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06
chapter06
交往過程中莫寧的分手都是幹脆利落的，更何況現在兩個人已經分手。
且不說聶晨陽單方面認為他同沒同意吧，在莫寧這兒，兩人這事，那确實是翻篇了。
莫寧第一次見聶晨陽，是在“STORY”酒吧。
公司附近的一家清吧，聽說是富二代開的。因為不缺錢，所以環境和逼格都很高，裏裏外外都顯示着：老子不差錢，你們慢慢玩。
很清幽...因為人少。
倒是請了一個駐場歌手，每天晚上八點到十點固定過來。
...
莫寧到的時候已經八點半。
老板黃嘉行長得還蠻帥，正在吧臺表演着花式調酒，逗得坐在吧臺的那一排年輕小姑娘一陣陣的叫好。
莫寧打開門，黃嘉行餘光瞟到了，笑得一臉燦爛暫停了手中的調酒，問道：“今天一個人？”
眼前的女孩兒穿着一件白色竹節棉的T，胸口位置有個黃色笑臉，腿上是包裹的緊緊牛仔褲。青春洋溢又美的放肆。她常來，不過一個人是第一次。
黃嘉行獵豔心思一起，忍不住招呼了一下旁邊的調酒師，把東西通通放下，走上前說到：“走走走，二樓還有一個沙發坐，正靠着窗，位置好的。”
一樓不大，僅僅三四個卡座。二樓因為沒有吧臺占地方，整層都做了沙發座，尤其的靠窗的更是能直接看到湖面，放松程度更增一個度。
....
莫寧無所謂，本來就是出來玩，坐哪兒都一樣，只不過既然老板都出來請了，總不能不給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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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黃嘉行在前面往二樓走，莫寧跟着後面爬樓梯。
剛上二樓，看見一個男歌手坐在中間小椅上唱着黃小琥的《沒那麽簡單》。聲音懶懶的，透着看透世事的老懷滄桑。
現在流行這個，煙嗓。
黃嘉行熱情的給她指了個靠窗的位置，等莫寧坐下了，又招呼服務生拿來酒單：“要喝點什麽？看酒單還是點個特調？柿子還有最後兩個，要不給你做個特調？”
莫寧點點頭，笑着看他：“好啊。”
...
聶晨陽就坐在隔壁桌，他倒是第一次來，新交的女朋友是個文藝青年，在本地微博推薦上看了這兒，非拉着他一起過來。
然後就聽見剛剛還一臉冷漠的老板十分熱情在旁邊呱唧呱唧。
聶晨陽坐的沙發背靠着旁邊那一桌，倒是小女友許欣眼睛一亮：“剛剛那個女孩子好漂亮啊！怪不得老板這麽多話。啊！剛剛也沒跟我們說特調，就拿了這個酒單，哈哈哈。”
許欣笑的見牙不見眼，她還是個大二學生，這會兒也不繃着，打開了話匣子。本來年齡就小，長得秀氣可愛，這會兒一開心起來，聶晨陽突然覺得自己帶了個女兒出來玩。
正想着呢，聶晨陽拿起桌上的手機看了眼：都過了十五分鐘，點的酒還沒送上來。
偏巧在這時候，服務員拿了餐盤端了兩人點的酒過來，還有小女友點的水果沙拉和烤雞翅。聶晨陽看着服務員把東西擺好，又看到小女友乖乖的對着服務員說了句謝謝。
許欣被雞翅的焦香味兒一勾，立刻上手想要抓雞翅，卻被燙的手一縮，委屈巴巴的看着聶晨陽。
聶晨陽一樂：“慢點兒，又不跟你搶。”
...
黃嘉行跟莫寧推薦完就讓她等會，然後屁颠颠開開心心的下樓去做特調。
莫寧拿出手機，心情卻實在算不上好。如今入職兩個多月，可一個方案都沒被采用，還有半個月就要試用期考核。
考核的項目很多，學習能力啊解決問題的态度和能力啊，包括着裝和考勤。方方面面，一直以來都是啓風集團一貫的用人制度。所以不合格，自然是會被勸退的。
啊！不開心不開心不開心！
所以今天加了班看時間還早，也不想跟同事去吃宵夜了，自己一個人就過來散散心。
酒還沒送過來，只能刷着微博解悶。其實當初拿到啓風Offer的時候，莫寧就抗拒過，無他，啓風的設計部太厲害了，怕自己再一次浪費時間，進去幾年都混不出個啥。
後來莫儒清知道，倒是勸她試試，畢竟從團購網站孑然一身的出來，接下來的選擇尤為重要，而啓風的設計部在業內都很知名，多學學總歸沒壞處。
...
黃嘉行端着酒，親自送了上來。
這會兒坐在莫寧對面，一臉的撩騷：“吃吃看怎麽樣？”
莫寧看他這麽期待，只得端起他剛剛放在桌上的特調“故事（柿）”抿了口。
唇是淡粉的，唇邊肌膚瓷白，這會兒嫩嫩的粉唇輕啓，能看到小舌躍躍欲試的探了下。黃嘉行坐在對面，看的口幹舌燥，于是只能沒話找話又問了句：“怎麽樣怎麽樣？”
酒液在口腔潤了圈，順着喉嚨喝了進去。
莫寧眼睛微微眯起，那帶了鈎子的桃花眼就起了漣漪，唇随着笑意彎出了弧度：“好喝，厲害的呀！”說完還伸出手，比了個大拇指。
莫寧是常客，黃嘉行早就跟她要了微信，兩人偶爾在微信說說話，算得上點頭之交。
...
