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寒哥?”餘秋夕手裏拿着一束玫瑰,試圖掙紮一下。
說不定他寒哥也是幫朋友來見網友的呢,他寒哥這麽高尚的品格,最多就是交友不慎。
“嗯。”霍寒垂着眼簾,不敢和餘秋夕對視。
之前的忐忑,在這一刻,全部化為實質。
霍寒心跳如鼓,渾身冒着細細密密的汗珠。
搓了搓手心,一片潮濕。
看到餘秋夕手上的玫瑰的時候,霍寒心裏稍微輕松了一些。
秋寶沒有馬上摔門離開,說明這件事有的談。
“寒哥,你是幫朋友才來的?”餘秋夕試探着問了一句。
在他心目中,寒哥絕對不會是騙子,這件事必有隐情,說清楚就好。
霍寒擡起頭,和餘秋夕的眼神撞到了一起。
餘秋夕看清了,對方複雜的神色下,藏着點點星光。
“不是。”
霍寒咽了口口水,深吸一口氣,往前邁了一步。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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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聲音低沉,帶着磁性,語氣暧昧得讓餘秋夕頭皮發麻。
餘秋夕退後一步,有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我是林寒澗肅。”霍寒再次往前一步,走到餘秋夕面前。
話還沒說兩句,對方就自爆馬甲,餘秋夕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餘秋夕先是愣了愣,低頭避開霍寒的注視,一股熱氣從腳底升騰,差點把腦袋裏塞滿的漿糊煮沸騰。
他費盡心機勾.引的死騙子什麽時候變成了他的學長兼房東?
死騙子怎麽會是寒哥?
這其中必定有什麽誤會。
房間裏搖曳的燭光,将霍寒的五官映照得極其英俊,挺拔的身形落下巨大的影子。
霍寒一步一步朝餘秋夕靠近,語氣溫柔又缱绻,“啾寶,是我。”
餘秋夕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再次退後一步。
鎮定,餘秋夕,鎮定。
他筆直的寒哥怎麽忽然就彎了?
不可能是被他掰彎的吧?
要是他真的把寒哥掰彎了,他......他也不能負責!
餘秋夕深吸一口氣,穩住發顫的身形,“哈哈。”
笑得有些假。
“寒哥,你誤會了,我是來幫別人送花的。”
幸虧剛進來的時候找了個借口,沒想到現在派上用場了,他真是個小機靈鬼兒。
逃避雖然可恥,但是很有用。
餘秋夕努力從混亂的腦漿裏理出一條尚且可行的辦法——先撤退,找到門口的兩個狗頭軍師商量之後再做決定。
“幫別人?”霍寒的眉頭輕輕皺起來。
“唉,就是,走到樓下的時候,有位美麗的女士讓我幫個忙,你知道我這個人平時挺樂于助人的......”餘秋夕一緊張,話就不自覺變多。
“啾寶。”霍寒的臉隐藏,“你不喜歡我可以直說,不用找借口。”
“我早就知道是你。”
霍寒本來就打算把事情說清楚,簡單兩句話把怎麽知道啾啾有個小梨渦是餘秋夕的事說了。
餘秋夕:“......”
怪不得死騙子一開始對他冷如冰霜,忽然就接受他了,又是試着交往又是結婚什麽的......
想到曾經自己在游戲裏的各種騷操作,餘秋夕恨不得用拇指扣出一座芭比夢想城堡。
這比社死還嚴重,可以直接拉出去埋了。
餘秋夕直接豁出去了,“寒哥,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這件事是這樣的,我侄兒玩我的手機,被騙了錢,我很難受,然後我看到了一條新聞,想到了一個錦囊妙計......”
餘秋夕老老實實将前因後果說了,末了還補充一句,“寒哥,應該是我搞錯了,我相信你絕對不是騙子。”
每說一句,霍寒的眉頭就皺緊一分。
知道餘秋夕說完,霍寒的眉頭皺成了一把梳子。
“寒哥,大概情況就是這樣,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對,要打要罰悉聽尊便。”餘秋夕說完就想溜,“我兩個朋友還在外面,我先叫他們進......”
他腳還沒來得及往前邁出一步,手就被握住。
簡單地一拉一拽,餘秋夕被穩穩地抛到床上。
鮮紅的玫瑰花瓣被撞散開來,落在臉上、脖子上,顯得皮膚更加白皙、細膩。
一個漆黑的身影覆蓋上來,随之而來的,是對方那低沉沙啞的嗓音,“小秋。”
“寒......寒哥。”餘秋夕顫抖地擡起頭,撞進眼簾的,是對方深不見底的眼瞳。
“那......那個,我知道是我不對,但是我真的是直的,你知道的,筆直......”
霍寒心中設想了很多種可能,其中包括餘秋夕知道網戀對象是他之後無法接受,但他從來沒想過,餘秋夕一開始接近他是因為欺騙,還是如此荒唐的原因。
滿腔熱情地對待這段感情,換來的卻是對方一句“對不起,是我搞錯了”,說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又做不出傷害小秋的行為,胸中對愛情的火熱淤積在心裏,燒得他眼都紅了,偏偏還找不到發洩的出口。
霍寒死死地盯着餘秋夕,像一只野獸盯着自己的獵物。
他的雙手撐在床板上,身體壓着對方的腿,居高臨下地注視着身..下的人。
“你都沒試過,怎麽證明自己是直的?”
