒有沒有反複。”
任尋晚悄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又不禁腹诽,方餘麟這個男的也太會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