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氣
出氣
考完試，宋薇和田夏夏來到裏校門口不遠處的小王烤攤。
正值放學，人群熙熙攘攘，各小飯店都擠滿了高中生。
田夏夏付好錢排隊，讨論考試，“你覺得考試難嗎？”
宋薇精神有點不在狀态，煩躁地搖搖頭，“不知道。”
“OK。 ”田夏夏見她心情不好，識相閉嘴，可是嘴巴就是管不住，叽哩啪啦地自言自語，“我感覺我連個參考的二本線都達不到。”
“算了，等下去和唐啓對照答案。”
“準确來說和陳學霸對照。”
“哎呀，怎麽辦？”她轉過身，對着宋薇癟癟嘴，低頭擱在她的胸口，“一年後我沒學上了。”
宋薇揉着她的頭安慰：“怎麽會，還有機會，說不定我也沒有學上呢？”
後面的話，她是實話實說 。
田夏夏卻以為她在安慰自己，吐氣一通。
*
大黃狗趴在門口，搖曳着尾巴，瞧着來往的學生吐舌。
夕陽通過油綠的芒果樹，給兩個在門口吃飯的女生鋪上一層溫柔。
正吃的起勁的田夏夏似乎瞧見了什麽，雙眼迷之微笑，用着胳膊肘碰着宋薇的手背，“哎哎哎，快看那個男生。”
宋薇順着她的視線看去，看清正對面的來人，趕緊用手擋住自己的臉色，神情慌張不安。
“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仇人，連居然被打的皮青臉腫，像個狗樣。”
宋薇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聲音顫抖：“不知道。”
田夏夏發現她不對勁，關心的撫摸她的手背，“薇薇，你沒事吧？”
宋薇甩頭，“沒事，就是胸口悶疼。”
“那個人走了嗎？”
“走了。”田夏夏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那個男生活該的樣子，吐槽着，“被打成那樣，肯定沒臉出來溜達了。”
“介意拼桌嗎？”唐啓從兩個人中間冒出，嬉皮笑臉地朝着兩個人看一眼。
宋薇：“……”
田夏夏被吓得心髒病都有了，狠狠地瞪他一眼，“你有病呀！”
“……”他就知道，這個女生對他就沒有好話過。
“喲，班長也來了。”田夏夏越過讨人厭的唐啓，發現宋薇身後還站着陳言景，微微地垂頭看着手機。
宋薇這才回頭一看。
“介意嗎？”陳言景瞥見地面的影子回頭，倏然擡頭一問，眼皮底下的雙眸氤氲着霧氣。
宋薇心跳加速，與他錯開視線，轉頭看向田夏夏，握着筷子的手心滲透着冷汗。
田夏夏挑眉：“你決定。”
三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被人這麽盯着看，宋薇不好意思拒絕，就點了點個頭。
唐啓拍手叫好：“就知道小耳朵最好了。”
田夏夏眯眼：“小耳朵？”
宋薇也是錯愕地看着他，她什麽時候就有個外號了。
“我起的，好聽不。”話說到這裏，他自豪感滿滿，不過三秒他弱弱地看向投過來冰冷地目光，摸了摸自己發涼的後脖頸，卑微地征求宋薇，“你要是不喜歡，以後我就叫你薇薇就好了。”
“沒事，是蠻好聽的。”宋薇突然一笑。
這可是是她聽過最好聽的外號吧，以往都是小猴子呀，小結巴呀，什麽都有，她不喜歡的都有，沒人在乎她的感受過。
突然間有人在乎她的感受，就覺還挺稀罕的。
田夏夏突然上手捏着她的耳垂，笑嘻嘻，“小耳朵，以後你就是我的啦。”
陳言景：“……”
