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餘秋夕想着回寝室搬東西,很早就醒了,他剛把牙膏擠上,就聽見主卧的門打開的聲音。
他刷着牙将頭探出去,看見霍寒從房間裏出來。
“寒哥,早唔。”
他的嘴邊全是白色的泡沫,說話模糊不清,叫人的時候,泡沫從嘴角溢出,忙不疊用手去接。
嫩紅的唇色蒙上一層白色的水光,顯得越發飽滿。
餘秋夕入住的第一個清晨就是這樣刺激的美景,霍寒的視線從唇瓣上移開,淡淡地應了聲早。
他穿了一套黑色睡衣,睡衣材質有些軟,緊貼在身上,走路的時候某個部位特別明顯。
餘秋夕埋到水槽裏吐泡泡,順便把臉洗了,低頭的時候,正好看到。
喲,寒哥本錢足啊。
早上男人都會那個,他也沒覺得奇怪,只不過對方天賦異禀,讓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餘秋夕的眼神落下來的時候,霍寒差點沒繃住。
小秋為什麽會盯着他那裏看?!
直男也太奔放了吧。
為什麽還在看,能不能別看了,還有,他臉上的表情是什麽意思?
餘秋夕不僅看,還對着霍寒眨眼睛,擺出一副可愛嬌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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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餘秋夕看來,這就是直男間的正常調侃,對于霍寒來說,卻是簡單直白的暗示。
霍寒臉繃着,看起來依然冷酷。
還好餘秋夕不是變态,看了兩眼就挪開了眼,要是一直看下去,霍寒覺得自己可能會當場繳械。
霍寒一臉冷漠地站在洗漱池旁,掬了一捧冷水洗臉。整張臉埋進冰涼的腦袋裏,才覺得冷靜了幾分。
餘秋夕被對方冷漠的樣子吓到,還以為是沒睡醒有起床氣。
“寒哥,你多睡一會兒,現在還早。”
“不用,我一般都是這個時候起床。”霍寒作息一直很規律,只不過昨晚心裏有事,輾轉反側半宿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洗完臉,霍寒用毛巾擦幹水,餘秋夕已經将牙膏擠好,遞了過來,“寒哥,刷牙。”
細長的手指捏着一把藍色的牙刷,手指關節透着粉,指甲圓潤飽滿。
霍寒第一次看到這麽好看的手。
他垂着眼,目不斜視将牙刷接過來,“謝謝。”
霍寒刷牙的時候,餘秋夕就站在他身旁洗臉。
這套房是按婚房标準裝修的,衛生間有兩個水槽,兩面鏡子,一人站一邊,給人一種同居戀愛的感覺。
刷完牙,霍寒又洗了把冷水臉,将這種錯覺從腦袋裏擠了出去。
霍寒的身材真的很好,肩寬背闊,腰臀緊實,餘秋夕洗漱的時候不老實,有意無意往霍寒身上撞。
霍寒渾身都不自在。
“寒哥,你平時怎麽鍛煉?”餘秋夕用拳頭在霍寒胳膊上打了兩下,一雙漂亮的眼睛裏全是羨慕的光,“硬邦邦的。”
“打籃球,撸鐵。”
“撸鐵?去健身房嗎?”
“書房有啞鈴。”
“真的?能不能看看?”
霍寒洗漱完,帶着餘秋夕來到書房。
餘秋夕搬進來了睡了一夜,還是第一次進書房。書房不算大,大概二十個平方,四周是書櫃,飄窗被打通,做成一個長條書桌。
房間中間放了一個健身椅,旁邊擺了好幾對啞鈴,壺鈴。
看到最大的啞鈴55公斤,餘秋夕有些咂舌,“寒哥,牛逼啊。”
餘秋夕身形偏瘦,雖然個子不矮,比起霍寒還是小了一圈。兩人膚色有些偏差,如果被霍寒攏在懷裏,嬌妻似的。
被餘秋夕崇拜的眼神看着,霍寒主動躺下,演示了一個平板卧推。
卧推的時候,餘秋夕将手放在他胸口感受肌肉的發力,霍寒差點啞鈴沒握穩,把自己砸了。
“寒哥,能不能摸一下肱二頭肌。”餘秋夕用手指戳了戳霍寒的胳膊。
霍寒将手臂擡起來發力,肱二頭肌的位置鼓鼓的。
餘秋夕上手捏了捏,大呼哇塞。
“寒哥,我也有,就是比你小一些。”餘秋夕把袖口撩到肩膀,也擡起手臂發力,“寒哥,你摸摸我的。”
霍寒:“......”