霍寒的語調低沉,帶着一絲不容置喙的質疑。
餘秋夕有些卡殼,這,這種事還需要證明?
因為理虧再先,面對對方這麽越界的舉動,餘秋夕也不敢發出責難,只是小心翼翼地蜷縮着自己的身體,心虛地辯駁,“......我就是知道。”
“你不知道。”霍寒再次開口。
餘秋夕有些懵了,這種事他還能不知道?!
不過對方是受害者,不僅被自己騙了感情,還動不動就給自己打錢,這種程度的無理取鬧,餘秋夕尚且能應對。
“我這樣壓着你,你并沒有出現難受。”幽深的眸子在昏暗的房間裏閃着光,霍寒眯着眼,渾身上下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餘秋夕這才開始正式兩人的姿勢。
兩人挨得極近,霍寒雙手撐在餘秋夕耳邊,幾乎将他攏在懷裏,姿勢相當暧.昧。
“寒哥,你冷靜一點,我說的都是真的,之前侄兒被騙錢,我還報案了的,我們導員也知道,我還被列為了典型案例,我當時真的是很丢臉,我也不太會玩這種類型的游戲......”
餘秋夕有些慌,小嘴叭叭叭說個不停。
霍寒什麽都沒聽進去,大腦一片混沌,視線一開始落在餘秋夕的柔軟的發梢,再到那精致的眉眼,一開一合的嘴唇,往下凹陷的鎖骨,最後又回到嘴唇上來。
餘秋夕長得非常漂亮,尤其是兩瓣嘴唇,有些薄,紅潤、鮮亮,像沾滿了露水的玫瑰,這麽漂亮的嘴唇,要是不說話就好了。
餘秋夕叽叽喳喳說了好多,霍寒好像有些傷心,身形有些不穩。
也是,初戀就被騙,換作是他也受不了,唉,大不了多補償寒哥一些。
餘秋夕正在思考怎麽補償寒哥,忽然,他覺得眼前一黑,對方悍利的身軀直接壓了下來。
霍寒吻了下去。
“......mmmmm......”餘秋夕眼睛都瞪大了。
“唔唔......”餘秋夕用力去推霍寒,雙手被捉住,順勢壓到頭頂。
餘秋夕懵了,滿臉都是震驚生氣與不可置信。
寒哥這是在幹什麽,他都說了自己筆直,怎麽可以這麽過分。
可是生氣震驚過後,餘秋夕腦子裏忽然冒出一個不太合時宜的畫面——寒哥的身材練得真的不錯,他掙紮了半天都不能撼動對方絲毫。
過了好一會兒,他那混亂的意識好似回轉了些許,終于意識到對方在吻他。
這個吻一開始有些兇,有些急,莽撞且無序,漸漸地,對方好似摸到些門道,将一腔憤懑化作熱情與愛意。
寒哥竟然噴了香水。
淡淡的雪松味,很襯他的氣質。
餘秋夕嘗到了薄荷味兒,寒哥還噴了口氣清新劑......
兩個狗頭軍師在門口等了許久,有些不耐煩。
“怎麽進去了這麽久都沒反應?”老張有些皺眉,“小秋不會被強迫了吧?”
餘秋夕長得好,屬于那種男女通吃的長相,萬一死騙子見色起意,他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鄧果“啧”了一聲,“對方羊痿,都應不起來,怎麽強迫?”
老張:“就怕死騙子帶了幫手!”
鄧果意識到危險,扯着嗓子開始嚎,“嗚啦啦啦啦啦——”
這是他們的暗號,如果沒回應,他們就要往裏沖。
暗號喊完,毫無動靜,鄧果一招手,“沖!”
兩人拿着房卡,刷卡開門。
房間非常昏暗,房間的盡頭搖曳着燭光,地毯上鋪着玫瑰花瓣,香薰的氣息充盈着整個空間。
裏面一場安靜,沒有争吵,也沒有争論,只是間或能聽到一些微小的水聲。
鄧果和老張對視了一眼。
有貓膩。
兩人輕聲碰上門,輕手輕腳往裏走。
一張大床緩緩映入眼簾,床上重疊着兩個身影。
最上面那個身影身形悍利,将身下稍顯嬌小的男生壓制住,激烈親吻......
身下那個嬌小的男生,不正是他們的親親室友小秋嗎?!
鄧果老張:“............”
這是什麽情況?!
小秋真的被強啦?!
“狗日的,竟然強人鎖男!”鄧果和老張一個暴起,撲了過去。
“你幹什麽?強X啊!”
鄧果拎着上面那人的衣領,要将人扯下來。
扯了幾下,都沒扯動。
上面那人主動擡起頭,望向忽然闖進來的兩人,滿臉都是被壞了好事的不滿。
他們的親親室友餘秋夕,臉色紅紅躺着喘氣。
而上面那個人,正是前幾天才見過的校園風雲人物——霍學長。
鄧果打了個嗝,抖抖索索嘟囔道,“打...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