唐啓笑意全無：“……”他觀察着陰沉的臉，膽子挺肥地給着田夏夏豎起一個大拇指，從心裏暗暗佩服她。
光明正大地當着陳言景的面放出這樣的話，他頭一次見。
宋薇害羞地躲開。
拼桌後，陳言景坐在宋薇的對面。宋薇坐立不安地埋頭幹飯，兩耳根染上了一層粉紅，一眼都不敢看過去。
田夏夏終于知道為什麽叫做“小耳朵”，她無奈地扶額，着實看不下去了，聲音小小的征求：“班長，你能別吓着薇薇嗎？”
唐啓點頭附和：“對呀。”
陳言景沒有理會他們兩個，伸手拿起一瓶礦泉水，打開後移到她的面前，認真地叮囑着：“慢點吃，別噎着了。”
他的聲音缱绻，聽起來讓人很舒心。
宋薇愣愣地點頭。
田夏夏着實被紮心到了，那她剛剛費那麽多的口舌勸她，現在看來她就一個大傻子一樣 。
陳言景點的都是烤串，王叔一拿上來，三人驚呆了，四人的份量。
“你吃的完嗎？”宋薇忍不住地問，說完偷窺他的神情。
他慵懶地靠着椅背，不緩不慢地揉着發酸的脖子，閑閑地接受她的偷看過來的目光。
見人沒有回答，宋薇真有點不自在，內心忐忑起來，害怕眼前人說自己多管閑事。
“請你們吃的 。”他緩緩開口，朝向宋薇，“能吃辣嗎？”
宋薇錯愕幾秒，搖頭有點頭，最後擺擺手。
田夏夏和唐啓：“……”
“這是有多害怕眼前的人呀！”
“你不知道，他呀，看似溫柔雅爾，實則就是斯文敗類。”
兩個人交頭接耳，純然當着他倆個的面沒有把聲音壓小 。
宋薇的耳根紅得滴血，“都……都可以。”
期間，田夏夏管不住自己的八卦心，把剛剛所見的事情說出來，兩個男生不言而喻互看對方，邪笑着。
“你都不在道，那絕對是我見過最慘的一個高中生 。”
宋薇從他們講到現在，又開始拘謹不安，拿筷子的手僵硬着。
“薇薇？”
“嗯。”
“周三怎麽沒有你回宿舍休息？”田夏夏把話題移到了她的身上，扭頭看着她，把疑惑說出來。
宋薇看一眼對面的陳言景，緊張不安，她含糊不清地解釋，“有事吧……忘記回去吧。”她的不堪，一點也不想表現出來。
唐啓趕緊把話題轉移：“哎，今天的數學他媽真的變态。”
“确實。”陳言景查顏悅色，不冷不淡地回應。
宋薇攥緊雙手，雙眸黯淡無光，她真的好害怕，恍然如夢，夢醒了，一切都會到'最初的起點，沒人喜歡，沒人在乎，一人獨來獨往。
三年的青春就在慢熬度過，無人過問。
“還吃嗎？”
耳邊緩緩地聲音蹿進入，宋薇猛然擡頭。
撞入了他的揉碎光芒的雙眸，清秀的眉目帶着一絲的溫柔。
宋薇愣了許久，平靜的內心掀起一層波瀾，她內心瘋狂地想要抓住那那年夏天消失在眼前的那束光。
田夏夏見她發愣，伸手在她面前晃了兩下子。
宋薇回過神，立馬低頭。
“不了。”
“那我們回去。”
聲聲缱绻輕柔，帶着魔力的誘惑。
田夏夏吃個飯吃到了一個大瓜，她雙手托着腮，扭頭問唐啓，“班長對待每個女生都這麽溫柔嗎？”
她與陳言景相處的時間不長，一個星期都不到。在她的印象中，雖然與陳言景接觸不多，但是從他來二十一班的表現。
就八個字，盡職盡責，文質彬彬。
“no，no，no。”唐啓伸出拇指搖動着，他清咳幾下，随即裝腔作勢，“當你成為他的好哥們兒，你就知道什麽叫做慘不忍睹。”
田夏夏：“有那麽誇張嗎？”
唐啓皮笑肉不笑：“你可以去試試。”
田夏夏擺擺手，故作豪氣：“算了，我就不跟你分這杯羹。”
唐啓被氣笑：“我還得謝謝你是不是。”
“你要是這麽想，也不是不可以。”田夏夏吹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