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百日之宴（小修）
由于上官婉兒生育之後身體一直不好，南宮陌怕風凝打擾到她的修養，便将風凝置于上官婉兒的寝房隔壁，方便她照顧風凝，而風凝也不會打擾到她。
第二天一大早，上官婉兒來到風凝的房間時，風凝睡得正香。完全沒有今天是她出生百日的自覺。當上官婉兒給她擦洗完小身子，并給她換上新衣時，她才幽幽的醒來，睡眼朦胧。
眼見風凝醒來，上官婉兒說不出的開心，“小寶貝，今天你爹就會恩賜姓名，從此之後，你就是南宮家的一份子了！”說道這裏，上官婉兒的眼神一暗“只要你能……”上官婉兒沒有再說下去。
風凝看出上官婉兒的不舍與難過，向她伸出小手，并且“咯咯咯”的笑，想借此轉移她的注意。其實若不是怕吓到她，風凝完全可以告訴她，那些人想動她，再拿一百條命來都不夠丢得。
或許風凝的笑聲感染了上官婉兒，她回過神，輕輕的撫摸風凝的臉“小寶貝，你說你爹會給你取一個什麽樣的名字呢？”。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三少奶奶，三少爺讓你把九小姐抱出去，君上已經到了。”
上官婉兒苦笑一聲應到，“知道了，我們馬上就去。”複又對風凝自語，“寶貝，別怕哦，媽媽保護你！”說着便抱着風凝跟着丫鬟，向着大堂走去。
歷來南宮家的子女，都會在出生百日這天，由父親恩賜名字，并載入族譜。并由當世家主攜家族長老評定天賦，以決定是否培養。天賦高的子女，自然會由家族資深長老，重點培養；天賦平常的，送入家族學院；而那些天賦低下的子女，就會被家族流放，甚至直接抹殺；因為南宮家訓，實力為尊。當然，更重要的是家族的面子問題。天才後輩，怎麽着家族臉上有光；但如果是天賦低下，連平常人都不如，就……
是以，百日之宴，是每個南宮子女出生以來的第一個人生的十字路口。
當上官婉兒抱着風凝出現在大堂之時，那個所謂的君上正坐在大堂之上，悠閑的品茶。而那些達官貴人，以及悉卡路的各大勢力都又派遣前來祝賀之人，好不熱鬧。人們三三兩兩的聚在大堂外的花園中，說着各種客套的話。自然每個人都不想放棄這個互相結交的機會。
“哦？三少奶奶，這就是那個出生之時百鳥朝拜的女娃？”君上以零下二十度的聲音，冷冷的說道。
“回君上話，正是臣婦于百日之前産下的孩子”。上官婉兒微微欠身，說得不卑不亢，禮數也甚是周到。
風凝望了座上的那個所謂的君上一眼，他某種那欲除之而後快的精光毫不遮掩。以一種睥睨衆生的姿态，冷冷的望着襁褓之中的嬰兒。風凝不得不承認，君上雖然心腸毒辣，但是确實不失為美男一枚，看那面容，棱角分明，五官雖不算完美，但組合起來，卻別有風味。只是，就他連百日的嬰兒都不放過的劣跡，簡直就是禽獸。長得再好，也還是個禽獸。最多看他衣冠楚楚的樣子，加個修飾，好吧——衣冠禽獸。
不知道座上的君上，此時若是知道了風凝的想法，會不會馬上把她送去那個美妙的地方？
“南宮夫人，不必多禮。”約十分鐘之後，君上終于發話了。而此時，風凝明顯感覺到了上官婉兒的腿微顫了一下。顯然，這是一個下馬威。
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大門外傳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哎呀，君上，臣妾不過是想好好打扮，你就這麽着急。”那女人一邊說着，一邊輕提羅裙，小跑而來。“呀，這就是上官姐姐的孩子啊，給我抱抱，行麽？”那女人看到上官婉兒手中的風凝，便又是一陣。
