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個世界~~~
第一個世界~~~
第3章
歐陽克讓人按照白芷的方子抓藥，又親自在白芷的監督下熬好，母親一天三頓的喝下去，精氣神兒看上去真的好了許多。
頭上的白發甚至又了變黑的跡象，當真如同白芷所說的那樣，只需三日，她真的讓母親重煥新顏。
“無需謝我，我做好事兒不留名，誰讓我就是這麽一個心善又美麗的仙女呢。”目送歐大娘進屋，白芷對欲言又止的歐陽克擺擺手，很是自戀的說道。
歐陽克失笑，上前一步正要說話，只見白芷忽然抖了一下，随即整個人跳到他身上，幽香撲面而來，雙.腿纏繞在他腰間，手臂摟住他脖子。
歐陽克下意識伸手抱住，瞬間感覺到獨屬于女子的柔軟，這種感覺讓他陶醉，直到一聲尖叫讓他回過神來。
“啊……蛇，有蛇……”
歐陽克轉身看過去，只見好幾條銀色小細蛇不知道什麽時候爬進了院子，正在不遠處對他們吐着信子。
人還未到，毒蛇先行。
歐陽克知道這是叔父歐陽鋒找來了，頓時心亂如麻，上一輩子的事情沒有對他說過，但不代表他不知道。
“不怕，它們不會傷害你的。”歐陽克輕聲安撫道。
小姑娘意識到自己的失态，連忙從歐陽克身上下來，臉頰緋紅，還有鞋不敢去看他，故意怒道：“哪裏來的東西，你還不快把它們趕走？不知道我最害怕這些了嗎？”
歐陽克卻因為她此時的嗔怒很是靈動可愛，可随即看到院外過來的一行人，欣喜瞬間消失殆盡。
把挂在脖子上的哨子扯下來遞給白芷，交代道：“有蛇靠近你就吹一下，它們就不會再過來了。”
“好。”小姑娘見歐陽克嚴肅起來，也跟着一本正經的點頭應下。
歐陽克彎了彎嘴角，随即往院外走去，走到門口，聽到小姑娘喊了一聲：“你自己小心些，我們等你回來吃晚飯。”
一股暖流從心底奔湧而出，這一刻歐陽克清楚了自己對白芷的情誼，也明白了這三日為什麽目光會一直追随着她，格外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他對她是一見鐘情，誠然如同她所說，誰能控制得住自己對善良又美麗的仙女動心呢？
“好，晚飯前我一定回來。”
回首鄭重的應下，随即出了院門，院中的那幾條小銀蛇也跟在他身後爬了出去，消失不見。
歐大娘在屋裏聽到白芷大喊有蛇的時候就怔住了，她在這地方生活了十多年，只是山上小溪邊時常會有幾條小水蛇出沒，在村子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蛇的。
她知道是歐陽鋒來了，逃避多年，終究還是要面對的。
“奶奶，大叔他出去了，不過他說晚飯前會回來。”
白芷進來，仿佛沒有看到歐大娘的異樣，如同往常一樣開口說道。
歐大娘深吸了口氣，抿了抿嘴角，擡頭看向白芷道：“克兒昨天說想吃雞湯，你去找村外的那幾個人，讓他們去鎮上買只雞來。”
這三天歐陽克一直住在這裏，他的那些随從不曾進村，而歐大娘也從未過問，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吩咐他們做事。
白芷猶豫的點點頭，“那奶奶你先休息一會兒，晚上給我們露一手，大叔喝到你親手熬的雞湯一定非常開心。”
此話一出瞬間讓歐大娘眼眶蘊滿淚水，她是真的很想給兒子熬湯喝，可今生恐怕是無法做到了。
本就是她錯了，茍活了這麽多年，今日也到了償還罪孽的時候了。
*
“她想自殺。”系統在白芷耳邊說道。
一個沒有人類感情的系統都看出來了，白芷又怎麽會看不出來，歐大娘讓她去找歐陽克的随從，不過是個把她支出去的由頭而已。
白芷縱身來到房頂，四處看去，在知道歐陽克一行人的蹤跡之後連忙趕過去。
白駝山的随從見到白芷往這邊來，紛紛上前阻攔，“什麽人，不得靠近。”
“讓開，我要見歐陽克。”白芷一邊躲避一邊喊道，“大叔，歐陽克……”
歐陽克看過去，眼見有随從就要一劍刺到白芷，連忙呵斥道，“住手，不許傷害她。”
随從立即轉移劍勢，但劍氣還是劃破了白芷的袖子，但她此刻無暇顧及，拉起歐陽克的胳膊往回跑，“快和我回去，奶奶不對勁兒，她好像再哭。”
一聽這話，歐陽克顧不得和歐陽鋒說一句話，和白芷一起縱身往家中趕去。
歐陽鋒看着兩人逐漸遠去，眼眸微眯，吩咐随從在村外守着，跟着他們一同過去。
歐陽克快速跑進屋，一把奪過歐大娘手中的瓶子，看到裏頭藥粉還是滿的，這才放心問道：“娘你要幹什麽？你是不是又想自殺？”
十年前就是這樣，她吃下毒藥後讓一個江湖人送他去白駝山，那時候他沒有來得及阻止，現在不能再讓她做同樣的事情。