許欣在喝她的酒，聶晨陽素來喝不慣這些調酒，這次來也無非是給小女友面子。
但隔壁這句“厲害的呀”，誇得軟軟哝哝，聲音裏帶着喜悅和欲語還休，卻又真誠的很。
果然，接着就聽見那個“厲害的”黃老板尾巴翹上天的樣子：“哪有哪有，術業有專攻，我做這個的麽，不好喝還得了呀？不過你...”像是不太好問出來，猶豫一會兒才說：“心情不好？”
莫寧又喝了一口，沒舍得放下杯子，右手端着杯子說：“唔，試用期快要結束，馬上要考核了。”
黃嘉行問道：“跟你一起經常來的都是試用期的？”
常來的有三四個小姑娘，聽她們聊天言語中也會提到公司，估計就是一起的同事。
莫寧點點頭：“嗯，一起的。”
...
“嗨！多大事啊值得你這樣？你這麽漂亮，肯定能合格。”黃嘉行今天穿了件黑色的T，腿上也是黑色的短褲，頭發往上定了型，這麽一笑間很有點陳偉霆的樣子。
莫寧向來對顏值高的人有好感，何況眼前這人也是在寬慰他，于是就被他說的笑起來：“我在啓風做設計師，又不是做公關。”
黃嘉行知道她在啓風集團，之前聊天說到過。
聶晨陽卻低下頭笑了下，心裏想的确是：啓風的公關，也不是光漂亮就可以的。公關是門學問，很顯然身後這兩人不懂。
許欣喝了會兒酒，見聶晨陽一直安靜，就問道：“端午節放假真的不能陪我回家嗎？我媽媽問我好幾次什麽時候把男朋友帶回去給她看看呢。”
問話的時候還用叉子叉了塊兒酸奶火龍果，嘴巴吃的鼓鼓的，像個小倉鼠。
...
許欣老家是魔都的，媽媽向來精打細算，上次通電話聽說她找了個大公司的副總，立刻就告訴她不要覺得自己年紀小，好男人太少了還是盡早定下來比較好。
看過家長了，多多少少是有層保障的。更何況，不看過他們也不放心，一方面覺得找個能耐人不容易，一方面又怕許欣畢竟小，怕是被壞男人給騙了。
倒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聶晨陽聽了這話也沒多說些什麽，淡淡的問了句：“你跟你媽媽說了我？”沒說伯母，沒客氣，平鋪直敘的問了這句話。
許欣到底年齡小，也看不出來聶晨陽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就撒嬌似的嬌嗔了一句：“那肯定呀，你可是我初戀。媽媽關心一下嘛！”
“初戀？”聶晨陽看着對面的小女友。其實許欣長得不是特別漂亮，勝在乖巧可愛。言談間很容易就能看出來是一團子的小孩兒氣。
稚嫩弱幼，現在蠻多人喜歡。
...
許欣點點頭，眼睛裏都是純摯。上學期間一路都是乖寶寶，到了大學爸媽不知道是不是受鄰居好幾個女孩三十幾不肯嫁的影響，立刻給她放開了禁令。
但畢竟從小管的嚴，身邊有追求的男孩子。還沒等人家展開什麽攻勢，光跟她表白就不能接受。
羅曼蒂克看太多，本身又毫無戀愛經驗，這會兒期待愛情自然也是期待那頂頂尖的愛情。有霸道總裁，有燭光香槟，有随時随地的驚喜和絕對的天人之姿。
這個男孩太矮，那個太瘦，耶？居然還有長痘痘的也喜歡她？
聶晨陽的出現很特別。
那天她跟同學一起去逛街，回來的路上打鬧似乎是弄花了口紅。翻遍了身上都沒有鏡子，好友建議拿手機照，她不樂意，正好看旁邊有輛黑色車。
于是彎下腰，對着車窗玻璃細細的抹了口紅，完了還抿了抿嘴，滿意的對着車玻璃笑。
笑着笑着玻璃緩緩降了下來，這個男人就一臉的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腦子一抽，問了句：“先生，微信號多少，我...可以賠你的車玻璃。”
賠車玻璃當然是笑話，哪有照個鏡子就得賠錢的。不過後續倒是很順利，聶晨陽拿出手機給她加了微信。
...
正想着。
聶晨陽一次飲盡了杯中的酒，唔，太細致，不如烈酒來的痛快。
喝完酒，優雅的抽了張面巾紙擦擦嘴，這才道：“分手吧，趁我們還沒上床。”
對面的小姑娘顯然吓壞了，講話都有點懵：“怎...怎麽了？不想見我媽媽就等等啊，中秋節國慶節或者...或者過年也可以啊。為什麽突然提分手？”
“我說了，趁我們還沒上床，否則你會更加接受不了。”說完，聶晨陽站起身：“我不會結婚，既然你是初戀，抱歉，我對處女真沒什麽興趣。”
比起你來我往的責任論和道德牽絆，還是單純的戀愛以及□□更讓他放松。
生活已經這麽累，為什麽還要給自己套上枷鎖。
“你！”許欣也站起身：“你打的居然是個戀愛不負責任的主意？你到底把我當做什麽了？”
聶晨陽認真的糾正道：“前女友。講道理，我除了不結婚，對你很不錯。”
初始的懵懂無助過去，接下來湧上的就是漫天的憤怒。
聶晨陽的酒喝完了，可許欣的沒喝完，于是端起酒就要往他臉上潑，卻在手剛拿起杯子的一瞬間又被一只溫熱的大手給按住。
“夠了！”聶晨陽按住許欣以後，拿起就被把餘下的酒都倒進了垃圾桶。接着看向許欣：“你如果冷靜好了我讓小劉過來送你回去，如果還不夠冷靜的話你再坐會兒，想喝多少你自己點，卡之前已經給你，你自己刷。”
“不過...”聶晨陽的眸光漸冷：“卡裏餘下的錢算是分手費，以後不要再聯系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