“如妃娘娘還是不要了，臣婦惶恐！幼子年不更事，怕是會沖犯了娘娘的千金之軀。”上官婉兒哪能不知道她的詭計，輕巧的回絕了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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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如妃睜大了水靈靈的眼睛，望向大堂之上的君上，撒嬌道，“君上，人家想抱抱嘛，人家還沒有抱過小孩子呢。”
“你呀！”君上的語氣随和了不少，複又朝着上官婉兒說到，“南宮夫人，給本君的愛妃抱抱吧！她也是個喜歡小孩子的主，只可惜啊，至今還沒能為本君添個一男半女，甚是遺憾”君上似笑非笑。
“是！”上官婉兒見實在推脫不了，便謹慎的将風凝交給如妃，心想，這大庭廣衆之下，君上總不至于公開的謀害朝臣之女吧！
在如妃抱住風凝的那一剎那，只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笑得異常燦爛。“君上，你看，這娃娃對着我笑呢！”如妃獻寶一般對君上說道。
“呵呵，看來這小娃與你有緣，不如你收為幹女兒，由你撫養如何？”君上對這如妃眉開眼笑。
“君上，臣婦惶恐！”上官婉兒适時地接入他們之間的談話。
而此時，南宮家主才帶着十二名南宮家的長老緩緩而來。
“老臣參見君上！君上萬壽無疆！”
“将軍免禮！”
“南宮老将軍來得正好啊，剛才寡人看這小娃娃與如妃有緣，想讓如妃收為幹女兒，讓如妃帶入宮中撫養，卿家以為如何？”，君上口氣随和，正是變臉比翻書還快。
“老臣何等何能，謝主隆恩。”叩謝完畢，南宮家主站在大堂之上，宣布，“下面百日之宴開始吧！”
南宮陌從人群中走出，旁邊還跟着一名一手執筆，一手握書的人。南宮陌迅速走到大堂外地階梯上面，但并沒有進入大堂，而是直接從如妃手中接過風凝之後，面對着花園大聲宣讀：“祈天庇佑，南宮家四十二代後人恩承先祖，現在第四十一代家主和天神的注視下，賜予我南宮家第四十三代九女南宮傲雪之名，載入族譜，永佑天恩。”
南宮陌一邊祝詞，旁邊那名執筆者便飛快的記下。“下面請南宮家十二位長老為南宮傲雪評定天賦。”
南宮陌說着，一邊将風凝交給其中一名長老。“長老們，辛苦！”
長老将風凝抱起，走到家族祭壇，放到那南宮家世代相傳的蓮花法壇上，每人手執一塊五彩晶蓮，坐在蓮臺外圍的蒲團之上。只見他們每人都以右手執花，左手握成劍指，只見十二名長老的腳下突然出現一朵淡黃色的蓮花，猶如佛珠的坐下之蓮，只是不同的是，這些蓮花完全綻放，看起來倒像是欲開還羞。
“咝！果然不愧是南宮世家，沒想到十二名長老都是黃蓮七階（即玄宗七階）以上的高手。”不知是誰突然發出一句慨嘆。其實在這個大陸，玄宗強者絕對可以在任何一個地方橫着走。
雖然玄宗之上還有玄聖、玄王等，但那些都是不能輕易觸碰的等級。傳說自從那件事情之後，天地之間所有的仙級強者，在一夕之間全部消失。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人能夠突破那個傳說中的等級了。
只見十二名長老以劍指調動靈氣，并沒入晶蓮中心，頃刻之間，十二朵五彩晶蓮的花心同時發出一股熾白色的光芒，在風凝頭頂上空彙聚一點，再直線射下。風凝全身被籠罩在這片光華之下，覺得異常的舒适。
十二名長老見狀，相互看了看，眸光中似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含義。
“這，大長老，你看？”其中一名長老說道。
“這……自我接替大長老之位這兩百多年，還沒有遇到過熾白色的光芒，難道說這女娃的天賦空白？”大長老緩緩的應答，不驕不躁。
