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的另一面
第十九章 他的另一面
該說不說他們還算是幸運,放置在外的越野車沒被變異種占領,雲錫他們回來的時候其他三人都穩坐在後排。
不對,是只有中央的徐十煦坐姿正常,另外兩人能有多離譜就有多離譜。
陳盛頭靠窗一只腿架在徐十煦身上,左手還攥着人家衣角不放。餘銘四仰八叉地占據了後座一半的位置,憑一己之力把另外兩人擠去了角落。
徐十煦看到兩人過來費力地打了聲招呼,把醫療險推向前座後對雲錫有氣無力地說道:“麻煩了,一會就只能讓你來開車,對了,別忘把隔板升上去。”
雲錫對此倒是沒有異議,把言臨歸摁進副駕駛後自己繞去另一邊打開了駕駛座的門。
将醫療箱拎進來并摁開隔板的一通操作行雲流水,做好這一切的他看向言臨歸:“言隊,轉身。”
知道他是要給自己上藥言臨歸也沒推脫,從打開的醫療箱裏抽了卷繃帶和小罐碘伏便聽話地轉過身來,自己先給手腕上的擦傷做處理。
值得慶幸的是如今在冬天言臨歸穿的不算少,純棉的衣物做了一定的保護作用,再加上異能所帶來的增強體質,落下時又恰巧在紙箱堆上,在那種正常人都必死的情況下言臨歸現在所受的傷還算能看的了。
雖然車裏開足了暖氣,但當衣服都撩上去時言臨歸還是不可避免的打了個寒顫,因為從小身子就比其他孩子弱上幾分,他長大後也比普通人更不耐寒些。
兩人此時的樣子有些似曾相識,仿佛和剛上車時發生的事對調,唯一不同的時言臨歸背上的傷比他的猙獰多了。
言臨歸的後背血肉糊成一片,幾乎要被血色完全浸染到看不清原本的膚色,新傷舊傷全都疊在一起,還有一道可怖的刀疤橫在腰間。
完全想象不到,外表那麽幹淨瘦弱的人身上,會有如此多的傷口。
雲錫忽然有點無從下手,耳邊驟然響起初見面時陳盛說的話:
“是真的,我們隊長以前可是軍營第一幹将。”
“你之前真的是活在軍營裏的”雲錫沉默了一瞬,随後開始拿鑷子夾起棉球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掉血污。
看這傷口估計還得到基地縫合一番,而目前他們唯一能做的只有簡單的消毒包紮。
“嗯,”言臨歸回道,“七歲多的時候被綁架過差點死掉,然後就被送去軍營了。”
雲錫這個拿槍都穩如老狗的手在聽到這話差點拿不穩鑷子,抖了一下後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處理。
言臨歸和他認知裏的富家少爺完全不一樣,傳聞裏所說的更是無稽之談。
誰家被寵壞的少爺會在被綁架過後又被送去軍營摧殘,明明身子不好卻要被迫承受高強度的訓練,他除了身世其他和謠言中都的壓根不符合。
言臨歸敏銳地覺察到了他的那一點小失誤:“很驚訝”
“……算是吧,”大面積的傷口處理起來實在麻煩,雲錫認真擦了大半才開口,“就是突然想到,你這樣子和有錢人家的孩子完全不像,我一直喊小少爺你會不會覺得被羞辱了。”
“不會,陳盛他們之前偶爾也這麽喊,”言臨歸的話語中又帶了那麽點自嘲的意味,“嚴格來講我也确實是少爺沒錯,末世前誰不知道言家。”
他們都說言臨歸投了個好胎,生在豪門世家就算了還恰巧是獨生子,這就意味着他注定會繼承家裏的企業和數都數不清的錢財。
但同時只有他知道,這樣的生活壓力會有多大,他母親是女強人父親是軍人,每天都見不到父母幾面。
他被那兩個如同陌生人般的父母寄予衆望,不僅學這學那還要站軍姿練射擊,就連被綁架回來難得見一次的父親還怪他為什麽沒有按他教的方法反抗。
在末世來臨的時候,別人都笑他從神壇跌落凡間,有那麽多錢又怎樣,在這種時候錢就是最無用的東西。
沒有人會想得到,這個有錢人家的少爺在得知此時的內心想法是太好了。
“算了,我以後還是喊你言隊比較好,”雲錫想了又想還是覺得叫他小少爺不太穩妥,待把血污擦幹淨後說道,“我要上藥了啊,可能會有點疼。”
“好。”
傷口在沾上藥物的瞬間那可不是有點疼能形容的,哪怕言臨歸已經在很努力地忍着沒出聲攥起拳的十指還是出賣了他此刻有多疼。
雲錫見狀加快了上藥的速度,長痛不如短痛,在終于把背上的傷口都塗上藥後他把碘伏放回醫療箱,然後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在口袋裏翻了翻掏出一顆軟化的糖變法一樣攤開在言臨歸眼前:
“之前從前隊伍裏順的,給。”
【作者有話說】:我什麽時候能治治自己這拖延症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