在餘秋夕熱情的邀請下,霍寒緩緩伸出手,餘秋夕急不可耐地抓住對方的手腕放到自己胳膊上。
“怎麽樣?還行吧,雖然小了點,但硬度還可以。你捏一捏啊。”
霍寒按照他的要求捏了捏,小聲道,“挺硬的。”
要是不知情的光聽對話,還以為他倆在搞什麽不得了的事,其實就是互相捏肌肉,不過這種程度的接觸,霍寒也有些難受。
餘秋夕雖然瘦,皮膚上有一層薄薄的肌肉,胳臂內側又嫩又白,摸上去滑膩非常。
霍寒低頭看了下自己的手,忍不住喘了幾口大氣,心率差點爆表。
餘秋夕越看霍寒越喜歡,寒哥真的很優秀,自律、愛幹淨、有錢,還是個學霸,他要是個女人,都忍不住表白。
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周周末就把表妹叫過來。
在餘秋夕的要求下,霍寒把上衣脫了展示肌肉,
餘秋夕這回倒是沒上手摸,但是他那眼神怪怪的,看得霍寒整個身體都麻酥酥的,後背更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生理反應就一直沒消下去。
餘秋夕時不時瞄兩眼,忍下了互相比大小的沖動。他摟住霍寒的肩膀,甩出一個是男人都懂的眼神。
漂亮的眼尾勾起來,撓得人心癢。
“寒哥,以後你帶我練練好嗎?”
“......好。”
從書房出來之後,霍寒又回房洗了個冷水澡,自己解決了一通,消腫了才出來。
~
甘霖還在睡,忽然被霍寒扯起來,他閉着眼睛,迷迷糊糊道,“幹嘛?”
“陪小秋去寝室拿東西。”
餘秋夕昨天走得急,只拿了幾套換洗衣物和涼被,反正已經簽了半年的契約,要在出租房常住,餘秋夕準備把所有東西都搬過來。
餘秋夕要搬書,還要拿冬天的衣服,霍寒提議把甘霖叫上,争取一趟就搬完。
甘霖頂着雞窩頭坐起來看了下時間,“大哥,才九點,雞都沒你起得早。”
他揉了揉眼睛,看了霍寒一眼,“你怎麽也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莫非......”甘霖賤笑起來,“昨晚幹了什麽?從實招來!”
霍寒将他打斷,壓着聲音,“小秋在外面。”
“切,重色輕友。”甘霖随意套了件T恤,起床洗漱。起來後寝室裏就他和霍寒,沒看到餘秋夕,“學弟人呢?”
“買早餐去了。”
甘霖幾下刷完牙,簡單洗了個頭,正在吹頭發的時候,餘秋夕回來了。
他手裏提着幾杯豆漿,兩根油條,還有幾個包子,三個雞蛋。
“寒哥、甘學長,随便吃點。”
想着求人幫忙,餘秋夕主動将吸管插進豆漿,遞到霍寒嘴邊,“寒哥。”
霍寒張嘴咬住吸管,淺淺喝了一口,餘秋夕又給他遞雞蛋遞包子。
甘霖吹完頭,餘秋夕包子正啃了一半,指着桌上的早餐,“甘學長,要吃什麽自己拿。”
說着,拿起雞蛋,“寒哥,我幫你剝殼。”
态度差太多。
艹,大早上就虐狗。
甘霖起太早,沒什麽胃口,随便吃了兩個包子。吃完早飯,餘秋夕帶着兩個學長回寝室搬東西。
剛打開門,就看到鄧果從廁所出來,“秋,你回來了?”
鄧果習慣裸睡,早上被尿憋醒了,身上胡亂圍了條床單就去了廁所。之前只有餘秋夕的床圍了床簾,今天鄧果和另一個室友老吳的床也圍上了床圍。
餘秋夕:“你裹那麽多幹嘛?”
