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沒想到和喜歡的人親吻可以這麽愉悅, 他們從未吻得如此激烈,舍不得分開,甚至找到了一個舒适的平面抱在一起,翻滾, 纏綿。
氣氛逐漸升溫, 事态一發不可收拾, 他們像兩條徜徉在水中的游魚,相濡以沫, 汲取養分。
“不行!現在不行!”
他們好不容易走到一起,近水樓臺, 他分明已經深陷進去, 氣氛恰到好處,本可水到渠成, 哪知忽然像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一樣,急踩剎車。
“你不是做好手術了嗎?還是不行?”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的臉紅到幾乎能滴出血, 結結巴巴,一看就是沒什麽經驗的純情少男, 緊張罷了。
“那是對我不感興趣?”
“怎麽可能!”
無數個日日夜夜, 他不知道自己多想親她、抱她,直到永遠。
誰知道臨門一腳, 竟會退縮,動作片全都白看了!
“那你在猶豫什麽?”
“我現在到底死皮賴臉待在你家, 要是欺負你,會不會被方卓延打死啊?”
“打死應該不會, 犯法的事他不會做,趕你出去倒是有可能的, 但是為了這點事你就退縮,寇植,你是不是太沒出息了?”
“我不想被趕出去,我想和老婆一直黏在一起。”說着他整個人像頭金毛一樣貼了上來,在她身上來回蹭。
剛冷靜下來,火苗又蹿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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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屋外下着鵝毛大雪,屋內氤氲一片。
寇植窩在她的被窩裏取暖,哪也不想去。
他到底是淪陷在她的溫柔鄉裏,一個晚上都在尋找突破口。
他沒想到自己那麽笨拙,大汗淋漓,找了好久都沒能找到那條路口,可他并沒有放棄。
雖然有點艱難,卻在看到漫天雪花的瞬間,被溫柔填滿。
“老婆,下雪了,好美。”他眼角瞥了眼窗外紛飛的雪,低頭凝視她的臉。
她比白雪更美。
她白皙的臉頰上像是施了一層粉色的胭脂,唇色如水潤的蜜桃,叫人禁不住心動品嘗。
她不該打開潘多拉的魔盒,現在關也關不上。
她徹底相信,他已經痊愈了。
房間的窗戶是單向玻璃,裏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裏面,但她還是安裝了窗簾,只是看到下雪了,才啓動遙控裝置,這樣就能欣賞廣闊的雪景。
“老婆,你跟我一起搬出去住吧,我想聽你的聲音。”
有些人一旦開竅,膽就肥了,貼着她的耳朵給她出馊主意。
他們顧忌到隔壁有人,一直隐忍有度。
“你先去找房子,等我找個機會跟我哥說。”
方卓延已經開學,會在學校認識新同學,會交女朋友,她搬出去,哪天他帶女朋友回家也方便。何況,她真的想跟寇植在一起。
他們談了一年多的異地戀,不想再分開。
“好,我明天就去找房子!”
但是在那之前,他還再親親她。
“寇植,請你稍微克制一下自己。”
“我不要,我現在精力很旺盛,一點也不想克制。”他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奸邪。
“但是我累了,想睡覺。”
“好吧,那我明晚再來。”他灰落落地說。
“……”
當然,他只是嘴上說說,倒沒有真的纏着她不放,等找到新房子搬出去,能夠纏在一起的日子還怕少嗎?
但是聖誕節都放假,他過了聖誕節才去找中介,看中了鄰鎮的一座小別墅,拍照問了薛棠芯意見,薛棠芯看了照片很滿意,寇植馬上下了定金租下房子。
剩下的就是和方卓延商量搬出去的事。
這天晚上三個人都在家,一晚上寇植和薛棠芯眉來眼去,最後還是薛棠芯先開口:“哥,寇植在外面找到房子了,明天就能搬過去,我想搬去跟他一塊兒住,跟你說一下。”
方卓延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他還能說什麽呢?
他們是情侶,住在一起理所應當,而他才是多餘的那個人。
“你們打算搬到哪裏?”過了半晌,他才緩緩開口。
寇植急着說出地址。
方卓延微笑:“那裏挺好,離這也近,抽空記得回來看看我。”
見方卓延同意,薛棠芯和寇植同時松了一口氣。
“那必須的,你可是我未來大舅子!”
寇植發現方卓延真的變了,好感度upup!
方卓延勾了勾唇,笑意沒達到眼底。
*
原以為一切順理成章,這個周末她就能跟着寇植搬去新的住所。
誰知道這天一大早,警察忽然上門,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就帶走了寇植。
他們在寇植的房間裏搜到一小包違禁藥品,需要回警局接受調查,極有可能被控訴判刑。
薛棠芯當然不相信寇植會做出這種事,第一反應就是請律師出面。
“芯芯,我們都相信寇植是被陷害的,你別緊張,我爸認識的人多,一定能請最好的律師幫他的,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方卓延主動為她解難。
“我記得方叔叔有個外交官朋友在美國駐華使館,應該是姓林,能不能請他幫忙?”
