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聖誕老人時羨願望
聖誕老人時羨願望
快樂的時光開始流淌。
下午四五點，時羨開始給蘇曜使眼色。
意思是差不多了，該分開了。
時羨随口編了一個理由。
“阿檸，我有點頭暈，我想回家了。”
時羨裝着頭暈的樣子，雖然他的演技不太真實。
蘇曜都要無語了，他這演技，屬實不适合當演員。
程念念也很迷惑，時羨這是在發什麽瘋？
司檸其實也，不太能，理解。
但是她還是順着他。
“那我送你回去？”
“嗯嗯嗯！”
說着猛地點頭，開心死了。
蘇曜更無語了，頭暈還這樣猛地點頭。
OMG！這是什麽豬隊友！搞得他也好心虛啊！
司檸和時羨前腳剛走，程念念質疑的目光就已經來臨了。
“蘇曜，你們在搞什麽！？”
頓時，心虛的感覺襲滿全身。
“哈哈！沒有啊！哪有！”
程念念當然不相信，再度質疑。
蘇曜只好把時羨賣掉了。
“時羨要給司檸準備一個驚喜！”
“就是這樣，對，就是這樣！”
蘇曜摸了摸腦袋，笑着說道。
“好吧！”
程念念相信了，畢竟今天是聖誕節嘛。
“那我們去哪？”
“跟我走！”
蘇曜拉着程念念的手就跑了起來。
司檸陪着時羨回了家。
剛到門口，時羨忽然沖了過去。
伸出手擋在門口。
“阿檸，閉上眼睛！”
見他這個樣子，司檸很想笑，卻也是配合着閉上了眼睛。
時羨走過來，扶着她，一步一步進入了家裏。
“小心哦，阿檸！”
“滴”的一聲，門開了。
“可以睜開眼了嗎？”
司檸有些疑惑，不知道他想幹嘛。
“等一下等一下！”
“站着別動哦！“
”馬上就可以睜開眼啦！”
時羨向前走了幾步，打開了燈和音響。
頓時，整個家裏都充滿了聖誕節的氛圍。
“睜開眼睛吧！阿檸！”
司檸緩緩睜開眼睛。
眼睛閉久了，忽的一下睜開，有些不适。
但眼前的一幕，她記了很久。
她的面前是一顆盛大的聖誕樹，上面還有很多小鈴铛和小球球。
上面安裝了很多小燈泡，一閃一閃的，很漂亮。
聖誕樹旁邊有一個小音響，裏面播放着聖誕快樂歌。
“叮叮當，叮叮當，丁兒響叮當~”
“阿檸！聖誕快樂！”
時羨拿着兩個小麋鹿的發箍，一個戴在了自己頭上，另一個，戴在了司檸頭上。
“幹嘛？”
司檸還沒反應過來，腦袋上就多了一個發箍。
伸手就準備摘下來，發箍被時羨帶歪了。
“別別別！很可愛的阿檸！”
司檸卻還是摘了下來。
“我去個衛生間。”
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走了。
時羨很失落，但還是繼續計劃。
沖去二樓換衣服。
司檸在鏡子面前帶好發箍出來以後，卻不見時羨的蹤跡。
“阿羨，你在哪？”
空蕩蕩的房子，沒有人回應她，竟還出現了回音。
時羨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一樓看了一圈沒有找到人，剛準備去二樓。
時羨就一蹦一跳的下來了。
身上穿着，聖誕老人的衣服。
司檸這次真的忍不住笑了。
“時羨，你在幹嘛？”
時羨蹦蹦跶跶的下樓，站在司檸面前。
“阿檸，我現在是聖誕老人！”
時羨拉着司檸走到聖誕樹旁邊。
“時羨，你是聖誕老人，可以實現願望嗎？”
“阿檸說說看，羨哥考慮考慮！”
少年正笑着，眼中有亮光。
“那我要許三個願望。”
“好。”
“阿羨，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吃飯，鍛煉身體。”
“這是我的第一個願望。”
司檸想了想，好像暫時沒有什麽了。
“剩下的，下次再告訴你。”
