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許瀾離開

許瀾離開

紀琛木着臉,一腳把門踹開,房間淡淡的藥味散出來。

他飛快地越過桌椅,繞過屏風,一眼就能看到床邊站着一個黑衣人,那人正拽着被子的一角,被子已經被擡高好大一個角度。

紀琛嘴唇抿得死死的。

許瀾反應很快的壓下被角,對着無歸道:“你先出去。”

紀琛擡手攔住無歸的去路,冷笑:“想走?門都沒有!”

許瀾眉心跳了一下,耐心地道:“別鬧,他是哥兒。”

無歸上下打量着紀琛,哼了一聲。

許瀾無奈:“無歸!”

紀琛看到無歸眼角的孕痣,有些不好意思,“抱歉。”

“無歸,你先出去。”

門合上,紀琛偷偷瞄了一眼許瀾,抱着衣服委委屈屈地靠近,“他是什麽人?還要給你更衣?我都沒給你更過衣。”

許瀾斜了他一眼:“不是我之前逼你的時候,你死活都不願意嗎?”

紀琛為自己辯解:“我那會兒就是嘴硬,其實特別喜歡的,一直忍着,生怕出糗,你嘲笑我。”

“真的?”

“真的,特別真。”紀琛将被子掀開,酸溜溜地道,“你還沒說那個人是誰,你們關系可真好,都到更衣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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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瀾:“……”

許瀾嘆了口氣:“他是我的侍衛。”

許瀾從床上坐起來,這可把紀琛吓了一跳,連忙把許瀾抱起來,“你的傷,你怎麽就坐着了?傷口看着表面愈合了,可裏面還沒好,你要小心一些。”

許瀾站在床上,紀琛只到他的肩膀處,他伸手揉了揉紀琛的臉,“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喜歡我了。”

紀琛幫許瀾更衣,手不敢亂動,眼不敢亂瞟,規矩而克制,聽到許瀾的話,擡頭看着許瀾,眼眸裏含着星光,盛滿了許瀾,“本就喜歡你,無須懷疑。”

許瀾垂眸,唇輕輕地印在許瀾的額頭上,“小琛,這次你最好別騙我。”

紀琛道:“我既已知道你的心意,自然會信你,愛你,不騙你。”

煙藍色的衣服襯得許瀾皮膚更白皙清透,紀琛目光從許瀾的脖頸處移開,視線觸及許瀾整理衣襟的手指上,手指纖長,白中透粉,紀琛看了一眼,就連忙把目光移到別處。

“我一會兒就要離開,入冬前能回來。”許瀾扶着紀琛胳膊下床,想要坐下穿鞋。

紀琛主動幫他穿好,聲音裏都是不舍,“我們才和好,還沒有認真過完一天,也沒有約會,你就要走了。”

許瀾沉默。

紀琛坐在床邊,攥住許瀾的手,“你是不是還在生我氣?是不是還沒有原諒我?你走了是不是就不回來了?許瀾,你不要我了,是不是?這半年我一直都在惹你生氣,你肯定是受夠我了……”紀琛的聲音越來越低,隐隐地還帶着哭腔。

“我還沒有來得及彌補……”

許瀾無奈地道:“我又不是去赴死,你至于這麽……”

紀琛:“至于,你要是跑了,音信全無,我怎麽辦?”

許瀾提醒:“我們都成婚了。”

“那你說說,我想你了,該去哪裏找你?”

許瀾捧着紀琛的臉,親了一下,道:“你不必找我,我自己會回來。”

紀琛心思一動,看着近在咫尺的臉,吞了吞口水,道:“我想咬你一口,做個記號。”

許瀾沒多想,可剛嗯完,就看到紀琛扯他衣襟,許瀾愣了,垂眸看着紀琛動作,有些不解,“你扯我衣服做什麽?”

紀琛聽到許瀾的話,手像是被什麽東西燙了一樣縮回來,也不敢看許瀾,悶聲悶氣地道:“我,我就是……”

許瀾整理好衣服,擡起手,遞給紀琛,“咬這裏吧,這個位置明顯,我也能日日看着。”

紀琛非常失望,委屈地捧着那只手,一根手指接着一根手指的咬,尖牙鋒利,許瀾的手又格外地嫩,沒怎麽用力就有血珠滲出來,紀琛吓了一跳,慌亂地拿金瘡藥給許瀾包紮。

許瀾忍不住笑了,“你可真是……”

紀琛一邊給他包紮,一邊道:“不許笑,我就是心疼你。”

許瀾道:“身體的痛意,比不過你的一個眼神,一句話。”

紀琛呼吸放輕了,生怕驚擾了許瀾接下來會說的話。

“紀琛,如果你這次再騙我,我會不擇手段的,把你困在我身邊。”許瀾湊近紀琛,嘴角微扯,“我不開玩笑。”

紀琛順勢将許瀾撈在懷裏,頭擱在他的頸窩,笑出聲,“好呀。”

“瀾瀾,咬你我下不去口,”紀琛手順着許瀾的衣襟摸進去,輕聲道,“你明日再走,好不好?我想給你一些回憶。”

許瀾呼吸急促幾分,臉微微發燙,按住紀琛亂動的手,緊張地問:“什麽回憶?”