歐大娘看看白芷，又看看歐陽克瞬間明白了緣由，“克兒，讓娘再看你最後一眼。”
“娘你……”
歐陽克話還沒說完，歐大娘打斷道：“克兒，等我死後，把我的骨灰帶到離白駝山遠遠的地方撒了吧。”
“娘你就那麽想離開我嗎？”他們剛剛重逢三天啊。
歐大娘起身，看着在院外站定的歐陽鋒一笑，說道：“娘不想離開你，但娘真的錯了太多，得去償還了。”
說着不等歐陽克和白芷反應過來，她已經沖出了屋子，他們這才發現，歐大娘是會武功的，并且武功還很好。
在她沖出去的那一瞬間便對着歐陽鋒打過去，而歐陽鋒作為五絕之一，又豈會讓人輕易得手，閃身躲過但歐大娘很顯然不想善罷甘休，立馬再次打過去。
歐陽鋒不想出手，但歐大娘招招致命，他只有迎擊才能保命，一時之間二人打作一團，歐陽克大喊讓他們停手無人聽到，想要加入進去卻也是不能。
歐大娘抱着必死的決心，逼着歐陽鋒出手，就在歐陽鋒出手的那一刻，她卻收了手，硬生生的接了歐陽鋒的一掌。
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身體仿佛卸了所有力氣一般癱倒下去，歐陽克連忙過去接住。
歐陽鋒用了什麽力道他自己清楚，生生捱上斷然沒有生還的可能，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忽然大笑起來，後退幾步轉身往遠處跑去。
白芷看向歐大娘，歐陽鋒那一掌太重了，她就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說完，就在歐陽克懷裏咽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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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兒，等我死後，把我的骨灰帶到離白駝山遠遠的地方撒了吧。”
“大叔，不如你帶和我回漠北吧，那兒距離西域白駝山應該挺遠的了。”
“大叔，奶奶一定不希望你沉悶下去，你開心一些，替奶奶去看看這個世界。”
“等到你們在另一個世裏見面的時候，把所見所聞講給她聽，難道你希望等到你們再見面，講給她的都是不開心的事情嗎？”
歐陽克轉眸看向白芷，天氣陰沉，她身上卻帶着光芒，直射到他昏暗無光的心底。
就像她說的那樣，他和母親在另一個世界裏，還會相見的。
他希望他給母親講的，是開心的事情。
“還好有你。”母親不在了，還好有她，不然這個世界上就真的沒有讓他留戀的人了。
“當然有我了。”白芷彎了彎嘴角，想了一下說道：“這樣吧，只要你開心起來，以後你再吃烤芋頭的時候我都像奶奶一樣幫你剝皮怎麽樣？”
“那你能幫我剝一輩子嗎？”
“怎麽不能，剝皮有什麽難的？一輩子就一輩子。”白芷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歐陽克再也忍不住，一把把人抱進懷裏，她還不懂一輩子是什麽概念，只想着讓他快點兒開心起來就胡亂許下承諾，全然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
自從十三歲那年在終南山上見到了紅衣策馬的女子，完顏康讓人找了許久都不曾找到，之後每年母親讓他去終南山他也不抵抗了，只想着能夠再次見到讓他魂牽夢萦的女子。
可是五年下來，依舊一無所獲，不僅如此，自從那之後他還落下了個毛病，那就是看到身着紅衣的女子總會停下來看兩眼，就是不希望錯過她，即便他也知道這種幾率是很小的。
這日，金陵城大街上有人比武招親，而那姑娘就是身着一身紅衣，完顏康過去看了兩眼，那姑娘武功還湊合，但卻不是他要找的女子。
而且臺上那女子武功招式太過收斂，完全不像終南山上那位，剛勇果敢，敢策馬橫跨小溪，張揚自信，如同她那身紅裙一般，熱烈耀眼。
現在臺上那女子，雖身着紅色，但卻過于腼腆，不敢展現自己，不能說她有錯，只能說她沒有屬于自己的個性而已，當然也可能是他眼拙沒看出來。
見又有一個人從臺上被打下來，完顏康索然無味。
而就在轉身的那一剎，完顏康聽到了在他腦海中徘徊千萬遍，早已爛熟于心，讓他魂牽夢萦的聲音。
“這兒有人比武招親耶，我還從來沒看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