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可惜
可惜
三月初，百日誓師。
操場上一群學子穿着冬日的校服拿着誓言詞，站在國旗下激情四射。
紅旗滾動，少年逆行。
青春的模樣镌刻在了野火燒不盡的旭日。
校長和年紀主任發言完畢。
緊接着理科二十一班陳言景代表全體學生上臺發言。
他拿着演講稿子圈筒，悠哉悠哉地走上舞臺正中央，慵懶的靠着臺子，目光極深地掃視着下面一眼。
白雲吐露的晨光，把他的膚色陪襯更加白皙。
許久，他捏着眉心，有點不情願地按着寫好的一段文字讀出來。
聲音散漫，像梧桐樹下慵懶的野貓。
他說道：“從堅定一個目标開始，到如今的自己，都是努力加堅持的結果。”
他時不時餘光看下左下方挺直脊背，認真地聽講的少女。
他散漫地一笑。
此刻右下方的宋薇真是像極了扮乖的孩子。
挺直着脊背，認真的看着發下去的稿子
他皺了皺眉，到了最後一句，他停頓下來，眉間多了幾分煩躁和冷意。
最後拉垮着讀出來，“就像黃林思同學一樣。”
文科一班黃林思在陳言景讀稿子的時候就已經站在他的身後，她靜靜地看着他，偶爾會看一下手中的稿子。
“我的發言到此結束，謝謝大家。”他敷衍了事，鞠躬之後便站到一邊了。
黃林思上前發言：“像我身邊的陳言景同學一樣，就是典型的代表。”
下面的學生被逗笑了。
感覺兩個人都很水，就像被脅迫上去完成任務一樣。
黃林思滿心歡喜地看着陳言景，卻發現他在看着下面的一個女生，笑容漸漸地淡下去。
宋薇倏然問田夏夏：“為什麽不是年紀第一上去呢？”
她至今都沒有見過年紀第一的真實容貌。
田夏夏抱着她的腰，捏了捏：“因為班長是勵志的代表。”
她又解釋：“他呀，是從年紀倒數變成年紀第三的。”
宋薇抓抓臉頰，感慨着：“這就是區別呀。”
解散後，同學紛紛跑到留言牆那裏寫下自己心儀的大學。
宋薇拿着筆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要寫哪裏。
想到了誰，宋薇回首，想要在人群中找到陳言景的身影。
一眼望去，就看見那位少年拿着一只筆匆忙向她走來。
“沒等急吧。”他有點喘着氣。
似乎就會料到她會等他一樣。
宋薇心裏大概也是這樣想的吧。
她歪着頭，笑得自然,“寫吧。”
陳言景擠到裏面，給她留下了一個位置。
這會寫的人很多，陳言景只能找到正下方留有一點寬裕的位置，他指了指，宋薇了然于心。
留言牆處，少女蹲着，少年彎着腰，淡淡的一瞥這身下的女孩子，不由發自內心的笑了。
散場後，田夏夏有事情，宋薇只好幫她拿塑料凳子回教室。
到教學樓下，田夏夏拿着一張照片神采飛揚地跑着過來。
她看着唐啓洗好的相片，托着腮啧啧道：“完全看不出來呀，陳同學呀。”
田夏夏跑過去，正好在人群中發現了宋薇，她欣喜若狂地飛奔過去。
一手抱住了宋薇的胳膊 ，宋薇差點就到底，幸好田夏夏扶着她。
“不好意思，興奮過頭了。”
宋薇戳着她的臉，“你呀。”
田夏夏粘着她，故作好奇地問，
“薇薇，你有喜歡的人嗎？”
這一問，倒是把給愣住了。她看着田夏夏一眼，立馬意識性想到了陳言景。
恍惚回到了高一那年夏天，枝葉瘋長。
蟬鳴不止，八月的風吹過小巷。
人群熙熙攘攘，黃昏爬上了牆，綠藤纏繞着脫漆的牆面。
透過學校圍牆的格子窗，宋薇無意望去。
一位少年，穿着二中的校服，背對着夕陽，眼裏有揉碎的光。
宋薇恍惚出神了幾秒，就那幾秒，她把少年的輪廓銘記在心。
也就那幾秒，讓她難以忘記。
田夏夏看着她支愣地笑了笑，準知道就沒有好事情，剛要抽出放在身後的照片，宋薇笑意淺淺，揚不住的滿心歡喜。
她淺淺的微笑：“有呀！”
田夏夏動作一頓。
“我好喜歡他，真的好喜歡他。”
宋薇看向田夏夏，語氣帶着欣喜又夾着幾分苦澀。
“可是我……”她嘆了嘆氣，後面“配不上他”的這句話還是沒有說出來。
田夏夏突然覺得手裏的照片很輕很輕，有點同情陳言景，在宋薇的心裏份量比照片還沒有地位。
“那他是誰呀？”
田夏夏對着她使眼色，暧昧的語氣，“那個班的帥哥呀？”
宋薇一手捂着臉型，眼睛轉一圈，“不能說。”
田夏夏用胳膊捅着她的肩膀，撒嬌了起來：“說嗎說嗎？”
宋薇咬唇不開口，掙脫她，把這個話題轉移了。
“先回教室再說。”
她走了一步，回頭問“你手中是什麽呀？”
在她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了。
不等田夏夏回答，宋薇伸出手，“是要給我的嗎？”
田夏夏卡在喉嚨的話不知道怎麽開口，她可不想讓這張激起她的情緒。
宋薇淡然一笑，知道她顧慮什麽，暖心安慰，“給我吧，沒什麽的。”
看着她如此堅定，田夏夏只好拿出來，遞到了她的手心。
她翻過來，熟悉的兩個人。
她笑了笑，呢喃着:“可惜了，一切都是未知數。”
田夏夏沒有聽清她說什麽，以為是什麽對不過陳言景。
剛要說什麽，宋薇捏着相片，笑了笑，“謝謝了。”
田夏夏一頭霧水：“謝謝我？”
怎麽回事，不應該一臉憂愁嗎？
可是卻高興占據整張臉呀。
“薇薇，你可別告訴我你是個渣女哦。”
這麽好的人，可不能在這一環節敗壞自己的形象呀。
“嗯”宋薇蹙眉，讪笑，“我看起來像渣女。”這輩子她至少認為跟着兩個沒有任何挂鈎。
田夏夏趕忙解釋，“你不是說你有喜歡的人嗎？現在卻捧着其他人跟你的合影，笑得那麽開心。”
宋薇反而問，搖着照片，“那為什麽就不能是他呢？”
田夏夏瞬間直愣在原地。
不等她回神，宋薇笑着離開了。
見她還是沒有跟上來，又走了回來，戳着她的臉，“別在這裏黨顯眼包。”
“對了，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哦。”
田夏夏搖晃兩下腦袋，接受了一個事情。
他媽的，這不就是妥妥的雙向暗戀嗎？
“走了。”
宋薇喊了下，就拎着凳子走了。
田夏夏被酸到心裏，不過兩三秒，立馬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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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寫到第一個文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