“你說幹什麽?”鄧果斜着眼溜了一下吳曦勤的床位,陰陽怪氣道,“未必還給別個随便看啊?老子雖然沒你白淨,也曾經是沙坪壩排名前十的帥哥。”
他擠眉弄眼的樣子有些好笑,餘秋夕沒繃住,小聲笑起來。
另一個室友老吳也從蚊帳裏伸出一顆腦袋,抱怨道,“媽的,我差點被人看光光!!”
“死變态,我拉屎的時候守在門口,不知道幹什麽。”
“像我這樣的美少年,被死變态看光了,還會有小姐姐要我嗎?”
吳曦勤躺在床上,應該是醒了,聽見旁人嘲諷,也沒有說話。
很顯然,鄧果和老吳在針對吳曦勤,吳曦勤還是執意搬進來,像個死變态。
鄧果裹着床單爬上床穿衣服,一邊穿一邊罵罵咧咧,“媽的,晦氣。”
男生寝室大家都愛打赤膊,洗完澡沒拿睡衣也是大搖大擺就出來,被看見也就是互相調侃幾句。
現在忽然多了一個變态同性戀,給大家的寝室生活造成了些許不方便。
“秋,拿去貼上。”鄧果穿好衣服從上鋪梭下來,抽屜裏拿出幾張紅紙遞過去。
餘秋夕展開一看,原來是一副對聯——
“上聯:鋼鐵直直直直直,下聯:變态退退退退退,橫批:餘秋夕是直男”
鄧果專門讓對門一個會書法的哥們兒寫的。
“66666。”餘秋夕接過對聯,越看越滿意,“果果兒,還是你懂我。”
餘秋夕從抽屜裏拿出一卷透明膠,“寒哥,你個子高,幫我貼一下。”
甘霖覺得好玩,也湊過來,“來,我幫你,你去收拾東西。”
“謝啦,甘學長。”
甘霖看到對聯上的文字後,抿了下嘴。
霍寒個子高,擡手就将橫批貼在門框上,橫批“餘秋夕是直男”六個小楷,落筆剛正有力,透着浩然正氣。
甘霖看的眼皮亂跳。老霍這個樣子,要是沒點意思,不可能把人帶回家,今天拉着他主動幫忙搬東西,說明還不是一二般的喜歡。可是餘秋夕這人,好看是好看,性格也陽光開朗,但人家筆直,看着架勢,完全沒可能啊。
老霍這是要幹什麽,不撞南牆不回頭?
吳曦勤在學校很張揚,和學校領導有些關系,家境也不錯,上學期還是餘秋夕寝室的座上賓,現在被集體排擠,還被當面羞辱,也挺慘的。
他一邊用嘴撕開透明膠,一邊小聲道,“寒哥,懸崖勒馬。”
霍寒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兩人貼完對聯,餘秋夕也剛好收拾得差不多。
隔壁寝室有人找他有事,他給霍寒接了杯水,讓霍寒坐在他的座位上,“寒哥,你休息一會兒,我過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有霍寒在,吳曦勤沒有和餘秋夕說話。他透過縫隙,暗中觀察餘秋夕一舉一動。看到餘秋夕出去了,他才從床上爬起來。
下床後,鄧果和老吳像見了瘟神一樣躲他,“艹,像個偷油婆一樣,鬼鬼祟祟的。”
吳曦勤也不在意,随便找了件T恤套上。他的座位和餘秋夕的挨着,擡眼就看到霍寒坐在位置上翻看餘秋夕的筆記。
霍寒感受到對方陰冷的眼神,擡頭和他對視。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兩秒,吳曦勤勾起唇角,往前走了兩步,小聲道,“不要用那種同情的眼神看我。”
“等他發現你的秘密,你的下場和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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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霍寒:你拿的是炮灰劇本,我拿的可是男主劇本。[紮心]
餘秋夕:寒哥,幫忙搬家辛苦啦,我給你捏肩。
霍寒:我忍。
餘秋夕:我給你捶腿。
霍寒:我再忍。
餘秋夕:表妹來了睡我的床,我和你擠一擠。
霍寒: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