紀琛:“你先答應我。”

“好,那你先松開我。”

許瀾心跳得很快,等紀琛松手,他走向窗口,不輕不重地敲了兩下,在聽到一顆石子落地的聲音後,許瀾道:“無歸,明早出發。”

紀琛從身後摟住許瀾,将窗戶關死,又把窗簾放下來,可紀琛仍舊不太放心,把許瀾放在床上後,搬起桌子把門堵住,前窗的窗簾也被全部放下來。

房間瞬間就暗下來,現在是下午,距離吃飯還早着,紀琛生平第一次做壞事,總有些疑神疑鬼,生怕被人看到,僅僅是窗戶他就檢查了不下兩遍。

許瀾安靜地縮在床上,抱膝看着紀琛。

紀琛做賊似地跑過來,鞋一脫就直接抱着許瀾鑽進被窩裏。

紀琛道:“瀾瀾,一會兒不管我做什麽,你別說話,不然我……”

許瀾渾身僵硬,看了紀琛好一會兒,他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這家客棧裏的服務特別周到,紀琛來的那天就注意到床頭櫃裏白色瓷罐,紀琛趁着許瀾不注意,悄悄地把瓷罐勾在手裏。

“瀾瀾,你能平躺着嗎?會不會壓到傷口?”

許瀾将外面的衣服脫了放在一邊,只穿着中衣,躺在紀琛邊上。

紀琛緊張得不知道該做什麽,将許瀾的頭掰過來,含住許瀾的唇,一點點地親吻。

許瀾一開始格外緊張,察覺紀琛逐漸離譜的動作,許瀾表情也變得極為詭異。

有那麽一瞬間,紀琛讓許瀾甚至懷疑自己一個哥兒是不是真的能支楞起來,那些油膩膩黏糊糊的感覺,許瀾有些生無可戀。

可能是太過于無語,也可能是紀琛按摩得太舒服,被禁止說話的許瀾慢慢地就睡着了。

後來,許瀾是被身上的重量壓醒的,身體的異樣太過于明顯,許瀾眉頭狠狠地皺了一下。

“怎麽了?”紀琛注意到了。

許瀾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絕望,“錯了。”

紀琛将頭埋在許瀾的脖頸處,“瀾瀾,你是不是懂?你不教我,害我出糗……我都快難受死了。”

許瀾将紀琛從身上推下去,“下次吧,等我回來,我明日還要坐馬車。”

紀琛縮在被子裏,悶悶的道:“你對我沒感覺,剛剛還睡着了。”

許瀾失笑:“若是可以像男人一樣,我就不是哥兒了。”

紀琛又滿血複活,抓住許瀾的手,“那你告訴我,瀾瀾,你教我,你教我好不好?”

許瀾臉頰微紅,“這,這怎麽教?”

“你是我夫郎,你都不教我,那我去哪裏學?總不能去那種地方吧?”

許瀾僵住,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被紀琛用被子兜頭蓋下。

*

第二日,天微微亮,太陽還未升起。

許瀾從床上坐起來,看了一眼身側睡得很香的紀琛,眉眼裏都是化不開的柔情,他在紀琛的唇上輕輕親了一下,就悄悄地穿衣下床,安靜地離開房間。

分明昨晚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可他腰仍舊酸疼得厲害,那些不适感又随着他走路越來越清晰。

這個時間點,客棧裏沒什麽人,無歸在門口守着,見許瀾出來,就連忙扶着他下樓。

無歸擅長隐藏,他幾乎寸步不離地守着許瀾。昨晚房間裏的聲音他自然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老爺一個時辰前就已經過來了,現在在外面等着。”無歸扶着許瀾出了客棧,“紀家那邊也已經處理妥當,赤水他們想必已經進京了。”

許瀾擡頭看了看天,視線下移,落在拐角處的一輛馬車上,馬車的簾子并未放下,他能清楚地看到裏面的人。

許瀾快步走過去,鑽進馬車裏,“外祖父。”

洪長安拍了拍許瀾的手背,和藹的道:“又瘦了,我聽無歸說你這幾天又受了不少罪,不行的話,咱就和離。”

許瀾心裏微暖,“外祖父,小琛對我很好,你不必擔心。”

馬車徐徐前進,許瀾像是想起什麽,貓着腰又出了馬車,小聲對無歸道:“你不必跟我回京,這段時間你留在紀家班看着紀琛,暗中保護他。”

無歸不情不願的道:“知道了。”

“他歲數還小,說話做事兒難免有不周到的地方,你莫要與他計較,能幫襯就幫襯着。”

無歸哼了一聲。

許瀾摸摸無歸的頭,道:“無歸,你可是我最相信的人,不要讓我失望。”

無歸神色緩和,很開心地道:“您放心,我肯定好好保護他,不讓人傷他一分一毫。”

許瀾淺笑:“你的能力我都看在眼裏,等我此次回去就讓我父王給你加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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