“過了今天聖誕老人就要走了！”
時羨說着，背着袋子裝作要走的樣子。
“沒關系，阿羨會實現我的願望，不是嗎？”
“對，我會實現阿檸的所有願望。”
歌曲在耳邊徘徊着，少年在身旁笑着。
她好像，沉浸了。
今年的聖誕節跟以前好像不一樣了。
不只有他。
夜色降臨，晚上時羨要求他來做飯。
在廚房搗鼓了很久，做了一大桌子菜。
放在餐桌上擺好，司檸坐在他面前。
“阿檸，快嘗嘗！”
司檸拿起筷子，夾了一片青菜。
放進嘴裏，味道不盡人意。
“怎麽樣！”
時羨期待的問着司檸。
“還不錯，很厲害了。”
時羨當然聽懂她的意思了。
“好吧。”
從袋子裏拿出一個禮物盒。
打開，是一條紅色的圍巾。
圍在了司檸的脖子上。
紅色的圍巾襯得她的膚色更好了。
黑色長款呢子外套，搭配紅色圍巾，看起來也不錯。
身上的衣服一脫，随手拿了件外套，拉着司檸就出門了。
上了出租車，時羨都在慶幸自己做了二手準備。
他就知道，他的廚藝還是不行。
帶着司檸去了一家餐廳。
他提前預定了一個包間，包間裏面他也提前布置好了。
只有他們兩個人，也很安靜。
“阿檸看看，想吃什麽？”
知道時羨有選擇困難症，也就沒有推脫。
挑了一些平常時羨愛吃的菜，也就把菜單給服務員了。
“好的，請稍等。”
服務員帶着菜單先出去了。
窗外的月亮懸挂高空，竟下起了小雨。
二人吃完飯出來，都沒有帶傘。
站在門口，好不狼狽。
“站着等我！”
說着時羨用手遮着腦袋就跑了出去。
對面有店鋪，應該會有買傘的。
時羨拿了兩把傘，他在思考，買一把還是兩把呢？
猶豫了三十秒，他還是決定買一把傘。
付完錢，打着傘就出來了。
跟馬路對面的司檸打了個招呼。
“阿檸，我馬上來！”
說着就準備沖過來。
一輛車經過，差點撞上他。
司檸看着這一幕，愣住了。
她想到了爸爸媽媽，他們，就是死于車禍。
“時羨！”
司檸的魂都飛出去了，她害怕極了。
雨夜，視線總是格外不好。
“阿檸！我沒事！”
車子經過以後，時羨快步跑了過來。
他站在司檸面前，給她打上了傘。
司檸的呼吸都紊亂了，沒有調整過來。
整個人還在大喘着氣。
忽然，她抱住了他。
“時羨”
“我在”
時羨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撫着。
他想起來了她的話，她的父母。
大概是害怕他也這樣，他懂她。
就這樣相擁着，很久很久，都沒有松手。
雨越下越大，即使打着傘，身上也濕了不少。
“阿檸，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輕聲哄着她。
慢慢的，司檸松開了，和他并肩回家。
人還恍惚着，忽的收到了姑姑的電話。
剛接通，就傳來了司晴的哭聲。
“阿檸！小潔，小潔她，出車禍了！”
一瞬間，司檸不在發愣了，她清醒了過來。
“別着急姑姑，在哪，我現在過來。”
“睦城人民醫院。”
“我馬上到。”
時羨還沒反應過來，司檸就準備跑了。
司檸在前面，時羨趕緊追了上來。
“阿檸，打傘！”
司檸回頭走了幾步，站在他面前。
“阿羨，乖，你先回家。”
說着随手攔了一個出租車就準備離開。
時羨當然選擇跟上，一屁股就也坐了上去。
“阿檸，我陪你。”
“好。”
沖進醫院，按照姑姑說的，趕緊去了手術室門口。
司晴在門口來回踱步，擔心急了。
“怎麽樣姑姑？”
司檸氣喘籲籲的說着，還沒緩過來。
“在裏面了。”
司晴早已經淚流滿面了。
“剛剛，小潔回來了，然後哭着跟我說，那個男孩子不要她了，”
“跟我道歉，說會以後乖乖聽我的話的”