沒想到那時令人厭煩的飯局上認識的人,真有可以托付的一天。
“好,我問問我爸。”
于是,薛棠芯就把“解救”寇植的希望寄托到方卓延的身上。
24小時過去,方正康那邊還沒有給出回應,薛棠芯又去找翁翎打聽,發現他們并不知道寇植在美國出了事。
薛棠芯心生疑惑,找到方卓延再問清楚。
“卓延,已經過去24小時了,方叔叔那邊有回應了嗎?”
方卓延在房間裏做複健的動作,臉色不太好看,她以為他舊疾複發,卻來不及關心,只想知道寇植過得好不好。
沒有律師,她根本見不到他。
“我打過電話給我爸,但他一直在忙,不接我電話。”
“那你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她急了,沒注意語氣。
方卓延的臉色更難看了,她馬上道歉:“對不起,我就是擔心寇植,既然方叔叔那邊聯系不到,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美國這麽大,就算人生地不熟,要找個律師還不簡單嗎?
“芯芯。”在她轉身離開他房間時,方卓延叫住了她。
“怎麽了?”剛回頭就見方卓延痛苦地撐着椅子的扶手,緊張地走上去,“哪裏不舒服?”
“後背,疼。”他把手放到背後開刀的部位,眉頭深鎖,額頭全是薄汗。
“醫生不是說恢複得不錯嗎?怎麽還會疼?我帶你去醫院。”
方卓延拉住她,說:“我不想去醫院,可能這幾天太累了,我躺會兒就好。”
去了那麽多次醫院,早就怕了。
薛棠芯沒有勉強他,“好,那你先躺下休息會兒,我不打擾你了。”
她還要急着去找律師。
“芯芯,你能留下陪我會兒嗎?這幾天我一直睡不好,你能不能陪我說說話,或許我就能睡着了。”
“可是我……”
“就一會兒,好嗎?”
“對不起,要是你睡不好,我給你放點輕緩的音樂吧。”
意思是,她不能留下,她要抛下他去見寇植。
他都這樣求她了,為什麽她就是不能行行好,可憐可憐他呢。
“為什麽你心裏只有寇植,就不能多想想我嗎?”他垂眼,聲音低沉。
薛棠芯以為是自己幻聽,“你剛才說什麽?我沒聽清。”
眉頭不由得皺了皺,眼前的方卓延,陌生又熟悉,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
“沒什麽,對不起,沒能幫上你忙,你趕緊去警局見他吧,林叔叔那邊我會再想辦法。”而他忽然擡眼微笑,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
薛棠芯只覺得有點恍惚。
也許是過于擔心寇植,産生了幻覺吧。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麽事打我電話。”
她剛說完人就走了,急着去見自己的男朋友。
人一走,方卓延重重一拳捶在床頭。
他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讓自己心裏好受點呢?
除非寇植從這個世上消失。
*
薛棠芯在市裏的律師行找了位資深律師,為了寇植,她不在乎費用的問題,這些年靠打工攢的積蓄足夠幫助寇植洗脫嫌疑。
在律師的幫助下,薛棠芯在警局見到了寇植。
才過了幾天,他就像變了個人,滿臉憔悴。
這種地方,怎麽吃得好,睡得好。
她心痛極了。
“老婆,我真的是冤枉的,他們根本不信我說的話,那包東西我見都沒見過!”
寇植感覺自己就是個大冤種,不知道哪個烏龜王八蛋陷害他,害他被關在這滿是蒼蠅老鼠的鬼地方。
見到薛棠芯的那一刻,他才覺得自己還是個人。
“我信你,對不起,我現在才把律師找來,讓你在這受苦了。”
“我就知道,我老婆全世界對我最好!”寇植感動得簡直當場想哭。
薛棠芯當然在他哭之前和律師進行了一番交流,現在寇植被控非法持有管制藥物,無論是否被冤枉,都要開庭受審,他需要律師進行辯護。
開庭前,可以繳納保釋金回到家中等待審判。
薛棠芯當然毫不猶豫地為寇植繳納了保釋金。
寇植跟薛棠芯回到了家,候審的這段時間他的人身自由受到禁锢,學校也不能去了,甚至要對他的行為進行觀察,處處受到限制。
不知道他得罪了什麽人,會遭遇這樣的事。
寇植想來想去都想不通,那包東西如果是他的,早就被海關扣下,還會到這時候來抓捕他嗎?
除非是近在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