“這，這不好說吧。畢竟我們修煉的玄力皆成九彩，如果不是此女天賦極低，那就只能說明她天賦異能……”一名長老捋着胡子，說了一半。
……
“大長老，我們的天賦評定得有一個結果啊，這，這該怎麽上報呢？”一名長老皺着眉頭。
“上報天賦空白吧，反正這樣的情況大家都沒遇見過，如果是一個天賦極低者，還要重點培養，這太得不償失。”大長老一錘定音，但是語氣甚是堅定，還似抱着某種希翼。
……
過了一會兒，大長老從蓮花法壇處将風凝抱下，走向家主時，大聲報告。“在天神的注視下，我們判定此女天賦極低，甚至空白；照家族慣例，流放易豐，永世不得返回悉卡路王城。”
“什麽？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上官婉兒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暈了過去。
原本熱鬧的氣氛，驟然冷卻。“嘶……”衆人都倒抽一口冷氣。易豐城？就是那傳說中與悉卡路王城相隔三道天塹，并且號稱“地獄黑市”的易豐城？這算得上是對流放子女的最嚴酷的懲罰。
對家族流放子女，南宮家這樣的大世家，控制的城池不算少；其中除了家族主力所在的悉卡路王城以外，其餘的城市的南宮子女，或多或少，都帶有懲罰性質。懲罰的嚴重性也是由流放之城與主城之間相隔的天塹數目以及危險程度而定。而那易豐城，也就是南宮家族對後輩最嚴酷的懲罰，因為，南宮家族中，還沒有出現過從易豐城跨越天塹回到王城的“天才”。
南宮陌面無表情的說了句，“這樣也好！”便徑自抱着上官婉兒離開。
畢竟，他也不相信這樣的判定。他和上官婉兒皆為黃蓮級別的高手，風凝即使天賦平庸，也不可能是天賦空白，家主這一招，夠狠啊。
而君上見這樣的情況，對着南宮家主一番客套之後，也帶着如妃匆匆回宮，半點沒有提之前收幹女兒的事情。“開玩笑，天賦空白，即使帶入宮中可以将她至于死地，我還嫌懶得動手呢！這樣的天賦，還收入皇族？這種丢面子的事情，誰幹？”
而當君上離開之後，那些原本前來祝賀的達官貴人、各大勢力都各種理由，借口離去。這些人都是成了精的世故圓滑，南宮家出了這等天賦極低的後人，對南宮家來說也是個不小的打擊，更遑論這個孩子出生之時還天生異象。
誰也不願在這個時候，惹怒南宮家這尊大神。
風凝卻沒有什麽感覺，流放麽？能離開南宮家未必是件壞事。
而此時，只顧搖頭的長老們，根本沒有想到他們判為天賦空白的女子，将是何等的風華，只是那時，她與南宮家，再無瓜葛。而那些長老們也根本沒有想到，他們當初不屑花費時間和金錢在她身上的女子，又将是何等的耀眼。而他們更沒有想到的是，這場不痛不癢的天賦判定，在以後會讓他們後悔莫及。
風凝這尊大神，可是送神容易，請神難啊！
長老們将風凝交給上官婉兒的奶娘，便離開了。
風凝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邊想着今天發生的事情，一邊想着離開之後的事情。她現在雖然是只有半年大的身體，但畢竟有一個三十二歲的靈魂。
很快風凝從記憶中捕捉到了一個消息，長老說他們修煉的玄力皆成九彩。難怪，原來這個世界的功力以九彩劃分。
風凝調動自己的玄力，淡淡的粉色而今日那些長老的玄力卻呈淡黃色。立即明了，應該是按彩虹劃分等級的。不過九彩？還有什麽顏色？
今天那白色又是怎麽回事，風凝也不清楚。“不對，白色，那不是自己前世擁有的靈力的顏色？”風凝疑惑不解。“難道是自己前世的異能，影響了自己在百日之宴上的天賦評定？”
算了，不想了，反正再過幾天，就要被送去易豐城了。風凝淡淡的想着，易豐城是流放子女的嘛，應該不會有太多的麻煩。況且，還有奶娘一起去嘛，只是可憐了那個貌美的媽媽。雖然有點遺憾，不過前世的風凝就是孤兒，适應起來也不太困難，殺手的培訓已經将他們的感情洗刷得異常淡薄，不是含煙那種生死不棄的感情，他們也很難認可。只是這上官婉兒對風凝舍身相互那一幕，還是讓風凝感動不已。