“然後，她就，她就出門買個零食的功夫，”
“就，就這樣了”
司檸時羨聽着，心情也不太好了。
“別擔心，姑姑，會沒事的。”
很久之後，醫生出來了。
衆人圍了上去。
“怎麽樣醫生？”
司晴連忙開口，眼中淚水還是止不住。
醫生摘下口罩，嘆了口氣。
“抱歉，我們盡力了。”
聽到這句話，司晴再也繃不住了。
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姑姑！”
司檸時羨也蹲下，攙扶着她。
湯潔躺在病床上，臉上蓋着白布。
司晴從地上爬起來，沖過去。
“小潔，我的小潔！”
天空打起了雷，轟隆巨響。
十二月二十五日，湯潔離開了。
司晴一晚上沒有睡覺，眼淚都快流幹了。
第二天眼裏全是紅血絲，眼下也是烏黑。
“姑姑，休息一下吧。”
司晴癱坐着，任司檸怎麽勸都沒有用。
飯也不吃，水也沒喝。
姑父湯嘉審回來的時候，房間裏一片漆黑。
司晴抱着他就哭，又哭了很久很久。
後續湯潔的一切事宜都是由湯嘉審一手操辦的。
葬禮上請了很多人，但大多都并沒有因為湯潔的離開而傷心。
司晴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導致冠心病病情嚴重了很多。
司檸也很久沒有去學校，時羨每天都在等她。
直到很久以後，司檸才回學校。
而她回學校的目的是轉學。
姑姑生病，姑父又在國外工作，湯潔又去世了，需要有人照顧她。
十歲左右司檸就和姑姑生活在一起了，她自然會跟着照顧的。
飛機大概定在下周一。
距離下周一，還有三天。
今天星期五，司檸背着書包來了學校。
她像往常一樣，是第一個來教室的人。
她等了一會，時羨來了。
“阿檸，你終于來啦！”
知道自己要離開了，但司檸還是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
“嗯，阿羨，我”
想告訴他的，但話到嘴邊還是說不出口。
“嗯？怎麽啦阿檸？”
時羨真的好開心啊，他想，以後又可以和以前一樣啦！
看他這麽開心，想着還是先不說了，免得平白多傷心幾天。
“沒事。“
時羨放下書包，起身跑到司檸面前。
“阿檸！我們去跑步吧！“
“好。“
說着，兩人一起下樓了。
來到操場，時羨就準備開始跑步了。
“阿羨，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有好好跑步嗎？“
“當然有啦！我每天都在跑步！我現在可以跑兩圈啦！“
時羨可驕傲了，想當初他可是一圈也跑不了的。
“真的？這麽厲害？“
“對呀對呀！“
說着兩人又開始跑了起來。
今天的司檸狀态不太對，速度越來越慢，居然被時羨超了過去。
“阿檸！我超過你啦！“
“真棒。“
司檸想着還是很傷心，但還是勉強擠着笑容。
“我答應要實現阿檸的願望嘛！“
上課的時候，司檸去了許詩的辦公室。
“許老師。“
許詩看見司檸激動死了。
“司檸，你終于回來了。“
“最近落了不少課。“
“回來了要好好學，補回來咯！“
司檸點點頭附和她。
“許老師，我是來辦轉學的。“
許詩都愣了一秒。
終究還是沒有多說什麽，她尊重她的選擇。
一切手續辦完以後，在辦公室裏，司檸開口。
“許老師，這件事情，麻煩先不要說出來好嗎？”
“好。”
司檸回到教室，時羨，程念念和蘇曜三人還是聚在一起聊天。
有說有笑的。
“阿檸！快來！”
時羨朝她揮着手，笑着，眼裏還是含着那抹亮光。
那是一束光，是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