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程益連忙說道:“引舟哥,我和你們一組可以嗎?”

未滿二十歲的少年人笑起來很有朝氣,嘴角還有兩個淺淺的梨渦。

江引舟點頭:“嗯。”

「程益好舔」

「弟弟明明很可愛。看不慣節目的快退出」

于是江引舟、謝燃、程益三人去找搭庇護所的材料,另外三人尋找食物。

這是一座植被茂密的小島,随處可見郁郁蔥蔥的樹。

三人向深處慢慢走着,程益主動說道:“可能只有砍樹搭木棚了。”

江引舟道:“我的物資是一把鐮刀,等節目組送過來之後,應該可以用得上。”

「鐮刀砍樹?笑死我」

「哥哥可能真的缺少一些生活常識哈哈哈」

見江引舟主動說自己的卡片內容,程益愣了一下,道:“我抽中的是徽标地圖。”

謝燃道:“我的也是地圖。”

程益詫異地看向謝燃,眉眼彎彎:“真巧。”

江引舟看了他一眼,道:“沒有別的工具,木棚可能也搭不起來。”

程益又開始與江引舟交談。

兩人時不時商量,謝燃就像一塊冰雕一樣沉默跟随。

「這姐一點綜藝感都沒有啊,還不如江引舟呢」

「你們不覺得,她十分氣定神閑嗎?恍惚間我以為我在看《向往的田園生活》」

工作人員找過來,十分鄭重地手捧鐮刀,遞給江引舟。

江引舟看了一眼,沉默接過。

「哈哈哈哈哈這上面的鏽是認真的嗎!刮下來都夠六人煮着吃了,還能補血」

程益摸了摸後腦勺,遲疑着道:“這個好像,沒法用?”

周圍的樹一棵比一棵壯,最細的都比人的大腿粗。

江引舟随意尋了一棵,拿起鐮刀。

「???他真要砍?」

「這位歌神的生活常識低到令人發指的程度了。」

彈幕刷刷飄過,都搞不太懂這一波操作。

卻看江引舟将鐮刀遞給謝燃,眼中含着些微期許,輕聲道:“麻煩了。”

「???」

「替謝燃說了:你仿佛有那個什麽大病!」

謝燃看了眼面前的樹,搖頭拒絕江引舟的請求。

「保镖能拒絕雇主的請求嗎?會不會扣工資。」

「看起來謝燃還是正常的。」

卻又聽謝燃說道:“你應該試試。正好可以趁此機會鍛煉鍛煉。”

「???」

「謝燃:原來我自己和江引舟一樣有病。」

「艹啊她憑什麽這樣對江引舟說話」

「你們不覺得她的語氣裏,有一股濃濃的老媽子味兒麽」

「這姐說話和我媽一樣一樣的」

程益一臉懵地看着二人的互動,不明所以。他只覺得自己在這個小組格格不入。

他更驚奇地發現,江引舟竟沒有拒絕謝燃的提議,真的拿起鐮刀,對準一棵樹,重重地砍了下去。

然後,一點動靜都沒有。

緊接着,他又繼續砍了下去,動作還略顯鬼畜。

程益心中充滿了大大的疑惑。他看向謝燃,她面目平靜,很是認真地觀賞江引舟的動作。

「謝燃好像教導主任。」

「你們所謂矜貴清冷的哥哥人設崩了」

「這,江引舟為什麽會聽她的啊?謝燃真不像保镖,但也不像情人,更不像私生粉」

沒幾下,江引舟便覺得手有點酸。

他回想剛才砍樹的節奏,品味出一點勞動的韻律,輕唱了幾聲。

「……江引舟來這個節目,是為了給轉型當山歌歌手做鋪墊嗎」

「可是他唱的山歌也好聽诶」

面對這種滑稽的局面,程益出聲道:“我們要不要找一點幹樹皮墊着睡?木棚确實沒辦法了。”

謝燃走到江引舟旁邊,接過他手中的鐮刀,道:“你們讓開一些。”

「這姐要表演了嗎啊啊啊我好期待!」

「短短幾個動作,便有大佬風範」

「謝燃水軍有病吧」

程益下意識地挪開幾步,看着謝燃,他瞳孔不自覺放大。

只見謝燃站直身體,揮舞鐮刀,往樹幹一劈,帶過獵獵風聲。

然後,嚓的一聲。

刀裂了。

程益張大的嘴凝固了。

「???」

「哈哈哈哈哈哈我他媽笑死」

「裝逼的人是會挨雷劈的」

「對比之下,江引舟力氣好小」

謝燃微微蹙眉,看向兩人道:“抱歉。”

她沒想到這鐮刀這麽脆弱。沒有靈力以後對事物的感知能力都變差了嗎?

程益整理好表情,笑道:“沒事沒事,都怪節目組!”

他以為是節目組故意安排的爛鐮刀,想到剛剛江引舟砍了那麽久都沒事,這位哥體力可能确實不行。

鏡頭後的工作人員卻很迷茫。難道他們之前特地準備的是質量很次的鐮刀嗎?

江引舟倒也不太意外。

程益又說道:“我們還是放棄劈樹……”

他話音剛落下,就見謝燃一個手刀橫劈樹幹,轟隆一聲,樹斷了。

程益覺得,他的三觀和這棵樹一樣,垮了。

他清晰地聽到了自己咽口水的聲音。

江引舟也沒忍住眉毛一挑。

「我踏馬???」

「這是我不付費就能看的內容?」

「燃姐好飒啊啊啊啊」

「用腦子想想都知道這不可能好吧,激動個屁啊」

「這一系列劇本是不是串起來了!」

謝燃動作沒停,瞬息之間又劈倒了好幾棵樹。

直把程益看得一愣一愣的。

謝燃看向江引舟:“夠了?”

江引舟:“嗯。”

謝燃彎下腰将樹幹輕松擡起,兩邊肩膀各扛着兩根,往營地走去。

「我瞎了……」

「啊這畫風該死的迷人」

「兩個男人幹啥吃的?」

「還是因為謝燃太非人類了吧……誰幫得上忙」

營地這邊,高祁和許曼柔正在起争執。

兩人先前找了根木棒,又用尖銳的石頭給一塊木板開了槽,嘗試鑽木取火。

但可能因為火引子不是特別幹燥,高祁搓了木棒許久,都不見冒煙。

他暗自着急,許曼柔自告奮勇要接替他。

高祁配合着她,踩緊木板避免槽洞移動。許曼柔賣力地搓,卻和高之前一樣,都沒效果。

高祁便笑道:“小姑娘總是會差點力氣,我來吧。”

許曼柔身為武打演員,最不喜歡這種看似為她考慮,其實是在輕視她的話語,便沒給高祁留面子:“您剛剛也沒比我好哪兒去。”

冷不丁被嗆了一聲,高祁心生不滿,說話語氣卻沒變:“生理差異是客觀的,你應該正視它,而不是逃避它。這沒什麽不好承認的。而且,武打演員我在片場見得也不少,說實話,男演員相對來說,就是要好很多……”

高祁的人生哲學還沒抒發完,就聽見了一股奇異的聲音。

他回頭一看,那位不知道是什麽人的陌生謝小姐,雙肩正扛着幾根粗壯的樹,就像腳下乘風一般,閑庭信步。

他的人生哲學,在這一刻受到了狠狠地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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