百日之宴後，又不痛不癢的過了七天，風凝的生活除了吃奶、睡覺，剩餘的時間都奉獻給了修煉，當然還是要以睡覺作為掩護。
“小雪兒明天就要被家族就放去易豐城了。”上官婉兒眼裏流露出濃濃的哀傷。
南宮陌卻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恩，終于要送走了。”
“可憐之兒，還沒有見過他可憐的妹妹，就……”。
那一刻，風凝聽再也聽不進去他們的對話，所以後面那一句，她其實并沒有聽見。其實今生的爹也是愛我的。有些事情，不說明了，或許對誰都好！前世作為殺手，她必須冷血，也正因為如此，她對別人的關心和愛護比誰都要敏感。
第二天，一大早，奶娘便抱起風凝坐上了馬車。而臨行之前，上官婉兒和南宮陌交給奶娘的東西，卻讓風凝吃驚不已。
經過三個多月的時間，風凝對這個世界也大致有了了解。也明白他們所處的這個大陸，有一個非常美麗的名字——赤蓮大陸。在這個世界，人人都崇尚武力，實力為尊是每一個地方的最高法則，就連王室也不例外。
而臨行之前所得到的拿東西，便是這個世界有價無貨，那傳說中一千年才開一朵的赤蓮之心，以及八千年才開一朵的白蓮之心。要知道，這兩朵蓮心，任何一朵都是助習武之人在關鍵時刻沖關之用，而且若是一般人服用，少也得讓人們提升個三四階的實力。那對習武之人來說，是多麽大的誘惑。從南宮陌和上官婉兒的氣息以及他們周身的能量波動看來，這兩者，無疑都是玄力的修煉者。可是他們卻把這麽寶貴的東西，都給了她。
這讓風凝怎能不吃驚，怎能不感動？
或許，這就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感情吧！
十二名武士，護送着風凝他們由悉卡路王城的獅鹫站點，直接乘坐獅鹫跨越以死亡流域為首的三道天塹，直接到達易豐城。在易豐城，是沒有獅鹫站點的，所以流放子女想要回到王城，必須自己徒步跨越三道天塹，當然，也有例外，雖然幾千年來并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人。
易豐城到悉卡路王城，若是徒步，行程少則半年，多則三五年皆有可能。當然，以獅鹫的速度，只需七天。而這七天，他們必須吃喝拉撒睡都在獅鹫之上。
一路上，風凝都不哭不鬧，一直與奶娘呆在帳篷之中。他們乘坐的是遠行的獅鹫，每至獅鹫背上都會擁有帳篷，3至5個不等。就像風凝他們此次乘坐的獅鹫背上就只有三個帳篷。而行程在一天以內的獅鹫，背上是不會設置帳篷的，人們通常都是站在上面。
在第七天傍晚的時候，風凝一行人終于到達了那傳說中的易豐城。
當他們進城的時候，大街兩邊武器行、玉器行、珠寶行、商會等各種店鋪，再加上一切在大街上擺攤的，好不熱鬧。其實這易豐城其實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麽恐怖，百姓們不也聽安居樂業的嘛。雖然這與王城相隔的距離太遠，去王城的路途也危險重重，但貌似也沒有想象的差勁。風凝暗想。
當十二武士帶領奶娘來到易豐城的南宮府，這裏的主事是叫做南宮劍，算起來也是風凝的伯父，只是前些年因為家裏奪嫡之争，因為一些事情被流放至此。當武士隊長把奶娘和風凝交給了南宮劍之後，便帶着其他十一名武士徑自乘坐獅鹫返回王城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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