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冷嘉言當面拒絕了景硯,沒有留一絲一毫的餘地。景硯也沒有糾纏不休,晚飯後,拿着冷嘉言贈送的養身茶,體面地告別。

至于他的別墅,暫且留着吧,有空還可以過來住一下。

景硯走的時候,剛好碰到張烈開車過來,景硯特意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張烈:“你等我。”

景硯點點頭,“我明天就要走了,恭喜你啊,以後就不用看到我這個讨厭的人。”

張烈詫異,“我什麽時候讨厭你了?景總這麽優秀的人中龍鳳,值得我學習的地方太多了。”

景硯輕笑,“确實,你确實要好好跟我學學。”

說完這一句,景硯就走了,張烈皺眉,他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

張烈想不明白,原地站了一會兒,進去院子裏,冷嘉言後院休息,看到他來,眼皮子都沒擡一下。

“我來找你簽合同,我名下所有的財産都弄好了。”

這個事兒是冷嘉言氣急了提出來了,但這會兒她完全不想搭理他。

“我對你的財産不感興趣,到時候跟你的孩子簽吧。”

張烈笑:“那好,孩子預産期是什麽時候?距離上次檢查有段時間了吧?咱們是不是要去檢查了?我聽說孩子這麽大可以照四維彩超是不是?”

“你知不知道四維彩超至少要22個周?”

張烈尴尬,“是我沒打聽清楚。”

“你出去,看見你就煩!”

張烈沒走,自己去屋裏拖了一把椅子過來,“我爸這兩天在南城,想來看看你再回去,想問你方不方便?”

冷嘉言想到張也,這一次事情,能讓他下定決心和吳慧雲離婚,想必是真的傷筋動骨了。無可否認,這裏面也有對她的一份愧疚,不管她領不領情,她不能一點都不認。

“來吧,叔叔喜歡我做的老鴨湯,我明天早上就上鍋炖着。”

“我今晚上不走,就住在外面,早上弄鴨子的活兒我來。”

冷嘉言沒有拒絕。

明明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網上的餘波還在,但是她對他,好像無話可說,甚至都不想和他争吵,真的太心累了。

兩人相對着沉默,不知道他們現在的關系算怎麽回事。

冷嘉言覺得累,張烈其實也覺得累,就像肩上扛着擔子,開始還不覺得,越走的遠,就越重,還不舍得放,是沉默成本在作祟嗎?

望着她的側臉,張烈心裏有答案,不是!

他近乎貪婪地望着她冷淡的側臉,期望她有一天,能像以前那樣,眼裏只有他,只看見他,能對着他毫無負擔地笑,清澈的,陽光的。

“我們大學元旦節的時候要搞校慶活動,學校邀請我了,也有你的邀請函,一起送到我這裏了。你要去嗎?”

“校慶啊。”

“是啊,你還記不記得,你大三那年,也是校慶,我們一起過元旦,那天真熱鬧,路上都是人,後來下雨了,你躲在我懷裏,說,找個長得高的男朋友總算有點用處。”

“那時候年輕不懂事。”

張烈:“即使我們都成熟長大了,我除了長得高,其實還是有點用處的。嘉言,原諒我好不好?”

冷嘉言側開頭,偷偷抹眼淚,“我真的好累,為什麽我們都離婚了,我還這麽累?”

看到她哭,張烈慌了,沖過去抱着她,“別哭,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太忽略你,我沒有照顧到你的感受,對不起……對不起……”

張烈摟住她的肩膀,把她擁在懷裏,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崩潰好像就在一瞬間,有人安慰,有人憐愛,潰堤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她像個小孩子那樣痛哭失聲。

張烈紅着眼眶,一遍一遍地道歉,他幹燥的手掌心貼在她的臉頰上,她溫熱的淚水,就像不停歇的浪潮湧上來,一遍一遍地刺痛他的心,他惶恐,不安,心疼。

可是,他永遠不會對她放手,既然是兩個人的傷痕,那就兩個人一起努力去撫平,行不行?

冷嘉言哭到脫力,最後被張烈抱回床上休息。她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她上輩子都被逼到崩潰了,為什麽沒有奮起反抗,就那麽一步一步地走向深淵,連呼救都不曾發出過?

張烈不放心她,拖了一把椅子過來,在她床邊守着她,直到天亮。

天亮後,他去外面的房車上洗漱換衣服,恢複了點精神,就開始給她做營養早餐,還有昨天嘉言說的老鴨湯,他去後院抓了一只鴨子,處理幹淨丢進湯鍋裏炖着。

看時間差不多了,他敲門進去,“醒醒,吃完早飯再睡。”

冷嘉言睜開眼睛,眼睛幹澀的不行,嗓子也不舒服。

張烈早有準備,給她準備了眼藥水和溫開水,體貼心細的不行。

兩人沉默地吃完早飯,中午張烈開車去接他爸,冷嘉言看到張也,臉上多了點笑容。

“叔叔這邊坐,午飯要做好了。”

“哎,随便吃點就行,你現在身體不方便,別累着了。”

“累不着,麻煩的菜都是張烈做的,我就是搭把手做點簡單的。”

“那就好,那就好。”

張也不是個話多的人,冷嘉言知道他心裏對她的愧疚,也不想讓長輩難堪,就随口問問最近工作忙不忙,什麽時候準備退休之類的話題,氣氛沒有多熱烈,至少沒有冷場。

吃過午飯後冷嘉言要午休,張烈開車送張也去車站,他今天要回學校,明天要上課。

張也走的時候,拍拍張烈的肩膀,“嘉言是個好女人,錯過你會後悔的。”

張烈點點頭,“我知道。”

他一直知道,他從來就不想錯過她。

送走他爸,張烈上車正想回青山村,王旭的電話打過來了,鄭文清今天一早就守在他們公司門口,沒等到他,現在這會兒找來好多媒體,在公司樓下開直播,說了好些不堪入耳的話。

張烈笑得冷酷,“讓保安趕出去,不用跟她客氣。”

鄭文清是真的走投無路了,她知道症結在張烈這裏,她媽親自出面暫時穩住了公司的局面,如果沒有銀行催款,他們鄭家這次就算元氣大傷也肯定能緩過這口氣來。可恨的是,銀行那邊一點都不講情面,死咬着他們不放,說什麽資不抵債。

她連臉皮都不要了,張烈連見她一面都不願意,她鄭文清從生下來到現在,還沒受過這種委屈。果然是此一時彼一時,有錢沒錢,人的嘴臉都不一樣了。

鄭文清拉來好多媒體搞直播爆料,也沒讓張烈傷筋動骨,反而大部分網友都來看熱鬧。

【她腦門上貼着四個字,窮途末路!】

【別亂講,就算公司敗了,人家名下那麽多房産,随便賣一棟都能過好多年的滋潤日子】

【把人晾一上午張烈也太沒風度了吧。】

【呵呵,希望你下次遇到這種搞你全家的女人時,一定要比張總有風度。】

【樓上的今天上網沒帶腦子嗎?】

【呵呵,風度!】

【插個話,我今天在車站碰到張總,人家今天沒在公司,有圖為證jpg】

【鄭文清撕破臉皮鬧半天,結果正主都不在,怎一個慘字了得!】

【我對撕逼沒興趣,我就想看《一日三餐》直播,社畜需要看看田園生活洗洗眼。】

【求《一日三餐》恢複直播!】

【同上!】

下午,冷嘉言午覺醒來,張媽把文碩帶進來。

文碩小心地打量冷嘉言的臉色,“您休息的怎麽樣?”

“還行,有什麽事兒?你直說。”

“就是吧,您要休息好了,咱們節目是不是要考慮錄制起來了?”

對,還有錄節目這事兒,冷嘉言現在其實沒什麽興趣,但是,答應好的事情,總不能撂挑子不幹。

冷嘉言揉揉額頭,“後天吧,後天開始,你把時間排緊一點,趕緊錄完。”

文碩敏感地發現冷嘉言的不耐煩,心裏一咯噔,連忙點頭,“我們肯定抓緊時間盡快錄完。”

有了确切重新開始錄制的時間,節目組的人都動了起來,網友們看到《一日三餐》的官微發布了恢複錄制的時間,高興地奔走相告,冷嘉言的粉頭還轉發抽獎,全是大牌好貨。

對的,冷嘉言一個農家樂的老板,鐵杆粉絲不比一些二三線的女明星少,幾個大粉幾乎都是富婆,這些人來路還都不一樣。

有的是吃過冷嘉言的藥膳入坑的,有的是和冷嘉言一樣離異的富婆,還一個男粉是南城知名二代。這些都不是缺錢的人,搞這些就是圖個樂呵。

他們樂呵了,節目組更樂呵,原本以為即将半路夭折的節目,被冷嘉言的粉絲帶起來之後,不比之前的熱度低。

劉草盛和劉草堂兄弟倆在家吃面,劉草盛一邊吃面一邊滑手機,“節目組那邊重新開始錄制了,看來師妹心情還可以嘛。”

“她根本沒把鄭文清放在心上。”

“她不放在心上,我這裏肯定過不了,鄭家那幾家酒店一家也別想逃過,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小爺也是替天行道。”

劉草堂嗯了一聲,“證據确鑿,跑不了,就等着吧。你有空,明天去嘉言那裏看看,順便摘點蔬菜回來。”

“好,我去一趟。別說,吃過小丫頭種的菜,超市裏賣的菜吃起來沒味兒。”

他準備明天穿運動鞋去,自己親自下地摘菜,想吃什麽摘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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